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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
吕沧元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
江,阴。
他修长的手指在桌上一笔一划地写着这个名字,像是记得还不够熟,非要把这个名字生生刻在心上才罢休。
可是心会痛的。
明明死了个人,学校居然没有任何表态,随便找了个火葬场给烧了,骨灰还是吕沧元去求来的。
“妈的……”吕沧元骂了一声,搓了搓手站起了身。
江阴你个傻缺,为什么要自杀。
他曾经想过,谁都不许碰他的江阴。
不许碰。
如果江阴还活着,他会警告江阴身边的所有人,不许碰他。
不许碰,不许碰,不许碰!
不论是谁,全部不许碰。
可是有什么用。
吕沧元你个傻缺,这有什么用。
他扇了自己一巴掌,掏出藏着的手机。
江阴的微信,他没删,所有聊天记录映入眼帘,他发出去的每个字眼都是那样冰冷。
而江阴,一直都在试图让吕沧元多和自己产生话题,就算吕沧元对自己爱答不理。
他想喝酒。
现在是晚自习差十分钟。
他一拉外套披在肩上,看了一眼雨,从伞桶里随手拿了把不知是哪个可怜蛋的伞,跃出校门溜了。
美杜莎酒吧。
一个烫着金色卷发的男孩端着龙舌兰一步步靠近吕沧元,眼神迷离地望着他。
吕沧元只是瞥了他一眼,转过身去自顾自喝酒。
他不喜欢,甚至说很讨厌酒吧的鸭子。
因为不是他。
“小帅哥,喝一杯嘛。”那个男孩还死缠烂打。
“不要。”吕沧元再次转身背对那个男孩。
“吕沧元,这可是我们家头牌啊,你都看不上?”戴着耳钻的男人将他手中的伏特加换成加冰的威士忌。
“我讨厌鸭子。”吕沧元对那个男人说,“你怎么拉起皮条了?”
男人挠了挠后脑勺:“生活所迫嘛。”
“那你也不应该拉到我这里来。”吕沧元喝了一口威士忌:“你调的酒还是这个味道。”
“吕沧元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啊?”男人大笑。
“都有。”吕沧元看着酒吧的琉璃玻璃。
男人转身接了一单,边调酒边问:“今天怎么有这个兴致来酒吧?不上晚自修?”
“闲着没事就来了。”吕沧元看了一眼他脖子上若隐若现的吻痕。
男人像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拉了拉衬衫的领子:“看什么看,没看过啊。”
“哈哈哈,没想到万年老攻宿飞飞还有被骑在身下的一天。”吕沧元看笑话似的说着。
“滚。还有别叫我宿飞飞,土死了。”男人白了他一眼,给调好的酒装上满满的冰块。
“哎我就叫,宿飞飞被日啦被日啦。”今天的吕沧元似乎格外嘴欠。
宿飞飞龇牙咧嘴地像是要撸袖子揍他。
吕沧元在一旁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你怎么这么骚。”宿飞飞白了他一眼。
曲子阳:“骚断腿的骚。”
刘泰辰:“骚出天际的骚。”
岳文涛:“说不出的骚。”
“操,一群小鸭子还蹬鼻子上脸了还?”吕沧元佯装生气,“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谁啊,欺负一下你家宿飞飞怎么了,能掉块肉啊。”
岳文涛摊手:“能。他是我宝贝。”说着搂住了宿飞飞的腰,亲了他一口。
曲子阳:“没眼看。”
刘泰辰:“岳老板不害臊吗。”
吕沧元:“要腻歪滚包间去。”
于是二人很配合地滚到包间去“腻歪”了。
今天的吕沧元喝的烂醉,一杯又一杯的洋酒像不要钱似的灌进肚子里。旁人在一边不断起哄鼓掌,只有他自己知道,被酒精麻痹的一切,都是关于江阴的。他甚至想这一辈子都干脆这么混下去算了。
酒精,有时候也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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