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我靠着换装系统走上祸水之路

　　“你若是不服气，只管来找我就是。”金衣男人施舍似的给了阿飞一个眼神，抱着云漫绮缓步走了出去。

　　阿飞下意识地一挣，架在他脖颈上的长剑猛然一颤，瞬间划开了一条深深的伤口。

　　血水开闸了一般漫过苍白的肌肤，黑衣人冷冷地看了阿飞一眼，下一个瞬间，他的人连同他的剑，就已经一起消失不见了，身形缥缈得分不清是人还是鬼魅。

　　阿飞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他的手和他的脖子都在流血，他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干了，架在脖子上的剑离开的下一刻，他就慢慢地跪倒在了地上。

　　他的脸色实在已经难看得像死人一样了，但是他非但没有昏迷过去，反而还用颤抖的手，更紧地攥紧了自己手中的长剑。

　　黑衣人破开的洞口孤零零地悬在木板中央，寒风和着天光一起冲进这栋简陋的木屋里，金袍男人站立过的地板上留下了一枚亮晶晶的铜钱，粼粼一点金光，倒映在一双渐渐充血的眼睛里。

　　“你叫什么名字？”金衣男人慢条斯理地提起水壶，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茶。

　　云漫绮坐在他身边，怀里紧紧抱着李寻欢留下来的那一袭旧裘袍，融化的雪水浸湿了她的衣裳，也浸湿了她的白发，她湿漉漉地坐在金衣男人身边，细细地发着抖。

　　“小哑巴？”金衣男人得不到回答，也不动怒，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叫什么都不重要，你是不是天火圣女，也都不重要，但是我要你记住，我的名字是上官金虹，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主人了。”

　　云漫绮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这男人身上有一股奇特的气质，从他口中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理所当然得像是真相，他的声音几乎是一条平缓的直线，没有波澜，也就没有容得下旁人插嘴的缝隙。

　　那个把剑架上了阿飞脖颈的的黑衣剑客站在屋子的角落里，光影变化，他站着的那一小片地方却永远陷在阴影里，身形直板板的，满脸的漠不关心。

　　既不关心谈话的内容，也不关心谈话的人，或许他唯一在意的就是自己腰间的那一把剑，他整个人，活得就像是一把见血封喉的利剑。

　　上官金虹在喝他的那一盏茶，屋子里一丝声音也没有，云漫绮的眼光从雪白的睫毛下溜出去，悄悄地看着站在那里的黑衣剑客。他看上去和从前的阿飞有一些相像，生漆一般的黑眼珠和冷硬的神情。但是阿飞对这个世界怀抱着警惕，而他身上却只有阴森森的冷酷。

　　大概就是初出茅庐的狼崽子和伤痕累累的老狼之间的区别吧……

　　云漫绮低下了眼睛，她觉得思考这些没有什么意义，阿飞和这个男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况阿飞已经很久没有再表露出那一副独立对抗整个世界的孤独和警惕了。但是她不找些事情来想，就又克制不住地开始担心阿飞了。

　　她想知道阿飞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会不会伤心……胸腔里的那一个肉块像是被泡进了一坛药酒里，又苦又疼。

　　下晗忽然一疼，云漫绮被迫抬起眼睛，看见上官金虹的面孔。

　　“我不管你能不能让得到你的人称霸武林，如果能，那再好不过，如果不能，那也无所谓，只是你这样的东西，一定要留在我手里。”说完他慢慢放开了云漫绮的下巴，仔细端详着这张属于“天火圣女”的脸。

　　他的手劲很大，雪白小巧的下晗上很快浮现出青紫的指痕，上官金虹的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没什么情绪道，“天火圣女，原来竟这样美，难怪就连李寻欢，也不得不爱你。”

　　云漫绮惊恐地看着他，满眼的泪水浸湿了长长的睫毛。上官金虹这才发现她眼睛的颜色实在是很有趣，大片琉璃般的光影很容易就遮掩住她真实的情绪，想来在木屋中时，她也并不是不害怕，那时候她的眼神之所以看起来平静，或许只是因为过于璀璨的眼瞳，掩盖住了恐惧吧。

　　他越看越有兴味，竟然情不自禁地往前凑了一点，现在他们两个就靠得太近了，上官金虹温热的鼻息打在云漫绮脸上，云漫绮终于受不了地重重颤抖了一下，眼睛里满满的水光碎成亮晶晶的泪水，很快流过她光滑的面孔，颤颤巍巍地垂坠在带着青紫指痕的下晗上。

　　上官金虹一愣，忽然像是被蛰到了那样猛然后退了一大步，脸色阴晴不定。

　　云漫绮睁着一对朦胧的泪眼，像是还的，茫然地眨了眨眼。

　　于是更多的泪水从她眼睛里淌了出来，沿着亮晶晶的泪痕一直汇聚到下晗，那一点泪滴终于不堪重负，左右晃了晃，吧嗒一声砸在了纯黑的大氅上。

　　上官金虹像是被惊醒了似的，脸色一瞬间难看了起来，他再不看云漫绮一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脚步似有几分慌乱。

　　黑衣的剑客跟着他走出去，他像是一个被拴在上官金虹身上的傀儡似的，上官金虹不动的时候，他也不动，而只要上官金虹一动，他立刻就从石头一样僵硬的站姿里活过来，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

　　【云妹……对不起……】他们都走了，系统终于能说话了，它的声音怯怯的，难过得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不是你的错啊。】云漫绮安慰它。现在只有她一个人留在这间屋子里了，身边是上官金虹方才坐着的地方，云漫绮低下头，干涸的泪水绷得皮肤刺刺的疼。

　　【上官金虹好坏啊。】系统沮丧得要命，云漫绮脖颈和下晗上都有青紫的指痕，衬着雪白的肌肤，简直触目惊心。

　　云漫绮迟疑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又忽然抬起头。

　　两个黄衣侍女踏过门槛，规规矩矩地行礼，“奴婢奉帮主之命，前来照顾小姐。”

　　［云妹，上官金虹说李寻欢爱你呢。］系统小心翼翼地转移话题。

　　云漫绮站起来，跟着据说被派来伺候自己的侍女往外走，闻言思索了一下，［我记得他只给我加了两点的完成度。］

　　［是，是哦。］系统呆呆的。

　　［我想回家。］云漫绮抱紧了怀里陈旧的大氅，小声说，［我只是要他们一段时间的喜欢——我哥哥说过，爱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男人有很多理由来喜欢一个女人，比如我这么漂亮，就一定会有很多男人喜欢我。但是要男人爱上一个女人，那只有一个理由，就是时间。爱是很宝贵很宝贵的东西，是需要很多很多时间才能长出来的果实。我马上就要回家了，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时间呢。］

　　［你觉得李寻欢不爱你吗？］系统着急起来，噼里啪啦地翻自己的面板，[这个游戏叫“抢夺林仙儿”的男人，好像就是有男人喜欢你，就会加好感度，目前最多的人是阿飞，他有五点完成度，但是李寻欢，嗯，李寻欢还是两点好感度……］

　　系统的声音低了下来，云漫绮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当听到李寻欢的完成度只有两点的同时，毫无来由的，她的胸腔里传来了一阵迟钝的痛感。

　　她又想起来李寻欢刻在树上的那一行字了，“就此相别，勿寻勿念。”一笔一笔铁画银钩，一字一字冷漠无情。云漫绮心里知道，李寻欢待她极好，他把她从边关带到中原，带她看医生，给她买裙子，像她哥哥那样照顾她。

　　她没办法不去依赖李寻欢，这里是江湖，处处是高手，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可是好像很多人都想要她死。她只能依赖李寻欢，因为她自己绝对不能在这样的世界里活下去，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站在她身前维护她的人，只有李寻欢。

　　这一次再见到阿飞，她很开心，阿飞，阿飞当然也对她很好，他把她从冰天雪地里抱出来，尽管最后他没有带她一起走，但是云漫绮心里感激他。

　　萍水相逢，救命之恩，如何不感激呢。

　　可是她从未想过和李寻欢分开，或许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长了，长到她已经忘记，李寻欢和哥哥是不一样的，他对自己这个弱小又麻烦的姑娘不必负起任何责任，他们本就是陌生人，甚至陌路人。

　　但是还是很想他啊……想起他的名字的时候，心脏很痛。

　　云漫绮怔怔地走进一处幽静的院落，又怔怔地被侍女扶进一个盛满温水的木桶里，她们脱她的衣服时她也不知道反抗，但是侍女抽走她怀抱着的大氅时，她的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

　　就此分别，勿寻勿念……原来这就是分别了。

　　“阿依娜，我能叫你娜娜吗？”一股幽香慢慢飘进绵密的水汽里，云漫绮猛然睁开眼睛，伺候她梳洗的侍女静悄悄地退了出去，一袭白裙的女人婀娜地转进她的视野，她看着浸泡在温水里的小姑娘，温温柔柔地笑了起来。

　　［林仙儿！！林仙儿啊啊啊！！］系统一脸惊恐地叫起来，［云妹，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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