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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看不出来，唐氏的唐太太还挺狂野的。”病房里，助理一边削着苹果，一边打趣地调侃道。
谈了几个小时的工作，难得休息十几分钟可以聊聊最近发生的八卦，调节下病房里紧张的气氛。
方淮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听到“唐太太”三个字时，眼睑微微地抬了一些。
“她？狂野？”
在医院休息这两天，方淮除了助理带来的文件，对病房外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从唐氏骗来的案子是个大工程，每个细节都要重新过一遍。
方淮现在的脑子里，全都是工程的各种细节。每根神经保持着紧绷，也只有此刻能放松一下。
小助理手心里的苹果皮蓄了长长一条，水果刀贴着果肉挪动，跟她说话的语气一样不急不缓：“前天晚上她和秦家的秦少飙车，闹得好几辆警车去堵，还以为是非法改装车，结果到了才发现他们就只是开了辆奔驰。”
“你是没见那马路，啧啧，全都是摩擦出来的黑印，真苦了环卫工了。”
“我还是头一次知道，奔驰能当改装车玩的。”小助理停了停，一本正经地添了句，“您说过不过分？这大半夜的，真要是出了事怎么办？一点责任感都没。”
“他在国外野惯了。”
方淮和秦子昂打过几次交道，几年前，他去国外谈合同的时候，曾经和车迷客户一同见秦子昂和俱乐部其他人赛过车。
车技就一个字形容：烂！
脑子里倏地闪过车辆漂移的画面，还有撞到隔离栏、桥墩的场景……敢坐他的车，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方淮摇摇头，扶着床撑坐了起来，打开了电视机的财经频道。
小助理把削好的苹果交给他，试探地问：“唐太太现在还在局子里关着没放出来呢，咱们要不要帮她？”
基于上次方淮替她安排了唐家的那些亲戚，小助理猜测这次他应该会出手。
方淮：“嗯。”
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后，小助理掏出了手机，“那我试试，看能不能找人走走关系。”
“我的意思是不用，”方淮正在神游的大脑骤然转过了弯，“我和她又不熟，帮她只会让烧上唐家亲戚那团火，没必要。”
“也对。”小助理想了想，肯定地点点头。
小助理跟在方淮身边好几年，他的心思自己最清楚。但凡是没利可图，他才懒得淌别人家的浑水。
上次帮林欣妍，估计只是为了这个案子。现在案子到手了，自然没理由再帮她。
话说回来，这件事闹得动静不小，秦家老爷子都没找人捞自己儿子，方淮一个外人没必要插手。
反正就关几天而已，估摸着这两天就放出来了。
小助理：“那我给您安排晚饭？今天想吃点什么，医生说您现在可以吃海鲜了，不如我订一份海参补补身子……”
方淮含在嘴里的苹果没了甜味。
她会不会受伤？关在警察局这几天，受了伤该怎么办？秦少的脾气那么暴躁，会不会欺负她？
“方总？你说呢？”
方淮继续咀嚼着嘴里的苹果，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在电视机里，主持人那张严肃的脸上：“嗯。”
小助理：“嗯？什么？”
“我记得唐氏这周三是要跟南汇谈合作？”方淮话锋一转，再次提到了唐氏。
“呃，对，对的，是周三。”小助理被一百八十度打转的话题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什么安排，您说？”
方淮：“唐焕现在还在昏迷，没办法谈合作。”
“嗯，是这样。”
小助理忙不迭地打开手机通讯录，准备好做笔记。
南汇之前一直都是和自家合作，合约到期后转投唐氏是公司的一大损失。
动手了，方总这次要趁唐焕昏迷之际动手了！
方淮：“你去把南汇和咱们公司合作的洽谈细节找出来，copy一份发到唐知言的邮箱。”
小助理悬在屏幕上的拇指僵住了，“唐知言？”
一般双方存在分歧就会商议，而洽谈细节都是解决分歧的各项协调措施。
发到唐知言的邮箱？
唐知言的邮箱现在肯定是林欣妍拿着啊，这不是上赶着给她送助攻吗？
见小助理不说话，方淮淡淡地问：“怎么，有问题？”
小助理连连摇头道：“没有。”
方淮是商人，从来不会白白地浪费精力去操心没有回报的事。所以不去帮林欣妍，是在情理之中。
但是现在，唯利是图的方总又主动去帮唐氏解决和南汇的合作？
帮唐氏就等于变相地帮助林欣妍，让她坐稳刚到手的董事长的位置……
唔，或许这次，林欣妍牵扯着他的某项利益吧。
——
第二天晚上，被关四天的林欣妍从警局被放了出来。
被抓时，林欣妍坐在副驾驶座，所以她只算是从犯，而“主犯”秦子昂还要再被关四天。
因为两个人关在不同的地方，出来前，林欣妍都没机会再见他一面。
不过，她也来不及去想秦子昂的事，毕竟公司和学校的事才更加要紧。
学校那边缺了一节课，顶多扣一点钱而已，而公司那边简直可以用十万火急来形容。
被没收的手机已经积攒了上百个未接电话，微信和邮箱的右上角已经从99变成了“...”。
——林总，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已经发到您邮箱了。
——林总，旗下海盛事业部的人员变动情况如下表，您看副总经理的位置应该由谁填上？
——林总，合同不清楚的地方已经标注出来，请过目。
——林总，和四个公司的合作马上要到期，续约条款要准备一下吗？
林欣妍：[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看着一条条消息，林欣妍一个头四个大。
林欣妍没有管理公司的经验，对这些重大决定一窍不通，公司的基本情况也不了解。怎么办？
唐远山坐在副驾驶座，看了眼后视镜里捧着手机愁眉不展的林欣妍，问：“夫人，咱们现在去哪？”
林欣妍：“先送我回家吧，我准备准备明天和汇南的会。”
“是南汇。”唐远山解释道。
林欣妍扶额：“好吧，我先看看合同，明天上午八点来接我。”
突击做功课这事还是别让他们看到了，回家老老实实啃文件吧。
毕竟这是她接手唐氏后的第一个case，千万不能砸手里了。
回到家，林欣妍让张妈把厚厚一摞资料全都打印了出来，坐在床上一份接一份地研读，感觉永远都看不完。
这些文件上的东西都有关联，看完这份还要看下一份，就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根本停不下来。
林欣妍在警局呆了这么多天本来就疲惫，抱着文件看了不知道多久，脑子昏昏沉沉地就睡了过去。
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是张妈的敲门声把她从梦里给拉了回来。
“铛铛！”
“夫人，已经九点了，您今天还开会吗？”
开会？嗯，要开会……
开会！
林欣妍一个激灵，赶紧睁开了眼。
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竟然没有一个未接电话，也没有一条消息？
什么情况？
林欣妍一边拨通唐远山的电话，一边着急忙慌地从床上爬起来换衣服：“喂？山叔？会议开始了吗？您怎么没来接我啊。”
电话那头不紧不慢地说：“都已经谈妥了。”
“谈妥了？”林欣妍停下了穿衣服的动作，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我还没出面，谁谈的？”
唐远山也被她的反应惊住了：“唐焕啊，您不知道吗？”
林欣妍：？？？
“唐焕他昨晚就醒了，今天的会议是他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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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唐焕：我没死，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
最后一天红包雨，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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