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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6
敲门声响起，正巧风阳也适时地准备妥当了。
“请进。”
熟悉的黑色斗篷，熟悉的黑色旋涡。
“你准备好了，那就启程。”语毕，轩辕天乐念了几句咒语，一阵金光照耀进房间内，光芒散尽后，两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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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国是一个由人类与佗（成精的动物与人类结合的生物）一起生存的国家，然而，佗与人类的战争始终不停。佗仇视人类，人类残害佗。这种恶性循环的渊源已不可考，只知道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形成的，有人试着想改善这种情况，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
子夜国分中部、北部和南部三大部分，镇国之宝就藏在这三块地方的某个地方。
北部 冰辰镇
从原先的房间转移到这个镇子只不过一转眼的时间，等风阳适应了头晕目眩的转移术后，睁开眼入目的是大雪分飞，冰晶白莹的城镇。往来的行人少的可怜，多半是躲进屋子里避风雪去了。
“差别真大。”
“恩，这里是子夜国北部，专供佗住的地方，我们所看到的地方是冰辰镇，只是北部的其中一个小镇。除北部之外，子夜国还分中部、南部，南部是专供人类住的地方。中部是人类和佗唯一共同居住的地方，也就是我住的地方。”轩辕天乐站在冰辰镇的路上，环视四周，墨玉的眼睛里看不出一点情绪。
这么说，这里就是他的家乡了。
“既然佗是动物与人类的孩子，人类又仇视佗，那为什么还要生下佗？”风阳问出一直埋在他心里的疑问，这种事很不合情理。
鹅毛大雪飘落在两人的肩膀上，轩辕天乐轻轻地用手拂过雪花，“因为人类是受不了诱惑的生物。成精了的动物，有着谁都抵挡不了的魅力……”手上的动作远不及大雪飘落的速度，才一会，轩辕天乐和风阳的发上、肩上就被白雪覆盖了。他索性放弃与白雪的争斗，放下手继续说道：“人类不肯承认自己因诱惑所犯下的错误，所以就自然而然的迁怒到佗的身上。”
风阳看着轩辕乌黑的发和长长的睫毛被大雪染成白色，让他平添一份柔弱的气质。可风阳清楚，真正的轩辕天乐不似他表面上来的无害，他是飘忽、是深沉的。过去他听人说，眼睛是人的灵魂之窗，眼睛清澈的人一般来说灵魂也是很干净的，轩辕天乐这个人的眼睛深不见底，他自己筑起了一座很高很高的围墙。
“娘……我好饿……”细小呜咽的呻吟打断风阳的沉思。
在这个冰晶的世界里，风阳在不远处的屋檐底下看到一抹凸起的颤抖的生物。
他侧过头，看着轩辕天乐。轩辕天乐的目光掠过那抹颤抖的生物，望向远方。他闭上眼，仿佛在感应着什么。
“大冬天的，她会冻死的。”风阳自己也觉不可思议，他居然会为别人说话。
沉默。
等到轩辕开口已是一刻钟后。
“我无暇管旁人的事，”说这话的同时，他的双眼依然没睁开，“如果你没有用处，我也不会让人替你准备保暖衣物了。”
没错，风阳身上的衣物是轩辕天乐让七七为他准备的，轻盈保暖，非常适合在北部穿。熟识他的人都知道轩辕天乐这个人从不曾为别人着想过，这次破天荒制作的保暖衣物让轩辕府里的佗们看红了眼，所以七七的态度才会反常的差。
轩辕天乐对佗悲惨生活的漠不关心一再地让风阳产生错觉，误以为他是人类，只是当看到那两绺血红的发丝，他才可以肯定轩辕也是佗的一类。
“好冷……”
雪势越来越大，再不去救她，只怕她会葬身于此了。
“冷……冷……”断断续续的声音不绝于耳，雪白的世界里，就只有那一抹小小的身影卷曲着。“冷……妈妈……”谁的声音？为什么耳里又传进了另一个声音。
像是被某种东西牵制住了，风阳抬起脚步向那颤抖的佗走去。
手突然被拉住，风阳回过神来，是轩辕拉住他了。
“不要去，没时间管闲事。”
“她是个孩子，不该让她承受这种罪。”即使先前对自己的行为很错愕，可轩辕冷血到连他都看不过去的行为坚定了他的决定，他要救那个孩子。
“没有生存能力的人，活着只是痛苦、只是浪费。”
“他是孩子！”风阳加重口气。
“每个人都有过孩提时光。”轩辕天乐越说越冷，“我也有过，子夜国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适者生存是法则。”
“放手。”风阳不再废话，他用力挣脱轩辕的桎梏。
就在风阳要动用武力那刻，轩辕倏地松开手，悄声无息地隐去身子，在身影完全消失前，他说：“我不会为任何一个废物浪费任何一点时间。”
暴风雪袭上风阳的脸颊，前一刻还在身边的人在下一刻无声无息地走了，不说他去了哪里，就这么冷冷地弃他而去。
罢了，谁叫他发神经乱插手闲事。
无所谓，他独自一人惯了，尽管前不久才决定要把轩辕那家伙当成自己唯一的朋友的。
何时开始，他成了热血少年了？呵。
耳边的低语声快要听不出了，事情刻不容缓。风阳踩着重重的脚步走近小佗，距离越近越能清晰地看出那个孩子颤抖的身躯，无处躲藏也无人关心，被抛弃了的小佗。这个模样似在哪儿见过，可怜的孩子。
风阳从雪地地抱起小佗，没有细看她的容貌，只是温柔地把她放在胸怀里任她取暖。
他坐在发现小佗的屋檐下，闭起眼把小佗更用力地惴在怀里。
“好孩子，等会哥哥就去给你找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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