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剧衍生

作者: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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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心法师一


      天空阴沉沉的滴着雨,没有阳光照耀,日头过晌就已似黄昏。文县几百里外的一片山林旁的羊肠小道上,一支骑兵队冒雨奔行,疾奔文县而来,看骑兵们的军装,是隶属国军部队。

      为首的军官是一个长相英俊的顾姓年轻男子。他疾奔在前,不停的策马急行。嘴上粗鲁的喊道:都给老子跟紧点,谁敢掉队,军法处置!

      泥泞的羊肠小路,一侧山岩高耸,一侧悬崖峭壁,加之空中飘着雨丝,使前方的道路模糊不清,更具不确定的险恶因素。一个头戴斗笠,身穿破旧的青灰色僧袍的和尚走在那一方军队的前面。他背着行囊,手拿法杖,脚上穿着半旧的单薄草织僧鞋,迎着朦胧雨幕赶路。

      和尚走在泥泞山路上,听得后方有阵阵马蹄声,还伴随着驾马的呼喝。紧忙侧了身子站在路边让路。却不料那为首军官的马驾的太急,一个急转弯处没有驭好马匹,直冲前方道路而去,差点撞到路边让路和尚。和尚一惊,身子一歪,脚下泥土湿滑,一个没站稳。径直摔下了身后的万丈悬崖。

      顾姓军官愕然勒停胯下骏马,急忙伸出手去,也只来得及扯住他的一片袖袍,却听那袖袍呲啦一下,手上的重点陡然减轻。转瞬间,他的手中只剩下一片破碎的青灰衣料,而那和尚已然掉下山崖。

      军官咽了口唾沫,一双见惯了生死的眼里闪过愧疚,随后变作淡然。他心想:要怪,只能怪你这和尚自己倒霉。便扔下那片衣料,径直带着部队继续赶路了。

      山雨依旧沙拉沙拉的下,打在万丈悬崖下的那片寂静无声的白桦林里,分外的悦耳好听。那个掉下山崖的和尚,还有他落在一旁的行囊,都在湿润的地面上静静的躺着。

      这个和尚就是无心。他知道自己被撞下了山崖,这一身的皮囊里骨肉都碎了,他很痛。可他知道自己不会死。可他闭着眼睛,动也不想动,喊痛,也没人来关心,他就这么昏昏沉沉的,在剧痛里昏睡了过去。朦朦胧胧的,不知过了多久,风停雨止。

      林中的翠绿树叶开始变黄,随着微风打着旋飘落,山下的树林随着时间的推移,积满了一层厚厚的落叶。这天气,和这空中刮落的风,是越加刺骨寒冷了。

      枯黄的树叶成片成片的落了无心满身满脸,只把他完全覆盖住了。他还是一动不动的同他的包裹安静的躺在那,他本来就没有呼吸,树叶纷飞的白桦林,倒像是令他安睡的坟墓。

      他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躺在这沉睡着,身上的剧痛也慢慢的消减至无。——没有人来叫他,没有人来喊他,真是自在的很哪。就是地方有点凉儿。不如热炕头暖。加之,他的肚子好像也饿了。唉,不管了,睡吧,睡吧,一直睡下去,就不饿了。他对自己说。

      于是他就真的又陷入了沉睡。

      在他沉睡的间歇,太阳升起坠落了几个日夜,熹微的阳光如同贪玩的孩童,俏皮的穿过了这片白桦林,用它轻柔的双手拂遍了林中光秃秃的粗桩和落尽了叶子的细枝。

      太阳西垂,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来到了这片林子。她有一头浓密的长发,编成了一条长发辫垂在脑后,额前留着拱桥形状的服帖刘海,穿着厚重的立领斜襟长袄和纯粉碎花棉裤,脚上踏着双朱红棉鞋,脖颈围着一条深红散穗围巾,身上还挂着一双姜黄色棉布手套,这打扮,真是个淳朴的乡下丫头。

      丫头是月牙,她虽是个乡下丫头,一张嘴满口土里土气的东北腔调。可长得很是娇俏。白皙的鹅蛋脸,一双大眼睛明又亮,眼波流转,充满灵气。她此时的神情有些怯怯的,像只小兔子,在林子里四处打量着什么,好像生怕有人突然跳出来抓住她似的。

      月牙的确是在害怕。她是从村里连夜偷跑逃婚出来的,自然是害怕有人追上来抓她回去。娘死后,没多久,爹就又娶了一个,那女人给他生了个男娃,他就什么都听她的。不仅把娘唯一留给自己的嫁妆都给了她,还要听她的话把自己嫁给一个老地主。

      那地主今年都六十二了,又老又丑,半脸褶子半脸麻子,满嘴大黄牙!月牙一个这么好的姑娘,凭什么要嫁给这么一个棺材瓤子。于是,她就连夜跑了。虽然外面的世界月牙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但她从离家的时候就决定了,即使在外面饿死!她也绝不回去嫁给那个老地主。

      唉,唉,唉——月牙一想起这些糟心事,就愁的不行。

      赶了一夜外加半天的路,带出来的干粮只剩一个窝窝头。月牙又饿又累。便四下瞄着地方想坐下歇息,正巧瞄到了一个青灰色的包裹,她走过去看了看,以为是过路行人扔下的不要的。就捡了来,扔到一株白桦树下,坐到了屁股底下当坐垫。

      那个包裹是无心的,月牙没有看到身旁不远处被枯黄落叶掩盖住的无心。她拿出自己背着的小布兜里的唯一的窝窝头,用手指拂去了上面粘着的细小灰尘,还很细心的用嘴吹了一吹,然后,小口小口的咬着吃。

      躺在树叶里昏睡的无心也许是很饿很饿很饿……这窝头也不是烧鸡烧鸭,食物香味那么细微,他的鼻子也闻到了。于是,无心为了这个窝头,终于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毅然决然的醒来了。

      饿……要吃……

      他从那堆枯黄的树叶下颤巍巍伸出一只手,声音飘渺似鬼魂的呢喃着。月牙正啃着窝头呢,听到这声音,心脏一跳,觉得有些不对,将咬了几口的窝头揣回布兜,疑惑的回头一看,正巧看到无心从树叶堆底下伸出的手掌,但也只能看见一只手掌,剩下那大半个身子都在枯黄的树叶底下埋着呢!无心现在这情形,真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饿鬼啊……可真是吓坏了月牙,她吓得魂不附体,瞪圆了眼睛惊恐大叫,撒腿就跑。

      妈呀,鬼!鬼!救命!月牙在心底呐喊。她跑啊跑,慌不择路,脚下被树林里的枯树枝一绊,狼狈的摔倒在地。刚挣扎着站起身,面前就立了一个人,正对着她微笑,还轻轻唤了她一声:“姑娘。”

      啊!月牙被突然冒出来的无心又吓着了。仓惶后退,被树枝刮伤的脚踝站立不稳,脚下一崴,身就子向后倒去。无心见这姑娘要摔,连忙伸出双手搂住了她的腰。

      月牙只觉得腰身一紧,再睁眼看时,头顶上方的男子离得她很近,他在冲她笑,笑的很好看的样子。月牙发了会愣,恍然惊觉自己被他抱着,她一下子惊慌起来,对他喊,“你放开我!放开!!”月牙长这么大,还从没和哪个男人离得这么近过。继而,她分外紧张,挣扎的也厉害。

      无心见她如此抗拒和害怕,也就顺势松开了双手。

      手一松。月牙没站稳,身子向后一倾,噗通一声,摔在了满是枯枝碎叶的坚硬地面上。

      好痛——月牙怨念了。比身上疼痛更可怕的是面前这个男人!他见她摔,作势要扶她。月牙趴在地上惊惶大喊,“你别过来!”顾不上疼痛,连忙爬远了,脚踝疼痛站不起身,她双手撑着身子两边的地面,满是惊惧又警惕的盯着站立的男人。月牙吓得有些口不择言,“你到底是人是鬼?你想干嘛?想吓死人好打劫是吗?”

      “姑娘别怕。我不是鬼,我不是故意吓你的……”无心磕磕巴巴的急切解释,将一双骨节修长的手在胸前小幅度的摆了又摆。极力撇清他不是鬼。他满脸的无奈,“我只是太饿了,闻着你那半个窝头的香味,我就没忍住……”

      月牙听了他的解释,沉默一会,内心还是有些愤愤然,“就算你饿了吧……可你躲在树叶底下啥意思?”突然钻出来,会吓死人的好嘛!

      无心赔着笑脸。囧囧的解释,低沉的声线带着一股傻乎乎的质朴:“这不一饿就容易冷吗,躲在树叶地下也能暖和暖和。”他刚解释完,肚子就非常合时的‘咕咕、咕咕’的叫起来,那‘咕咕’的声音撒着欢。格外响亮……直把无心叫的尴尬的捂着肚子,羞愧的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唉,月牙叹了一声,“看来真是饿得厉害……”随即从身上背着的小布兜里拿出刚才啃了一半的窝头。一抬手,递给了无心,“呐,我可只剩半个了。”

      无心看见窝头,便不再捂着肚子了,一双深邃好看的眼睛也亮了起来,表情是又惊又喜,接过窝头,就地一蹲,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他吃的急,没有水,窝头又很干,他有些噎。可还是艰难的咽下去了。月牙看他这样子,突然有些心疼。

      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产生这种情绪呢?大概是这个和尚打扮的男人长的太好看些了罢。月牙睁着大眼睛,好奇而认真的盯着他看。

      和尚的脸颊像是用刻刀雕出来似的,五官棱角分明,立体感十足,嘴唇微笑的弧度趋近于完美,一对墨黑的眉毛像两片刀锋一样往鬓角里斜飞着,非常的丰神俊朗,唔,就是对着自己笑的时候有点往外冒傻气。

      月牙看完他,挪移视线,低头去看自己脚踝处被划破的伤口。嘶嘶,有些锐利的刺痛。

      “姑娘,——”无心也看到了她的伤,边嚼着窝头边出言关心,嘴里的碎渣不小心随着话语喷了出来,他连忙用手擦了下嘴,接着说,“你这腿要包扎一下,不然这血止不住的。”

      一想起这伤,月牙就来气,对着无心也没好气,“要你说!还不是你害的!”

      无心自知是自己不对,尴尬着没说话也没回嘴,沉默的啃着手里最后一点窝头。月牙从怀里掏出一方海蓝印着白色小碎花的手帕,小心翼翼的包扎着渗血的伤口。

      这时,有一团冰蓝色的细碎光晕从月牙头顶飘起,停留在她头顶上方的一隅空间。无心看见了,皱起眉头,抬手,好奇的去触。那光晕似乎害怕他,没等他触到,就一溜烟儿的飞回到月牙脑后的发辫里。

      “哎!你干嘛?!”月牙包扎完伤口,一抬头,就看到啃窝头的和尚的手停留在她头顶上方。

      无心被抓包,双眉一抬,额头都紧张的皱出了尴尬的抬头纹,他收回手,用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说,“噢。没什么。”停顿了一会,他又皱起眉头,颇为关切的问,“姑娘,你最近碰到什么怪事了吗?”

      “什么怪事?”月牙不明白。

      无心想了想,打了个比方,“灾啊难啊之类的……”

      月牙听后,也仔细想了想,想毕,她望着面前男人俊朗的面容,很肯定的答:“没有。要是有,就是碰上了你这个和尚!”

      无心听后,看着月牙茫然地啊了一声,炯炯有神的摸了摸后脑勺。

      耽搁了这一会,月牙感觉头顶的太阳越发黯淡西垂,她试探着站起身,迈了几步路,伤口还是痛的厉害,右腿一瘸一瘸的不敢用劲。这样子要怎么继续赶路?她本打算进了县里,找点活干给自己谋个落脚处,这下腿瘸了,谁还肯要她??月牙愁的又要叹气。

      旁边的和尚见她走的步履维艰晃晃悠悠,连忙赶上来和她说话,“姑娘,我叫无心。”月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说话,他便又说,“我真的不是坏人。你看着天色也晚了,不能在这呆一宿啊。要不我送你出去吧。”

      月牙闻言停下,警惕的看他,无心对她笑,眼神和善,语气温和尽显真诚,“姑娘,我不是坏人,再怎么说,我也要报答你这半个窝头的恩情啊。你就让我送你出去吧!”

      “嗯……那好吧。”权衡再三,月牙还是同意了,不过又加了一句,“我就到前面的文县,到了那,我们各走各的。”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个刚知道名字的陌生人。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刚刚逃婚出来,还是有些害怕。

      无心知道她的顾忌,欣然一笑,说了声好。将手中最后一点窝头往嘴里一扔,蹲下身等月牙上背,他要背着月牙走出这片树林。

      看了看无心不甚宽阔的后背,月牙疑心刚才饿的那么厉害只吃了半个窝头的他能否背得动自己。趴到他的背上,月牙心知自己多虑了。无心步履轻盈,沉稳有力,应该不会把自己摔下来。

      于是在落叶缤纷的白桦林,可以看到一个俊朗和尚背着一个俊俏姑娘,面带微笑的迎着夕阳落日,脚下虎虎生风的疾走着。

      进了文县,虽说月牙口口声声说要与无心‘各走各的’,可要真正算起来,自从进了文县,她与无心因着种种缘由,却从未分开过。这或许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无心和月牙注定要成为一对,然后一起度过一段幸福的快乐时光,最后悲伤的天各一方。

      这又何尝不是每个人的人生缩影。情侣或者夫妻之间,无论有多恩爱多缠绵,最后也势必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先后离去,生与死是谁都逃脱不过的。

      无心是个例外,他看不到自己的终点在哪里。他似乎是个圆。

      遇到月牙,无心觉得自己很幸运,她很善良,知道他是不死的怪物也丝毫不嫌弃他。当他顶着被岳绮罗削的只剩半拉的脑袋惨戚戚的回家,她虽然吓个半死,也气个半死,但还是给自己端了碗面。月牙知道他一晚上都没吃饭,惦念着怕他饿着。

      她真是个好姑娘。相遇的最初,她就肯把身上唯一剩下的食物给了饥肠辘辘却素不相识的他。于是,她与他之后的命运,就因这半个窝头的恩情密不可分的粘连在一起了。

      就算之后身体被枪弹打的破碎,只剩下一只手,后来又变成蛆。月牙也依旧不嫌弃他,不怕他,还肯天天给他熬肉汤让他长身体。还心疼的望着还是个蛆的他,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无心啊。只要是无心,我就会对你好。

      过了半年余,他终于长成了原来的模样,他高兴的亲了她。月牙害羞的笑着,脸红扑扑的。一切琐事都处理完后,他与她终于成婚了。婚后的日子幸福的像是在做一个巨大的美梦,无心生怕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再过一个月,就是一百年的期限了。每到一百年,他就会陷入沉睡,醒来,就会忘却以往的全部记忆。就连月牙,他也会忘光——这件事,他一直不敢告诉月牙,他怕她知道了,会生气,气到不要他。

      无心惧怕被抛弃的滋味。特别是惧怕被月牙抛弃。

      月牙最后还是知道了,她没有不要他,只是痛骂了他一顿。还拿了个小本本用炭笔画下了她/他们之间经历过的一切。月牙说等到他陷入沉睡的那天,她要守着他,一直守到他睡醒,要让他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他如果忘记了一切,她就拧着他耳朵,坐在床头拿着那个小本本指着画的内容一件件的给他讲过往。要是还想不起来,那就接着拧耳朵!直到他想起来为止!

      可最终——月牙没能在无心陷入沉睡的时候寸步不离的守在他床头等他醒来。也没能拧着他的耳朵,拿着那个画满了她/他们回忆的小本本讲述过往。

      月牙被杀死了。

      若问无心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最锥心的错事是什么?他一定会咬着牙紧握拳头,深邃双眼迸出极致的憎恨和悔恨的光,他会以如此姿态说出:我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就是把困在井底封印了一百年的岳绮罗给放出来为祸人间!!!

      因为就是这个岳绮罗,害死了他深爱的月牙。

      月牙临死前,气息微弱脸色苍白的躺在无心怀里,她的胸口泊泊的淌着血,每一次呼吸起伏,都是一股钻心的疼痛,她眼睛里的光亮,像是快要被风吹熄的蜡烛,明明灭灭,摇摆不定。她似乎看不到东西了,眼前的世界是一片黑暗。月牙有些怕,她艰难的喘了两口气,断断续续的说:“这屋里……咋这么黑呀……无心,我还想再看你一眼……”

      无心抓着她的手紧紧的往他的脸上贴,声泪俱下的连声说:“我在这,我在这!”

      月牙贴在无心脸颊上的手指动了动,她笑了,神情流露出极度的悲伤和无奈,“无心……咱俩在一块……还不到一年……往后的日子……剩下你一个人,可咋办啊……”无心听了,泪落得更急,若是他有心,此时早该碎成一瓣一瓣了。

      月牙知道无心在无助的哭泣,她心如刀割,挣扎着喘息了几瞬,她的气息越来越弱了,胸口的疼痛也近乎麻木了,她的眼前似乎看到了在白桦林里与无心初相遇的画面,望着望着,她就哭着呢喃出了声,“无心,我还不想死……我跟你…还没过够呢……。”为什么,为什么这人世间的好日子,都这么短呢。

      月牙怀着满心的不甘和遗憾,就这样死在了无心怀里。

      无心抱着她的尸体悲痛欲绝的哭成了泪人。之后,一声不发的在房间里守着月牙的尸身,三天三夜没有踏出房门半步,那石砖铺成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一片,全都是他凝结成细小鲛珠的眼泪。

      与无心一起在文县患难与共的好兄弟顾大人实在忍无可忍,推门进去,看到他蜷缩着腿坐在地面,后背倚着朱漆墙柱,伤心欲绝的地垂着头,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风干的雕塑。

      月牙死了。无心也不想活了,可是他死不了,只能行尸走肉的活。为了给月牙报仇,他牺牲了一条腿重新封印了岳绮罗。可那又有什么用?月牙活不过来了,她死了,永远的离开他了。

      抚摸着右手无名指上带着的结婚戒指,无心拿着月牙生前给他画下的属于她/他们记忆的小本本,以往深邃明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光亮照进,他痛不欲生,虽然他没有心,此刻也真是心如死灰。

      一百年的期限马上快到了,他顺天应时的再次陷入沉睡。沉睡中的无心,被每一百年都要守护在他身边等他醒来的白琉璃拿走了带着月牙印记的戒指和小本本。白琉璃希望无心忘记这一段伤心的过往,醒来之后能够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如他所愿,无心醒来,没了所有记忆,也没了找回记忆的物件,什么都忘光了,又陷入之前循环的生活,他开始了新一轮的,重复的活着的生涯。与月牙这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因着记忆的消失。也将在他心底埋葬成永远遗忘的过往。

      斯人永逝,永忘,而无情的时光仍在。无心褪下曾穿过的天青色长袍,头戴贝雷帽,衣着改为民国时期的休闲装束,焕然一新的打扮昭示着他的新生已经开始。他骑着自行车,嘴角挂着一抹风轻云淡的微笑,离开了曾经拥有过月牙的城市。

      他的人生,还将继续。

      ******
      在无心永无止境的生命里,一切的一切,都将会过去,并且遗忘,这是唯一永恒不变的真理。

      是的,无论好与坏,幸福与不幸,痛苦或快乐……最终这一切,都会如‘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成为过去。成为过去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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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细致的写。
    后来一想,笼统的概括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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