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幸而不别长相守
彩凤的意思很简单,只要淑蓉入宫,不论她身份如何,都会是彩凤身边最利的刃。若非要在宫中有一席之地,自然也有法子。彩凤自己当年,不就是从宫女一步步爬上来的?
淑蓉自然明白彩凤打的甚么主意,脸又拉了下去。她估计,翊钧今日大抵是不会再违逆彩凤的。
果不其然,翊钧权衡利弊,还是默许了添置宫女之事。至于人选,自是由彩凤随意挑了。
事已至此,彩凤仍想着掩盖自己的企图,第一个挑的便不是淑蓉,而是幕遮。又随意点了个耿六儿后,才将淑蓉选了。至于蒂花,彩凤决意非要教训她不可,便也挑了她入宫,待日后慢慢收拾。
如此几番波折,这闹剧频出的选美,总算是了结。
接下来的日子,便又闲了下来。虽说有许多礼仪须学,宫中也遣了教习嬷嬷来,但据说册封入宫是要到来年的。如此看来,倒并不是十分紧。
因而,昌祚将时兮叫去时,时兮确实没有甚么理由推托,只好老实去了。
时兮规规矩矩地行了礼,问道:“国公将民女叫来,所为何事?”
时兮其实是心知肚明的,昌祚无非是看穿了她一直躲着他,恼羞成怒,临回前非收拾收拾她不可。可昌祚不问,时兮也不好不打自招,只好装傻,明知故问了。
“你自己有数。”昌祚有意不说,非要时兮自己招了。
昌祚这般一说,时兮便知道,她在想甚么,昌祚全看明白了。时兮也不知该如何,在昌祚面前,她所有的聪慧,似乎全都无法施行。
如若卖弄心机只是如跳梁小丑般自取其辱,那倒不如将真实想法和盘托出。这么想着,时兮心下一横,壮着胆子道:“国公既然甚么都知道,还用民女说甚么?事已至此,民女自行请罪便是。”
昌祚脸上如往常一般带着不辨真假的笑,只是眼神里隐约有时兮看不懂的忧郁:“你便这么怕本王?本王又不是不讲理之人,只要你不犯事,本王不会对你做甚么。何况,你也不是未与本王交谈过,应当知道,只要不在本王面前说假话,本王还是挺好相处的。”
“本王究竟,有甚么可怕的,让你非避着本王不可?”
“并非国公可怕,是民女总不知轻重罢了。”时兮几番犹豫,终究是说了出来,“民女自然不敢在国公面前说假话,可有些真话,民女实在也不敢随意说出。国公偏又总问些叫民女为难的问题,教民女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许是国公太过威严,民女总不敢有隐瞒,言多便必失,更何况民女总说些大逆不道的话……”
“国公虽从未惩戒,但民女已是怕了,便不敢再见国公了。”
“因此你便躲着本王?”昌祚脸上的笑愈加显真,“说了大逆不道的话之后,你既然自己想着都后怕,便知这是多严重的罪行罢?既如此,本王已经饶过你许多回,你又怕甚么?大逆不道之言,本王也常说的。”
“这自然不同,国公与民女的身份,有云泥之异。”时兮一不注意,又说出了大逆不道的话,“虽同是重罪,处理起来却有天壤之别。上位者口中念叨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做起来却又是另一回事……”
时兮意识到了自己在说甚么,立即闭了嘴。
昌祚知道时兮为何突然沉默,他收起坏笑以显严肃,道:“本王以上位者的身份,允你在本王面前,想说甚么都行。上位者,一言九鼎。”
时兮愣了愣:“为何?”
“那些话,本王挺爱听的。另外……”
“……如此,你还躲着本王么?”
时兮无言。这位黔国公,不会看上她了罢?
许是一时兴起罢。等新鲜劲儿一过,他又回了云南,估计也就把她忘了。
真说起来,时兮很希望昌祚只是玩玩儿。她入宫为妃,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昌祚若是真心,只怕不可能有结果。若昌祚能带她去云南,那还有的一说。只是蓦君手上仍有把柄,昌祚不能一走了之,她也无法。说到底,她还是要入宫的。
何况她与昌祚之间,即便真有感情,恐怕也深厚不到哪里。就算昌祚真是真心的,在家人的极力反对下,他的真心又能坚持多久呢?她本就对昌祚无那般心思,若在云南日日鸡飞狗跳,她又怎不会厌烦呢?
如今的时兮,大约只有入宫一条路可走了。
可昌祚要如何,时兮也拦不住。敷衍他么?不敢。避着他么?如今也行不通了。只能等他自己腻味了或是放弃了。
想到此,时兮特意提醒昌祚:“国公如此又有何意义呢?您近日便要回云南了罢?”
“本王不走了。”昌祚有些玩味地笑道,“陈氏让本王留在宫里,更好照应些。这一留,可能许久不会走了。”
昌祚有些出神。陈氏将这决议说出时,他竟有些欣喜。他因何不想走呢?会是因为眼前的女人么?”
时兮心中一惊,疑道:“云南岂不是要乱套?”
“云南不会有问题的。”昌祚有些烦躁,他不想与时兮说这些,“本王更关心的是,本王住哪儿?”
“依本王看,不如便住你宫里罢?如何?”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