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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袭人便赶紧着人去请大夫,马上便有小丫头答应这去了。
这里余人将花满楼抬了进来,宝玉见花满楼面色如纸,嘴唇更是惨白,便赶紧着人给花满楼换衣服。
自己首先不得安宁,走来走去,焦急等在一侧。
那小丫头却突然惊叫了一声,宝玉凑近一看,见花满楼胸前果然有一道几寸长的刀疤,如那蜈蚣一般,爬在胸前,甚是狰狞。
袭人瞪了那小丫头一眼,小丫头赶紧住了嘴,袭人便自己上前,三两下拿衣服掩了。
完毕走近宝玉,袭人道:“那花公子来历不明,且行踪如此诡异,只怕是要当心呐。”
宝玉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袭人略等一等,便拿着脏衣服下去了。
暴雨难行,湘云听说,却赶着暴雨来了,袭人赶紧接进来:“这么大雨,姑娘这是过来做什么?”
“听说花公子得了恶疾,我过来看看。”
宝玉便领了湘云进门,花满楼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雨越下越大,很久之后,小丫头才领着王大夫进来,宝玉赶紧迎了上去,王大夫握了花满楼的脉息,闭了眼睛开始诊脉。
王大夫一双眉却越皱越深,越来越深,最后竟是全身发抖:“公子,公子体内像是有几股劲力在冲撞,那劲力老朽从未见过,请恕老朽无能为力啊。”
果然,花满楼脸上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宝玉扒开领口,那脖子,胸前也是血红,眨眼竟已是全身通红。
湘云伸手一握,竟是热地发烫,便吩咐人,赶紧拿那凉水来。
凉水很快到了,那帕子一放上去,便腾腾地冒热气,慌地一群人手忙脚乱地端水。
那水换了一盆又一盆,花满楼却丝毫没有退烧的迹象,那气息,也渐渐弱了下来,竟是不大好。
慌地湘云赶紧叫人出去继续找医生。
突然听得门口有一声音,穿透围墙,竟在暴雨中,清清楚楚传到了内室。
“踏破铁鞋无觅处,解方便在身边,又何须费力去寻?”
湘云听这话有转机,赶紧叫到:“如此大雨,快请大师进来避雨。”
“那玉,最是温凉之物。”
说完这话,便没有了声音。
屋内人俱都看向了宝玉,宝玉伸手便要去解那玉,袭人大惊,本来她就甚是疑心,此时更是如何让得,便拼死摁住:“不可,花公子如此高烧,哪里是在一块玉就能好了的,何况,这玉是你带着的。”
正说着,外面有人来报:“我们去请,这么大雨,墙下哪里有人?猫儿狗儿也没见一只。”
袭人便看向了湘云,湘云一时也不知如何,一眼瞥向花满楼,已经只有出的气了。
宝玉见状,不管不顾,仍是取了那玉,系在花满楼脖子上。
原来花满楼躺在床上,只听得一个声音在唤自己,睁开眼来,仍是晴雯,晴雯仍是同上次一样见花满楼醒了,便飞身在前面行着,花满楼只得跟着。
不多久,便来到了离恨天,一群黄衣女子不由分说捆了自己来到大殿。
黄衣女子仍是坐在上面,甚是愠怒:“大胆狂徒,本宫留你一命,你竟敢泄露天机。”
花满楼却只是看着晴雯,晴雯便别了身子,看向别处。
“来人,丢进那真火中。”
花满楼仍是被人蒙了双眼,只觉得周身越来越热,越来越热,直到来到一处明亮处,方才停住了脚步,来人取下布条,花满楼回头一看,那红热的岩浆,正在洞内翻滚。
花满楼依然是回头看的瞬间,便被扔进了那火中。
花满楼只觉全身被火烤着,却还念着晴雯,只是晴雯好像是认得自己的,黛玉却为何不认得?
正炙烤难耐,突然,只觉周身一阵冰凉,像是被扔进了那冰窖中,如此冰火两重天,更是难受,那额头上的汗,便如雨下。
好一阵,花满楼听得有人在唤自己,便悠悠转醒。
湘云一张脸,写满了焦灼不安,见花满楼醒来,添了几分欣喜:“花公子你醒了,你可知,你刚刚发好重的烧。”
花满楼便知自己又重新回到了大观园:“多谢湘云姑娘。”
“你可不要谢我,是宝玉那玉,才助你退了烧。”
花满楼便要起身,宝玉赶紧拦下:“公子醒了便好,无须客气。”
病去如抽丝,黛玉等听说,俱都前来探望,见花满楼病着,黛玉纵然心中有万千疑惑,也只好忍住未问,只是说些闲话。
湘云更是守了几天,连眼都不曾闭,见花满楼好了,悄悄唤袭人到一侧:“他既好了,玉也还了宝玉,有些话,便不要让上面听了。”
袭人听了去了,闭口不谈宝玉曾经将玉放于花满楼身上,方才解了那高热。
贾母听说,也是派人送了好些营养品,吩咐好好将养着。
花满楼病中听着有人过来同袭人说话,当中便有人提到:“林姑娘这两日身上不好呢,听紫娟说,吐了好几次,竟是痰中带血。”
马上便有人接了话去:“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园子里,接二连三的去了去,病了病。”
“只怕是里面那位的缘故也未可知?”
跟着便是宝玉咳嗽的声音,来人便闭了口,出去了。
花满楼心下骇然,只是如此说出一句,便生此变故,天降大雨,黛玉又缠绵病榻,若是真的说出其中命数,只怕是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惨烈的事端,便暗下心思,天机不可泄露,不然只怕反噬了当事人,不到万不得已,不再提及。
再躺两日,花满楼便渐渐好了,黛玉得了空,也过来看了一次,黛玉数次欲言又止,花满楼心中便存了心思。
这一日,闲话一阵,黛玉便提到:“公子,不知前今日公子提及那‘玉带林中挂’是什么意思?”
花满楼知道了轻重,只得先掩饰过去:“那一日,我在坊间醉酒,偶尔听得有人提及这句词,余下是什么,还要细听,那人却走远了,便只剩下了这句词。我见这词颇是与姑娘有关,便略提及,想是姑娘才貌双全,外面有人听了去的也是有的。”
黛玉一听,大惊失色,只当是闺房密语,竟不知不觉传到了外面,心下便闷闷不乐,也不待多说,便一路去了。
花满楼心下黯然:“还望姑娘信了这套说辞才好。”
这一日,花满楼已大好了,能下床行走,宝玉俱都不在,便拿了扇子,逛出了园。
不知走到何处,只觉得花草渐渐繁盛,突然听得一人哭声,便慢慢走近,细听声音,竟是宝玉。
原来这一日,正是晴雯的头七,宝玉一早便出了门,正于那芙蓉花畔,在为晴雯做诔,宝玉素日偏爱晴雯,又兼去的那日晚上,晴雯依依告别,越想越不舍,最后竟是泣不成声。
偏偏黛玉路过听见了:“红销账里,公子多情,黄图垅中,女儿薄命。”
花满楼正察觉还多一人在此,原来是黛玉。
花满楼便走了出来:“我只说到处找不到你们,原来竟躲在这里说话。”
黛玉笑道:“我只当被我一个人听了去,原来还有一个人,看你羞不羞。”
宝玉当下便有点赧然。
花满楼拱一拱手:“宝兄弟所做判词,感人肺腑,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想毕晴雯姑娘,一定会永生极乐。”
三人正说着,小厮找过来:“老爷叫你赶紧前面去,听说府中来了一位博学公子,也请呢。”
慌地宝玉赶紧擦了眼泪,同花满楼二人一路回到怡红院。
袭人早就听说,赶紧伺候宝玉换了衣服,花满楼见宝玉神色慌张,不似平常,心下也便多了三分谨慎。
二人一行走,宝玉一行说:“家父甚是严厉。”
花满楼听着,心里暗暗计较。
预知见面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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