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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袍与白衣
满天繁星,夜色如泼墨般蔓延,花灯节至,皇城灯火通明,美甚星河,皇城之上,一位黄袍少年牵着一位白衣少年的手。
“子舒,我有东西要给你。你先闭上眼睛。”
“好。”
“好了。”
“这……”
“喜欢吗?这个玉簪是我亲手雕的。”
“嗯,皇上不必……”
“子舒,我不想要这江山,我只想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小皇帝的眼里,仿佛有漫天繁星,纯真而又热烈,让人不忍拒绝。
“皇上……这份情,臣承不起……”
“我没有逼你,我会等你的,直到你接受。”
“皇上,对不起……臣……”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个。”
又是花灯节至,华灯初上,今夜皇城依旧万家灯火美若繁星,只是江山易主,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皇上,您已经站了很久了,小心着凉。”
皇城上的人终于从昔日回忆中回过神来,“小福,这是朕在皇城过的第十个花灯节……”却是第一个没有他陪在身旁的花灯节……
“皇上,皇上!”
“李公公?何事慌慌张张?”
“……”
“朕知道了。”
㈡
“子舒,你来了,”眼前人依旧是满脸笑意,一双杏眼依旧闪亮,仿佛将满天繁星收入其中,一如当年,“子舒,我听他们说今天又是花灯节哦。”
“嗯。”
“我送你的玉簪,你有没有扔掉?我想看看。”
“我,我一直带着,”语罢,他坐下抱住眼前清瘦的人儿,将袖中玉簪递给他,“对不起,你,可不可以原谅我一次?我……”
“子舒,我说过这江山本非我所欲,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怀中人声音温和一如往昔,手中把玩这玉簪,“可你为什么要骗我?用十年来骗取我的信任,用十年来复仇,这十年,步步为营,如履薄冰,累吗?和我待在一起,讨好我,你觉得恶心吗?”话语未落,便迅速点了他的穴。
“小言,你!”
“满朝重臣数次上书弹劾你,可我视而不见,哪怕证据确凿,我也不在乎,因为我不信他们,我只信你!”
“小言,对不起,我……”
“子舒,你听我说完,你可知道当叛军兵临城下的时候,我在想什么?我只知道你有没有从密道逃走,我不在乎这江山谁主,不在乎我自己的生死,我只想知道你是否平安!”扬起手中玉簪,刺穿咽喉,温热的血液喷溅而出,溅在眼前人如玉洁白的脸上,落在他身上的龙袍之上,滚成朵朵血花,分外刺眼。
“小言!!!来人!快来人!”
屋外朵朵烟花绽放,照亮了半边天,没人记得曾经在皇城之上,有个黄袍少年轻轻在白衣少年的眉间落下动情一吻,也不会有人知道皇城之上有人曾经许过谁一生一世一双人,到头来惊觉不过十年扬州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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