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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竹枝曲拉着堕神阙在跑得足够远后终于停了下来。
堕神阙抿了抿唇,缓缓开口道:“刚才那个人……是谁?”
“是我的一位长辈。”竹枝曲叹了口气,然后抬起手,给他看掌心那一粒被她捏得四分五裂却仍旧泛着流光的金色珠子,“他以天风寄影在这瀚海珠内给我留了一道化身,必要时刻捏碎它召唤出来,能抵挡一次近神级别的攻击,但那波旬乃是近神极限,只怕那道化身也支撑不了多久。”
“近神……”堕神阙的眼神微微一沉,“能抵挡住波旬,你的这位长辈也是近神级别吗?”
“还不是。”竹枝曲摇了摇头,“不过觉君虽然不是近神,却也已经是先天极限,可称半步近神,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进入近神领域,只是他不愿意。”
“为何?”
“为了奠基。”竹枝曲正色道,“先天到近神是质的变化,积累越多,晋升时才能越强。”
觉君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屈居他人之下?父亲和君伯伯他们也同样如此,所以仍旧将自己的修为强行压在先天级别,就是为了晋升近神时能跨过初级阶段,直达近神极限。
他们有野心,也有那个能力。
两人说话间忽见碎裂的瀚海珠金光涌动,无数金色光点在他们眼前凝聚成了一道半透明的身影,气质舒朗,眉眼风流。
“觉君!”对上那双如月一般清丽却异常幽深的眼,竹枝曲欢呼一声,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思危好想你啊!”
“真的吗?”人觉顺势搂住她,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难道不是遇到危险才会想起我来吗?”
“这不才更说明觉君的重要性吗?”竹枝曲抱着他的腰不满道,“遇到危险,我第一个想到的可是觉君呢。”
唉,没办法,她总不能用父亲的那一颗瀚海珠吧?要是来的是父亲,不仅她自己回去后要被秋后算账,只怕堕神阙现在就要玩完。至于君伯伯和玉伯伯的那两颗,后者还好,前者的话……她回想起自己的众多黑历史,算了算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召出君伯伯!
要知道,他们现在用出的天风寄影可不像以前只是一个只能用出一招的幻影,如今的天风寄影所化出的幻影可是和化身也差不了多少了。虽然存在时间极短,但却能在消散后将信息传回给本体啊!
“你呀。”人觉失笑,“说吧小丫头,你又干了什么,怎么会惹上那般强者?而且那个人……”他顿了顿,“是波旬?不过这怎么可能……还有这一位,你不为我介绍一下吗?”
“咳咳,此事说来话长,等我回去了再和你细细详说。”竹枝曲摸了摸鼻子,然后退出他的怀抱,“觉君,这位是黑狱妖皇,堕神阙。”
“哦?”人觉看向这名妖族,脸上仍旧带着清风朗月的笑意,自我介绍道,“人觉·非常君。”
有意思,先是波旬,又是妖皇,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两个人应该早就死了才对吧?可如今他们却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且他并未听到任何风声,那是不是说明……小思危跑到其它位面去了?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第二个解释。
人觉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毕竟对如今的他们来说,平行位面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迎着对方的莫测眼神,堕神阙不卑不亢地回道:“堕神阙见过人觉前辈。”
“你很不错。”人觉的身影越发虚幻,毕竟这不是本体,刚经历和波旬正面交锋,哪怕只是过了两招,这道幻影的力量也没剩多少了。没有当场消散,反而还能寻着瀚海珠找到他们,已经是他修为深厚了,“思危这丫头应该没少给你们添麻烦吧?”
“没有什么麻不麻烦的。”堕神阙轻声说道,“她一直都很好。”
等一等,这种见家长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竹枝曲被他说的有些不自在,忍不住轻轻咳了几声。
人觉眼中的笑意越发深了。
哎呀,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啧,回头要是见到地冥,气一气他好了,毕竟自家精心培育的小花要是突然被别人摘了,谁能忍得了呢?更何况是地冥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
至于这样会不会让堕神阙被地冥记恨……唔,关他何事呢?想追求人家的女儿,就要有被老丈人追杀的觉悟,不是吗?
“波旬不是普通近神,但也并非无敌。”人觉指点道,“因为他是三个人,分而杀之对你们最有利。”
“我知道,大家已经在准备祸棺祭了。”竹枝曲说道,“用三棺炼化三体,将他彻底磨灭。”
“就这么杀了他,那也太可惜了。”人觉却是不同意。
“嗯?”竹枝曲愣了愣,迟疑道,“觉君的意思是?”
“尘世暗夜一百年。”人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信仰这种东西,可是越纯粹才越好啊,谁会愿意自己的蛋糕被别人咬下一大口呢?”
竹枝曲:“……”哦豁!
堕神阙:“……”什么意思?
“小思危,相信我教过你的东西,你应该都没忘吧?”人觉笑得温和极了。
“当然。”竹枝曲也笑了,两人的笑容迷之相似,“思危不会让觉君失望的。”
“好孩子。”人觉满意地点头,然后在身影彻底消散前朝堕神阙微微一笑,“将来若有机会,阁下可来明月不归沉做客,让我为你泡一杯大圣果,相信大圣果的滋味儿,一定能令君满意。”
堕神阙郑重点头:“一定。”
竹枝曲闻言脸色微变,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又默默闭上了嘴巴,什么也没说。
人觉的身影彻底散去了,她手中金色的瀚海珠也随之化作了一堆齑粉。
虽然隐约察觉到她的来历似乎非同寻常,但堕神阙仍旧神色平静:“去与四智武童他们汇合吗?”
竹枝曲摇了摇头:“不,我们去找秦假仙问一个人的下落。”
“谁?”
“鬼盗,浑千手。”
……
“暴暴暴暴、暴雨心奴?!”东集市的外围,由浑千手伪装而成的魔师太冒出了一头的冷汗,他的脖颈上正架着一柄森冷巨大的镰刀。
“嗯?”暴雨心奴微微挑眉,然后将那张清秀却邪异的脸凑近他仔细看了看,眯着眼睛问道,“你认识心奴?”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浑千手干笑道,“舞司的大名,在下简直如雷贯耳啊,就是不知道在下究竟是哪里惹到了舞司不快呢?”
“你没有惹到心奴。”暴雨心奴眉眼含笑,在他耳边温柔地低语道,“是一个叫妖尼姑的人想要你的命呢,心奴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自己知道吗?”
“什么?!”浑千手大怒,“竟然是他!”
“舞司大人,您可千万别听信他的话啊,那个家伙是个卖茶的,一直记恨我的蔬菜汤卖得太好抢了他的生意!”浑千手咬牙切齿道,“我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小心眼到这个地步,竟然想要我的命!”
“哦?”暴雨心奴惊讶极了,手上的镰刀微微收回了一些,“原来那个人那么坏呀,险些害得心奴杀错了好人。”
“是是是,他确实太坏了!”浑千手浑身僵硬,眼睛一直盯着喉间的镰刃。
“既然他这么坏,那心奴替你杀了他吧?”暴雨心奴一脸诚恳之色,“至于报酬嘛……心奴不贪心,就只要你身上的一个小瓶子而已。”
“什、什么瓶子?”浑千手结结巴巴地问道。
暴雨心奴含笑道:“一个……封印了风檐公子魂魄的瓶子。”
浑千手:“!!!”
风檐公子!
他多少年没听过这个名字了,这个与他同为天葬十三刀成员的名字。
不等浑千手否认,暴雨心奴又继续说道:“千万不要撒谎哦,因为啊,心奴最讨厌欺骗了。”
说话间,他的镰刃又再度贴上了浑千手的咽喉,那森冷的触感激得对方寒毛直竖。
浑千手眼神闪烁,如果可以,他绝对不想交出那个瓶子,因为风檐公子那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可要是不交的话,他可能现在就要把小命留在这里了。
“如何?想清楚怎么回答心奴了吗?”暴雨心奴的耐心逐渐用尽,可语气却越发温柔,“嗯?”
“我……”他咽了咽口水,“我……”
“小老弟,你怎么肥四?”一双白嫩的纤纤素手忽然搭上了暴雨心奴的肩膀,“几天不见,本事见长啊,怎么,如今还学会喝霸王汤了?”
暴雨心奴瞳孔一缩,只觉体内沉寂许久的禁制被骤然发动,一身功体再次被锁了个七七八八。
“是你啊。”他的表情不过扭曲了一瞬,就立马又带上了甜蜜的微笑,然后转身看向了来人。
“是我。”少女比他笑得更加甜蜜,然后在浑千手惊悚的眼神中,对他状似撒娇般问道,“心奴有没有想人家啊?”死变态!
“当然有啊。”暴雨心奴收回了自己的镰刀,再次重复了一遍,“心奴……可是从未有一刻忘记过你呢。”小贱人!
浑千手:“……”这两人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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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听到一首歌,虽然是天刀燕南飞的同人曲,但我觉得歌词好适合非常君,给你们分享一下!
歌名:《天涯有蔷薇》
浇于黄土酒一杯
晚风萤虫吻蔷薇
而孤燕 月照星辰缀 往南飞
星沉月落人声沸 山川扛你喜悲
断肠人 剑指天涯外 笑月亏
你一生负气可有悔
青铜面下隔住了谁
万人长啸斥山退
被宿命推
四海内 无人相对
八荒千载 风流皆罪
尝着名利噬骨味
你 独行独醉
山寺惊雷雨霏霏
初见别时一轮回
血光飞 几番江湖岁 俱成灰
白首同归可作伪 也曾促膝百回
信中人 擦过生死碑 手一挥
你一生负气可有悔
青铜面下隔住了谁
万人长啸斥山退
被宿命推
四海内 无人相对
八荒千载 风流皆罪
咽下名利噬骨味
敬 无情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