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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a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白色的墙,白色的被子。
这种熟悉的场景让yaya心有余悸,她想起不久前才从这种地方发生的“恶梦”逃了出来。她一脸哀伤,紧紧的盯着病床上的人,原本俊逸非凡的脸此刻变得那样抢白,而罪魁祸首是自己!
真儿带着一个中年阿姨轻声的走进来,安慰她:“yaya,你回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和大姨,况且表哥已经过了危险期,不会有事的。”
大姨跟着点头:“你放心,我会看着顾少爷。”她是顾孟聘家里的佣人,而且做了好几年,照顾人这事她熟门的很,只是在看到yaya的时候不免多看了几眼,心里八卦起yaya跟顾孟聘的关系,语气上格外客气,毕竟这小姐很有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女主人。
yaya看了看顾孟聘,默了几秒后才点头答应。
待yaya离开后,大姨发起她的八卦因子:“真儿,刚刚的美女是谁呀?”如果说是顾孟聘的女朋友,她却从来不曾见过;如果只是朋友关系,看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又不像。
真儿难得一笑:“你未来的女主人?”
哟!还真的被自己猜中。大姨呵呵一笑:“那是好事呐!”
回家的yaya并不知道自己被顾孟聘那边的人定义了身份,只道自己害了顾孟聘受伤,心里着实愧疚,一心只想如何去报答。就在此刻,视线接触到那在门口来回徘徊的董兴锐,她脸瞬间沉下去,现在的她不想看到这人。
董兴锐不知道自己已经属于yaya的“不来往”对象,此刻的他通过周琴一事后,终于明白到了一件事,他想跟yaya复合,而他此次前来为的就是此事:“yaya,我想跟你谈谈。”
yaya原本不想理会他,但她知道,此次不谈,还有下次,就是说还要再见他一次,多麻烦!既然如此,干脆一次了断。
一会儿后,两人来到附近的公园长椅并排而坐,只是yaya在两人之间有意空了一个位置。
董兴锐诺诺问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了解了,对于周琴冲动做的事,我很抱歉。”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yaya冷淡道:“事情发生以来,你做错了很多。”
董兴锐被说的低下了头,yaya说的对,他除了对不起yaya外,还有对不起周琴,如果不是他一时糊涂喜欢上周琴就不会跟yaya离婚;如果不是因为对yaya念念不忘,就不会让周琴伤心酒后吐真言;如果不是自己嫌弃周琴不孕想分开,就不会让周琴心灰意冷的想跟顾孟聘复合;而这些的“如果”最后让周琴将所有恨意安插到yaya身上。
“对不起。”许许多多的想解释,最后自能汇聚成道歉的话语。
Yaya微微看了他一眼:“你这句话是要跟其他人说的。”
“我会跟他们说的。”董兴锐格外的诚恳,而他也打算这么做。
yaya轻轻叹了一口气:“你找我是为了道歉?”
“不是!”董兴锐脱口而出后发现自己说错话,连忙改口:“不只是为了这件事。”
yaya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董兴锐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在心里组织了许久的说话小心翼翼的说出:“yaya,我们复合好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心地看向yaya一眼,见她没有拒绝才壮着胆子将后面的话语吐出:“我错了,我对不起你!经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后,我发现我最爱的还是你!你看,为了绮绮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我们应该复合的。”
yaya内心因为董兴锐的话有了一丝波澜,但只是一丝而已。她立刻就想起了顾孟聘对自己说的话---“他是不是想跟你复合,如果是,你会回到他身边吗?”“他不是个好丈夫人选,你选择的应该是一个可以做好丈夫好爸爸的人。”视线落到董兴锐紧张的脸上,她眉头聚拢,突然对这张脸心生厌恶。
站起身,语气格外冰冷,她给的回复是:“我拒绝。”说出话后,她轻笑了一下,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被“同化”。
董兴锐身躯一震,以为自己听错,他伸出想拉住yaya,yaya却先一步迈开步伐离开,手掌落空,如果心中此刻的感受,看着那离开的决绝的背影,董兴锐无力的坐回椅子,他知道自己再没机会回到她的身边。
yaya抬头看向天空,发现,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春天。不知是关于董兴锐的事情告一段落还是心里的想法有了清晰的印记,她觉得自己身体轻了许多。回到家里洗刷一番,休息了一顿,将绮绮安置好,她又到了医院。
真儿已经回家了,大姨见她来,欢喜的打了招呼就请她帮忙看着,自己要回家里一趟拿日用品和需要的东西,yaya自然乐意的答应下来。
看着醒了又睡着的顾孟聘,yaya安心不少,在她回家的这段时间,顾孟聘醒来了一次,但因为身体虚弱的关系,他又昏睡过去。人醒了就好,yaya心中大石落下,脸上的神情便放松下来。将被子摞了摞,yaya安静的坐到一边。
突然地,病房门被推开,一个陌生的男子走了进来,见到yaya有一丝的惊讶,随即对着她笑了起来。
Yaya紧张的看向没有被吵醒的顾孟聘,轻声的询问眼前人:“请问你是?”
陌生男子看了眼顾孟聘,知道自己没有走错病房,大方的自我介绍:“你好,初次见面,我是顾孟聘的朋友,名字叫贺扬。”
对方都大方介绍自己了,yaya不疑有他:“你好,我是顾律师的下属,姜茜娅,大家都叫我yaya。”
“yaya”贺扬若有所思的重复了她的名字,然后转而一笑:“孟聘现在的情况如何?”
“早上脱离了危险期,早些时候醒过来一次,但身体很虚弱又睡过去了。”yaya答道,视线落在顾孟聘脸上,神情多了一丝担忧。
贺扬点了点头:“脱离危险期就好。”然后看着她问:“都是你在照顾他吗?”
yaya立刻摇了摇头:“不是,照顾他的大姨刚刚回家拿东西了,我刚好接手而已。”
“这样吗?”贺扬见顾孟聘睡着,不适合叫醒对方便对yaya道别:“那我明天再过来。”
yaya没有阻止,这是礼貌。等待大姨回来,她才犹犹豫豫的离开。
顾孟聘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yaya因为上班的关系没有探望,但时刻从真儿那里留意这他的消息。顾孟聘等不来yaya,却等来了意想不到的人,贺扬。
“哟,大难不死,必有喜事!”贺扬拿着一袋东西走了进来,跟大姨嘘寒问暖了几句,他直接坐在床边。
顾孟聘见到贺扬先是惊喜,但知道他给自己的带的东西则变成了无奈:“你带的我都用不到,带回去。”
“现在用不上,总有机会用得上。”贺扬坏坏一笑。
顾孟聘毫不吝啬给了他一个白眼,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给住院的人送情趣用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之前收到贺扬的邮件说近期会回来,但这个“近期”过了两个多月才实现。
“前天,巧合的是昨天就收到你受伤的消息。”贺扬选择性忽略他的白眼。
“真巧。你打算回来多久?”顾孟聘想坐起来,却因伤口拉扯疼痛打算作罢,贺扬立刻扶他坐起来,并道到:“至少一周。”
“住哪里?”顾孟聘想到贺扬的老家跟自己老家均在外省,后来又因为移民的关系他将老家一直闲置。此次回国,他以为贺扬回老家,没想到直接来找自己。
贺扬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放在床边柜:“我订了这家酒店,有什么事可以到这里找我。”
顾孟聘瞄了一眼,揶揄一笑:“可能到你离开,我都没事找你。”
贺扬晃了晃食指:“NO,NO,NO,我看未必~”
“哦?我会有什么事找你吗?”顾孟聘不认同,不说自己有伤在身,就算平时,也只有他找自己的份。
贺扬龇牙一笑:“yaya。”熟悉的名字让顾孟聘一愣,不太明白刚回国的他怎么知道yaya的存在,他好心解释:“昨晚来的时候见到她本人,我猜你没有将“事实”告诉她。”
“别告诉她。”顾孟聘神情一凛,警告他。贺扬不由得吹了声口哨:“怕她知道实情后疏远你吗?”
顾孟聘无言。
贺扬忍着笑意:“我可以不告诉她,但是纸包不住火,难保她自己不会在不经意间发现哦!”
贺扬的揶揄,顾孟聘无力反驳。在他的心中,有一个关于yaya的秘密,跟yaya来往书信的“Tia”正是他自己。
三年前---
“少爷,你的信件放在书房里。”管家恭敬地对刚才外面回来的顾孟聘说道,顾孟聘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几天前,他从自己的律所回到老家过年,常年在外的他对于管家那种恭敬态度不太适应,快速点头致谢后回到书房处理自己的工作。
将所有信件一一拆开阅读,突然地,一封不似通知函的信封映入眼帘,那是一封浅紫色信件,好奇心让他头脑一热,没有太注意寄件人便拆了,看到里面的内容,一个称呼“Tia”就明白自己读错信。身为一名资深律师,自然知道个人隐私的重要性,而且他并非一个八卦的人,快速地放下了信件,将它重新叠好放回信封。
“管家,隔壁贺家的信怎么会夹在我的信件里呢?”早餐时分顾孟聘随口问管家,管家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想了一回才记起这事。
昨天送挂号信的邮差好像比较忙,将一叠信件交给他签收就走了,他并不知道里面夹杂了贺家的信。“大概是邮差搞错了,我这就通知他来回收信件。”
“不用了,我在问贺扬现在的地址,直接将信件寄到他那里。”顾孟聘认为,让信件打回头,对方可能会重新寄过来。贺家搬走已有一段时日,如果是保持来信,应该会告知寄件人新地址,但看来并没有。那他干脆直接寄给贺扬他们,然后让他们通知寄件人新地址就行。
然而,顾孟聘并没有等来贺扬的新地址,却等来了贺扬的妹妹,Tia离世的消息。
既然收件人已去世,那信件自然就要退回寄件人。顾孟聘特意在信里加了便签,奇怪的是尽管将信件寄回,过了几个月又有信寄到了顾家。适时顾孟聘已走,在临走前忘记交代管家这事,所以管家便以为贺家的信以后就由顾家代收,再由顾家寄给贺家。
可是,管家并不知道贺家的新地址,就跟以往一样将收到顾孟聘的挂号信,每过一段时间,他便一起将它打包邮寄给顾孟聘现在工作的地方。
所以当顾孟聘在一叠信里再次收到yaya寄的信时带着一丝疑惑拆了信。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在上一封信写得很明白,就是Tia已经离世,让对方不用再寄信,但现在信出现在自己手上,莫不是寄件人回复自己?
事实上,含有顾孟聘便签的那封信,寄失了。而yaya因为一直收不到Tia的信又重新寄了一次,所以这封信的内容跟之前的相差无几。
将信中内容看了一遍,顾孟聘有了一丝的兴趣。那个时候他正在苦恼一单案子,几乎每天对着都是案件细节,很久没有放松心情,看了yaya的来信,他无来由的感觉到轻松,那一刻他有了回信的欲望。
算是阴差阳错吧,顾孟聘顶着Tia的名字跟yaya来往书信起来,并保持到现时。直到yaya本人出现在顾孟聘面前,顾孟聘才重视这件事,但一切已经太迟,他不知道该不该坦白,坦白又从何说起,重要的是,以他现在对yaya的感情,他害怕自己将这件事说出来,会将两人的关系降至冰点!
“总之,你别跟她吐露任何关于这件事的话。”顾孟聘再三强调。
跟yaya通信这件事,唯一一样让他觉得无奈的便是不小心让贺扬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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