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天命风流

　　阿橙抚摸裴凤桐的脸，笑眯眯地啃了一口，“骗你的。我家凤桐最好，我才不信有人比凤桐更好。”

　　阿橙为了佐证，还摸了摸他眉毛说：“你看，你眉毛就生得极好，颜正皮肤更好，便是荆钗布衣，都不能遮掩。”
　　这世道，女人当家，用胭脂水粉的多是男子。
　　裴凤桐什么都不用，阿橙亲他就无需顾忌亲一嘴的脂粉。

　　阿橙的目光炙热，裴凤桐不自觉的低眸，“相公也好看。”

　　两人肉麻地互相赞美一番，不知不觉下面的榜单已经送来了。
　　衙役开道，然后由学官贴上，人们一拥而上，或欢喜或沮丧或兴奋不一。

　　阿橙搂着裴凤桐探出头，看着下面各样的表情，都觉得有趣又唏嘘。

　　其中有位父母搂着一个平庸的女子自豪地道，“这孽障不争气，二十多年才中个秀才，哎，也就这样了，今晚我们家请客，大家都来啊。”

　　另一畔是他们的朋友，一个胖乎乎的女人：“一定一定，贤侄女高才啊！我三十上中了秀才，填了一半家业，我家女儿能跟你女儿一样就好了。”

　　妈呀，三十岁！

　　阿橙吓了一跳，她也是第一代念书的，要是跟这女人一样三十年才念个秀才，她想找块豆腐撞死。

　　裴凤桐见达到目的，唇角噙着一缕笑：“用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秀才空有功名，倒不若勤勤恳恳，做个小商人。”

　　说话间，裴凤桐的朋友来了，他朝裴凤桐打招呼：
　　“凤桐。”

　　阿橙是女子，他对阿橙只是点头致意

　　“你好。”
　　阿橙的嘴巴张成鸡蛋。

　　对方是个很俊美的男人，温柔可亲，温柔入骨，他脸上有伤疤，形成一种残缺美，美得遗憾，美得动魄惊心。

　　饶是如此，裴凤桐跟他相比，就显得威仪深重。

　　“我叫褚濯。”

　　若是阿橙以后读到世说新语，就会用“濯濯如春月柳,轩轩如朝霞举”来赞叹他的举止，现在的阿橙只像个色狼，看呆了的那种。

　　“你叫我阿橙。”褚濯看起来比她和裴凤桐都要大些，有种大哥哥的气质。

　　褚濯：“哪个橙。”

　　阿橙在外头用自己大名：“澄澈的澄。”

　　褚濯点头，他看了一眼恬静不知道想什么的裴凤桐，问阿橙：
　　“你要考秀才。”

　　阿橙无论在内人外人面前都很自信：“嗯，你和凤桐明年等着听好消息了。不是案首，就是第二。”

　　时人都讲究谦逊，褚濯不适应阿橙的吹牛风格，有些吃惊。

　　裴凤桐很淡定，鼓励阿橙，“相公拿到案首，我命人捐三千套书桌到白鹿书院。”

　　三千套不是小数目，阿橙郁闷：“你是鼓励我还是损我，白鹿书院的学子都没有一千吧。”
　　白鹿书院是名校，不过就巴掌大的地方，撑死了1000名学子。

　　裴凤桐笑眯眯：“书桌放着也不会坏。不这样怎么配得起相公的气势。”

　　阿橙很确定自家媳妇儿在损自己了，哼唧两声：“不是明年也是后年，凤桐你就等着当秀才夫人。”

　　褚濯轻轻笑了出来，对裴凤桐说：“在外头只听说你妻主貌美，你倒没有与我说过，她如此幽默风趣。”
　　许多人觉得裴凤桐与阿橙的成婚难以解释，褚濯却是深知裴凤桐这家伙的性子，忒厉害，为他找到心仪的归宿而高兴。

　　褚濯此话，一次夸了两个人。
　　裴凤桐揉了揉肚子，谦虚说：“也就这样吧。”

　　阿橙看惯自己的美人脸，这次也很谦虚，把手上蜜水放下，握住裴凤桐的手。

　　阿橙一派真心，褚濯再次在心里感叹一下裴凤桐好福气，
　　“对了，还没恭喜二位。”

　　阿橙：“好说好说，有没有见面礼。”

　　褚濯：“有，不过我身无长物，只有这些书。”

　　阿橙：“最好卖是什么。”

　　褚濯：“时文。裴兄指点我，让书铺起死回生。”

　　在做生意方面，裴凤桐做什么都很在行，有种触类旁通的本领。

　　阿橙问：“有没有小孩子的连环画。”

　　褚濯想了想，歉意说：“我记得有，都是精装，不过得找一找。”

　　阿橙眉开眼笑：“有的话，就请你当孩子的干爹了。”

　　裴凤桐放下茶盏说：“褚濯自己有孩子。”

　　阿橙摸了摸头。
　　她还以为褚濯是单身呐。

　　褚濯提起孩子，只是浅浅一笑，“那孩子在书院念书，十日才能回家一次，下次一同吃饭。”

　　阿橙噢了一声。

　　褚濯看向裴凤桐：“我能摸摸你的肚子么？”

　　裴凤桐自然同意。

　　褚濯只碰了一下就缩回手去，说，“她真乖巧，一定是个冰雪聪明的孩子。”

　　裴凤桐勾起唇，“说不定是个男孩。”

　　阿橙：“那一定刚出生就会打算盘。”
　　跟裴凤桐一样鬼精鬼精。

　　裴凤桐暗暗掐阿橙一下。

　　阿橙说：“说不定还长了狐狸尾巴。是不是，狐狸爹亲。”

　　裴凤桐默默松了手。

　　褚濯又是一阵笑，眼角连眼泪都笑出来。

　　从书铺子出来之后，阿橙不免问起褚濯。

　　“你和褚大哥怎么相遇的，我觉得他有很多故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褚濯这么貌美的人，心头似乎藏了很多事，方才的泪也不像是笑出来的。

　　春风拂面，游人如织，裴凤桐其实不是很爱和阿橙讨论别的男人，哪怕是他好友，
　　“怎么说。”

　　阿橙有理有据：“你看，褚大哥明明很喜欢咱们孩子，对咱们孩子都那么爱，对自己孩子肯定更喜欢，但他好像有很多忧虑。”

　　裴凤桐淡淡道：“我遇到褚大哥的时候，他带着孩子跳河。”

　　阿橙乍听此劲爆内情，觉着诧异。

　　“救下他后，我慢慢才知道，他虽然相貌出众，却被继父定亲给表姐。那女人相貌平庸，又没什么本事，只是守着田产过活，只是媒人都说年纪大能疼人。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那时就嫁了。”

　　说着，裴凤桐表情更冷，“他也是带着大笔嫁妆过去的，过门之后，夫家却屡屡克扣他的用度，要他用银子补贴，各种给气受，还说他长得妖娆，水性杨花。”

　　鉴于是好友私事，裴凤桐春秋笔法而已。
　　实际上，褚濯嫁的那女人还爱赌钱，把褚濯的嫁妆都掏空了，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理由就是嫁过来就是她的人。

　　阿橙听着听着心里很不舒服：“那家人太恶心了。”

　　“褚大哥想和离，那些人还不许他回家，把他困在村里，直到和前妻有了孩子。”

　　阿橙听得眼眶都红了。
　　接下来的事情都不用想了，褚濯划破脸，大概率就是拜那家人所赐。

　　风轻云淡，裴凤桐目色映入漂亮的蓝天，“那孩子呢，虽然跟着褚濯，在书院里听人说自己是没娘的孩子，就帮着母亲家的人一起指责褚大哥。”

　　阿橙闷闷道：“有这种孩子我就掐死。”

　　裴凤桐似有所感，和她十指交握：“他是我好友，你也不能怜香惜玉。”

　　阿橙：“我不至于那么禽兽吧。”

　　“至于。因为你色，还坏。”裴凤桐挑眉：“最喜欢引诱良家妇男，还让妓子从良。”

　　阿橙摸了摸鼻子，“凤桐，你太伤我心了。我好的不行。”

　　“哼。”
　　裴凤桐是看透了阿橙的心肝。
　　别以为他不知道阿橙看着褚濯三魂不见了七魄的模样。

　　阿橙摸了摸鼻子，裴凤桐真是一针见血。“我虽然喜欢好看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媳妇儿。”

　　裴凤桐对她来说是特别的，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裴凤桐的时候，她都会觉得，有种天然的亲近和熟悉。
　　换一个人，哪怕是京城的首富，她也不一定住进别人家里。
　　可是裴凤桐可以。
　　她觉得裴凤桐是自己身上缺失的一块。

　　裴凤桐：“你少碰我。”

　　阿橙：“脾气那么大，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了。”

　　裴凤桐半点不领情：“你现在就嫌弃我，以后更加嫌弃我。”

　　媳妇儿闹别扭，阿橙只好亲吻堵嘴，亲了很久很久，亲得裴凤桐透不过气来，脸庞坨红，嘴唇殷红滴血，才松了手。

　　“和好了，好不好，天气这么好，我们去游湖。”

　　阿橙又继续亲他，从眼角，到鼻尖，再到另一边眼角，亲得裴凤桐身子都酥了。

　　裴凤桐靠在阿橙怀里，轻轻嗯了一声，“不看你那些书了？”

　　阿橙又说：“回去改成画画，下次就在宝贝你身上画。”

　　“色痞。”

　　“只色你一个。”
　　阿橙咬住裴凤桐下唇，裴凤桐迎合她的亲吻，眼底最后一抹郁色都消除了，换作春色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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