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作货’夫郎

作者:封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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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抉择


      日落幕至,梨谷村黑化河畔一片荒地上阿宝抽了抽小鼻子,朝不远处靠着颗树扮柱子的阿豆呶呶嘴:“嘘嘘嘘!喂,小豆子你蔫吧了?快应我一声啊”。

      阿豆冷冰的眼神就刺了过来,手一抬晃了晃手中的飘雪剑,雪翠叮当作响,阿宝吓的一缩脖子趴在地上不动了。

      “叫哥”,阿豆纠正她。

      阿豆平日里是个极沉默的性子,话很少,认真说的话更少,但每次阿宝喊错他名字的时候,阿豆都会摆出这种一本正经的老学究样子,一遍遍不厌其烦的纠正她,就像他被人误解成女孩子时,一样认真固执。

      阿宝早就习惯了,也早记住了,只是屡教屡犯,不想改罢了。

      心情烦闷的时候若是不作弄一下对方,她就浑身不自在,这股子小毛病就像是抓痒,抓一抓挠一挠,等劲散出去了,也就消停了,下次再痒再抓就是了。

      阿宝这会子解了瘾心里也舒坦了不少,也就乖乖叫了声:“哥”。

      她觉得这个哥哥还真是千年难遇的古怪,说什么话干什么事都是那么的一板一眼,仪式感特别的重,睡觉吃饭也是到点雷打不动,虽然跟只比她多出生几个钟头,总有一种被祖爷爷附身的感觉。

      以她目前的脑袋瓜也想不太明白,一个人到底有多无聊才能受的住这么枯燥的日子,许多人都说他俩长的像,哪里又会像呢。

      她哥哪有她活泼可爱。

      可偏偏主子就是格外看重哥哥,将大事小事倚重的事都交给他来做,只让自己做一些端茶倒水耍乐子的活。

      她心中不服很久了,怎奈这小心思一直在心里头不痛不痒的憋着,没找到机会往外说,在主子面前她不敢,怕失宠,这几乎是一种小动物的直觉本能。

      刘写意虽然平日里十分宠爱她这个小侍婢,纵的她没上没下,说是对待亲妹妹也不过如此。

      但阿豆说那是因为她性子单纯烂漫,没有触及主子的底线,她当时嘴上对这个说法不太服气,心中却是十分认同的。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温温和和的,嘴角挂着轻轻浅浅的微笑,从容闲雅的如同一个名门隐士。

      但但阿宝却觉得他并不开心,他的眼里如同化不开的浓墨,难以猜度,似是罗叠了无数个大雾迷迭的黑夜,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也将所有人都隔绝在外。

      对于这样的主子,阿宝是打心里发憷的,就比如现在。

      刘写意风姿翩翩的坐在长亭下吹笛,笛音婉杨,可再婉扬的曲子来回吹了一整天,也很难不让人从心底感到发毛。

      太阳还挂在树梢的时候,阿宝望着他的背影痴呆,太阳落下的时候,背影依旧美的让人一不开眼,只是不知为什么,阿宝看着看着竟会有些鼻酸。

      她觉得他很可怜,比她那个榆木性子的呆哥阿豆还要可怜。

      阿豆不管伤心难过,她这个一母双胎的妹妹都能第一时间感应到,有人明白了,心就是温暖的,况且这么多年观察下来,他哥这个人身上天生就没有“伤心”的情绪。

      可是主子...

      天空之下,孑然一人,再没人旁的人走进他的世界,也许有人走进过,可是最后都走开了。

      阿宝犹豫了很久才开的口:“哥哥,日头不早了,要不要去催主子上路,不然这深郊野外的,睡在帐子里,晚上肯定是被被狗熊吞掉的吧”。

      阿豆不说话,只低头整理飘雪剑剑穗的璎珞,阿宝耐着性子等了良久,才听到他冷硬硬说了几个字:“不必,不需要”。

      什么不必,什么不需要,哼,冷血动物。

      阿豆凉飕飕的眼刀子就刺了过来,像是在警告她:‘不许在心里骂他’,嘴上依旧干巴巴的跟她解释:“快了”。

      什么是快了?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但阿宝很快就明白了。

      因为笛音消失了,亭子中刘写意已经站起了身,缓缓往马车的方向走去,宽大素袍被夜风吹的四散飞扬,远远看去就像一朵随水飘远的水莲花。

      阿豆和阿宝对视一眼都跟了上来,阿宝轻身一纵跃,跳上了马车的驭架,低头看妹妹正仰着脑袋机灵灵的看着他,样子冷冷让开一半位置,将人拉了上来。

      没人说话,阿宝也不再叽叽喳喳,好长时间马车就这样在空地上静止不动,两匹马儿啃抱了嫩草,不耐烦的打着响鼻,四脚乱踢。

      车中终于传开一道清雅的声音,这声音十分动听,却透着浓重的沙哑和疲惫,他道:“掉转方向去青城吧!”

      “诺!”

      马车哒哒哒往青城的方向一骑绝尘。

      很多很多年后的某一天,当刘写意回忆起今天的这一幕,心中百味陈杂,无不叹惋的想:“若是他当时再多等一下,亦或者打马扬鞭的不顾脸面的追上去,结局又会怎么样,他和她会不会就有另外一种结局了”。

      然而没有可是,人的际遇就是这么奇妙,随时随刻都有无数个选择,也许只是一个擦肩,就改写了以后的无数个路口。

      他不知道的是,马车走后一个多时辰,一道清灵快若鬼魅般的身影卷着长烟卷来,惊起一片山精野兽,鬼魅脚步一刹,人就停了下来,弯着腰拄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环顾四野,四野寂静,她又不死心瞅了几眼地上的车轱辘,提气还要急追上去,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闪电夹杂着霹雳声划破了夜空,只须臾功夫,豆大雨点就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下的是暴雨,泥水飞溅,那几道马车轧过的轨迹也很快消失不见了。

      花蘅叹气,自言自语:“这回不是姐们不够义气哈,实在是天快黑了,我再不回去娘亲会担心的”,掉转了头,很快消失在茫茫的雨夜里。

      说起搬家始初,也不完全是因为盗匪。

      前段时间,两人因为生意的关系走的很近,一个有故事,一个有来历,在一处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刘写意滔滔不绝的跟她说大周各地有名的山川物质,风景名胜,花蘅咬着腮帮子从他的字里行间臆想着美食。

      被末世荼毒过人多少对美食都这一种深深的执念,古代的时空天灵地杰,没有化学污染,用具不好听的话讲,种的小白菜都要上一世的甜。

      海里的海鲜多,山里的野味多,湿地里的飞禽多,城里的小吃多,选择这么多,到底该选择哪一个?花蘅很为难。

      无意中跟刘写意打听了一嘴,这两人就像是王八看绿豆,一下子打开了新世界。

      刘写意被她那副纠结又可爱的样子给萌化了,打趣她:“你先别想这么多,先走出去才行。”

      花蘅就一楞,旋即偃旗息鼓,这心被勾起来了,就如春风吹野火,烧的她左卧难安。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安于平淡的人,可以老实在一个地方待着,那是因为没有比这个地方更好的选择,可一旦有更好的,她怎么也得去转一转瞧一瞧。

      说起来所谓盗匪的消息也不是从杨勤那边传过来的,消息的源头是她自己。

      最近一段时间,异能异化,她变成了怎么吃都吃不饱的大胃王,花家每顿分的那点子饭菜自然不够她塞牙缝的,实在饿得没办法了,花蘅就一头扎进了后山深处,但凡是见的着能吃的都往嘴里塞,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一夜之间植物系异能大涨,竟是连晋级了三级。

      没被毒死说来都是她幸运。

      花蘅将梨谷村后山野鸡野熊吃了底朝天,到后来她一进后山,野兽就会本能的打哆嗦,迫于威压还得可怜巴巴把自己送上门去,花蘅吃饱喝足时也有些良心发现,觉得是时候离开了。

      嗯,换个地儿吃。

      异能晋级的好处是直接可观的。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当她集中精力的时候,能够精神力你能够接收到方圆千里的植物的情绪,并且还可以传递自己的心意,获得跟植物沟通的能力。

      只是这样做极为损耗心神,她能坚持的时间并不多,但这也足够她打听到许多野道消息,就譬如这次的盗匪。

      羊郡已经隶属于大周的不毛之地,地势偏僻,村子里几条荒草凄凄的小路都是考人走出来的,

      所谓的官道实则只是一种象征的路线,沿途插上几块地标,供走南闯北的行商或镖局驶往,对于他们本郡的土著民,故土难离,大多数人到死都未曾踏出熟悉的家乡。

      交通不便,环境恶劣,对于一般家境的人来说,出门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人的生命在恶劣的环境下就显得特别的脆弱。

      这还没什么,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路引’,路引数量很少,又被贪婪的县太爷紧紧把控着,将路引抛到黑市里高价竞拍,以赚钱巨额利润。

      一张路引百两纹银,能买的到人屈指可数,这就相当于直接砍断了绝大部分人走出去的希望,花蘅手中的路引自然不可能高价从黑市买的。

      说起这位县太爷的确也是个秒人,体肥似球,眼小如鸡贼,跟他这这识时务的眼力劲完全不匹配。

      自上次被张里正挑拨着在花蘅这里提到了铁板,县长江岷表面偃旗息鼓,暗地里一直在关注花家的动静,这样的行为虽然有些怂,但如今看起来倒是十分的明智。

      没看到张里正不听训的下场了吗?哦,对了,他现在已经不能再称为张里正,该叫他前里正。

      江岷越是探察,越是心惊肉跳,花蘅明面上是一个名不见惊传的乡村丫头,身后却隐着数股庞大盘根错节的势力,不知来头,不知深浅,可以辨别的是势力很高大,随便一个尾巴都不是他这个县长能招惹的。

      但瞧她本人也像是毫无所觉的样子,江岷就更是心理打鼓,揣测花蘅是不是那国失落的公主,被奸人使坏跟花家的闺女掉包了。

      这么一通思量,江岷哪里还能做的住,他现在可是恨死那个倒霉女婿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害的他错过了跟大佬套好关系的先机,更悲催的是还‘小小’的得罪了人家。

      “小小的!”

      嗯,只是上门要收押大佬的亲眷,顺带着强霸人家的家产,这是有点过分,可他不是犯案未遂,及时的悬崖勒马了吗?没造成什么实质的损失,那就是小事,江岷想。

      为了换回大佬的欢心,江岷花时一月做了一个大计划,然计划还未来的及实施,就得到大佬要离开的消息,满腔的热血顿时被冰水浇了个偷透心凉。

      但他这人就这样,心凉就心凉,只要腿还能动,事情还得照办,趁着夜黑风高,江岷打着赤膊,踩着麻屡,带着夫人就上了门,委屈巴拉的送上了路引和厚厚的几打大周通用银票。

      花蘅觉得他大晚上的挺着大肚腩很是耍流氓,家里几个嫂子可都还是青嫩嫩的水葱,很想那大棒子将人给撵出去,被乔满偷偷收了,谁也没说,还是出发前收拾东西的档口,被花蘅发现他藏着胸口两个鼓囊荷包,这才知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花蘅对于亲人向来宽厚,可对待敢于欺负她的外人那就可以用‘睚眦必报’来形容。

      惫懒归惫懒,但谁欠了她的一笔笔都记在小本本上,等她闲的花慌时准会收拾。

      可这个死胖子,还有这个掉进钱眼里的死男人,背着她搞了这么一出,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弄的她怪不好意思再找人算账,之前的梁子就含糊着过了。

      关上房门把死男人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通,人垂着脑袋一板一眼听的很认真,听到合理的地方还点头表示赞同,训完了还发表一生感慨:“娘子你口才很好!”

      就啥也没了,钱还是拿着,观他那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就知道这训是白训了,

      后来花蘅把这件事当牢骚跟刘写意说了,刘写意还摇头感慨的说:“江岷是难得糊涂的人。”

      难的糊涂,在大事上毫不糊涂,虽配不上大智慧,但以他泥腿子出身的文化水准,能够如此该抢就抢,当舍就舍的魄力,已经很难的。

      花蘅点头,刘写意突然就道:“一道去青城吧,那里有画屏美人,古刹清音,风流名士,南北美味...你定然会欢喜”。

      花蘅咽下嘴里的一块香酥糯米糕,点头顺嘴道:“我要去青城,你包吃包住啊?”

      刘写意就用那双水漾起的眸子看着她轻笑:“这是自然,如今的我可是您的大掌柜,整个刘家都要靠着你发财吃饭呐。”

      花蘅撇嘴:“那还不是你自己的本事”,一个纸墨铺子的少东家,竟然在短短几个月功夫,迅速的将生意拓展到南北各地。一夜之间电灯在大周遍地开花,犹如神迹,与此同时“蘅君”这个名字也如流星逐月,横空出世,说是里头没有玄秘,谁也不会信。

      她自然也不信,可是刘写意不说,她自不会问,他们是朋友,合则是缘,该互相尊重。

      懒洋洋的朝他拱了拱手:“彼此彼此,以后请多指教了,我亲爱的大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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