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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高二（一）班的班主任是方老师的儿子，三人补习时就知道了，老教师们口中偶尔蹦出个小方小张...也会顺便讲讲这位老师之前的小趣事。因为有方老师和小方的父子关系，小方老师是被点出来说得最多的一位，像小学骗女同学糖果、初中要休学创业、高中交白卷被方老师拎着棍子追了整个校园、填报志愿打死也不报师范然而兜兜转转还是子承父志...
可以说，虽然他们师生间还未曾相处，但清扬等人对班主任的印象已经有了大概的认知。
当和善带笑的小方老师走进教室的时候，清扬和杨晴晴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清晰看到五个字：扮猪吃老虎！
小方老师走到讲台站定，同学们渐渐安静下来，不过他的外表特别有欺骗性，清扬听听到左边的男同学庆幸说分到了一个好班主任，清扬看了眼这位‘以貌取人’的单纯男同学，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同学们，我姓方，全名方连，有些同学对我挺熟悉，在接下来的两年如无意外我会担当你们的班主任，送你们每一个人去高考的考场，我们会有足够的时间相互了解。”
方连并没有长篇大论多做赘述，让大家按照座位依次自我介绍，清扬注意到他每站起一个人，他会低头去看手中的花名册，看样子在努力记住班上的同学。清扬知道了左边的男同学叫赵上，恩，还挺有意思的。
自我介绍完，方连让班上的男生全都去领教材，让女生趁机快速把教室打扫一遍，这句话一出，如果不是方连身先士卒擦窗户玻璃，已经被大批的吐槽淹没了！
没见过这么会见缝插针节约时间的班主任！
杨晴晴弯腰扫地，清扬帮着把桌椅挪开，听她小声感慨，“老方可没说过小方青出于蓝！”她算是明白小方为什么不像老方严肃威严了，人根本就不需要！这顿操作下来，谁还敢小瞧他！？
清扬：“...胜于蓝！”
把垃圾收拢在垃圾桶里，方连也不指使学生，自己拎着垃圾桶倒去了，等方连回到教室，男生刚好陆陆续续搬回教材。在分发书本的同时，方连把排课表也发了下来，笑着说“班干部毛遂自荐啊，同学们投票，票高者当选，课代表就交给各科老师自己。”
赵让起身竞选体委，清扬没有半点意外。没想到戚文翰竟然去竞选班长，清扬不是怀疑他能力，只是觉得他不像是会为班级服务的性格，虽然他一副三好学生的模样。这人还挺聪明的，前半段发言尽是官方的套词，格外真诚，后半段当着方连的面，直接明说你们选我，我是同学们的班长，不是班主任的...引得全班兴奋鼓掌，最后全票当选。
这厮自己在讲台前厚脸皮为自己投了一票。
清扬看着斯文清隽的少年，和杨晴晴咬耳朵，“小戚同学深藏不漏啊！”
杨晴晴凑过来小声道：“我听黄云说过，戚文翰初中是个学渣，初三最后一学期突然奋起直追考进一中，高一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心扑在学习上，如果不是知道小戚是独生子，她都要以为小戚被同胞兄弟李代桃僵了！”
清扬心想这脑洞还不算大啊，不过戚文翰的灵魂没有问题。杨晴晴继续说，“小戚挺有号召力的，黄云说她初中的学霸都不大乐意和学渣玩，但是小戚还是个学渣时，不管和学霸还是学渣都处的挺好，最后一个学期他想学习的时候，学霸们还主动给他补习呢。”
“...号召力三个字是不是用的不太恰当？”杨晴晴等着看清扬的反应，没想到她不按套路来。
杨晴晴木着脸：“恭喜你知道了我读理科的原因。”
清扬偏头问她：“那你想知道我选理科的原因吗？”
“学神任性呗。”杨晴晴重新把脑袋靠回课桌，她没有半点兴趣。
清扬笑了笑，杨晴晴算说对了一半，小姑娘还真任性了一回。
*
因为方连的高效率，本要一上午才能交待完的事情，提前了两个小时就已经全部搞定。方连很潇洒的说完‘自由活动不要忘了下午上课’后，挥一挥衣袖没有留恋的离开，留下同学们面面相觑，消化着突如其来的惊喜。
“这是什么神仙班主任，我要吹爆他！”
“我宣布班主任荣登我心目中最可爱老师榜首！”
“爱了爱了，粉了粉了。”
......
清扬本想询问免上自习的申请表在哪领取？班主任跟一阵风似的飘走了，只能等下午了。
“我们现在干什么？”杨晴晴茫然问道。
清扬把书本放进课桌，塞得满满当当，回她：“你走读，可以回家了。”
“搭公车要四个站，我不想回。”杨晴晴不想大热天去挤公交，她突然看向清扬，“我记得你也不住学校，清扬你家离学校远不远？近的话收留我一下呗。”
清扬：“不远，就在学校旁边，是租的房子。”
杨晴晴抓住清扬的胳膊，“那我去你家做客，叔叔阿姨喜欢什么水果？”
清扬手下动作一顿，摇头道：“不用了，家里只有我，你去的话我煮午饭给你吃。”
杨晴晴笑容不变，“我知道你喜欢车厘子，那就不用问你了。”谁也不是蠢人，一中附近有许多陪读的家长，一班大部分同学都是在附近租房，可见家长对子女读书的看重，但清扬的爸妈竟然不在，虽然清扬的口吻很平常，但杨晴晴的雷达还是侦查到了异样，并且聪明避开了这个话题。
“不知道我有没有幸尝尝清扬你的手艺？”戚文翰的手肘不知什么时候撑在清扬的书桌边缘，也出声凑热闹，“我也买车厘子。”
杨晴晴瞪眼：“怎么哪有都有你！买车厘子也没用。我们女生之间，你搀和进来有毛病啊。”
清扬打圆场，“小戚同学把晴晴的那份车厘子包了，也可以来嘛。”
杨晴晴只是不想让戚文翰这个大尾巴狼太轻易达到目的，既然清扬这么说了，她勉强说那行。
“...小戚。”
戚文翰品味了这两个字，突然笑起来，不错，挺好听。
清扬轻咳，一时大意啊，“走吧。”
三人并行，下到二楼楼梯口，杨晴晴回头和清扬说话，撞上了一个女生，她赶紧道歉，“对不起啊，碰疼你了没？”
“没事，下次小心点。”方巧紫揉了揉肩膀，抬头看见后面的清扬，有些埋怨道，“清扬你怎么没来找我们？”她和余风分到了一个班，本来三人说好都选文科，没想到清扬因为她和余风在一起的事情，竟然赌气去了理科，真是太不成熟了！
清扬是不准备和余风方巧紫继续保持亲近的，淡淡道：“没时间。”方巧紫性格娇气，人也长得可爱，平时相处多是余风和清扬让着她，于她而言，自然是千好万好的。这段友情，谁也没有错，不过清扬是不会惯着任何人的。
“你是不是在生气？”方巧紫质问道，“就因为余风喜欢我，你不开心了，清扬我们的友情难道还比不上一个男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戚文翰脸微沉，余风？他倒想认识认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余风？”清扬不解反问道，小姑娘一不写日记，二不曾向任何人分享过心事，她不承认，谁也找不到证据。
方巧紫抿唇，仔细回想，清扬确实没有明确说过，但...喜欢一个人是骗不了人的，她分明是对余风有好感。
“所以这只是你的臆想，而且你拿这种没有影的事情来质问我？”清扬垂眸，“我对你更失望。”
方巧紫脸色难看，“清扬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杨晴晴煞有其事赞同，“是变了。”羡慕道，“变得更漂亮了。小戚，你说是不是？”
方巧紫：......
“请称呼我戚同学，或者直接叫我名字。”戚文翰认真纠正，“我倒是不认为清扬变了，她一直都漂亮。”
杨晴晴：“油嘴滑舌，不是好人！”
小姑娘记忆中的方巧紫加了不少滤镜，一帧帧极为美好，清扬实际接触这一小会儿，滤镜被撤下来，就是一个有小心思有嫉妒心的朋友，着实对不上她的胃口，不合则分，完全不用犹豫。
“小戚，晴晴，走了。”
方巧紫看着三人的背影，往回跑走，她要告诉余风，枉他们还担心徐清扬换了新班级有没有交到新朋友！没想到一片好心喂了狗，她早把他们忘到九霄云外，简直太没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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