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炊烟起

作者:敬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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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 章


      天刚蒙蒙亮时,家里就是一派忙碌的景象了。因为今天要用到爷爷家的牛,所以王氏更是早早就起来了,麻利的做好饭,就先去地里了。老爹和大姐、二姐也赶紧吃饭,然后紧随其后也走了,不过看二姐边走边检查她那小葫芦的样子就知道她的忙碌和其她人是不一样的。
      昨天二姐看着坛子里那二十多只蝎子别提多美了,一个劲的问她大概能卖多少文钱。无论她怎么回答说她也不知道也不行,就是拉着你问。等她从大姐那听到今天谷桑摘了山枣准备去卖的时候更是闹腾的不得了,直问谷桑为什么不告诉她,她能帮谷桑摘更多。之后更是自豪的说,要说她们村子附近的几座小山,没有比她更熟的了,哪有沟哪有坎儿,哪处大致长啥她都知道。要说别的话不信,这话谷桑信,就凭她二姐那一刻在家也坐不住的劲儿,除了上山下河的,她也没别的去处了。姐妹俩吵吵闹闹了好一会才睡,导致今早的谷桑起晚了。谷桑起来的时候娘已经走了,爹和大姐也马上就要走了,大姐在临走前告诉谷桑猪食已经煮好了,她喂下猪就好,然后把鸡喂了再松开,就急匆匆的走了。二姐在走之前则告诉谷桑她今天一定会抓更多的蝎子回来的,让她瞧好吧!也风风火火的跑了。剩下谷桑收拾残局。
      谷雨来到地里的时候发现爷爷还没有到,她先是把她珍贵的小葫芦放好,然后就在大姐旁边开始割起粟来,等她一条垄割到头的时候爷爷和四叔也来了。爷爷和四叔也是麻利的人,到地里就开干,还不到中午这片地就割完了,趁他们装车的时候,谷雨拉着谷丰就往坝墙边跑,然后和谷丰一人一头挨个石头的翻。看的老娘王氏直想骂娘,这个谷雨真是野的没边了。
      秋天的地里永远是一派红火的景象,无论老的幼的,只要能走的都在地里忙活。因为明年能不能吃饱,就取决于这个秋天你收获的多不多了。所以要是正赶上老天爷赏饭吃,这一年风调雨顺的,那就连空气中都是满满的收获的味道。
      当谷桑再次带着弟弟赶着鹅出发的时候,就发现阡陌纵横的田地里到处都是村民们忙碌的身影。因为家后面的山坡上的草都已经被这群大鹅吃的差不多了。所以谷桑这次向着村头的河边转移。
      谷桑的村子是沿着一条河流而建的,所以显的狭长而又松散,又因为四周有很多小山,所以房屋并不是很多,且大都不挨着。
      谷桑赶着鹅拉着弟弟慢悠悠的从村尾走向村头,路过村头的大榕树的时候,就看见奶奶和大娘带着三婶儿家的谷夏姐坐在树底下聊天,至于大哥谷成,则在镇上的学堂读书。而自家的奶奶是从不会下地的,反正有能干的爷爷、四叔和三婶儿在,地又不多,所以农忙的时候对于奶奶来讲,就是照平常的时候少了几个聊天的姐妹儿而已。而大娘家则是因为大爷是里长,没事的时候总是在镇上和镇长的几个得力助手喝喝酒,聊聊天,也是没有时间管地的,而大娘更是自认为身为里长夫人的自己更是不能下地的,所以他们家那三亩多地都佃出去了,当然了靠佃出去那点租子是不够吃的,这不是还有老娘托底呢嘛。但在爷爷的坚持下,奶奶也不敢太过份,所以大娘家还是要花银子去买粮的,而作为庄户人家吃粮还要去买是爷爷最看不上的行为了,所以大娘虽然很得奶奶的欢心,但在爷爷那确是排不号的。
      "奶奶,大娘,三婶儿,谷夏姐,早上好。"谷桑一一的打招呼到。
      "嗯,又带着弟弟去放鹅啦,我们家的谷桑真是懂事。"大娘答道。
      "好好看着你弟弟,要是让他磕着碰着仔细你的皮,老二家的也是,没事养这么多的鹅干什么,要是谷桑顾着看鹅把谷牧给伤着了,你看我饶的了她。"谷桑奶奶在那嘀嘀咕咕的说着王氏的不是。
      "好的,我知道了奶奶,我会好好看着谷牧的。"谷桑乖乖的答道。然后拉着谷牧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时不时的蹲下把野菜挖了,不过这次离河边近,谷桑在挖野菜的时候也不敢松开拉着谷牧的手,生怕她一松开,谷牧就跑去玩水了。谷桑一边挖着一边拿野菜逗谷牧玩,怕他因为无聊就想着往河边跑,幸好谷牧是个好哄的,除了闹了两次要去河边玩被她哄住了后就没吵着去了,让她放下了一直担着的心。这也是为什么她不爱来河边放鹅的原因了。
      "呦,这不是谷桑吗?小小的年纪就知道放鹅赚银子啦,以后啊,你娘可就有福啦,有你们这三位大姑娘,你弟娶媳妇总是不用愁得了,至少怎么也不能和你老叔一样就是了。"说话的这位是谷桑的大伯娘,因为和谷桑的奶奶几乎前后脚嫁进来的,头几胎又都是生了儿子没有比出高下来,这不就开始比儿女了嘛,结果大伯当上了里长,三叔在县里又当上了小吏,就连没出息的他爹也是个孝顺的,一天有事没事都去她奶那报个道,老姑又嫁的好,两口子更是干完家里活就来给奶奶帮忙。再看她的那几个儿女没出息都是种地的就不说了,几个儿子更是典型的自己吃饱就行了的主,儿媳妇到是勤快能干但都顾着自己的小家,一天想法的要从她们老两口手里划拉。现在看着也就小儿子是个孝顺的,但也就是堪堪维持温饱的水平,再好是没有了。所以她这不也就是能在她老叔身上找找优越感了嘛,谁让她老叔是村里有名的高不成低不就的光棍呢!
      "大伯娘下地回来啦,刚我奶还说呢,这老姐妹都下地干活了,大树底下也不热闹了,连唠个磕的人都找不到了,刚想回家去睡一觉呢,正好您回来了,我奶可不得高兴坏了。"谷桑笑着答到。
      "我可不像有些人那,竟糟蹋儿女的福气,明明就是个村里的老太太,还学县上那老封君的做派,连活都不干了,没得折损了子女的福气。"
      "前我三叔还托人给奶奶带回来100文钱让奶奶去买米呢,就怕奶奶下地累到了,且他在离家前千叮咛万嘱咐要父母保重身体,这儿女非要孝顺,做老人的也的接受不是,您说是不是呢?大伯娘。"
      "小丫头片子人不大,嘴可到能说的,小心将来啊嫁不出去。"大伯娘瞪了谷桑一眼,暗道晦气,本以为是个软柿子,没想到是个小辣椒。
      大伯娘刚气呼呼的走没多久,谷桑就看见爷爷赶着牛车哒哒地过来了,自家老爹和老叔则是护在车的两边,防止菽掉下来,并时不时的在上坡的时侯帮推推车,毕竟在这个时代对农家来说没有什么是比牛更贵重的了。小谷牧看见牛车的时候就冲了过去,谷桑在后面拉都拉不住。幸好爷爷早有经验的把牛车停在了路边,一把抱起谷牧放到了车沿上,自己也随后坐了上去,用手圈着谷牧就继续赶路。乐得谷牧在牛车上小腿一蹬一蹬的。不得不说爷爷对家里仅有的两个大孙子是真的喜欢到骨子里了。看见这爷俩头也不回的背影,谷桑只能赶着鹅任命的跟上,谁让一会弟弟还得她看着呢。只能安慰自己幸好之前已经挖够了野菜,要不家里的两头猪可就得挨饿喽!
      等谷桑赶到家的时候,爹爹和老叔已经卸完车了,正在那和老爷子一起蹲在屋檐下并排抽烟,小谷牧则在牛车上蹦蹦跳跳的乐得找不到北。看到她进院了,老爹他们也放下了烟袋锅子,别在了后腰上。老爹上去一把把谷牧抱了下来交给了她,然后他们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谷牧刚开始还没回过神来,还以为爹爹要和他玩举高高的游戏,笑声还在嘴里就看见爹爹他们赶着牛牛走了。笑声立马变哭声,谷桑的头立马就大了,暗恨这可真是亲爹啊!祸水转移这招玩的溜啊!
      等到爷爷他们再次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王氏从柜子里取出煤油灯,再就着月光吃起了晚饭。因为今天爷爷他们也在,她娘罕见地在菜里多滴了几滴油,不过这些都是和谷桑她们姐几个没有关系的,因为那些菜是给爷爷他们吃的,她们三儿要是敢伸筷子,王氏绝对是筷头子伺候,不给你打出一道血印子就不是王氏了。所以谷桑对于她二姐那么想要挣银子的愿望就表示理解了。她还是吃过大鱼大肉的人呢,现在看见这多滴了几滴油的菜眼睛不也绿油油的了吗?
      吃过了饭,收拾收拾爹娘就带着谷牧去睡了,这边姐三儿也收拾收拾自己上炕了,不提那屋爹娘对今年秋收的喜悦,又展望了下把这些粮食卖了又可以还多少银子了。这边谷桑一回屋又被她的宝贝二姐拉到了她的罐子旁。谷桑向坛子里看了一眼也被惊到了,怎么这么多了,只见不大的坛子里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蝎子,谷桑只感觉浑身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再看谷雨得意的神色,谷桑深深的感觉到她的二姐绝对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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