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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九百万？”蔡渝看着文柔拿回来的合同，震惊地下巴都掉下来，“你该不会是被坑了吧？”
“我仔细看过了。”文柔坐在沙发上，一边啃苹果，一边翘着二郎腿抖腿说：“放心吧，这么简单的合同我还是会看的。”
“老板啊……”蔡渝指着一行条款说：“这上面说得很清楚，不是一期九百万，而是买断整场比赛的价格。”
即便是比赛买断价格，也值当。
她不以为然道：“就我这天桥底下卖唱的，能晋级个鬼啦。晋级是不可能晋级的，我顶多一期就被淘汰，放心吧！一期就能拿九百万，爽啊！”
“老板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蔡渝给她分析道：“您又不是明星，人家肯砸九百万请你，必然是给你铺好了后路，在你身上拿点来炒作，利用你来炒热度等等……即便您唱得不够好，节目组可能也会让你晋级。这种情况，观众肯定会骂得你体无完肤，一旦舆论起来，获利的是节目组啊，吃亏的是您啊老板……”
听她说了一通，文柔啃苹果的动作顿下来，啧了一声，反问：“水这么深啊？小姑娘，你还挺懂的。”
蔡渝都快哭了：“这是文瑶老板经常给我科普的东西啊。还有一点。如果您不是被节目组淘汰，而是自己退出的话，会赔偿天价违约金。呜呜呜，我凉了，文瑶老板醒过来，一定会辞了我。”
“被网友骂骂就能赚九百万，文瑶她凭什么辞退你？她应该感谢你，”文柔抬手捧住蔡渝的小圆脸，揉了揉：“别怕，她要是敢辞退你，我打死她。”
蔡渝两边脸颊肉被揉得贴近鼻梁，都快哭了：“所以您要怎么打死她？”
文柔：“呵，我反手就给自己两巴掌。”
蔡渝：“…………”她是该感动还是该哭？
*
回到A市后一个星期，文柔以绝对地位主导了这具身体。
七天后《摇滚歌王》第四季赛季启动，这一季有影帝傅伽作为导师加入，关注度得到回升。
傅伽是童星出身，在五年前演艺事业最红火的阶段，突然传出抑郁症。
男人销声匿迹了两个月，以参加某个演员唱歌综艺复出。
他在节目上一首《滚浪》点热全场，热血回归。也是从那天开始，粉丝才知道，原来傅伽还有摇滚这一面。
《摇滚歌王》选手都是节目组从民间挖来的有潜力的歌手，有的小有名气。参与第一期录制的一共有二十名歌手，录制时间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十一点。
导师一共有四个：摇滚歌王五成、知名音乐制作人汤灿、女歌手杨天、影帝傅伽。
文柔抽到的上台序号是倒数第二个，算上中间休息时间，她得在广电大厦待整整一天。
第一个上台演唱的是情侣摇滚乐队，他们把一首抒情歌《糖雨》改成了摇滚，获得评委导师一众好评，直接晋级。
其余选手坐在后台休息室，一边等待上台，一边看舞台上的表演直播。
第一组实力这么强，不免让其它选手犯怵。
文柔也从没在这种场合唱过歌，不免紧张。她紧抓着蔡渝的手，深吸一口气说：“宝贝儿，我开始紧张了怎么破？”
蔡渝拍着她手背安慰：“老板，没事儿的。你又不是专业的，即便唱得不好也没人会说什么。”
后台有几名歌手紧张地坐立难安，有的甚至开始给家人打电话，寻求鼓励，缓解紧张情绪。
文柔扫视一圈嘈杂的四周，一摊手，问蔡渝要手机：“手机给我，我给我的骚货宝贝儿打个电话。”
“？？”蔡渝反应了数秒，才道：“您就不怕言总把您给拉黑啊？”
“他要是想拉黑我，早就拉黑了，何必等这一时？放心吧，”文柔取过电话，拨通，等那边一接通，她的声音立刻放软：“宝贝儿，有空吗？”
“嗯？”电话那端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文柔放低了声音：“宝贝儿，我在参加《摇滚歌王》呢，大概晚上上台录制。对手都挺强悍，我现在超紧张，你快说两句话鼓励我。”
“……”电话里沉默了一阵，才问她：“你在参加什么？”
“《摇滚歌王》啊宝贝儿，你是不是觉得你家宝贝儿特厉害？”文柔笑了一声，带着调戏的语气：“听说你回A市了？明天晚上，要不要一起约个饭？烛光晚餐大床房？”
“……”邵言又沉默一阵，开口道：“你把电话给蔡渝。”
文柔一脸不高兴地把电话递给蔡渝。
小助理接过电话，对电话里的邵言“喂”了一声：“言总您好，我是蔡渝。目前情况是这样的……”
蔡渝起身去了角落，背对着文柔打电话，小声和邵言说完最近的情况。
她长舒一口气，又道：“简单来说，文柔老板打电话调戏您，就是为了缓解上台的紧张。您别往心里去，她什么德行，您是知道的。”
……
小助理起身去打电话，文柔特别无聊地开始四处张望。她的视线和对座那位大哥对上。
数秒后，那位大哥开口问她：“你不是vlog博主吗？怎么也来唱歌？”
“哦，业余爱好。”文柔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回答。
跟文柔说话的是一个叫柳昊的摇滚歌手，他在首都酒吧驻唱，在抖音上也小有名气，是个小网红。
这次来参加《摇滚歌王》的歌手，除了文瑶，主唱几乎没有女的。
民间摇滚圈也就这么大，不管是有名的无名的，大家也都相互知道些。可是文瑶这个竞争对手，怎么看都像来闹着玩儿的。
对于他们摇滚歌手而言，文瑶这种不专业的人参与，俨然是糟蹋摇滚，多少让他们觉得有点不太舒服。
当下时代，摇滚并不热门。大多摇滚歌手并不富裕，却依然坚持。他们因为热爱摇滚，自有一股傲气。
有这股傲气，自然看不起文瑶这种闹着玩的。
虽然文瑶一周前参加了一个网综，蹭着傅伽和邵言有了热度。可是，他们不在乎你有没有热度。你有背景有热度，应该去参加其它综艺啊，来摇滚歌王凑什么热闹？
柳昊笑了一声，摇头说：“这个节目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什么人都请，什么人也都敢请。”
“你什么意思？”文柔脸一沉，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
柳昊：“字面意思。”
文柔开始撸袖子：“你他妈看不起我？”
柳昊冷呵一声：“你有资源大可往上爬，来这里凑什么热闹？你能睡出资源，可你能用实力说服所有观众吗？”
“我他妈——”文柔起身，撸起拳头把人摁在沙发上一顿暴揍。
蔡渝正在打电话，听见骚动转过身，看见文柔把一个大老爷们摁在沙发上揍，吓得赶紧冲回去：“老板，老板您住手！”
休息间一阵骚乱，大家都来搭手劝架。
邵言也听见电话那端传来的动静，皱眉问：“蔡渝？那边发什么了什么事？”
无人回应。
“蔡渝？”
大约五分钟后，蔡渝喘着粗气对电话里说：“刚才老板跟人打起来了，现在晕过去了。怎么办，晚上就要录制了，如果文柔老板消失，节目还怎么录啊！！”
*
半个小时后。
文小沫从休息室醒来，床边站着邵言、蔡渝。
蔡渝一脸紧张看着她，见她睁眼，赶紧问：“您是文柔老板？”
文小沫摇头，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蔡渝，满脸的天真：“渝渝，是我。”
蔡渝都快崩溃了，捧着脑袋一脸痛苦蹲在地上：“完了完了，如果因为自己原因退出节目录制，天价违约金跑不掉了。完了完了，老板要破产了，我要失业了。”
邵言看了眼地上蹲着的女孩，嗓音低沉：“违约金多少？”
“九百万的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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