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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第14章
“胡闹，回房间去。”
方敬云略显无奈地打发走了方小妹，堂堂摄政王怎么可能打他们家宅子的注意，可亏得妹妹能想得出来，方小妹不情不愿，最后还再三叮嘱哥哥：“咱家这宅子据说是风水极好的，爹爹说了，就是因为这宅子旺，所以咱们生意才越做越好，哥你可不许把宅子给他，听见没有？”
也不怪妹妹不放心，方敬云也知道他自己面对聂少宁的时候有多没立场，只有摄政王有需要，他一定是竭尽全力为他办到，近乎是盲从，若聂少宁真管他要这宅子，方敬云也是没有二话的。
可从一开始，聂少宁就什么都没有问他要过，所有的一切都是方敬云心甘情愿，他只是想尽自己所有，可以帮到他一点，仅此而已。
听完大小姐的一番话，林管事也颇为担心：“公子，王爷不会真的是相中了咱家的宅子吧？”
“她年纪小胡说八道你也听。”方敬云扶额：“说正事，王爷来此就没说别的什么？”
“真没有了！”林管事回忆了半天，忽然说道：“还有一点儿，也很奇怪。”
“什么？”
“王爷他临走前，还特意问了问大小姐有什么喜好没有。”林管事分析：“王爷此番前来，言行举止都很奇怪，好像是没什么目的就只是随意逛逛，又好像是专程是为了什么来的一样，公子，你说王爷他会不会专程为咱家小姐来的？”
手里的茶杯险些掉在地上：“什么意思？”
“我今日听到一则传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林管事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前一阵子王府里的管家不是带着人四处张罗奇珍异宝吗？这还不算完，后厨大娘家的侄子是个泥瓦匠，这两天谋个好活计，公子你猜是什么？”
“王府要翻新？”方敬云端着茶杯，眉心微微蹙起：“可准？”
“不止是这些。”林管事小心翼翼地回道：“据他说，王府里翻新的是东边的正院，据说那院子一直都是给未来王妃留着的，一直都没动过，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要收拾起来？而且王府里的管家也说了，让他们抓紧时间干活，千万不能耽误了工期，误了王爷的喜事！”
“公子，你说这喜事会不会就是王爷的婚事？”
“啪”手里的茶杯终究还是掉在了地上，茶叶溅在鞋尖上，仿佛是蹲在脚面上的一只巨兽，张开血盆的大口，就要把方敬云吞没。
“王府私事，不可擅议，你先下去吧。”
“是。”
林管事看着公子倏然而变得脸色，心里不大明白，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十分靠谱。
方家是京城首富大家，这些年来，公子为王爷出钱出力，也算得上是摄政王的最有力的后援，若两家结为姻亲，那自然是天大的好事，自家大小姐以后那就是王妃，方家也能从摆脱商贾出身，一跃就成了皇亲国戚，这是天大的殊荣呀，怎么公子不仅一点儿高兴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脸色还那么难看？
林管事再一想，也是，那可是大小姐，公子捧在手心里面的大小姐，若王爷真心待她和乐恩爱，那自然是万般的好，但那毕竟是王爷，王府佳丽不知几多，自家大小姐生性烂漫又没个心眼，这一入王府深似海，万一被人欺负可怎么办？
而且，那摄政王又没有见过小姐，谁知道他是真心求娶，还是因为惦记着方家的财力呢？
“哎，难呐！”林管事叹了一口气，揣着手往门房去了。
方敬云低头看着自己微颤手的，深呼了一口气，想让自己镇定下来，扶着桌子要站起来，可惜踉跄了一下，又跌坐回了椅子上。
张罗珍宝那是在准备聘礼，收拾东苑那是在准备婚房，特意上门打听姝儿喜好那是……
额头一阵阵抽痛，方敬云撑住了自己的额角，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昏花，看不清眼前的种种，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聂少宁他从未见过姝儿，更遑论对姝儿用情，此举究竟为何不肖明说方敬云心里有数。
窗棂下，少女执笔而立，温婉又专注地画着一直画眉鸟儿，那鸟儿的羽毛根根分明栩栩如生，好似马上就要从纸上飞下来一样，方小妹对自己的画作十分满意，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越看越满意，一抬头就看见哥哥站在院子里正往她这边看，方小妹马上就放下了手里的画笔，冲方敬云招手：“哥，你快来，快来看看我的画，我新画的呢。”
方敬云踱步进来，被方小妹拉着好好欣赏了一番妹妹的大作：“不错，姝儿的画技越发精湛了，京城里怕是再难有人能出你之右。”
“那是当然。”面对哥哥得夸奖，方小妹是照单全收，一点儿也不带谦虚的：“哥你把这幅画挂到铺子里面去，说好了，只能挂，不许卖！”
“好。”方敬云笑了笑，然后将妹妹拉到一旁：“姝儿，哥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方小妹一见哥哥这个样子，就觉得可能有事：“摄政王又让你去做什么？上次去西北给他送药，你就大病了一场，险些把命丢进去，这次又去哪儿？我不管，我不同意！哥你别忘了，你家里还有妹妹要照顾，能不能别老为他卖命，咱们又不是朝廷的人，又不当官拿俸银，凭什么为他们的江山黎民百姓这么奔波，我们平头小老百姓，老老实实交自己的税就够对得起他们这些达官贵人了！”
方小妹越说越气呼呼：“我就一直不赞同你跟那个摄政王来往，都怪爹，把家业铺得这么大干什么，你我兄妹二人，有间小铺子过日子就行了，钱多了，日子就过不安生！”
说着说着，那眼眶就要红，委委屈屈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平时那个大小姐。
妹妹忽然红了眼圈是方敬云没有想到的时候，急忙拿了手绢给她擦眼泪，然后叹了一口气才说道：“没有为他卖命奔波，那也是哥哥想做的事情，好了，姝儿别哭，哥来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吴伯南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昨儿来信说是那边的铺子都已经张罗好了，哥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上南边玩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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