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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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本能地来了感觉，疯狂、贪婪、占有。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发生什么。
　　梁计尧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两人是夫妻，早已坦诚相见亲密无间过。

　　可心理上总是过不去，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姜阮靠在他怀里，踏实又安心，倦意渐渐袭来，眯着眼不知不觉睡着了。

　　梁计尧将人放回卧室，给她卸妆换睡衣，一系列动作到是做得坦荡直接。

　　换睡衣时，目光安安静静落在她粉嫩柔软的身体，压抑着男人正派的克制与底线。

　　从卧室出来，梁计尧长吁一口气，仿佛历劫一般脱胎换骨，在坐怀不乱的道义上再次上升了一个层次。

　　梁计尧回房休息，被阿姨告知有客人造访。

　　小猿将姜阮准备的礼物交到梁计尧手上，临走前再三承认错误：“姜总让我傍晚送过来，但我车子在路上抛锚耽搁了时间……”

　　原来她记得今天的日子。

　　黄澄澄的方形礼盒，黑色绸缎精巧地打了个漂亮蝴蝶结。

　　梁计尧认出纸袋上的logo，Hermes。
　　有些苦恼地挠挠鼻梁，她还真给他买了个包。

　　这种被老婆包/养的感觉，有点怪。

　　-
　　次日一早，姜阮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二楼。
　　她靠在床头坐起来，合着眼，揉按太阳穴醒神。

　　姜阮按部就班，开启了忙碌又操心的工作日，并不知道，梁计尧今天会给她准备一份“回礼”。

　　星辰科技，梁计尧刚进公司，就被告知奇鸢与也闻两家广告公司的负责人等候在会议室。

　　姜淮升闲庭信步，慢悠悠地过来：“早。”

　　梁计尧一挑下巴，隔着两面玻璃，遥遥地看向那方向，问道：“什么情况？”

　　姜淮升一环胳膊：“听说昨晚姜阮被灌了酒。”
　　梁计尧奇怪：“你怎么知道？”

　　姜淮升朝会议室的方向一挑下巴。
　　梁计尧：“？？”

　　姜淮升委以重任似的拍拍梁计尧的肩膀，还要去旁边会议室开项目会议，没多解释，走了。

　　梁计尧被他这无声提醒又带着几分暗示的眼神弄得莫名其妙。
　　什么意思啊。

　　梁计尧问助理：“姜副总这是什么意思？”
　　王宁只说自己知道的：“昨晚姜总去了奇鸢的冷餐会，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在奇鸢的地盘被灌了酒？

　　会议室。
　　奇鸢派了个项目代表过来谈合作，工作经验过硬，有能力有气场。
　　也闻那边，宿醉的翁晔一早被老爷子电话震醒，三令五申要求他今天之内一定要拿下这个项目，否则停卡断粮，丢到国外自生自灭。翁晔掏掏耳朵，没法，只得硬着头皮过来。
　　一想到昨晚被一个女人喝趴下，就觉得分外窝囊，恨屋及乌，导致他看到梁计尧，越发不顺眼。

　　比起项目总监柳霖的有备无患，翁晔的状态就显得过于草率不礼貌。
　　压着个二郎腿，横拿着手机在打一款星辰研发、近几年正当红的休闲益智类游戏，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游戏音效，翁晔玩的不亦乐乎。

　　项目总监频频侧首，对这个翁家公子哥的印象分一点点减少，对于这个项目，越发势在必得。

　　业内都知道，星辰念旧，多年来的广告合作都是与也闻签约。而这回也闻单方面爽约合作，惹得星辰高层很不愉快。
　　短短两天时间，大大小小广告公司瞅准时机向星辰抛来橄榄枝，应接不暇，奇鸢的几个项目总监对这个项目早有筹谋，自然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却不知为何，被程总一而再再而三的压下来。

　　昨晚柳霖接到程总助理的电话，让他连夜准备与星辰的合作企划书，今天一早亲自跑一趟星辰，表明合作的意愿。

　　这不，他抱着势在必得的饱满状态，坐在会议室。

　　梁计尧姗姗来迟：“不好意思，路上有事耽搁了，刚到公司。”

　　翁晔继续沉浸在游戏中，头也没抬。
　　柳霖和气地笑着，闲谈了两句城市路况。

　　梁计尧面带微笑着打量着他俩，单手解西装扣，拉开把椅子，坐下：“《重启》的广告合作方确实空缺，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圈子，有话直说，只要项目做得好，指着我鼻子怼我都行，要是项目做得难堪，就算你把我夸上天，我也不卖你面子。”

　　梁计尧手肘垫在桌面上，笑：“让我看看你们两家的诚意，谁先来？”

　　柳霖当仁不让：“我看小翁总游戏还没玩过瘾，要不我先来？”

　　翁晔不为所动地摊摊手，让他随意。柳霖自信地将准备的企划书递上去，简明扼要地介绍起来。

　　俗话说抛砖引玉，却还有一句俗话，先下手为强。
　　灵感、创意这东西，你先亮出来，除非后来者能融进去更新的东西技高一筹，否则很难超越。

　　奇鸢作为老牌广告公司，自身实力上自然不俗。
　　之前一直没有搭上合作的桥梁，是因为也闻这个“不动产”在。现在也闻“no zuo no die”，将这大好的合作机会推开，奇鸢自然不能轻易错过。

　　对于柳霖的项目书，梁计尧前前后后看了两遍，是真的满意。
　　在价格方面，奇鸢为了表明合作的诚意，给的数额非常敞亮，明眼人一眼就能知道轻重。

　　这份企划书周全到，梁计尧根本寻不到一个公报私仇的机会。

　　“咳。”梁计尧咳了声嗓子，看向吊儿郎当的翁晔。

　　柳霖有眼力劲地搭腔：“小翁总，轮到你发言了。”

　　翁晔手机一收：“你终于说完了，我都打了三局游戏。不得不说，星辰的游戏开发得确实不错。柳总要不也来一把？”
　　柳霖没接，心想这是什么场合，你有一点工作的样子吗。

　　翁晔不甚在意地笑笑：“看来柳总平时不爱玩游戏。”
　　柳霖：“你！”猛地意识到自己差点掉进坑里。

　　翁晔没别的能耐，在怼人方面技能满分。

　　梁计尧拳头抵着嘴巴，别开脑袋笑了下，对这样的场景屡见不鲜。

　　翁晔收了手机，摇头晃脑地找了半天，终于在早屁股下面找到了被压得皱皱巴巴的合同，敷衍地捋了捋，双手递过来：“梁总，企划书有点薄，主要是我口述。”

　　梁计尧一推手，示意：“随意。”

　　企划书是真的薄，两张A4纸，松散地卡在银白色的竖夹里。

　　头一张是针对《重启》的完整广告思路。
　　后一张是手绘的几格分镜，简单的线条，勾勒出几个重要的场景。

　　梁计尧翻完这两页纸，不禁抬头看一眼翁晔，对他的认知与担心有所改观。

　　小翁总端正姿态，没正行归没正行，脑子里有逻辑，肚子里有墨水，说起话来直白又简单，并不完全是处在高位的空架子。

　　寥寥几句话，简明扼要说完，随性地一摊手：“内容创意上就是这样。”

　　顿了下，又补充：“因为我个人的失误，损坏了也闻的信誉，给星辰造成了损失，这次项目分文不取，如果梁总介意我的参与，我也愿意退出，将项目交由更专业的人士跟进。”

　　柳霖其实挺怕星辰会因此而松口。

　　星辰当年还只是工作室时，便一直与也闻合作。也闻之于星辰，说文绉绉了，有点伯乐的成分在其中，往直白讲，那也是双赢互利，相得益彰。
　　星辰与也闻合作多年，一点小摩擦，还不至于被否决掉过去的所有。

　　翁晔怕不是对这一点也心知肚明。

　　“梁总，不管合作与否，我想的这个广告创意你留着做参考，我不介意。”态度、立场表达清楚，揣着手机，起身，“我想梁总与柳总监有话要单独说，我就不打扰了。”

　　翁晔打了个逛，潇洒来潇洒走，临走时还把锅推到柳霖头上，真是生了一张好嘴。

　　柳霖对这个不成器公子哥的意见不过分却也恰恰刚好的表露在脸上，冲梁计尧感慨道：“真是个沉不住气的小孩子。”

　　梁计尧不动声色：“柳总，让你看笑话了。听说柳总喜欢品茶，我办公室有今年新下的西湖龙井，要不咱边喝边聊？”

　　柳霖听出了话里头的意思，笑谈：“我的荣幸。”

　　梁计尧言笑晏晏地和柳霖开始泡茶品茶时，助理去姜副总那把一款乙女类手游的项目书拿来。

　　奇鸢这边，梁计尧也不想得罪，给出这款手游的广告项目以及愿意长久合作的诚心，感情牌打到了，对方也能不虚此行。

　　《重启》的项目，还是归也闻做。
　　前两天被也闻单方面放了鸽子，对于对方倚老卖老的态度，梁计尧是真的动了气。可那么多家广告公司挑挑拣拣，还真没有一家称手的。

　　奇鸢是他的一个目标。
　　如果今天奇鸢的人不来，梁计尧也会亲自去一趟，聊聊合作的事。

　　巧就巧的是，奇鸢来了。

　　最终让梁计尧改主意的是翁晔的那两张纸。
　　想法、创意，一眼就能看出有点东西。这是大多数人用上十乘十的灵感都未必能达到的水平。
　　翁晔啊，如果能改改他那目中无人的脾气，就更好了。

　　梁计尧故意把时间拖到下午，磨一磨翁晔那臭脾气。
　　下午，也闻集团。翁晔一句“尽人事听天命”怼得老爷子恨不得将游戏机摔他头上，嚷着助理马上给这臭小子把经济来源断了。

　　星辰的电话这个时候拨进来，项目经理语气拿捏的适当得体：“翁总没打扰您休息吧。小翁总今上午走得急，合同都没来得及签，咱看看什么时候合适，碰个面把合同落实了。”

　　翁总立马换了张脸，目光瞥向自己的儿子，还真有几分惊讶与骄傲。
　　还真让他给办成了。

　　翁文华刚挂电话，瞅见翁晔走到门口：“去哪？”
　　翁晔瘪瘪嘴：“趁别人还不知道我变成穷光蛋之前，先去借点钱。要不再过两个小时，都知道咱俩断绝父子关系了，一毛也借不到。”

　　“没点出息。”翁文华恨铁不成钢，道：“星辰的项目拿下了，你现在立马去一趟，把合同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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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日曜集团。

　　姜阮刚结束一个国际视频会议，疲惫地靠在真皮座椅里，合着眼皮，捏眉心，听到助理进来汇报的事，拍案而起：“什么！《重启》的广告最终还是给了也闻？”

　　助理小猿照实说：“是，小翁总刚离开星辰大厦。”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姜阮挥手，眉头微蹙。

　　梁计尧啊梁计尧，你真是净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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