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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对,没错,我就是!”沈婉儿坚定地回答,她知道宋元安要说的是什么。她相信,宋元安也知道她在说什么。
沈婉儿从宋元安的眼中看到了诧异和欣慰,又或许是错觉,她看到了宋元安眼底的泪光。
“世子妃为何这般模样出现在这里?”
“当然是为了见宋大人您。”
宋元安走向她,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压得极低,“下官知道世子妃是何意,可惜老夫也力不从心啊!”
他叹着气。
“宋大人可有办法?你们不敢做的事情,我可以做,只要能够洗清我父亲的冤屈。”她是不会放弃的。
他无奈地摇头,“世子妃的一片孝心,下官也十分敬佩。只是……你想翻案,照如今的形势来看,怕是难上加难啊!”
沈婉儿屈膝跪下,“只要能洗清冤屈,婉儿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
宋元安赶紧把沈婉儿扶起来,她的孝心和坚毅刚强,他是看得见的,也可怜这个孩子。
“等……过段时间吧!”
“要等到何时?”
“这个……老夫也不是很清楚,念在与沈将军多年好友,这个忙我决定帮你。时机一到,我便让人去通知你可好?”
沈婉儿这个孩子他是见过多回的,虽然以往孩童时调皮了一些,但绝对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她身上,有她父亲的坚毅,不服输,不怕困难的精神。
“好,宋大人,我等你的消息。”沈婉儿蹲了个礼,表示感激。能得到宋元安的帮助,她这条路才不会太难走。
“世子妃先回去罢,别让世子担心,老夫先告辞了。”宋元安作揖,离去。
沈婉儿看着宋元安的背影,笑中带泪。
“小姐,我们快回去吧!”柳香搀扶着她,小声提醒。
她们确实不适合在外面待太久,她点头,两人快速返回。
沈婉儿先踩着柳香的背爬上墙去,观察看院墙内没有人,才把柳香拉起来,翻墙回院。
顺着歪脖子树下来,沈婉儿和柳香快步往自己的院子走。
“站住,你们是谁?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这个低沉略微带着点沧桑的男人声音,沈婉儿心里咯噔一声,心想糟了,这回要被发现了。
她们背对着贤王,低着头站着一动不动。
“转过头来,让我看看你们是哪个院子的。”贤王威严的声音让沈婉儿心里有些怕。
她眼一闭,心一横,乖乖地转过身。头已经低到了极限,不让贤王看见自己的脸。
她不抬头,贤王就蹲下去抬头看她。沈婉儿咬着嘴唇,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贤王看完站起来,对自己的随从说:“我怎么看他有点眼熟啊,好像在哪儿见过。”
随从也学着贤王刚才的姿势,看着沈婉儿。
眼尖的随从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回王爷……”随从靠近贤王,说了悄悄话。
沈婉儿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她只看到随从跟贤王说话的时候,贤王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胡闹!”他低喝一声,继续说,“你把他们两个带到偏厅来,叫上王妃和世子。”
贤王脸上阴沉沉的,怒气外露。
这下糟了,大家都知道她女扮男装溜出府的事情。齐胤知道了肯定也会很生气,她可以想象到他那张生气的脸了,一定和贤王的好不到哪儿去。
沈婉儿和柳香被带到偏厅,贤王和王妃都已经在主位上坐着了,唯独不见齐胤。
“王爷,我们没有找到世子,听他院里的人说,他一早出去还没回来,估计是去……”
下人没有把话说完,不过整个王府甚至整个京城都知道,齐胤向来爱去烟花柳巷之地。
贤王气得胡子都要竖起来,他猛地拍桌,怒骂了一声:“这个逆子!”
当初他不顾家里反对,执意要娶罪臣之女,这就罢了。他以为齐胤会收敛一些,没想到,成了亲还是如此。
贤王觉得自己儿子是要存心气死自己,才罢休。
“找,出去给我找,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回来。”贤王发话,管家带着人马上出了府。
沈婉儿跪在地上,头低低地垂着,不敢出声。
何王妃一直在劝说贤王别生气,完全没有理会底下跪着的两人。
这种等待的煎熬,实在太痛苦了,还不如给她一个痛快。等得越久,内心越崩溃,连膝盖都跪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吵吵闹闹的,是齐胤回来了。
他埋怨管家,什么事这么着急把自己给叫回来。
一进偏厅,看到地上跪着两个穿着男子服饰的瘦小模样,心里犯嘀咕,为什么要叫他回来,好像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站住,回来!”
在齐胤转身要走的时候,贤王喝住了他,命令的口吻让他回来。
“您费尽心思让人把我找回来,究竟是为了何事?”其应有些不耐烦的问。
“仔细看看底下的人是谁!”王爷指着沈婉儿,对齐胤说。
齐胤走到沈婉儿跟前,漫不经心的撇了她一眼,只觉得有些眼熟。
“你仔细看看。”贤王猜齐胤第一眼肯定认不出来。
齐胤又看了两眼。
“是……是我。”沈婉儿出声。
“你怎么会在这儿,还穿成这样。”齐胤有些懊恼的拍了下额头,他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在正厅,见宋元安的时候,见过她。
沈婉儿低着头,不再说话。
“你知道我叫你回来的原因了吧?”贤王怒瞪了齐胤一眼,继续说,“你看看你们两个,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这都叫什么事啊,世子整日沉迷烟花柳巷,世子妃居然女扮男装翻墙出府……这要是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
“你作为世子,居然任其胡作非为……还有世子妃,这里是贤王府,不是你任性妄为的地方。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头垫在手背上,匍匐在地,她诚心认错:“是,父王说的对,儿媳知错。”
看到沈婉儿的认错态度还算好,贤王的怒气消退了一些。
没成想,何王妃居然在贤王耳边扇风。不知道她说了什么,贤王的脸色又沉了沉。
“世子妃不仅女扮男装,还翻墙出府有辱门风,半个月每日早晚都到王妃那里请安,这段时间你就跟着嬷嬷好好学习《女戒》”
这算是对沈婉儿的行为做出了惩罚,其实这也不算惩罚。
齐胤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是我的世子妃,为什么要去那个女人那里?我不同意。”
他对何温雅有着很大的成见,他甚至不想沈婉儿和这个女人,有过多的接触。
很显然反抗无效。贤王悠悠地说道:“好了,就这样吧!”
齐胤很生气,胸口起伏着。他蹲下来,直视沈婉儿。“这衣服穿起来好看?还是你想做个男人?”
沈婉儿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好像说的太过分了,缓了缓颜色,说:“你想出府,大可直接跟我说,这里是王府,不是大牢。”
“我……我只是想跟着你,你和宋元安大人去谈事情,一定不想让我跟着吧?”沈婉儿把实话说出来。
齐胤神色复杂的看着沈婉儿,他知道,她跟着,为的是什么?
齐英顿了顿,轻轻拍了一下沈婉儿的发顶,柔声说道:“下次如果我再见宋大人,我叫上你一起可好?”
沈婉儿顿时眼里泛着泪光,激动的问道:“真的吗?你真的会带我去吗?你不是一直反对我查父亲的事情吗?”
齐胤点头,“真的。”
她激动的双手撑着地面站起来,结果没站稳,一个踉跄,往齐胤跟前倒去。
她感觉自己的脚已经废了,完全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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