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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有时候不要脸就跟家暴一样，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当迈出去第一步后，再不要脸起来就成了件很轻松的事。
顾惜朝以为他说明天见是第二天晚上，没想到他一大早就又来了，这次带了早餐。
戚少商提着小笼包和粥再次拿监控说事，顾惜朝当着他的面拨通了物业的电话，昨天跟他里外勾结收了红包的年轻人为难地对戚少商说，“戚先生，红包我给您退回去了，请您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们的业主。”
又对顾惜朝道歉，“对不起顾先生，昨天是我失职，请您原谅。”
顾惜朝挑了挑眉道，“没关系。”
对戚少商道，“请。”
戚少商眼睁睁看着他的小笼包被收下了他却被关在门外，内心十分不平衡，特别希望自己能变成那笼包子。
后面一周物业十分敬业，再也没让戚少商混进来，然而到了周六，顾惜朝又在家门口看到了他。
这次戚少商靠在对门冲他晃着钥匙，打招呼道，“嗨，邻居。”
又对监控摇了摇手，“嗨，我也是业主了。”
监控室里吃着泡面的年轻人差点喷了，忙喝了口汤压惊假装没看见戚少商耍贱的样子。
顾惜朝站在门口没开门，对他道，“所以呢？”
戚少商转身弯腰提了个包装漂亮的果篮出来，道，“所以新邻居想拜访一下老业主，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我要是拒绝呢？”顾惜朝忍不住攥紧了手指。
“那我明天再来，放心我肯定不会用强的，不然报警了大家都不好看。”戚少商笑嘻嘻地表示，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顾惜朝听出他话中隐含的威胁，点了点头，“好，来吧。”
戚少商如愿以偿再次进了他家，熟门熟路地放下水果问他晚上吃什么，顾惜朝换鞋换衣服洗手出来瞥他一眼，“吃什么跟你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们可以一起共进晚餐。”戚少商丝毫不觉羞耻地道。
“吃炒鸡蛋？还是煮鸡蛋？”顾惜朝嘲讽地道。
戚少商刚洗了水果出来，听到后目光深深地看着他，原来他也还记得他们在一起的那几天，顾惜朝被他看的全身都不自在，索性转头打开了电脑。
戚少商见他回避，咳了声道，“不，当然不，我最近学了点厨艺，你要不要试试？”
顾惜朝一边登录账号道，“你随便，反正不能吃还可以点外卖。”
戚少商做了个鬼脸用力点头，“对对，你说的对。”
顾惜朝在客厅组织着晚上的社稷战，听到戚少商对着他的冰箱翻箱倒柜，又在厨房作天作地，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做好饭，味道闻起来似乎还不错。
便随着味道进了厨房，一进来就被惨烈的现场惊到了。用过的锅碗瓢盆堆了一水池，切菜和切肉的砧板挨在一块，上边放着没用完的菜和肉，油壶是倒着的，酱油瓶也是倒着的，抽油烟机开了最大功率仍然去不掉呛人的烟气，他的围裙最惨，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呵呵呵。”戚少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蹭了道不知道从哪粘来的黑印子。
顾惜朝忍耐再三没有发脾气，一字字道，“走之前给我收拾好。”
戚少商赶紧领旨谢恩，张罗着盛饭上菜，一碟西红柿炒鸡蛋，一碟回锅肉，如果不计较厨房的惨相，单纯以卖相和味道来说，居然还过得去，顾惜朝吃了两碗饭。
吃过饭顾惜朝去打社稷，戚少商打扫厨房，他社稷战都打完了，主宰都拿下了，戚少商还在打扫厨房。
等他终于收拾到勉强让顾惜朝满意，晚上吃的那两碗饭也消化的差不多了，戚少商问，“要不再吃个宵夜？”
顾惜朝气都气饱了，沉着脸道，“回你自己家吃去。”
等他走了又把厨房擦了一遍，睡觉时已经半夜一点多，戚少商给他发消息，“明天吃什么？”
顾惜朝烦躁的回道，“吃你妹！”
原本很好的一个周末就这么被戚少商狗皮膏药似的缠着过去了，周一起床上班顾惜朝对着镜子刷牙，总觉得这个周末跟没休息过一样，身心俱疲。
吐了泡沫漱口的时候顾惜朝忽然想起来，戚少商说过他缠人起来是很可怕的，他当时没什么概念，听过就算了，现在才觉得的确难以忍受。
戚少商认真地研究了两天厨房的清洁和收纳，自觉下次一定不会再把厨房弄的像垃圾场，兴冲冲提着买好的菜来敲邻居家门，却怎么都敲不开，没人？没回来？
戚少商疑问地冲监控探头指了指顾惜朝家门，又追了个电话过去，监控小哥崩溃地道，“戚先生，我的工作是保障小区业主的安全，不是专门给您监视顾先生的！”
“我没有让你监视他，我就是想问问他回家没有。”戚少商很讲道理地说道。
监控小哥调出监控帮他查了查，“没有，顾先生没有回家，他上午的时候带着行李箱出去了，您可以致电给他问一下是不是外出了。”
外出了？戚少商觉得有点不妙，掏出手机拨号过去，万幸还没有被拉黑，顾惜朝接了起来，道，“有事？”
“有，你人呢？”戚少商问道。
顾惜朝慢条斯理拨着食堂刚打的土豆丝，回道，“最近很忙，我住宿舍。”
戚少商气的差点笑了，“躲着我？你最好一辈子住宿舍别出来！”
顾惜朝嘴角向下撇了撇，挂了电话。
戚少商怒气冲冲地走了，监控小哥纠结地看着他扔了一地的好吃的，内心天人交战，给戚少商打了个电话，“戚先生，您忘记东西了。”
戚少商刚到停车场，手撑在车门上道，“不好意思，麻烦你帮我扔了吧。”
“好嘞。”监控小哥美滋滋地挂了电话，今晚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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