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考遇到高考

　　顾余辰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淡定不下来。
　　他这些年是不是表现太温柔，以至于某些人不把自己当回事，什么人都敢动。
　　“真是……找死。”顾余辰冷着一张脸，抬脚往阿央那个部门走去。
　　他周身散发着超强的低气压，没有人敢看他，低着头兢兢业业地干自己的事。
　　“阿央，来我办公室一趟。”顾余辰冷着声音，眸光阴暗。
　　“是。”阿央吓了一跳，刚坐下顾余辰就找过来了，难道是他发现了？不可能！监控明明都被她黑了！
　　阿央看了眼自己的办公桌，握紧拳头，努力使自己的身体不那么抖。
　　“扣扣。”
　　“进来，把门关上。”顾余辰毫无感情的声音传出。
　　“是。”阿央手心出汗，滑滑的差点抓不住把手，心里更是害怕。
　　顾余辰从来不让人进他办公室，就连报告都是站在门外的。
　　除了一个人是例外，他可以随意进出整个部门，而且还能得到顾余辰温柔相待。
　　“老大，有，有什么事吗？”阿央握紧拳头，颤抖的声音被她拼命压着，这才听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顾余辰没有马上回复她，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了火，吸了一口之后就夹在手里。
　　“阿央，知道我为什么会记得住你的名字吗？”顾余辰问。
　　阿央一愣，摇摇头说：“不知道。”
　　顾余辰轻笑一声，把烟摁了，陆杨不喜欢他吸烟，但不会阻止他。
　　陆杨不喜欢，他就不吸。但今天，有点例外。
　　“我看你挺喜欢找杨杨的，有一次我去接他听到他说，我就记住了。”顾余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目光都变得温柔起来，语气也变得轻快：“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只要是他说的，我都愿意去记住。”
　　顾余辰笑了笑：“他不喜欢我吸烟，但他不阻止我。”
　　阿央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毫无逻辑的话让阿央暂时放松了警惕。
　　“别看他几十岁了，傻的像个孩子一样，还傻乎乎地以为当了老师就能让自己变得成熟一点。”顾余辰突然看着她，阿央被他看得无处遁形，高度紧绷的身体让她有点吃不消。
　　“老大，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阿央问。
　　“他傻乎乎的好欺负，不代表我也傻好欺负。”顾余辰声音一冷，周身都散发着戾气，看向阿央的眼神毫无温度可言。
　　“老大，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阿央低着头，指甲都快嵌入手心了，她却像麻木了一样，毫无知觉。
　　“没关系，看了就懂了。”顾余辰把零七拷贝给他的监控投影在墙上，里面出来的人，很眼熟。
　　这个投影仪是他专门找人弄的，只是单纯地让陆杨拿来看电影。
　　阿央吓得脸都有些灰了，没想到他真的有监控。
　　“老大，虽然你有监控，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啊！”阿央想着，只要她死不承认，顾余辰就拿她没辙。
　　“不能说明吗？”顾余辰冷笑：“跟我去总部，我有的是证据。”
　　“不，你不能逼我。”阿央一听要去总部，一颗心都快被吓凉了。
　　总部那种鬼地方，她不想回去。
　　“既然你没做过，怕什么？”顾余辰嘲讽地笑笑：“我又不能对你做什么。”
　　阿央身体一僵，他知道，顾余辰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为了陆杨，他简直不要命。
　　就像九年前一样。
　　“0880，为什么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了？”陆杨看着门后黑黝黝没有光，疑惑的问。
　　“上次跟这次不一样，我们这次要进行审问，”0880笑笑：“里面有个机器，跟测谎仪差不多，只要你说谎了，它就能知道。”
　　“因为它可以窃取你的记忆，从以前到现在。”0880身边的男人开口，语气依旧是没有感情，不带一丝起伏，就跟机器人一样。
　　唔，机器人偶尔还有尾音，他，连尾音都没有。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0110。”0110说。
　　“我猜得差不多了，”陆杨说：“也只有你能把话说成这样了。”
　　0110闻言一僵，然后就陷入沉默之中。
　　“习惯就好，0110一向这样，亲亲就好。”0880笑着说。
　　“亲亲？”陆杨不解，眼神在0880和0110之间来回移动。
　　0110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
　　“没有没有，口误口误，习惯就好。”0880打着哈哈，不想解释太多。
　　0110：“行了，进去吧。”
　　陆杨听着0110的话，硬是从毫无感情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
　　0880往门上轻轻一拍，门后面就亮起来了。
　　陆杨还能看到里面放着的一台机器，旁边还有一张椅子，一张桌子，桌子上还有一台电脑。
　　机器的大小刚好合适一个成年人躺在上面。
　　“你什么时候回去过？”0880问。
　　陆杨想了想，说：“大概在高考前半个月吧，好像也没有半个月，我当时是去找人帮忙的，也没注意太多。”
　　0880这样问是为了更快地找到陆杨去高考机制部的时间段，因为如果时间段很接近的话，很快就可以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找人帮忙？”0110抓住重点：“谁？”
　　陆杨：“阿央姐。”
　　结果他的回答让0880和0110都沉默了，两个人对视一眼，又沉默了。
　　最后还是0110率先打破了这份沉寂：“你为什么要找她帮忙？”
　　陆杨耐着性子说：“我的学生失踪了，她的父母也搬走了，所以我找阿央姐查一下他父母的资料。”
　　0880点点头，一颗头贴近0110：“她工作不认真，把她抓回来！”
　　其实阿央还在总部的时候，0880就看她不顺眼。这女的越看越作，心机也多，0880就吃过他的亏，还好0110出手相救。
　　0110无情地挪开他的头：“不要贴那么近。”
　　陆杨：“……”
　　0880：“……”
　　“我们开始吧。”0880打开开关让陆杨躺上去，帮陆杨把一切都弄好了，然后就0110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在电脑是操作起来。
　　0110正在操作的电脑是总部特制的，外界没有。
　　0880看了看躺在上面双眼紧闭的陆杨，又看了看认真工作的0110，然后发现自己好像是多余的那一个。
　　0880蹲在0110旁边，他看不懂0110这波炫酷的操作，他只知道，等一下就会有画面出来。
　　那是陆杨的记忆。
　　“一一，我好无聊啊，你好了没？”0880问。
　　0110无情回复：“一分钟都不到。”
　　“要不给我个亲亲，亲亲我就不无聊了。”0880笑嘻嘻道。
　　“滚一边去。”0110毫无感情地拒绝，刚好画面也调出来了。
　　画面上时间还没到陆杨去找阿央的时间，0110看了看时间段，又往下把进度条拉到陆杨说的那个时间段。
　　因为这是陆杨的记忆，所以他们只能从陆杨的视角去看。
　　看了有好一会儿了，画面中终于出现了阿央的身影。
　　0110和0880脸上表情凝重，眼睛死死地盯着画面中阿央的一举一动。
　　0880看到陆杨在给机密室扫描虹膜的时候吓了一跳：“啧啧啧，顾余辰还真是敢啊，这种事也就他做得出来，他到底是有多喜欢这个陆杨啊？”
　　0880说了以后又憋了会：“羡慕。”
　　0110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你可以跟上面递交申请，想出去就出去。”
　　0880：“……”
　　老子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出去吃香的喝辣的了好吗！
　　说你像个机器人你还真把自己当机器人了！
　　“不要每次回来都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0110面无表情，虽然他的声音没有感情，但0880却听出了他其中的嫌弃。
　　0880：“……”什么奇怪的味道？那是烧烤！香香的！
　　0110耐着性子和0880说话，因为他看着陆杨的记忆，偶尔跟不上0880说的话。
　　0110看到阿央从机密处出来后就有点不太对劲，陆杨问了几句也没在意，然后就走了，画面中也没了阿央的身影。
　　应该就是在这出问题了。
　　0110:“把东西拔了，久了会对身体不好。”
　　“哟，还知道指使人了。”0880一乐，笑着说。
　　但还是伸手把陆杨身上的东西拔了。
　　用了这东西有点耗精力，所以陆杨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
　　0110是个闷罐子，你不和他说话，他绝对不会搭理你，有时候你和他说话他还不理你呢！
　　0110还在想这件事，他盯着干净的桌面想得入迷。
　　0880看着0110的侧脸，心说，0110还是很好看的。
　　睫毛纤长，鼻子高挺，淡色的嘴唇因为被0110轻抿着，压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想亲亲，0880心说。
　　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0110的唇像他的主人一样，淡泊清冽。
　　0110睁着毫无感情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闭上眼睛的男人，身体僵硬。
　　他刚才以为0880说亲亲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敢亲。
　　但是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让他抗拒又让他着迷，好像要沦陷在0880的温柔攻势里一样。
　　“咳咳。”旁边的陆杨轻咳。
　　公众场合注意点人行吗？我又不是死人，有必要这样吗？陆杨心说。
　　0880迅速离开，一脸镇定，而0110向来都是棺材脸，现在也是。
　　“咳，你醒得真快。”0880笑笑。
　　他是疯了吧？是疯了吧？他居然真的亲了0110，他是人吗？居然连一个机器人都不放过！虽然0110不是机器人。
　　他怎么能作出这样的事呢？禽兽啊！0880在心中狠狠地唾弃自己。
　　但是，0110的唇真的好舒服，好想再来一次。
　　陆杨：“要不我再睡会，你两继续。”
　　0880：“……”
　　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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