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穿书]

　　午饭过后，慕清秋和许致贤分别，一个回到3楼的会议厅，另一个上了楼回房间。

　　关上房门。虽说是五星级酒店，慕清秋还是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卫生。
　　确认无误以后，就拿起手机搜索自己的新闻。
　　网络上除了刚才吃饭的那张有些模糊的照片，还有几张比较清晰的餐厅照片。
　　相关的新闻报道可以说是五花八门了，有的小报社称自己是一位190以上的女性，有的形容自己是很壮的混血女士。不过这样的报道基本上都是依据酒店外的那张拥抱照片的小报社。
　　也有几家比较出名的大媒体根据餐厅里的照片，进行了相关报道，但都是清一色的表明双方关系恩爱如亲。
　　这多半是被许致贤统一口径了，慕清秋猜想。

　　慕清秋吃自己的瓜吃得还挺快乐：各方媒体都在猜测自己的身份。
　　小报社是自己胡乱编写——什么世界富豪排行榜的私生女，或者是世界顶级学府毕业精通各国语言的女性大佬。
　　名气大一点的报社都有人脉资源很快知晓了自己的姓名，在网上搜到了高级系统给自己的身份设定。
　　然而，自己的实际身份这个世界的人压根就找不出来，只有许致贤和愚知道。

　　忽然电话响了，慕清秋看了一眼来电提示，居然是穆清秋。
　　“怎么了？”
　　“你来酒店了？网上怎么都是你和许致贤的消息？许致贤不管管吗？”穆清秋那边有门关上的声音，但环境很安静。
　　“是我让他不用管的。我过来找他。”
　　“以前这种消息不都是立刻封锁吗？今天怎么了？而且身份没有问题吗？万一查出你……”穆清秋话没有说完，但慕清秋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穿书身份的暴露。
　　“没怎么。就是觉得没必要了。身份没问题，这个你不用担心。”
　　“行吧。是我多虑了。你在酒店？展厅没看见你。”
　　“在房间里看他们报道呢。这些评论好好玩啊，齐肩短发的就一定是女性吗？总裁就不能找比自己高的人了？对了，没看见白羽旗下的，你压住了？”
　　“算是吧。之前让老刘注意，有这样的消息只要是负面的就不允许报导，今天摸棱两可的，所以打电话问问你。”穆清秋在电话那边叹了一口气，“你不在意就好，我回去继续听无聊的座谈会了。”
　　“嗯。晚上见。”

　　挂了电话没多久。
　　新闻已经搜得七七八八。虽然有些疲惫，但慕清秋完全睡不着，索性开始构思新文的大纲，了解校霸的基本用语。

　　“又在构思小说？想了一下午？”
　　不知道许致贤什么时候走到了身后，慕清秋吓了一跳。
　　“嗯。新故事想写个校园文。结束了？要去吃饭吗？”慕清秋摘了耳机，合上了电脑，转头问道。

　　“不急，歇会儿。晚宴上有自助餐。”许致贤坐在慕清秋旁边，像只泄了气的气球。
　　“累了？趴着，我帮你揉揉。”慕清秋浅笑，语气带着些宠溺，“坐了一天，脖子肯定特别僵。”

　　*
　　古典乐婉转悠扬，水晶吊灯华丽耀眼。
　　孟梓君带着穆清秋跟世界商业大佬们谈笑风生，周围还有几位跃跃欲试想要搭话的人。
　　慕清秋跟着许致贤进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因为全场熟悉的只有孟梓君和小愚，所以慕清秋并没有注意到远处跟许致贤打招呼的一位金发男子。
　　“饿不饿？要不要先去自助那里先吃一点？似乎味道不错。”许致贤侧头问道。
　　“你怎么知道？”慕清秋有些奇怪，“刚才门口的牌子上写了？”
　　“没，Frank刚才跟我打招呼，让我过去尝尝牛排大龙虾。”
　　慕清秋顺着许致贤的眼神望过去，隔着“茫茫人海”看见一位挥手的金发碧眼帅哥。

　　慕清秋：这招呼打的，高级商会突然好像寻常的派对……

　　晚宴采用的是自助餐的模式，只要不浪费，供应无限量。
　　慕清秋跟着许致贤过去的时候，Frank正十分开心地跟身边高高的冷脸帅哥说着什么。

　　许致贤先打了招呼。
　　Frank用十分流利的中文回道：“好久不见呀！小贤贤！这位就是慕清秋吧！久仰大名啊！”

　　“……”
　　这人真热情啊。
　　小贤贤这种称呼……
　　久仰大名是这么用吗？
　　一时想说的太多，慕清秋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微笑握手。

　　“叫我Frank就好。小贤贤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呀？”
　　“提起过，说你们是大学室友。”
　　“切，只是室友吗？”Frank脸上有些不开心，转头把胳膊搭在许致贤肩上，不满道：“我把你当至交，你只认我为室友？”
　　“在中文语境中，室友就是很好的朋友。”许致贤笑着解释道。
　　“你少蒙我。我才不是那种只会说却不知道梗的人。你们也有关系不好的室友。说，咱俩是不是至交？你是不是忘了之前我帮你……”
　　“是是是。”许致贤笑着回应，脸上难得地露出了高中少年的阳光气息。

　　“我俩是至交。”Frank仰头对慕清秋笑道，对于自己的“威逼利诱”相当得意。
　　慕清秋也不好说什么，依旧微笑。

　　Frank叨叨许久，先是吐槽美国的机场，又是讲欧洲的航班，间歇性地问了问慕清秋有没有在国外旅过游或者留学。
　　而后，又开始分享自己以前学校的事，顺便问了慕清秋的学生时代。

　　慕清秋微笑听着，不过大部分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他对这人的学生时代不感兴趣，未来也不会写外国高中小说。于是，心不在焉地瞄了一眼不远处的许致贤，只见对方正在和刚才那位190冷面帅哥聊着什么严肃的话题。
　　耳边各式各样的话题络绎不绝。
　　慕清秋察觉到这位是在帮至交“审视”呢，于是直接了当地打断道：“你不必试探我，我熟悉的人，熟悉我的人，许致贤都知道。”

　　“……”Frank被这样的方式惊讶到了。毕竟印象中，青鹤国人的说话方式都是间接而礼貌的，“不愧是一家人。说话的方式都一样直接。”
　　“有么？”
　　“有的。你们俩一样的礼貌而疏远，对于我这样的试探一样的直白打断。和Kenneth相处的第一个月除了基本的交流，类似于‘我要睡觉了，麻烦讲电话小点声’、‘我去便利店，需要带什么吗？’这样的，以外，就没了。”
　　“那怎么关系就变好了呢？”慕清秋有些好奇，许致贤这样的相处模式和自己大学有些类似。
　　“后来，Tony开始追我，”Frank抬了抬下巴，示意那位冷面先生就是他爱人，“我当时对他的感觉很纠结，就在寝室磨叽Kenneth，还让他总是帮我和Tony带话之类的，可能是烦了吧，就让我拎清楚。当时说话也像你这样开门见山。”

　　慕清秋点了点头，听得很认真。
　　“当时我就想，这个室友是真的冷酷理智啊，对于感情的事情也可以分得清。”Frank一脸正经地讲，转而又嗤笑，“结果，到他自己了，糊涂了那么久。”

　　“为什么这么说？”慕清秋微微眯眼问道，觉得这里有些自己不清楚、但很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他当时被壁咚了，第一反应不是推开，而是问我是不是喜欢对方。而且，他还跟我讲，”Frank转头看了一眼那边正在谈话没注意这边的俩人，凑近小声说：“他那天其实有点反应，只是他以为是沾了一点药物的反应。
　　“我当时就发现他逻辑上的错误了，明明你那么快就起作用了，他怎么会那么半天？又没有耐药性。但他当时犟得很，所以我就没说……”Frank讲到自己给许致贤出的妙招还有些小骄傲。
　　最后，他总结性地评论了一句：“你们有句谚语说得真是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这个小傲娇。
　　慕清秋面色柔和起来，还想听听Frank说的大学时代的许致贤。虽然他去问许致贤也可以知道，但Frank口中的许致贤和致贤自己讲述的有些不一样。
　　于是，他继续问道：“那，Tony追你的时候你们关系就变好了？”

　　“没有。我和他关系渐渐变好是因为后来俱乐部举办的那场赛车竞赛……”
　　Frank听慕清秋问起来，便娓娓道来。

　　“说什么呢？”许致贤那边似乎聊得差不多了，拿了一碟牛排和沙拉走过来。
　　“讲你们的友谊。大龙虾呢？”慕清秋顺手就接过盘子，叉了一颗沾了点千岛酱的小番茄。
　　“你吃？我去给你拿。”

　　许致贤转身去拿空盘子的功夫，Tony走了过来，礼貌地跟慕清秋问好：“你好，我是托尼·皮尔庞特·摩根，叫我托尼就好。”
　　“你好，我是慕清秋。”慕清秋注意到了这人的姓氏，但出于礼节并没有当面询问。

　　托尼打完招呼，就跟Frank用英文说要不要喝点红酒，要是累了就提前离开之类的。
　　不知道托尼在弗兰克耳边说了什么，被亲昵地打了一下，托尼赶紧笑着挡开。
　　看着这俩夫夫之间的互动，慕清秋眨了眨眼，转身去找许致贤了。

　　“牛排咸了。”慕清秋走到许致贤旁边，挨得有些亲密。
　　“可能是酱放多了。要不要尝尝生蚝？很新鲜。”
　　“不要。软乎乎的，吃起来很怪。”
　　许致贤挑了下眉，自己拿了两个。

　　俩人拿了东西往弗兰克那边走。
　　慕清秋并不在意许致贤刚才在和摩根说什么，但出于好奇还是问了：“托尼是摩根家族的？”
　　“嗯。就是那个摩根。现在算是董事长。”许致贤点头道。慕清秋在熟悉这个世界的时候跟自己说过，他原先那个世界的摩根财团也特别厉害。
　　“你认识的都是什么土豪朋友……”
　　“你不也是？好巧不巧就和白羽现任董事长同名，姓也差不多。”许致贤打趣道。

　　正说着，穆清秋就过来了。
　　“好久不见。怎么就想留长发了？难道是因为……？”穆清秋以为他还怀念自己的女性时代，却被慕清秋打断。
　　“不是。之前写了一本斯文败类的长发美男子耽美，体验一下。过几天写校园文了，要剪短。”
　　穆清秋听了解释，皱了下眉头，然后一脸奇怪又带点同情地看向许致贤，仿佛在说：这是什么奇怪的逻辑？许致贤，你能接受他这样瞎折腾？

　　然而，许致贤面对他的疑问，只轻轻一笑，满不在意。用眼神回他：那怎么办？宠着呗。
　　穆清秋只好摇了摇头，话题又回到下午的新闻：“用不用删掉一些不必要的信息？”
　　“不用。那些事虽然和我的情况差不多，但毕竟是没有体验过，所以网上要是有什么不好的评论也无关痛痒。”慕清秋说，“不过，你要是需要，我可以接受你们家的采访。”
　　“不用。我才不会免费帮你们家做宣传呢。”穆清秋一眼就识别出了他的小心机。
　　慕清秋坦然一笑。

　　孟梓君也端着红酒走了过来，想听听穆清秋和他的好朋友又在聊什么。
　　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托尼，举杯打了个招呼。
　　托尼也微笑回应：“孟总，合作愉快。”然后转身继续听弗兰克讲话。

　　慕清秋站在一旁看见了这一幕，心里不禁感叹道：不愧是男主。不过自家致贤也是棒棒哒，他们算至交呢！

　　俩人闲扯了会儿家常，愚又问了问白炎月的公司情况，慕清秋用他可以理解的方式讲了讲运营状况，又问他最近在忙什么。
　　“其实……最近在准备婚礼，虽然大部分都交给婚庆公司了，但孟梓君的西服我还想自己选。”说起这事，穆清秋语气忽然就腼腆了起来。
　　“领证了？！”
　　“嗯。2月14号那天去的。打算6月办婚礼。等5月份，我把邀请函寄给你，你和许致贤都要来哦。”
　　“好呀好呀。一定一定。”慕清秋就像得知自己磕的纸片人CP结婚了一样，高兴地点头道，完全没注意到身旁的许致贤微微撅了下嘴。

　　“你呢？都订婚了，什么时候？还是说你们已经举办完了？”
　　“没有。”许致贤插话道。
　　“嗯。还不急。”慕清秋补充道。
　　“行吧。我以为你们都领完证了。之前上热搜，我还惊讶了好久。梓君当时还不服，要买热搜比来着。哎，幼稚的很。”穆清秋嘴上这么说着，望向不远处被搭话的人却温情脉脉，“不聊了，我去他那边了。”

　　许致贤看着穆清秋离开的身影，小声嘀咕：“他们都领证了。”
　　那语气都快蹦出一个柠檬精了，慕清秋有些哭笑不得，这有什么比的，但还是说：“你要是想，咱们回去就去民政局。”
　　“这可是你说的。”
　　“嗯。主要是每天跟你一起，觉得要不要那张证都无所谓。倒是你别嫌弃我，领了你就一辈子绑上我甩不掉了。我就是你的狗皮膏药，还是很廉价的那种，撕都撕不掉。”

　　“你一点也不廉价。”许致贤莞尔一笑，忽然明白为什么清秋一直不主动提了。应该是在等手底下的公司再盈利些，或者小说再出名一些吧。

　　*
　　说是晚宴，但实际上很随意，都是商业巨佬们自由交谈。
　　过来跟许致贤打招呼的人也不少，慕清秋跟着应付了一会儿，实在有些累了就到一旁找Frank再听听大学的事情。
　　Frank很乐意跟慕清秋讲这些，不过托尼有些不想应酬了，就带着他上楼回房间了。
　　他们互相加了好友，Frank说等空闲了就跟慕清秋发消息继续讲。

　　于是慕清秋找了个角落抿着香槟，远远地看许致贤在那边议论风发。等人散的差不多了，才走过去。
　　“累了？”许致贤精神还很好，“累了就上楼吧。下午也不睡会儿。”
　　俩人走出了展厅。
　　“……睡不着。”
　　“累了还睡不着？明天想去哪里转转？托尼说Frank很爱吃西街的肉丸，他嘴可挑了。明天中午要不要去尝尝？瑞典国立博物馆离这里也不远，你不是喜欢吗？明天可以去看看……”
　　许致贤兴致勃勃地计划着，他俩很少出国旅游。

　　“你不在旁边，所以睡不着……”
　　慕清秋纠结许久，最终选择解释，可说完脸就红了。
　　自己何尝不沾点傲娇属性。

　　许致贤的思路还在山上的小木屋偶遇极光呢，突然被这句解释打断，脑袋没反应过来，不过体温倒先是有些上升了。

　　回到房间，许致贤才意识到或许不是因为那句话，而是晚上吃的食物。
　　慕清秋知道后，有些惊讶：“你那么半天才起反应？”
　　“也没有很久，这才刚八点。”许致贤解了领带就要去浴室。
　　“干嘛去啊？”
　　“我热。”
　　“所以为什么要去浴室呢？”
　　“你累了……”
　　“呵。我累了照样让你舒服。”
　　慕清秋一把将人扑倒在松软的大床上，脱掉了他的西装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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