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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等其他人的注意力都移走后，清清再次要求段鸿飞分享组织的内部消息。
段鸿飞挠挠头，他也不知道什么消息对清清来说算是内部消息，于是两人干脆想到哪儿说哪儿，通过聊天来确认对方是否掌握自己不知道的信息。
段鸿飞说的内容都是清清之前知道的，或者是他一提就能想起来的。
而越聊清清心越凉：就像应泽辰说的那样，他们两个完全是组织里没有资历不受信任的新人，什么核心秘密都不掌握，知道的都是些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
不过聊到了最后，应泽辰总算是说了一件清清没听过的事情，关于收养证的。
“你都没见过自己的收养证吗？”意识到自己知道清清不知道的事情，段鸿飞马上神气了起来。
清清道：“我是见过，但是上面写的是什么，已经记不清了。”
“哼哼哼~”
段鸿飞刚想摆谱，就被清清活动手部关节的声音把这个想法吓走了。老实交代道：“我看过我的收养证，上面写着我是被从B市C区的福利院收养的。”
“B市？”这个城市离段家所在的G市可不近，不知道段鸿飞是怎么被送过去的。
这家福利院，没准儿跟“R”组织有什么勾结，应该查一查。
“应泽辰知道收养证的事情吗？”清清问。
“不知道啊。”段鸿飞答道，“如果不是你提我都想不起来还有这档子事，自然也就没跟应大哥说过了。”
“好吧。”清清点点头，心里琢磨着该不该跟应泽辰提一句。
吃完晚饭一起回到应泽辰的住处，清清先是问起应泽辰认识的孩子被“R”组织偷走的人家姓什么。
虽然对清清为什么这么问不大理解，但应泽辰还是回答了她，“姓李。”
“那他们的孩子姓什么？就是组织给孩子起的名字。”清清继续问道。
应泽辰答：“姓史密斯。”
“史，史密斯？”出现了清清完全没有料到的答案，“为什么会姓史密斯？”
“他在A国的养父母就姓史密斯，他们一个姓也很正常吧。”应泽辰道。
“可是，可是我的假养父母也不姓顾啊，怎么我就姓顾呢。”少了一个寻到亲生父母的依据，清清难免沮丧。
“怎么了？”应泽辰关切道。
“没什么。”清清调整好情绪，将B市福利院的事情告诉了应泽辰。
“所以，你想去B市福利院看看？”应泽辰问。
“嗯。”这点清清已经想好了，她现在只能乱撞，不放过一点可能性。至于结果如何，就只能靠运气了。
“对了，你熟人儿子的收养证……”
“还没见过。”
“唉。”清清恹恹的趴在沙发扶手上，“那你熟人儿子的身份证件是怎么处理的？”
“还没处理。”
“还没处理？”清清一下坐直了身子，“那那那那，那你承诺我和段鸿飞的会帮我们解决，是在开空头支票吗？”
不愧是资本家啊，画饼有一手的。现在清清就是非常后悔，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应泽辰递了个橘子过来，清清接过愤愤的一掰两半，不忘用眼神继续谴责应泽辰。
“并不是我在开空头支票，只是时机还没到罢了。”应泽辰心平气和的解释。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机？”清清追问。
“就快到了。”
“就快到了……”这个说法更像糊弄人了。
“那你熟人的儿子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清清问。
应泽辰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抿了口茶，在措辞要怎么跟清清把事情说明白。
清清等到眼睛都直了，才终于等到应泽辰开口。
“他现在和段鸿飞情况差不多。跟亲生父母相认了，但是并没有昭告天下让其他人知道，也没有走法律程序更改证件。现在就是，跟‘R’组织处在一个非常微妙的平衡当中。”
“不主动暴露没有影响损害到组织，‘R’也没有必要鱼死网破。”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没有做什么联系警方铲除组织的事情，‘R’也不会把手里的把柄都亮出来，对想要脱离组织的人也不会赶尽杀绝？”清清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应泽辰摇头否认。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不会还要被追杀吧。”清清这么一想，脑海中马上浮现出在组织的时候，组织对他们的警告和被叫去观看违反规定的人接受惩罚的血腥场面。
清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延迟了快一个月开始害怕。
应泽辰：“我之前告诉过你，只要你身在华国，人身安全就有一定的保证。要不然你以为任韬为什么会在脱离组织后想尽办法辗转来到华国。”
“也对……”任韬这个中层领导还活的好好的，自己这个第一次执行任务手里什么秘密都不掌握的小喽啰自然不需要组织多费心思。
“那现在组织在华国到底是什么情况？”清清想问个清楚。
应泽辰喝了口茶润润喉咙，说道：“在任韬他们那个年代，‘R’组织中来自华国和周边几个国家的成员数量可以说是最多的，等到了你们这个年纪就少了一大半，你知道为什么吗？”
“应该是，和经济的发展有关吧。”清清猜测。
四十多年前的时候华国经济状况不好，福利院中的弃婴数量很多，给“R”组织收养孩子纳入组织提供了便利条件。所以在任韬那个年纪，组织里的成员大多都有着黄色皮肤，是从华国及周边几个小国家中带过去的。
而到了清清出生的年代，华国经济得到飞速发展。同时收养手续也较之前严格许多，国外家庭想要收养孩子更是要经过层层审核，因此组织中华国面孔少了不少。
应泽辰点点头，证明清清猜得没错。“还有一点就是‘R’组织的势力还是主要集中在西方，在华国发展的一直不好。二三十年前的时候，‘R’组织也曾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想要在华国建立发展根据地，结果因为社会性质不同再加上严格的武器管制政策，并没能成功，最终在上个月做出了全盘撤出的决定。”
“等会等会，全盘撤出？”清清回想了一下，他们到华国执行任务时，组织除了为他们提供了身份和一架紧急逃跑时使用的直升机，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确实有问题。
“不是，那，这不就是让我们送死来的？”清清接受不了。都全盘撤出了还让他们过来，这就是没打算让他们几个人活着回去啊。
“唔，你可以换个角度想，‘R’组织将在华国发展势力的最后希望寄托在了你们身上。”应泽辰安慰她。
清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就段鸿飞缺心眼的样子，你这个说辞我会相信吗？”
“咳咳，”应泽辰强忍笑，“你这么说不是把自己也算进去了。”
“呵，我跟他们可不一样。”清清说这话时带着几分小得意。
“那请问，顾小姐是为什么入选的？”应泽辰虚心请教。
清清自信十足的一撩头发，“当然是因为我长的美。”
“我们这次的计划可是‘美人计’，缺了美人计划可怎么实施。段鸿飞他们是因为缺心眼被组织当成了弃子，我是因为长的太美是整个计划的灵魂，所以我们被选中来执行这次任务的原因可是大有不同的。”
“原来如此。”应泽辰回应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令清清很满意。
不过凭良心来说，清清给的这个理由确实没啥问题。如果她说是靠着聪明才智之类的还能反驳几句，她说靠美貌，还真挑不出毛病。
“R”组织在华国发展不下去了，可这并没有耽误它在其他国家继续扩张势力。
“任韬告诉我你八年前就认识他了，所以你是那时候知道‘R’组织的事情的？”清清问。
“不是，我十年前就知道了。”应泽辰语气平稳，似乎忘了自己曾告诉清清他是半年前才知道的，一点谎话被当面戳穿的窘迫都没有。
“那‘R’和你父亲的事情……”清清试探。
应泽辰似乎早就知道任韬告诉她这些，一点吃惊的意思都没有表现出来。
“当时是‘R’组织想要利用应家的事情，在华国立威。”应泽辰这话等于是变相承认了他父亲的死和组织有关系。
那“R”组织这些年在华国越来越发展不下去，恐怕不止是水土不服，里面也少不了应泽辰的手笔。
“你说‘就快到了’，是你做了什么吗？”清清向他求证。
“这十年我确实做了些事情。现在看起来风平浪静，是因为还没到收网的时机。不过你相信我，马上就到时候了。”
“‘R’这几年的发展逐渐开始失控，摊子也是越铺越大，以至于‘R’的最高领导都开始渐渐丧失对整个组织的掌控。同时组织的影响力也开始让其他国家政府感到威胁，到了不得不出手干预防止势力继续扩张下去的时候了。”应泽辰回答。
“好吧。”清清叹了口气，这次彻底把事情都说开了，那她也只能继续等，等应泽辰所谓得时机了。
“可是我还是想去B市的那家福利院看看。”要是万一能发现和她身世有关的线索呢，清清实在不愿意放弃任何一点可能性。
应泽辰想了想，同意了她的要求。
“下周我要去B市谈一笔生意，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
“好啊好啊。”清清赶忙应下，生怕晚一点应泽辰就会后悔。
能有机会去看一看，不管能不能有发现都不会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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