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墙？不允许！

　　这个问题到底是不是真的宋冉冉当然也没敢多想，她觉得程抒恪的性格温柔得好比佛祖，简直是就连哈批都可以渡，那么看到有无良营销号胡编乱造出头忙个帮也未尝不可，更何况他那一条微博养活了几万抒灿女孩，程抒恪和姚灿的微博互动数值一下子激增，CP超话荣登前十，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绝美CP转发抽奖，就差锣鼓喧天向全世界证明我磕的CP天下第一真了。

　　在这样的优越条件下，抒灿CP站一夜之间多了十几个，连原本在代拍群里没什么销量的姚灿都开始有人问津，“接各大CP绝美爱情抒灿可半价，你的CP就是我CP”，“出抒灿旧图，保证振奋人心的绝美”，下面有站姐的小号跟回“有多绝美？”

　　女人卖东西的时候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一眼万年今晚就doi的绝美。”

　　宋冉冉觉得她实在是慧眼独具，有做星探捧红下一个TOP的潜质，靠着手里的一把姚灿的旧图赚了小一笔，扭头看到小朋友的排名，咬了咬牙还是把钱都投在了替他买号打投上——人不能止步于眼前的苟且，宋冉冉十分有道理地想，只要人红了，将来这点小钱都是可以赚回来的。

　　IDIOO的第二次公演也是在这个时候如期而至，半个月的时间并不足以让一个艺人涨多少粉丝，但这一次公演的观众人数显然比上一回多得多，就连寥寥几个粉丝的姚灿后援会都分不出票子来给宋冉冉，程抒恪的饭圈更不必说。宋冉冉不得不重操旧业和黄牛大哥打交道，谈了个十分实惠的价格在MHT大厦外的候场区拿票。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六十个帅哥也没能让让天空放晴，连着下了好几天雨的申城摔进了黄梅天，宋冉冉又要护相机又要护自己还要护罗嘉雯的后果就是什么都没护到，她又心疼又跳脚地跑到MHT大厦楼下时又赶上人群已经渐渐进场，远远看到黄牛大哥身边站着一个表情难看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束着个马尾辫背着双肩包一看就是初中生，宋冉冉还没走近就听到她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可是之前说好了呀，突然涨价我没有那么多钱的，我还是学生，我可以换个后面一点的位置……我是外地赶过来的，就为了看姚灿啊……你们之前也没有说要涨价啊！”

　　黄牛大哥往地上一蹲，两耳不闻窗外事，“谁说没讲过，你自己看微信朋友圈里说的，今天来的观众比预期的多肯定会涨价的，你自己来晚了便宜票子都没有了怪谁啊？”

　　小女孩眼看就要哭出来，犹豫着从皮夹里摸出一叠皱巴巴的零钱，有十块的也有二十的，凑成一摞大概有个三百块，依依不舍地递上去，“可是……”

　　黄牛大哥才没那么通情达理，伸手就要拿，谁知偏偏从边上插进来一只不合时宜的爪子，宋冉冉隔到小姑娘和黄牛大哥中间，手里抓着小女孩的零钱笑了笑，“陈大哥，这是你们新政策啊？”

　　宋冉冉和黄牛们斗智斗勇了那么多年，当然是很清楚这个行业里的水分，坐地起价是常有的事，但本地的常买票的主顾他们是不会糊弄的，因为货比三家后这群人都是长期产业链，一旦失信就很容易将来卖不出票，可外地来看一次演唱会的小姑娘就没有这样的顾虑，更何况还是个小丫头片子，陈大哥一看是老主顾宋冉冉，马上贴起笑脸来，“来啦？你今天来晚了，再晚点我都准备收摊回去了！”

　　宋冉冉把自己的那张票接过来，打趣道，“都要收摊了还不赶紧把票甩出去啊？陈大哥，不要跟人家小姑娘开玩笑了，一会儿开场了都进不去，现在微博那么发达，万一人家是个几万粉的粉头给你这么一挂，那以后我也不敢找你买票了。”

　　陈大哥脸色一僵，显然是不想失去宋冉冉这么个老顾客，又不想松口：“哎呦，你也不是不知道姚灿那个区域有多好，人家都要加几千块买……算了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下次都要找我拿票啊！”

　　“肯定的呀，”宋冉冉好看的眼睛一弯，好看的女孩子做什么事情都有特权，哪怕是买黄牛票也不例外，她从陈大哥手里接过两张A10区的票，贴心地把小女孩的零钱塞进她的口袋，“走吧，姚灿的节目虽然在最后，但是错过进场的话也会失去很多福利的。”

　　小姑娘瞪大眼睛表情奇怪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并没有说谢谢，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胆怯，宋冉冉忙着进场拍图也没空纠结这些，自顾自地撒丫子检票去了。

　　基本上能够决定六十进三十五名的第二次公演等同于拦腰斩一半，百分之五十的晋级率让所有男孩们看起都有些紧张，宋冉冉听着这群小男孩们形形色色各出奇招的油腻自我介绍和有些过度的舞台管理，慢悠悠地拍完了一整张内存卡，姚灿每回都和程抒恪一组，而TOP总是要最后才登场，当五光十色的舞台一一落幕，归于黑暗的舞台上温和的光束一道道打在他们脸上的时候，宋冉冉听到隔壁区的妹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格外小声地感叹。

　　“姚灿真是长得好好看啊……”

　　是啊，虽然小朋友人气不算高黑粉也很多，经常做一些让宋冉冉哭笑不得有时候还有些倒霉的事，但她透过相机对准镜头里那张一半在阴影里一般在光束里的脸时，觉得自己那颗心也开始扑通扑通乱跳。这就很奇怪，宋冉冉心想她自己也在这具身体里待过，近距离地看到过这张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好看归好看，可为什么就是和现在的姚灿有那么点不同呢。

　　当第一个音节在宋冉冉耳边炸响的时候她明白过来，在舞台上挥洒笑容和汗水的男孩有特别的魅力，姚灿就站在她面前，跳舞时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恰到好处，不知道是对着观众席还是对着她比了个可爱的小树杈，而她恰好很喜欢这种意气风发的魅力。

　　果然一曲结束，观众席爆发出一阵全场最大的狂欢声，宋冉冉在成片的“程抒恪”里听到了一阵阵的“姚灿”，并不止来自于A10区，不禁感叹长得好看果然就是第一生产力，更何况姚灿这次表现得很好，不再是一个呆板的花瓶，至少是一个吸粉的花瓶。

　　就在她准备换一张内存卡把TALKING部分也拍下来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人一抓，宋冉冉吓得差点一个原地起跳，一回头却看到一个穿着干练的中年女性，那个人上下打量了宋冉冉一眼，侧过身问边上的人，“是她吗？”

　　宋冉冉懵，女人边上站的正是刚才她进场之前帮忙在黄牛面前说话的小姑娘，小女孩撇着嘴，用力地点了点头，宋冉冉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这是……”

　　“受害人报警说你偷了她的钱，麻烦你现在出来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干练的女人转向宋冉冉，一只手抓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警察证件，并不长也不难理解的一句话把宋冉冉怔在原地，大概看她整个人像个傻子似的呆若木鸡，女人皱了皱眉，又重复一次，“麻烦配合。”

　　宋冉冉头顶三百个大问号却不敢在这人民警察面前造次，生怕影响到舞台上的进程，老老实实地收起相机夹着尾巴跟在女人后头向外去，她扭头看了看舞台，发现姚灿正在认真地盯着自己，赶紧冲他做了个好好营业别开小差的手势，还没来得及再用口型比两句话就被拽出了演播厅。

　　害！宋·咋就那么倒霉·冉冉，实在是觉得她最近水逆得严重，心真的很累。

　　演播厅外头林林总总站了好些人，背着书包单马尾的小姑娘垂着脑袋，后头跟的应该是父母，来抓宋冉冉的女警是个便衣，外头还站着几个穿制服的大叔，听交谈这一家三口是正好父母正好上申城出差，女儿跟来赶上看公演的，结果进场没过多久小姑娘钱包里的三百块就没了，大概是演唱会周边的巡游警察众多而普遍正好没事干，听小女孩把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分析了一通瞬间燃起了正义的能量，最后矛头指向了入场前最后和她说过话的宋冉冉。

　　看到宋冉冉像个小鸡崽子似的被揪出来，小姑娘的父母赶紧走上来，两个人看起来都像是有些文化的，扶了扶眼镜就说，“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呀，同学，人就算有困难也是一时的呀，为什么要手脚不干净偷一个小孩的钱，年纪轻轻长得有那么好看做什么不好……”

　　宋冉冉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不好意思，但是你们可能真的是误会了，虽然我能理解你们丢了钱很着急，但是跟我确实是没什么关系。”

　　父母迟疑了一下，又拍了拍小女孩的肩：“月月，你是只跟她说过话吧？你老实讲，不要怕。”

　　叫月月的小姑娘退了一步，看着宋冉冉点了点头，这小孩的爹妈看起来像是文化人，讲话却很不讲道理：“是的呀，我们月月很害羞的，要不是人家故意跟她搭话她也不会停下来被人偷钱的，你们两个又不认识，你莫名其妙干什么要叫月月停下来讲话？”

　　宋冉冉震惊全家：“我不和她说话她就被骗钱了，现在我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要帮她，可能是因为我善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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