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兽小仙在星际

　　“萨门导师啊，他可是个大忙人。”育幼室的学妹告诉桃桃，“如果你要找他的话，得在周三周四下午去他办公室看看，其他时间他基本是不在的。”

　　萨门虽然在科学院挂职，但联盟大学是他的主场，他的办公室就在实验楼上。周他三周四上午有课，下午则有可能在办公室处理事务，这些信息不是什么秘密，桃桃多找几个人打听就弄清楚了。

　　周三中午，桃桃吃完午饭回到实验楼休息室。中午这里空空荡荡，变成了桃桃的专属空间，因为学生宿舍就紧挨着实验楼，有休息需求的学生一般就直接回去了，中午时间桃桃难得看到有人使用，这恰好方便了她的行动。

　　桃桃托起绣球，手指点点它的耳朵，把它从睡梦中唤醒。

　　【别睡了，我们要开始了。】

　　桃桃站在吊顶的通风口下比划了一下，她伸手的极限距通风口还差了约一米，即便把椅子挪过来也是不够的。

　　她的目光落在室内的一块白板上，上面贴了两张社团招新的海报，鲜艳的底色灰了一块，明显是晒久了的缘故。

　　不好意思，就用一下你。桃桃走过去，揭下来其中一张海报，把它斜着卷成一根直筒，长度明显超过了一米。她把纸筒一端垂到桌上，绣球爬上去，四爪牢牢扣紧了纸筒，桃桃举着它，顺利地让绣球够到了吊顶通风口。

　　通风口上细细的栅栏并不能阻拦绣球的行动，它的身子虽然看上去比栅栏缝隙粗一些，但特有的骨骼构造让它能够轻松地“流过”比它头还小的缝隙。

　　通风管道里很暗，灰尘也不少，绣球并没有前进，它在等候。

　　桃桃放下了纸筒后坐到角落，给自己摆了个看起来像是趴在桌上睡觉的姿势，然后意识出窍，飘落了上方绣球的身体里。

　　浮动的灰尘钻入鼻腔，桃桃不适地打了个喷嚏，幸而声音细小，下面也没其他人，不会引起注意。昏暗的管道中唯一的光线来自于下方的房间，但这不会对视觉敏锐的桃桃造成困扰，她辨别了一下方向，向着管道一端前进。

　　萨门办公室的位置大约是休息室上一层西边数过去第三间，桃桃沿着管道向西走，走到大楼的最边上，才找到了通向上层的管道。她探出爪子试了试，管道壁不是很滑的表面，但垂直的角度依然不能支撑她的身体向上攀爬。

　　第一次试探就这么失败了，不过也没什么可叹的，遇到问题就去解决。

　　桃桃连夜查找资料，找到了这么一件商品，壁虎爪套。这是一件成熟的商品，使用了仿生技术，将壁虎攀爬的原理加以扩张，常用于需要在高空光滑物体表面作业的特殊工种，现在使用领域已经扩张到玩具了。

　　桃桃迅速下单，几个小时后就收到了商品，一副手套加鞋套。

　　桃桃试了一下，果真可以把自己挂在墙壁上，看得球球也跃跃欲试。当然她不能给球球玩，目前要把这人用的给配适到绣球的小爪子上。

　　桃桃剪了几个小圆片下来，用小皮筋缝上了一个爪子能套进去的搭扣，这项工作特别费眼睛又耗时间，几天后，她做出了成品，让绣球试试。手艺在那儿，成品不是很服帖，但让绣球垂直攀爬墙壁没有问题。

　　第二次试探还是在中午，桃桃轻车熟路进入绣球身体，有了壁虎爪套加持，她顺利地攀上了垂直向上的通道，进入了第四层，数着数到差不多的位置，她从通风口向下张望。正午的光照透过半开的帘子，房间里蛮明亮的，两个大书橱占据了房间的一侧，另一侧就只放得下一张办公桌，一些奖杯奖牌没有章程地堆在桌边高柜柜顶。

　　桃桃用自己敏锐的视力看清了奖状奖牌上的字，得主都是萨门。

　　没错，就是这间办公室。

　　桃桃头朝下钻出。下面没有落脚点，她还是依靠爪上的壁虎爪垫，粘在了天花板上，然后一点一点挪到靠墙的柜子上面，再顺着柜子溜下来，落到桌面上。

　　萨门的桌面上不是很整洁，几只笔胡乱地散在桌面上，一个开了盖的保温杯立在电脑旁边，左手边宽敞的桌面上堆了纸质文件，快有杯子那么高。

　　桃桃想碰碰运气，她爬到文件堆上，一份一份文件看过去。不过想来萨门也不会把关于空鲸的信息大剌剌地摆在明面上，桃桃做的注定是无用功。

　　她气喘吁吁放下爪子，这活累地她够呛，绣球的小身子都打哆嗦了，但是她没找到任何与空鲸有关的蛛丝马迹。

　　按理说重要的信息放在电脑里比较保险。桃桃盯着萨门的电脑。或许她应该走黑客的路线？算了吧，以她目前的水平，打个字还行，入侵电脑就别想了。

　　那么，拿自己的微薄的积蓄去黑市上雇个黑客？桃桃发散着思维，考虑其他手段的可行性，此时，门口传来了轻微的响动。桃桃一个激灵，飞速跳下桌子，躲到桌底。

　　躲在黑暗的缝隙中，浮动的灰尘让桃桃又想打喷嚏了，但她只好爪子捂住鼻头，拼命止住痒意。

　　门开了，桃桃的视野中出现了两双鞋子，随即听见了来自头顶的对话。

　　“先生，刚才找你的是……”声音有点耳熟，桃桃想了想，想起来这似乎是萨门身边的助理。

　　萨门叹了口气：“是安井，他也提出辞职了。”他顿了一下，“已经是第三个了，龙穴研究组的人走了快一半了……”

　　“我记得薪水是照常发的吧，怎么会要走？”对小胡来说，有钱拿还不上班简直是梦想中的事。

　　“别人可不向你一样没追求。看着别人研究出成果，拿奖，自己原地不动弹，拿着工资没事做，，有点上进心的都会有离开龙穴的想法吧。”

　　“龙穴不是还没解散……”

　　“被搁置和解散没有什么区别……”

　　小胡奇怪道：“上面有没有说要搁置到什么时候？我最近看小陆周铭他们都很消沉的样子。”

　　小胡作为萨门的助理，和萨门的弟子们也比较熟悉，对他们近况了解得不少。

　　“没有说，自从空鲸被运出去，就一点消息没给我。”

　　桃桃听到萨门提起了空鲸顿时竖直了耳朵，听他的意思，貌似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空鲸去了哪里？真是难以置信，资源局真的是绕开萨门带走空鲸的？

　　“我当时不是让珊莎跟过去了么，她和我虽然有联系，但似乎邮件是被监控的，邮件里没有提到过空鲸。唉，真不知道资源局在想什么……”

　　小胡抬手看了眼时间，道：“先生，我那边约了搬家公司2点到，我过会儿先过去了。”

　　“好的，你去忙吧。”

　　小胡离开了办公室，萨门绕到办公室后，坐下来，身子靠在椅背上。

　　办公桌下，萨门的脚离得越发近了，桃桃挪动着爪子，再远离他一点。

　　安井的辞职，让萨门的心越发沉重了。像周铭小陆好歹是他的弟子，就算暂时将他们安排至自己手下其他项目上，他们也不会有太多意见，但是像龙穴研究组，当初成立时自己并没有多少亲信，绝大部分人员来自于院里其他项目，过去了这么多年，人员已经换了两拨，但他的嫡系人员也不到三分之一，在龙穴迟迟不开工的情况下，其他人沉不住气也是很正常。

　　唉，人员流失得快，最后要重组就困难了。萨门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冷茶，斜倚在办公椅上发呆。

　　半响后，他翻出一个联系方式。刘琳，他的小师妹，现在也有五十多岁了，在资源部秘书科做了三十几年工作，目前应该已经在二线了，但他或许能够从师妹这里得到些情报。

　　萨门这么笃定，是因为二人曾经有过一段比较和谐的合作时期，当时他也意识到了两人互生好感，但因工作调动，好感没有机会进一步演变，两人后来只是偶尔联系。二十多年前，刘琳终于结了婚，而单身至今的萨门也越发减少了和她的联系。

　　“小琳，最近还好吗？”多少年不用的称呼一出口，萨门自己也打了个寒颤，觉得有点肉麻过头了。

　　还好，刘琳没有什么介意的，她也听习惯了师兄对她的称呼。“最近还不错，师兄，上上个月我女儿10周岁生日，我喊你你怎么不来？恬恬刚出生时你见过一次，后来好像都没有见过。”

　　“这不是工作忙嘛，我拖人给恬恬的礼物她还喜欢吗？”

　　“你送的是那三千块的拼图吧，成人还得费劲呢，你让她一个小孩子拼……”对面笑了一声，“不过她貌似蛮喜欢的，已经拼出来三分之一了，小孩子动动脑筋也好。”

　　两人闲聊了一段家常，萨门忽然问：“我向你打听个事。”

　　突然严肃起来的语气，让刚才轻松的气氛瞬间消失。

　　“你说。”

　　“资源局，把我们龙穴的那只空鲸送到哪里去了？”

　　果真是这个问题，刘琳从接到电话时就有预感，无事不登三宝殿，师兄打这个电话还是有其他想法的，她也的确有这个消息渠道，并且愿意帮助师兄，“这个……这样，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行政后勤那边打听一下。”

　　“这……能打听到么？”

　　“行政那边有人欠我个人情，我去问应该可以问到答案。”

　　“那……先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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