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兽小仙在星际

　　“那些竖着的板材，是收割星能石用的？”陆风提出了猜想，萨门点头印证了。“是不是很像养蜂人，提供一张木板，就能收获蜂蜜了。”

　　这个比喻真的很神似，陆风还有一个疑问，“空鲸制造星能石的原理是什么？”

　　“你看上面。”陆风顺着萨门手指向上看过去，整个建筑的顶棚是透明材料支撑的，正午的阳光毫无遮挡的倾泻下来。

　　“这不是为了采光吗？”

　　“不，如果只是为了采光，我们大可直接使用人造光源，犯不着这样。”萨门神秘一笑，“经过大量的探索实验，我们发现，在没有遮挡的环境下，空鲸能产生的星能石最多，质量最好，有遮挡的次之，在地下百米深处，产量就只有一半了，经过多年研究，我们推断出这种现象产生的原因，我们认为，空鲸自身能非常高效地将宇宙射线过滤并结晶，但至于它需要的是哪一种能量以及具体的过滤机制，我们还未能研究出来。”

　　“那使用透明的材质做天棚，保密性不太好吧。”

　　“太天真了，我们不可能让地面上的人发现。首先，天棚材质是单面透光，从外面看这边大概就是一片湖面，况且上面土地划了军事警戒区，不会让无关人员靠近的。”

　　陆风的目光再次转向了空鲸，问道：“那它是以宇宙射线为食吗？它吃其他东西吗？”

　　“可能是宇宙射线为主，其他为辅。”萨门指向空鲸的头部，“它的口腔内有牙，虽然退化的很严重，但进食是没有问题的，我们有试探性地给它喂过多种食材，它来者不拒，全都吃掉了。”

　　“在具体研究时，虽然我们能通过采样获得它体表的组织，但有一点很奇怪，”周铭补充道，“我们曾试图给它做造影，但最先进的医学造影都无法形成清晰的图像，以至于我们对它的内部结构一无所知。就好像它内部有一个干扰磁场一样。”

　　“那么摄入式胃镜有没有用过？”

　　“当然，结果胃镜被它消化掉了。”周铭苦笑，虽然胃镜价值不高，但眼睁睁地看着科研经费消失无无踪，感觉真的不爽。

　　“还好，空鲸的脾气不暴躁，这么多年，它基本一直沉睡，每天偶尔会醒过来一两个小时，清醒的时候也不曾攻击过人。”

　　“那我能离得近一些吗？我想去看一看。”陆风早就想这么做了。

　　“可以，但你得先办入职手续，正式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

　　抱着激动的心情，陆风在一周内处理完了为数不多的私人事务，教学任务也转交给了他人，一身轻松地进驻龙穴，和师兄一样，成为一个突然消失的人，成为学弟学妹口中的谈资，当然他不在意这些，他正在了解龙穴的组织架构。

　　萨门导师是项目的总负责人，他对科学院负责，手下分为星能石组和科研组。星能石组的负责人是位女性，手下有不到十人，主要任务就是每天从采石板上收获星能石，没有技术含量，但盈利都来源于这里，所有收获的星能石都要上交给联盟资源部，但资源部会返1%的款项给项目组，别看只有1%，这也是一笔巨款了。

　　科研组致力于研究空鲸本身。重点是生存机制、能量转化机制，但由于它太过特殊的体质，受了很多挫败，前路仍是一片迷雾。

　　陆风自然不会去做收割者，他加入了科研组，成为组长周铭手下的一员。他将自己所有的个人物品带来，并且顺便带来了萨门让他拿过来的空鲸骨架。由于他们目前的研究方向不在此，并且能够比较方便地获得活体组织，因此骨架更没有存在感，也只是放在办公室的角落。

　　“恭喜你成为龙穴的一员。”将陆风介绍给其他同事后，周铭将他单独留下说话，“你不是很想接触一下空鲸吗？我现在就带你去。”

　　两人进入圆形的主实验室，穿过层层叠叠的巨型采石板，陆风注意到，有的采石板上已经凝结出小块的星能石。有的则刚经过了一次收割，还是干干净净的样子。

　　绕过采石板，空鲸就在身前十米。

　　上一次看它是在几层楼高的观察室中，这次靠得近了，陆风发现它比想象的还要大一些，阳光倾泻在它灰蓝的鳞片上，闪闪发光。

　　“真美。”陆风忍不住赞叹道。

　　下一秒，空鲸毫无征兆地睁开眼，一层白色的角膜褪下，露出其中狭长的竖状黑色瞳孔。

　　冷不丁和空鲸对上眼，陆风一下子僵住了。一股对未知生物的恐惧感从心底冒出来，冷汗浸湿了后背，而空鲸似乎对眼前的人类毫不在意，黑色的瞳孔左右滑动了一下，眼睛又闭上了。

　　这一过程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陆风却觉得像几个小时那样难熬，他恢复了知觉后才发现背上已经汗湿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周铭道：“见笑了……”

　　“没事，大家都一样。”周铭拍拍小师弟的肩膀，“第一次见到空鲸的人都会失态，毕竟它是这么美丽，这么神秘。存有敬畏之心，没什么不好，以后就会习惯了……”

　　陆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老师说过，他第一次看到空鲸时，它的体型只有一人高三四米长，它现在长到这么大，会不会以后某一天可以轻松脱离人类的控制？”

　　周铭低头苦笑一下，抬头道：“这个问题一直存在，但不能避免。”他看向身侧数百张等待着收割的采石板，“利益使然啊！”

　　科学院重视空鲸就是看中它生产星能石的能力，特别是高级星能石，包括A级和S级的。A级的可用于民用航器功能中枢，S级可用于军用大型舰船。而之前所发现的30多座星能矿，品质都不是很稳定，而且它不算可再生资源，探矿技术也不是很完备，即便探矿成功，储量也很难说。要说为什么联盟官方依然热衷于开采星能矿，原因是它的能量含量和转化效率真的超过一般资源，它在军事上的使用使得军舰航程翻了数倍，极大地扩张了联盟领地。

　　目前为止最多的一个星能矿，储量也在千吨以内，A级和S级极为稀少。和此相比，空鲸活体的产量真是极为稳定，品质又高，一只的产量至少顶10个矿，还可持续。但只要想让空鲸生产，它就会吸收宇宙射线长大，这是一个无法避免的死结。

　　“又想要控制它，又想它生产星能石，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呢？”周铭叹道，“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使用药物尽量让它保持低活性水平，这种脆弱的平衡，不知什么时候会被打破……”

　　撇开这些不谈，陆风的工作得从最基础的数据监测做起，量体温、测心率、体长，因为采石板上很多低级星能石的关系，很多精密仪器会受到干扰不能使用，所以每天规定的早上八点半到九点之间，所有采石板会收起，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将器材运到空鲸身边，做完所有项目的测量记录，当然，他不是一个人，另有两人和他一起做这个工作，有人在身边，陆风对空鲸的恐惧减少了许多，几天之后，他终于能面不改色地与空鲸零距离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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