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菲妮丝

　　06

　　还没等菲妮丝走近，一声冲天的枪响便让她停住了脚步。

　　枪声过后，似乎连时间都凝滞了一瞬，过后便是稚嫩的哭声。那哭声由隐忍呜咽转为放声痛苦，竟是比方才的枪声还要让人难受。

　　男人倒下后，他抱着的东西便露了出来，是一个小孩，看上去比离菲妮丝较近的那个孩子还要小些，连同中枪倒下的男人，三个都是黄发。

　　哭着的男孩看到了站在哥哥身后的少女，盈满大颗大颗眼泪的眼睛突然一亮，他朝她喊：“求求你，救救……救救父亲！”

　　菲妮丝闻言，重新迈开脚步，踏着满路的石子向倒地的男人走去。

　　而持枪的男孩这下也发现了菲妮丝的存在，几乎是下意识地立刻把枪指向了菲妮丝：“喂！你是谁？！不要碍事！”

　　菲妮丝并没有管那个一脸戾气凶狠威胁她的小家伙，她走到男人身边，刚准备低身去检查时，含泪看着她的罗西南迪却是惊呼了一声。

　　持枪的多弗朗明哥朝她开枪了。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菲妮丝继续低身检查。

　　“对不起，”她轻轻地说：“你的父亲已经没有呼吸了。”

　　她是没有办法复活死去的人的。

　　亨利……

　　罗西南迪眼中的光渐渐暗了下去，眼中的泪水仿佛是流不尽了，却是伸着瘦瘦的小指头颤巍巍地想菲妮丝举起：“多弗刚刚朝你开枪了，对、对不起……”

　　明明已经难过到这种地步了，还要为弑父的哥哥道歉么……

　　“没事，”菲妮丝顿了顿：“不疼。”

　　而就在被两人忽视了小会儿的多弗朗明哥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整齐又迅速的脚步声从他们的身后响起了。

　　是来接菲妮丝的海军。

　　多弗朗明哥叫嚣着让海军送自己回玛丽乔亚，海军们却没有理会他，他们对自愿放弃天龙人身份的那家人也有所耳闻，却不想多管闲事。

　　听完为首海军说完来意后，菲妮丝点头答应回马林梵多。

　　试探着伸出手，学着之前泽法摸自己头的样子，她轻轻在罗西南迪头上拍了几下。

　　*

　　由于菲妮丝的父母皆是被海贼杀害，其天然立场便是同海贼相对，再加上有泽法做担保，最后众多势力商讨出的结果便是要尽全力开发出菲妮丝的力量，并且必须为世界政府所用，如不能为世界政府所用，那就将危险的苗头掐灭在摇篮！

　　而在无法确定菲妮丝本人的取向前，会派出海军“保护”她。
　　名为保护的监护。

　　泽法清楚地明白如果这一次不是菲妮丝拥有神奇而未知的力量，他会亲眼目睹那个叫做迪伦的海贼如何残忍的折磨杀害她。

　　她会因自己而死。

　　这一点让泽法深受打击，他有提出辞去大将职位的想法，元帅却劝说他保留大将称号，作为教官为海军培养新生力量。

　　元帅的不断劝说和自己一直以来关于“英雄”与“正义”的坚持还是让泽法选择了培养海军下一代。

　　以另一种形式坚持自己的正义。

　　*

　　菲妮丝回来后的几天里，每当她开口说话，哪怕每次都只是一两句再简单不过的话，泽法这个快要有菲妮丝两倍高的大男人都好像快要感动得哭出来一样。

　　饶是菲妮丝这个对他人情绪向来不算在乎的人也有几分不适应了。偏偏下一届海军要再过半个月才进入海军学校，泽法闲在家里的时间倒是多了起来。

　　菲妮丝决定出去走走。

　　“今天大概会下雨。”

　　泽法毕竟有多年的海军经历，对天气也是相当了解。

　　菲妮丝拿了把伞，抱了本厚厚的书出门了。

　　出门后才发现天气其实很好，阳光甚至亮的有些刺眼，菲妮丝便将伞撑开用以遮阳随便挑了个方向就走。

　　而被下令“保护”菲妮丝的海军也在菲妮丝出门的第一时刻就注意到了，立马跟上了少女。

　　按照资料中叙述的关于少女的习惯，此时的她应该是要找个地方安静地读书。

　　可海军跟着跟着就发现菲妮丝似乎来到了人流量还算多的一条街，在街上转呀转呀，同一个地方甚至经过了五次？

　　最后，少女在街边停下，安静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大约是因为海军下一届要入伍了，岛上倒是多了很多陌生的年轻面孔。

　　这……好像也是之前资料里提过的“忧郁注视过往行人”的习惯？

　　虽然天气算的上炎热，但待在伞下阴影中的菲妮丝却没有什么感觉，她只是有些迷茫，哪怕在马林梵多呆了八年多了，她对自己是如何来到这条街以及该如何走出这条街甚是不解。

　　究极路痴。

　　“嗒、嗒、嗒、嗒、嗒、嗒。”

　　有水滴一点一点落在伞面上，起先速度还算慢，后来便是豆大的雨砸了下来。
　　雨下大了。

　　偏偏这条街并没有什么躲雨的地方，大多数人也都不像菲妮丝一般带了雨伞，只能狼狈地匆匆离开。

　　海军敬业地淋着雨继续注意着菲妮丝的行动。

　　只是方才站在原地发愣又被突如其来的一场雨整得有些发懵的菲妮丝还没来得及行动，一个穿着黄色短袖衬衫的高瘦青年却出现在了菲妮丝的身后。

　　“耶，真是可怕啊。”

　　带着些懒散意味的声音伴随着雨水打落的声音传入菲妮丝耳畔。

　　她回头看去，雨幕阻隔了她的视线，只能看到有一个高瘦的人站在了自己身后。

　　菲妮丝下意识把伞举高，想要看得清楚些。

　　只是面前的青年却似乎误以为菲妮丝要和自己共享一把雨伞。

　　“真是位善良的小姐呢。啊，十分感谢啊。”

　　说话间很自觉地从菲妮丝手中接过了伞，撑得高高的，所幸伞还算大，把两人都遮到了。

　　青年是即将要加入海军学校的闪闪果实能力者，叫做波鲁萨利诺，早些时候便注意到眼前和他同一把伞下的少女了。

　　毕竟少女这么引人注目的外形以及不停绕圈的奇怪举动，当然还有……他不着痕迹地回头看了眼一直跟着少女的男人，身穿便服的海军吗？

　　青年流畅的动作显然让菲妮丝有些被惊到了，她的眼睛微微张大。

　　可下一秒，当青年的脸映入菲妮丝眼帘时，罕见的笑容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菲妮丝不爱笑，哪怕是在泽法面前笑的次数都是一个手指可以数的过来，且每次笑也都是弧度微微，可偏偏这次的笑容却更多了些真心实意。

　　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望着波鲁萨利诺的脸，菲妮丝嘴角的笑意如何也收不住。

　　这位先生的嘴型实在、实在是太幽默了！

　　菲妮丝并不是没有见过长相猎奇的人，可像眼前这个黄衬衫青年这般完完全全长在她笑点上的长相果然还是从未见过。

　　“抱歉。”

　　深知自己失礼的菲妮丝轻轻颔首。

　　少女笑得其实并不夸张，哪怕对于菲妮丝来说，这样的笑已经算是大笑，可落在别人眼里其实还是偏向温柔矜持。

　　却也过分美丽。

　　“为什么要道歉呢，真是奇怪啊，美丽的小姐。”

　　菲妮丝也不撒谎，但至少还是用言语润色了一下自己的真实想法：“先生长得……很合我的眼缘。”

　　波鲁萨利诺被雨水打湿的黑色卷发贴在脸上，闻言，他低头看向少女，却发现少女脸上的笑似乎更浓了一些。

　　啊……有些危险啊，所以说，那个跟踪眼前小姐的家伙不会是垂涎别人的美貌吧……真是麻烦呀。

　　照眼前少女过于出色的外形，以及身后的家伙自看到自己撑伞后就张大的嘴巴，这个猜测还真是完全合理呢。

　　而在波鲁萨利诺将这事提醒给菲妮丝后，菲妮丝在起先的停顿后却是摇了摇头，翠绿色的眼中仿佛有一片沉睡的森林，清新却空阔。

　　“我知道的。”

　　咦？原来算是两情相悦吗，美丽的小姐和……害羞到不敢表明心意只能暗自追随心上人身影的海军？

　　“真是可惜啊。”
　　黄色衬衫的男人轻轻说道。

　　外面的雨下的越发大了，不时有从地面弹起的水珠溅到两人身上。

　　“可惜？”

　　男人说话时嘴型也是习惯性地往一个方向歪，语气也满是漫不经心：“所以小姐以后不要随便对男人这样笑哦。”

　　最后，波鲁萨利诺在菲妮丝不解的眼神中，做了个总结：“真是可怕啊。”

　　抬头望着男人的下巴，菲妮丝选择放弃理解，专心去笑。

　　直到后来，菲妮丝才了解到“真是可怕啊”不过是波鲁萨利诺本人的一个口头禅罢了，而至于当时说这句话的波鲁萨利诺是如何想的，除了他自己，便也无从得知了。

　　而不远处，时刻紧跟菲妮丝，刚被误会的海军也目睹了从波鲁萨利诺出现，到两人同撑一把伞，再到传闻中的忧郁少女菲妮丝朝青年温柔笑开，再到菲妮丝目送波鲁萨利诺淋雨离去的全过程。

　　好像看了一部偶像剧的开头啊。

　　男女主的初见吗？？？

　　想到菲妮丝清丽迷人的脸，海军腹诽：那男主的长相也太不过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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