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接近高僧后我麻了

作者:一木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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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 章


      第二章

      回家路上,野宫羽次郎发现苏厌厌郁郁寡欢的样子,皱眉道:“怎么又不开心了?”

      苏厌厌不想说话,只顾自己低头走着,野宫想了想,快步走到她面前:“我带你去看样东西,你定会开心起来。”

      苏厌厌摇头:“我要去天塔寺。”

      野宫羽次郎听了没好气道:“又给和尚写情书了?这北翰什么都好,就是到处寺庙神殿,秃驴道士遍地有,真没劲。”

      北翰确实是个极崇尚佛教的国度,只因北翰的开国皇帝东方仲永是由僧人抚养成人,在建立了北翰后,便在全国各地大建佛堂庙宇,百姓们久而久之也都信奉了佛祖,都以能出家做佛家子弟为荣耀。

      苏厌厌没心情拌嘴:“野宫公子请回吧。”加快脚步走向镇外,野宫羽次郎一个箭步追上去。

      “现在天色还早,情书待会儿送不会馊的,先跟我看样东西。”说着就拽着她往镇外另一个方向走去。

      镇郊的一处小山丘上,错落着几户人家,均为和式屋宅,远远就看到灰青色的围墙瓦砾上,有一片淡红错落,走近了看,那片淡红正在风中零零飘落,宅子围墙边,更是铺了一地的碎红。

      空气中,似有似无地荡着一缕清香,浅淡怡人。

      苏厌厌站在围墙边,仰头望从围墙里探出的粉白花团,有点出神:“这是樱花吗?”可现在还是冬天,樱树怎会开了?

      “对。”野宫羽次郎也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头顶的花树:“它叫初美,是樱树中开花最早的,也是樱花中唯一有香味的。”

      这棵初美樱树开的是这样好,粉嫩娇美,串串累累,把枝头都压弯下来。落下的零星花瓣细如薄羽,不过徐风,就把它们荡地漫天飞扬。

      “初美……”苏厌厌呆呆地喃喃自语:“这名字真好听。”

      “是吧?”看到苏厌厌沉醉其中,野宫羽次郎很是自得:“初美开在冬季末期,花期只有十余天,要看一回可不容易。”

      苏厌厌拈起飘落在她肩上的两朵樱花,放在鼻间细闻,说不上有特别的味道,更像是植物草汁气味,待放弃时,鼻间又捕捉到一缕清粼的香气,然再闻,又什么都没有。

      她拿出布袋中的书册,把花瓣小心夹于其中。

      “谢谢公子这番心意。”苏厌厌向野宫羽次郎绽出真挚的笑意,语气上还是有抹不去的疏离:“我要去天塔寺了。”向他弯了弯腰,举步向外走去。

      “苏厌厌。”野宫羽次郎在身后叫住她,发觉自己居然喊了她的名字,吓一跳地捂住了嘴,因为以前第一次叫了她名字后,整整一个月被当成了透明人。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见苏厌厌的背影明显僵硬,但还是停下来听他说,野宫羽次郎暗暗松了口气,歉意安慰:“你爹会回来的,他武功那么厉害,你不必太担心。”

      苏厌厌回过头来看他,神情沉稳而冷淡,嘴角还带了一丝讥笑,与她孩子般的面孔十分不相符:“我不担心他,倒是担心你,希望他能帮上你的忙,把你姐姐带出来。”

      野宫羽次郎眸底闪过狼狈的落寞。

      ——

      古朴而雄浑的钟声,自九鹤谷深处,一声隔着一声地传来,悠远肃穆,似来自穹窿凡外,又似走向渺渺沧海,久久起伏于傍晚的烟雨云峰之中,令人聆之身心涤荡。

      “南无幽冥教主大愿地藏王菩萨。”

      苏厌厌双手合十地站在钟台下,随着台上敲钟的比丘永烛念诵名号。

      “小苏,快下山吧,雪越下越大了。”敲完钟,与苏厌厌年纪相仿的小比丘永烛催促她回家。

      苏厌厌乖巧点头:“我和方丈说会儿话就下山。”

      来到天王殿,苏厌厌向案前一位身披袈裟的和尚合十行礼:“方丈。”

      “苏姑娘来了。”

      此人是天塔寺方丈——净辉,年近中年的他眼角微垂,不笑已呈弯弯月亮,一笑更是阳光扑面,典型的弥勒佛脸。

      他乐呵呵地对苏厌厌说:“你有口福了,厨房里有芋子甜羹,吃了再下山吧。”

      苏厌厌腼腆一笑:“谢谢方丈。”

      净辉领着苏厌厌走向斋堂,走路一瘸一拐,有明显腿疾:“苏姑娘别为了省钱不吃饭,你需要长身体,不然哪有力气照顾你爹。”

      净辉知苏厌厌长居山野,年纪小小一个女娃儿不仅要操持家里,还要照料酗酒的父亲,所以对其尤为关照。

      两人走在扑面的夹雪寒风中,“阿嚏!”净辉回头,正好看到苏厌厌狼狈地擦拭红鼻子。

      要是被羽次郎看到,他准会嘲笑道:“鼻涕虫又感冒了。”苏厌厌体质不好,一整个冬天都在感冒流涕。

      “你这丫头,十五的大姑娘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净辉摇头微斥。

      苏厌厌垂眼捂着发红的鼻头,方丈是真心关怀自己,而自己却弄丢了方丈给的工作,真不知该怎么把这个坏消息告诉他老人家,想到这里,鼻尖不由发酸,愧疚不已。

      来到斋堂,方丈把挂在墙上的袄子给她裹上了,脸色才松下来:“甜羹温在锅里。”

      受惯了方丈的照拂,苏厌厌并没有恣意妄然:“我先烧点水。”然后走入厨房,麻利地起火烧水,端出炭盆,顺手灌了个手炉给他。

      的确饿了,苏厌厌坐在方丈对面大口大口地吃着,话都不说一句。看她吃地这样香,净辉眼角的笑纹展延了开。

      净辉五年前到这天塔寺上任之时,便认识了这位总会独自来寺里听经的小姑娘,犹记当时,他问小姑娘可听得懂经文,她摇摇头,说只觉得好听,和她娘亲念诗一样又好听又心安。

      苏厌厌从不多说自己的事,净辉也不多问,只是看着她一点点成长,若不是初识便知她是女孩儿,就凭她常年单薄矮瘦的身量,又总穿松松垮垮的男式衣衫,举止谦逊恭敬,哪能看得出是个女娃身,常常连净辉都忘了苏厌厌是姑娘这件事。

      碗很快底朝天,净辉哈哈大笑:“看来下次得多留点儿。”

      最后一口还包在嘴里,苏厌厌已迫不及待拿出一个信封,放到了净辉面前。

      净辉看着面前的信封,摇了摇头:“老衲说怎么来得那么勤,原是为了匪存!”

      苏厌厌低了低头:“劳烦方丈了。”

      净辉拿起薄薄的信封,端详封面正中,那五个连绵回绕,纵任奔逸,又颇具刚柔并济的今草字体:“匪存师父启”,不由再次暗叹,她一个只念过四年乡塾的姑娘,性情靦腆温厚,竟贯通不拘章法,狂放如飞的笔风,实在了不得。

      “小苏啊,你和匪存信里都说些什么,说了三年还没说完?”净辉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据我所知,匪存是名副其实的闷葫芦,无趣透顶,怎么和你就有说不完的话?说起你们的因缘之始也是奇异,当时他来这里参加大佛会,将一本……”

      “《秦月乐府》”

      “对对,他拉下一本《秦月乐府》在蒲团上被你拾到,老衲见你喜爱,便去信问匪存能否送给一位小姑娘,他同意了,老衲让你写信感谢他,以为就此了了,没想他复了信,且又送一本。这匪存,自小皈依佛门,聪颖过人,就是识人太少,性情淡薄了些,不曾想你们如此投契,信笺从无间断,哈哈!和老衲说说,匪存在信里话可多?”

      苏厌厌颊上浮出了局促:“没有的,匪存师父不喜啰嗦,来信均是半页,说的是佛理诗词,您知道的,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个年长的老师父呢……”

      说到这里,净辉扶额大笑:“没错!哈哈哈!老衲告诉你,即便他站你面前和你说话,就他那冷清古板的模样,你一样会以为是童颜老者。”他顿了顿,又道:“要不,老衲替你邀他来此一叙,如何?”

      苏厌厌想了想,摇摇头:“我觉得如今很合宜,不必刻意。”

      净辉赞许一笑:“既如此,明日老衲就将信捎给他。”

      “还有……”苏厌厌从衣襟内掏出一个比拳头小一圈的灰色小布袋,里头装着软软的不知什么,收口处由绳子收紧系着,看起来十分朴素不起眼。她小心翼翼将它放到信封上面:“不知,可否将此物一并捎去?”

      “噢?”净辉看着那小袋子,眉头一肃:“里头是……?”

      “是一些干花瓣,一种叫初美的樱花。”苏厌厌笨拙地解释:“这花的名字还有它的孤芳自赏、大开大败的特性让末学颇有感悟,所以想赠予匪存师父……”

      苏厌厌这样忐忑,是因为去年有一回,她随信放了块自己染的布帕子,上面绣了一行小诗,不料被匪存退返,并在信中毫不客气责备了一番,意思她毕竟是姑娘,送比丘帕子,被有心人知道了会坏了她的名声,毕竟,北翰是个极维护佛堂圣洁的国度,嘱咐她不得再送任何物件,否则不会再与其通信。由此,苏厌厌自责了好久,不敢再提此事。

      而这次,苏厌厌竟还想再送,净辉免不了有些意外。但苏厌厌的性子净辉最是清楚,她若决意要送,定是有她道理。

      果然,苏厌厌接着解释:“末学这三年受匪存师父诸多启发和教导,书册字帖又从不吝予我,心里一直十分感激,自己却无以为报。匪存师父对草木花卉一向颇为爱护,所以,才想借花献佛,以表对匪存师父的感激敬畏!”苏厌厌交叠在桌上的手紧张地不知如何安放:“方丈若觉着不合适,不捎去也是没关系。”

      净辉拿起布袋端详:“初美,好一个名字。小苏有这样的心,老衲十分赞许,定当送达。匪存那个古板的,左右就是再被他训一次,其实心中明白你是出自敬畏,不会真的怪罪什么。但试无妨。”

      苏厌厌喜出望外,向净辉大谢:“末学谢过方丈!”

      待苏厌厌走后,净辉关上门,打开了那个布袋,用手拈起一片花瓣,嗅了嗅,又放了回去。接着拿起信,轻轻将信封粘口处整齐扯开,抽出了三张写满了字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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