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山约

作者:南木北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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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尽量琢磨好第二天要做的一些事情并有意的在脑海里规划好一些事项。第二天将有条不紊的跟着熟悉的节奏去做这些事情。尽管往往实际与计划掺杂着一些变数,尽管有时候计划会被全盘打乱,重头再来。但这似乎也并没有错。因为给不了自己长常惊喜,所以最好的礼物习惯努力。酒吧的事情先得搁一搁了,似乎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发现的趋势,连一点想想的空间都难以寻觅,想过好多人,尽管是最好的人,钱的事情也总是最难以开口的。不想被烦事拖着,这时的生活就需要一些令人向往的变数了。
      周三早上我按着往常的时间起床,快速的收拾了行装,整理好自己,悄悄关上门,走开了。豆浆和油条还是最配,我叼着油条,一只手拿着豆浆费劲的将划落的耳机又塞进耳朵里,早晨的风很清,清的让人裸露的双臂有些酥爽,人流还是很密,只都聚在小贩的坚果饼子摊前。缓缓上升的太阳插过街巷,撒出一片规整的形状,只是要往前走,它就躲在摩天大楼里不出来。因为要转过十字,所以要来到和平饭店站。先开来的是六路,那就坐上走!人不是很多,我挑选在靠后门的座位上,随即打开窗户,因为这样,转过街道口时,阳光会暖进来。流风真好,我喝完了最后一口豆浆,换上了一首紫楠爱听的新歌。
      我准备去青城古镇,那里位于榆中县临靠于黄河的一处古镇。听说那里有位古代的将军,却仅仅是听说,叫不上名来。可是从榆中走路线车辆很不方便,所以我打算从白银这边去,路途方便一点。其实,说实话,我也第一次去,路线也是随时问度娘的,当然,有事问度娘那还是蛮有效的。南站,兰州到白银,这不算是一场旅行,青城,那是一次换换气氛的夏日远足。
      人们总是会为他们所谓的爱情编造着一些真真假假的理由。像是今天公车爬转过山湾远处的连雾里,让人捉摸不透,无法做出还有的判断。都穿着神秘的隐形衣,都想读懂魔术里万变得心思,试探着对方,假扮一个略显朴素笨拙的形式,寻觅对方的答案。可惜,只是可惜,在车回路转的晴天里依旧是套子里的模样……
      车上总是发出嗡嗡的闷闹声,夹杂着一股浓浓的油炸食品味道。好遗憾,没有靠着车窗口坐下,但眼睛却一直朝外望去,生怕漏了某一瞬间的故事风肯定很清,不然早勤的交警怎么还未换下他的外套。金色的朝阳一直追赶着车窗,划出几道依着轮廓的影子。直到转上了高速公路,陌生的旁坐者拉上了帘子,想弥补他囫囵的夜梦罢了。记得前两天主泽打电话说他得回重庆去了,他看到爸妈日渐衰老的脸,还有他们对自己满身期盼的眼神,他知道该长大了。假如这是人生的一道坎,那就得迈过去,生活似乎就是这样,一茬还未凋落另一茬也得接着开放。他要去苏州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实习了,实习可以消除几门挂科记录,然后明年在努力一次把清考过了,虽是无用的证书,但也是个最麻木的奔头。这接着的生活还是有曙光的。当然,正第依旧还在,她站在十字路口没有走动,我问她为什么?他说一直是红灯怎么过!她一个人不敢闯。我知道我得赶紧了,迈在迷暗街巷的只是一双脚,而心还得站着等红灯。是的,他走了,去了南方,坐着火车去的,偷着我和东临去的。那天打电话的时候,我说,要不要喝上几杯再走,他说,不了。已经在西安了,那里的季节已经很热了,这支烟就要灭了。“□□还是红塔山?”“抱歉,是支兰州。”……喂,抬头。
      旁坐的青年拉开了窗帘,望着窗外快速扫过的一围城花,慢悠悠的接上一个满足舒服的呵欠,认真的整理起他的衬衣和领带来。车停了,我下车了。很舒畅,这股光,我站在临路的站牌前,伸了一个懒腰,有规律的左三圈扭,右三圈扭,我着急的想要打量这个陌生的城市,但却又急着搜寻着旅途的路线。摩的的路是曲折的,虽然车不多,但他还是绕上熟悉粗鲁的小道,拐了一个弯,城乡公交站到了。他只收了三块钱,怪不得我没有看清串着街区的面容。他临走前向我指了指去青城的车,我回笑着走了过去,“师傅,这是去青城古镇的车吗?”“青城古镇?奥,对,是去青城的。”我上了车,才发现自己是第一个,就顺便坐在了第一排,放下背包,舒心的放下背包,取出了水,喝了几口。两眼不停的瞟视着车外的环境,是该慢下来好好赏析商议,显得很兴奋,陌生的路途总会给人一种向往,向南朝东都递给人一抹新鲜,就是这样,连阳光都觉得不大一样。
      “你来了暂且有你!”我望着牌匾,偷偷想:翩翩的古人竟对爱情持有如此的态度,这样霸气的豪语,他难道是才比子建貌比潘安?这话未免有些太高估自己了吧!持票往里走去,呃,请原谅我的无知,请原谅我读书是真少,竟把古人求学的霸语误认为成小度的资本主义情况。“你来了暂且有你”,多么准确!穿过十字,我本想在似古镇的集市上买个葫芦的,只是人声太过嘈杂,我不愿落下几个长者游人的步伐,因为跟着他们,我可以偷偷听着他们导游一般的讲解。长色的青石铺就得古街,游人寥寥无几,两旁仿古的木制阁楼,都散布着商业浓重的气息,只是行人点点,连伏在店门的小灰狗都打着呵欠睡着了。明明是不信佛的,但是见到庙宇总要跪拜,请求神灵的保佑。这是一处城隍庙,木制的木香庙门加上了隔层,正中挂着雄伟的三个大字“城隍庙。”踏进几步走,往前是一个很大的香炉,一个老人正在收拾着什么,早想上门顶的二楼瞧瞧,可转过楼梯处却竖上了禁止的阁板,便转下往里走,目怒眼红的关公,请别生气,允许我偷吃一颗属于你的蜜枣,我真诚的匍匐磕了三个头,捡了一颗柔旧的红枣,环顾了一下四周,迅速吞咽在嘴里,出门遇见一颗容柳,我瞥着笑着像个傻子一样。
      有时候就需要这样的安静,平复人内心里长期凑留的压抑,换一种轻松愉快的状态,以便继续在快节奏的变化中接着适应。我坐在广场中央的长椅上,正值中午,没有太多的闲人,我调换好一种极为舒服的坐姿,后背靠着抚背,头后仰着,在淡淡的午风里沐浴,一条腿伸展开来,尽管看起来有些不雅,但确实是极为放松的舒服。我拨弄着背包,伏起身,拿出一袋零食来,吃了几片,喝了几口水,注视着广场正中央塑立的雕像——那是一位雄姿英发的将军,身材魁梧高大,竖发争冠,眉宇间霸显着一股正气,将出未出的长剑平挺着,像是就在那一瞬间就要挥舞出局,战马魏巍,我想它一定是一只威风轩临的黑色良马,怒张的铁蹄丝毫不会顾及战场的沟壑。虽然他的脖颈处被游人抚弄的脱了漆,但它伸怒的身躯经常奔流。我没有走前去仔细的观摩,只就依坐在长椅上若有所思,我翻看着门票,还有偏僻的一处没有去,便又赖动的在原地犹豫着吃起了馍饼片。
      忽然记起从城乡公交站出发,车拐过一处十字向前不远处的东街上有一处放下咖啡。突然就想起了这事,这家店。上次辰敏叫我出去,因为真的很热,有没有寻到什么安静阴凉的地方,我们便转进了一家放下咖啡里。人不算太多,我们便选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要了两杯柠檬西瓜果汁。服务生点点头,就走了。“不太喜欢太甜的味道。”辰敏解释着说到。我笑着望了望她。直入话题,“北邮这几天去哪了?是家里有事吗?”我就喜欢她落落坦率的样子。“没回家,他去石家庄了。”我本想接着说他去的理由,但我看辰敏有所闪躲的眼神,便顿了顿,停住了。“奥”,她转过眼神望着窗外,我不确定她是否在盯着公路中央的花坛里的新花,也无法去猜测的明白。“他是不是去找他女朋友了。”突然,她补充上这一句试探,却偏偏又很刻意的回避,像是认定他所说的就是正确答案,并不想知道我口中的答案但又迫不及待的等待着。“对,是这样。”我整理了一下比较慌乱的思绪,无奈的便脱口而出。“嗯嗯,那就祝福他。”“可是他为什么要躲着我呢?他完全可以告诉我,他有喜欢的人了。”像往常一样,她的神情消失了某种紧张。“其实,我感觉他并不是不喜欢你,其实,他应该是喜欢你的……”我为什么多嘴,我为什么这么说!一瞬间我就后悔起来。“喜欢就是喜欢,没那么多其实。喜欢就得只能喜欢一个人,喜欢一个人,你的生活里就不能冒出第二个人,如果有,那就不是我所要的状态!我反感那种人,表里不一,道貌岸然的垃圾。”她打破我的话迅速有理的阐述出她自己正确的理解。“北邮不是这种人!”我替北邮申辩着说。“这个我知道。”从她骄傲清澈的目光里可以确认北邮优良的人品。我把果汁递给她,整理了一下思绪,接着说,“他去石家庄是因为他不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他们认识了也快两年了,但双方都没有给对方表达过一直以来的感情流露。他们有时是像情侣一般聊天,吵闹,为了一丁点的摩擦就时不时的发动冷战,捎带着一些忧郁挂在脸上,可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我是通过北邮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情的,而至于佳怡,我甚至都没有在现实的眼里见到过她。”“怎么?”我就知道她肯定听途道说了一些,不知是从哪里偷偷打听到的,不然也不至于露出如此夸张的怀疑来。“我也只是在他们偶尔的视屏中见到她,再就是相片上,我也从未真实的见到过她。”“听说那个佳怡挺漂亮的。那这样说算不算是北邮的单相思。”她没有笑,只是拖着腮顿了顿继续说,“那我应该还是有机会的。奥,对,我得准备加练加练了,他去年对我说的一场斗牛,还没有开始呢!”我美美的喝了一口果汁,像是说的很累,像是说完了北邮两年的故事,我不知道,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说。“可能吧!”我有心无心的说……
      辰敏硬是要和我争着付钱。肯定,别的任何一次都好,就是这次绝对不行。不然弄的我像是个特务一般在出卖自己的兄弟一般,万万不行。我开着玩笑对辰敏讲。她微笑着,很可爱。在路上,我们刹不住了玩笑,她说要是我没有女朋友那还多好呀,那她们女篮的颜值担当就可以脱单了,或者那时候又有北邮什么事呢……
      我起身去了另一处在僻静处的景点,在路上,我不禁的想:为什么人们总想打乱缘分以外的东西呢?该来的,要走的,谁又能去控制,谁又能猜测的清楚。可却又偏偏喜欢这样。
      总感觉宿舍空荡荡的,北邮还没有回来,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刚进门的床上坐着五花肉,他保持着万年不变的动作打坐着,正玩着手机,电脑桌上电脑正亮着,老王前几天回来去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跟着他家里人走的。最近班里小道消息中传着一些夸张的老王的风流韵事,说的很是玄乎。我上次见他还是在周五的选修课上,他像往常一样又撩着几个可爱的白面小姐姐,北邮说他想揍他,我说赶紧的。只是周末五花肉开口说话了,他说老王跟着他爸走了,走的很匆忙,老王神情很慌张,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别的人都不在,我把一袋荔枝放在桌上,招呼五花肉下来吃一点,他没有回话,像是没听见,没事,反正也习以为常了。我把背包扔在储物柜中,迅速爬躺在宏总的床上,伸了伸腿,舒服,走的是挺累。他们肯定这会又在小树林里漫步,不用猜,肯定是这样的。我正欲闭上眼睛稍微迷糊一会,突然五花肉又开口说话了“什么时候来的?”很无奈,你他妈瞎吗!我望着他的肥头大耳,却又感觉到好笑,他混浊的眼目里满是实诚,我苦笑着对他说“刚来。”“我怎么没见?”我不知道该怎样模糊的回答这个问题便立即岔开话题对他说,“怎么样?没事吧!今天下午的课没被发现吧!”“没有!就你小子运气好,老师今天没点名。”“那是,算好时间去的,今天早上没课呀。”他点点头,说“要是下午没课就好了,我就可以安心的舒服的打一整天游戏了。”我知道以我的能力没有办法反驳她,就像我试过劝说他不要在游戏里充钱一样,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这就像是劝说他不要吃饭一般。或许饭都可以不吃,但是游戏却不能停。说起理想来,他竟然也有,一个房间,一台电脑,一部手机,那媳妇呢?要那干什么。奥奥,不过得网络一直通畅,每次说到这,他就必须兴奋的重申一遍这句话。“下来吃荔枝吧!刚来的还挺新鲜的。”说完这句话,我便找出一颗烟,拿着新买的喷壶,往阳台去,我的无花果树长的很好,青绿色的嫩叶飘散着淡淡的酥麻香,我俯下头轻柔的嗅了两口,便浇起了水。无花果树,抗旱的一类果树,可是只两年的树苗,所以必须的小心呵护,这是给紫楠的生日礼物,六月八日,高考的那一天种的,它必须得好好生长。等到紫楠来,就给你放生在你的世界里,自由生长,我偷偷的笑了笑,打开了窗户。
      如往常一样平淡无奇,我依旧习惯在晚上的时间看一些别的书,与众不同的是,我开始渐渐放弃了一些有名的小说,进而往中国古典文学上发展,尽管很多时候我都不愿意细读文言的嚼字,但是我还是很投入的认真阅读它的译文,往往读到快乐处便要翻回几页去重复拜读原文的远古魅力。“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只是最近胖子这货总是不耐其烦的打扰我,只有一有空闲时间他就想找我比三分,这个撮货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么多精力,被逼无奈,我只得接受他的挑战。很抱歉,是我小瞧他了,别看他个子只有一米六过一点,体重大概也得一百六左右吧!错,一看他被上半截身体压的粗短而稍带罗圈的腿,我就敢肯定,他的体重一定是在一百六右边。别看他挺着啤酒肚,但是投起三分来丝毫不含糊,一投一个准,而且还总是带着漂移,后仰之类的难度。起初,我只是打算和他闹着玩玩,没想到在这五局三胜的三分比赛中,我输的很是彻底。“没问题!周末请你吃饭,说话算数的。”“没事的,不过今天我的手感确实是超级好。”他苟着头,在低声自卑的语调里强调他今天的投篮。“不只是今天的手感好,感觉你投篮真的很准的,干拔犀利,像勇士的汤普森。”接着他笑着说“其实他更喜欢的是库里,投篮出手超级快,又很准,尤其是在追分阶段,他很厉害的。当然汤普森也超级厉害,单节的三十七分,那也不是盖的。”“嗯嗯,下次再叫我。看来,我的加练加练了。”我折转上楼梯,他自信的说“下次给你来几个超远的。”“好”。我上了三楼,他消失在二楼的楼梯口。
      北邮说,后天回来,让我准备接驾。狗日的,赶紧回来汇报工作结果。按时的聊天时光里,我给紫楠说起了今天的古镇之行,她听的很认真。生怕错过我说的某一个细节,我说的很细心,害怕丢失任何一点快乐。她问树还好吗?我说你唱歌它就会长的更好。紫楠清清嗓子唱起了哪里都是你。北方的阳台是个神奇的地方,听着来自南方的歌声,捎来一挽城东处的花季清凉,窗外远处角落的烟火又起,灿红天空中静谧的阴色,喂,紫楠,你是否嗅得到这距离里无花果树的酥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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