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后记

作者:六合鹰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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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花满路无心赏


      众人在这大雪茫茫的天山中,漫无目的的寻找着那位逍遥传人。白天也还罢了,到了夜晚却实在难熬,只能在各自的宿营中生起火堆取暖。
      周芷若此时的状况最为糟糕。众人中她和范遥都是重伤在身,范遥虽然内力全失,但毕竟本身是男子,又有杨逍运功帮他抵御,倒也还捱得住,周芷若却是丝毫不能运功,只能用被子裹住全身,蜷缩成一团,依然控制不住不断的冷颤,牙齿“咔咔咔咔咔咔”的响个不停。
      和她同帐的张无忌看着心疼不已,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一把掀开了她的被子,紧紧把她抱在怀里。他一向对周芷若敬重有加,即使当年在荒岛上为她驱毒时有过肌肤之亲,也只是点到为止,丝毫不敢有过分之举。此刻实在是顾不得那么多,只能以身体为她御寒。
      张无忌此时虽然已经二十七岁,却还是童男之身。他跟赵敏在草原生活了四年,一直恪守那个约定,分床而居,不敢逾礼。此刻佳人在怀,他一时冲动,双手不受控制,竟然不由自主的去解周芷若的衣衫。
      周芷若此时也是惊慌不已。她毫无力气,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小声叫道:“无忌哥哥,不要…”她一边叫着,眼泪汩汩而下。
      眼泪滴到了张无忌的手背上,他望着泪眼朦胧的周芷若,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居然趁着替她取暖御寒之际,控制不住欲望,差点酿成大错。她此刻身受重伤,这样不明不白的占有了她,与禽兽何异?
      他定下心神,忙对周芷若道歉道:“芷若,对不起…我一时迷乱,差点伤害了你。你放心,我一定会控制自己,做一回柳下惠!不过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先前说过,等你伤好了便成亲,到那时你可推辞不得!”
      周芷若见他终于清醒了过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听到后面却又是一阵害羞,道:“等我伤好了,你可不一定打得过我了!只恨现在我没有力气,要被你占尽便宜。”
      张无忌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要占你便宜了!”说完便抱紧了她,吻上她的双唇。周芷若心下闺怒,这小子又来这一招…她却也不甘示弱,回吻了过去。两人这样拥吻着过了一夜,外面依旧寒冷彻骨,可在这二人的热情之中,寒冷荡然无存。
      次日一早,众人重新上路,继续寻找着那位高人。行了一阵,忽见远处似有人影,而且在急速向着他们这一伙人奔来。
      杨逍见状大惊道:“大家小心!这是天山的雪人,最是好勇斗狠,这些畜生虽然不会武功,但是皮糙肉厚且又力大无比,甚难应对!”他说完这些,那些雪人已经靠近,众人也看清了它们的面目,这些雪人身高七尺,口生獠牙,浑身长满白毛,身体看上去结实无比。十几个雪人奔至众人面前,一字排开,为首的雪人用手一指众人背上的行李粮食等物,又指指自己,吼了两吼,似乎是在说,你们的东西归我了,留下东西滚开,饶你们一命!
      张无忌心下好笑,想不到在这天山之上居然还会被一群畜生打劫,他不动声色,虚空劈出一掌,击向那为首的雪人。那雪人竟似感受到了掌力一般,侧身一避,躲开了这一击。
      张无忌见状大为惊讶,这雪人居然有意识躲开他的劈空掌力。他惊讶之际,雪人已是冲到近前,一拳挥来。他急忙左手护住背后的周芷若,伸手右手还击。其余人等各自和雪人交上了手。
      这些雪人果然如杨逍所言,虽然不通武功,却是异常的顽强,每次被击退,略作喘息便猱身复上。殷梨亭见这些畜生久战不退,心急之下,便想不如杀一个立威,于是提剑便欲斩杀面前的雪人。
      杨逍见状急忙喝道:“殷六侠不可!这些畜生极是团结,你杀一个,便会引来更多的雪人围攻,此后休想安宁!”殷梨亭听了之后气恼不已,只能用剑背拍翻面前的雪人,重新僵持起来。
      张无忌本来也动了杀心,想抽出屠龙刀斩杀雪人首领,此时却也不得不继续用肉掌对抗。解巽把自己面前的雪人打的不能起身后,急忙靠过来道:“师傅,你护着师娘多有不便,这个雪人便交给徒儿吧!”说完,便是一招“见龙在田”打了过去。
      这一路上他们除了赶路却也无事,周芷若心想,等史解二人回到丐帮找到秘籍说不定什么时候,便由自己口述,张无忌代传,把降龙十八掌传授与他。解巽的确天资聪颖,基本上张无忌演示一遍,他也会了,差不多算是周芷若把降龙十八掌同时传与他二人了。只是这解巽一直称呼周芷若为师娘,周芷若起初还很抗拒,几次纠正他,说自己和张无忌还没成婚,无奈他一根筋,屡教不改,周芷若无法,便也默认了。张无忌自是偷笑不已。
      解巽一上手,顿时与这雪人打的难解难分。史红石见状,亦是挥出打狗棒上前助阵。这打狗棒法却是那黄衫女子曾经传授于她的。丐帮历代帮主几乎都是男子,打狗棒法走的是以巧破力的路子,历代帮主不到迫不得已均是不用,这棒法反而在黄蓉手里发扬光大。史红石此时功力虽浅,但凭借女子的天赋,这打狗棒法使的却不差。周芷若虽不会打狗棒法,但是郭襄的武功集百家之长,其中也包含打狗棒法在内,周芷若一路上把郭襄的这些心得点播于她,对她也帮助不小。在丐帮两大绝学的压制下,那雪人首领很快便处处受制,岌岌可危。
      这雪人首领脑子倒还不笨,眼见打不过这二人,便想着逃跑,可它实在心有不甘,见范遥落单,便扑了过去。杨逍此时正在和另一头雪人交手,无暇顾及,范遥又无功力在身,众人均是大惊。这时忽见一道掌力劈空而至,径直击向这雪人面庞。它感受到了这股掌力,急忙举起双臂护住面部。岂料这道掌力竟然中途拐了个弯,绕开了它的手臂,仍是击中了它的脸颊,啪的一声,这雪人已是被打落了几颗牙齿。
      雪人挨了这一掌,脸上居然浮现了恐惧之情,它转身看向那已经落地的袭击之人,忽然大吼几声,一众雪人听了它这几声吼,急忙聚集起来撤退,临走还不忘拖起几头已经被击倒在地的同伴。
      范遥看到这出手之人的面目,大喜,急忙跪地道:“恩公!”杨逍也急忙过来施礼。众人此时也看清了这人的脸,确是和张三丰的年纪差不多,估计也有上百岁了。这老人急忙扶起他二人道:“两个小家伙不必多礼!”他手一搭上范遥的手腕,不由得诧异了一下道:“咦?遥儿,你是受了什么伤吗?怎地内力空空如也?”
      张无忌等人急忙也赶了过来,向这位前辈高人行礼,并说明了众人的来意。老人听了他叙述的前因后果,长叹一声道:“想不到过了几百年,这星宿派的流毒尚自为祸人间,害的遥儿内力全失。不过你们能通过那化功大法找到解救这女娃真气冲突的法子,也实属难得。只是你们又从何处听说,北冥神功在老夫这天山呢?”
      张无忌心中一惊,道:“前辈,你是说…你也没有那北冥神功?”老人怅然道:“我逍遥派因为先辈的前车之鉴,一向很少收弟子。即便像逍儿、遥儿这般和我投缘,老夫也只是传了他们几门功夫,并没有收为弟子。几百年来,逍遥派中人也极少踏足中原武林,都在这天山中终老。这便导致我逍遥派日益凋零,到这一代,恐怕现在已经只剩老夫一人了,那些师兄弟、师姐妹们,多半已经不在人世了。逍遥绝学,也渐渐的失传。至于那北冥神功,数百年前就已不在我逍遥派中,如今只留下一些运转北冥真气的方法,于这位姑娘的伤却是于事无补啊!”
      张无忌心下顿时凉了半截,想不到历经艰险来到这天山之上,却换来这么个结果。他心灰意冷,道:“如此,多谢前辈方才施以援手。我等告辞了!”
      那老人呵呵大笑道:“小娃娃忒也心急!老夫只说这北冥神功不在我天山,却没说不知道何处还有这北冥神功啊!”
      张无忌此时的心情真可谓大落大起,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老人继续道:“以你这小娃娃的内力,护这位姑娘十年八年都没问题,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只是你若继续在这雪山里赶路,这位姑娘内伤没发作,怕是要先冻死在冰天雪地中了。不如先去老夫的寒舍稍作歇息,老夫也好与你细说这北冥神功之事,如何?”
      杨逍范遥闻言大喜,他二人此番回来也想再看一眼当年同门学艺的地方,只是这地方实在隐蔽,他二人出山以后便再也难寻。众人也均无异议,便随着那老人一道而行。
      只是到了这老人的口中的“寒舍”,除了杨逍范遥,众人都是吓了一跳。这哪里是什么寒舍?分明是一座巨大的宫殿。老人自是把众人惊愕的目光看在眼里,笑道:“这却不是老夫谦虚。这灵鹫宫数百年前也曾盛极一时,声势浩大,如今却只剩下这一座残破的宫殿了,仅余老夫和一群下人在这里过活。老夫自称寒舍,也不为过。”
      老人命下属招待下众人,稍作歇息之后,知道张无忌心急周芷若之伤,便和他说起北冥神功之事。“大宋神宗皇帝年间,逍遥派祖师曾与当时的丐帮帮主、大理皇帝义结金兰,共同卷入了当时的江湖纷争。这北冥神功卷轴,却是在逍遥派更早一代的传人手里就已经遗失了,最后辗转落入那大理皇帝手中。祖师和大理皇帝情同手足,大理皇帝后来也曾提起过物归原主,只可惜那北冥神功在他手中已不知何故毁去,所剩已是不多。祖师对此也不甚在意,和那大理皇帝联手复原了一部分功法,也未带回这灵鹫宫中,而是在那大理段氏一代代的传了下去。你若是想寻那北冥神功救治这位姑娘,当可前往大理寻找段氏后人。”
      张无忌起身长揖,拜谢老人。老人笑道:“却也不必。老夫虽不问世事多年,此次破例,一来是听了你所说,对这姑娘的所作所为既感且佩,不忍见其香消玉殒;二来,老夫一生膝下无子无徒,逍儿遥儿与我不是师徒胜似师徒;三来,那两个小娃娃的武功,我一眼便知是丐帮绝学,当年的丐帮帮主,也是我那位祖师的结拜大哥。有这些关系在,老夫岂能见死不救?”
      张无忌心下感激,也不多言,道:“此番承感前辈大德,前辈日后有何差遣,晚辈定当万死不辞!”老人笑道:“小娃娃倒也认真。老夫若是没有所求,倒似看不起你了。也罢,这件事便麻烦你吧,本身于你也是举手之劳。遥儿受化功大法之害,内力已是难复。那化功大法比起北冥神功,虽然一无是处,可是它的第一步功法却是对的,那便是需散去自身原有内力,方可修行。你若有缘得了北冥神功,却是恰好可以让遥儿直接修炼此功法,去吸取那位周姑娘体内混乱的真气,大家互利互惠,各取所需。若是北冥神功难以复原,以你等的聪明才智,藉北冥残本,创下一门新的功法,也不见得是什么难事。”张无忌道:“敢不遵命!”
      老人道:“如此甚好。我先前曾言,本门虽然没了北冥神功,却还存留了些运转北冥真气的法门,便先传了你等吧,此功法可将吸收过来的真气融合,以免到时吸收不同的真气,如那周姑娘一般,真气冲突,难以自制。”说罢,便把口诀说与众人听。张无忌与范遥均是认真记下。
      到了晚间,众人用过晚宴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周芷若身体仍是虚弱的很,早早便睡下了。张无忌见她睡的安详,便悄悄掩门而出。这灵鹫宫位于天山缥缈峰顶,从此一眼望下去,却是可以俯瞰整个天山。张无忌这几日见周芷若好转有望,心情已开朗了不少,于是纵身而上,飞上灵鹫宫的屋顶,将这绵延数百里的天山尽收眼底。
      这时忽听身后两个声音道:“教主?”张无忌回身望去,却是杨逍范遥二人,地上还放着几坛子酒。杨逍笑道:“我二人年少在这灵鹫宫学艺时,时常如今日这般屋顶对饮,欣赏这天山之景。几十年过去,这天山却是一点也没变。教主,既然来了,不妨坐下共饮!”说罢,抓起一坛酒向张无忌扔了过去。
      张无忌急忙接住,道:“这如何使得?我未经主人允许私自上屋顶,已是冒犯,再偷饮主人家的酒,这成何体统!”范遥道:“教主言重了。恩公他老人家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放心喝便是!”
      “两个小娃娃倒真会慷他人之慨啊!”说话之间,老人已是哈哈大笑着飞上了屋顶。“你们两个,一回来就惦记上老夫的美酒,宴席上喝不够,晚上还要偷几坛来屋顶喝!也罢,看在这位小友的面上,老夫陪你们一起喝个够!”说完他便拿起一坛,拍开泥封,道:“小友不必客气,请!”
      张无忌也不再客气,四人便在这灵鹫宫顶痛饮起来。酒至半酣,老人忽然问道:“小友,老夫一直有个疑问,却是不吐不快。你和那位周姑娘,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实是江湖上难得的眷侣。可你二人年纪已然不是少男少女,为何却仍似未婚夫妇一般?”
      张无忌平时不善言辞,酒后却极容易说出心里话,当年和赵敏便是如此,导致二人曾一度认为对方是自己的知己。此刻他却也无所顾忌,把自己的生平往事,和周芷若之间的过往,汉水初见,光明顶一剑,荒岛定亲,濠州弃婚,屠狮反目,中原离别,汉水重逢……等等一切都吐露出来,也包括他和赵敏的那些事,乃至小昭、殷离。杨逍范遥虽然对他甚是熟悉,此刻听他亲口道来,情至深处,也不禁侧耳倾听。
      张无忌这一说便是半个时辰,三人听了他的故事,均是感慨不已。怔了半晌,老人道:“小友真好福气。盖世神功,明教教主之位,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你所经受过的苦难,你的仁德,完全配得上这些。老夫所羡慕的,一是你有一个了不起的太师傅,他当的起‘武林奇人’这一称号,老夫虽与其素未谋面,却是神交已久,若是老夫这把老骨头还有机会出得这天山,定要结交一番。这二来,却是你有一个几世难觅的红颜知己啊!你二人经历这许多方才看清,时至今日,老夫可以断言,周姑娘只要度过此劫,这世上再无任何事可将你二人分开!”
      四人举起酒坛,各自喝了一大口。老人道:“只可惜,当年老夫却没能早日看清……算啦,陈年往事,不提也罢!”他默默地又喝了一大口。杨逍范遥也是各自想起平生的心事,默默无言,举坛痛饮。是夜,四人在灵鹫宫顶喝的酩酊大醉。
      几日后,张无忌见周芷若休息的差不多了,便准备启程前往大理。老人自是备下了丰盛的宴席给众人送行,举杯感慨道:“老夫这灵鹫宫,几十年冷冷清清,难得有缘结识诸位小友。如今周姑娘伤势要紧,老夫也不好再挽留诸位。且满饮此杯,愿诸位此去得偿所愿!”众人均是一饮而尽。
      老人续道:“这几日,老夫也想了许多,逍遥派如今恐怕只剩老夫一人,这劳什子规矩,也不必再守了。逍儿遥儿,你二人可还愿意拜老夫为师吗?”
      杨逍范遥大喜,当年他二人便欲拜他为师,只是不知何故坚持不收,如今老人终于松口,二人急忙跪地磕头道:“师父!”老人笑道:“甚好,甚好!老夫于垂暮之年为逍遥派找到了传人,也不算对不起各位祖师!”
      他转头又对周芷若道:“周姑娘,你过来。”周芷若依言走过去,老人道:“周姑娘,你吉人自有天相,此去必能化解体内的伤势。这里有一本《白虹掌力》,为我逍遥派创派绝学之一,老夫苦练三十年方有小成。咱们相识一场,便送于你吧!”
      周芷若大惊道:“前辈,这如何使得!晚辈这些天多有叨扰已是不该,又如何能收此大礼!”
      老人道:“周姑娘莫如此说。这些天老夫与你和张小友相处的甚是愉快,区区一本秘籍,又算得了什么?这功法对内力的要求极高,也只有你二人方能修炼。而张小友的内力偏向阳刚一道,也不能发挥这套功法的全部威力。周姑娘你不同,你伤好以后,可缓缓修炼此功法,此功法不单单是一套掌法,练成之后,掌力曲直如意,任何武功均可中途变招,令敌人防不胜防。老夫从前也常被那些雪人所扰,自练成这掌力教训了它们几次之后,从此见到老夫都要退避三舍,哈哈!”
      众人此刻方知这便是那日击退雪人的功法,均是佩服不已。周芷若还欲推辞,老人道:“周姑娘,老夫知你心中所想,觉得自己无功不受禄。你就当帮老夫,帮逍遥派传下一门神功吧!这功法对修习者要求甚高,逍儿遥儿已是知天命之年,功力再难有大进,便是想练也练不得了。你是一派掌门,老夫自是不能收你为徒,但这门逍遥绝艺,却不能在老夫手里断了传承!此功传授与你,他日你再寻得传人,为我逍遥派传下此绝艺,大家平等交易,如何?”
      周芷若见他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若再推辞,便是却之不恭了,于是忐忑收下,道:“小女子何德何能,有幸得前辈青睐,必当竭尽所能,为前辈传下此绝技!与前辈相处数日,还未请教前辈名号?”老人笑道:“老夫向来在这深山之中,名字什么的都不重要了。老夫在师门中,却是唤做追云子。周姑娘,你先前修炼内功之时被心魔所扰,此刻心魔已除,伤愈之后,可慢慢修行那阴阳互济的大道,也不必担心冲突了。这门白虹掌力,对你内力的运转协调也大有裨益。好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诸位保重!”
      众人道:“晚辈拜别追云前辈!”
      数日后,众人终于从天山行至大理,比之天山的冰天雪地,又是另外一番春暖花开的景象。此时正是大理的山茶花盛开之季,沿路望去,五彩缤纷,争奇斗艳。
      然而此时的张无忌,却是无心欣赏这美景。这一路上风尘颠簸,天气变幻无常,无法运转内功的周芷若却是染上了风寒,此刻正伏在张无忌的背上。到了大理城中,众人急忙到客栈歇息下,张无忌在城中抓了几副药材,他妙手神医,自是药到病除。
      “无忌,六叔已帮你打探到大理段氏的消息了!”此时殷梨亭从外面归来,喝了口水说道。
      “辛苦你了六叔,不知这段氏后人现在何处?”
      “我在城中打探了一番方知,当年忽必烈灭大理之后,并未对大理皇室多加杀戮,而是仍然命段氏子弟,驻守大理一方。如今中原各地群雄混战,这大理段氏却偏安一方,太平得很。只是我等众人与大理段氏素无交集,如何向他们开口说这北冥神功一事,却是麻烦。”
      张无忌此时也不知当如何做,回忆生平,似乎从未与段氏中人相识。这如何见面一事,当真让人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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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注:雪人这种生物,多见于喜马拉雅山的记载中,实际到底存不存在还是个谜。这里为了小说情节发展假定天山存在,毕竟都是雪山,我觉得说得通。
    写到这里大家估计也猜到个七七八八了,没错,我从一开始就已经构思好了这一步,我的设定是周芷若前期没有将九阴九阳融会贯通的法门,受两种真气冲突,自身无法运转任何内功疗伤,此时哪怕你把易筋经、完本的北冥神功放到她面前她也无法自行疗伤,只能依靠外力吸走体内混乱的真气。三联版的《笑傲江湖》中,曾有提及吸星大法是前辈高人结合化功大法和北冥神功所创,新修版则完全承自正宗北冥神功。而民间有说法是范遥创下的吸星大法,所以我在这里脑洞大开,让周芷若受伤,范遥内力尽失,小张四处奔波寻找疗伤法门,给了吸星大法一个合理的诞生理由,由众人合力创出,让范遥成为第一个练成者,这样可以完美和笑傲衔接。笑傲中任我行后来油尽灯枯创造出的融功法门,以及令狐冲通过易筋经解除的吸星大法之祸,在这里均设定为老人口述的这一部分缺失,导致他们不会把吸来的真气转换为北冥真气,只能另寻他法。包括段誉本人都是不会的,他也是靠段氏心法融合内力。至于“日月神教就是明教”这一民间说法,我不会采用,金庸先生生前采访曾亲口否定这一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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