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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客与詹姆斯
率先前来的是杜鲁以及雷克托洛的圣骑士团,芬妮娜记得里面就有那位名叫多米尼的圣骑士。看来杜鲁王子已经跟周遭的人说明了情况,众人的骚乱已经渐渐平息下来。也可能因为有圣骑士团的诸位在,所以不担心之后是否会遭受危险。
奥法见到杜鲁,先是上前打了声招呼。杜鲁让仆从带奥法下去换衣服和休息,便向凯勒斯和芬妮娜打招呼:“芬妮娜小姐,凯勒斯陛下,你们终于来了。”
“杜鲁殿下,贵安。”芬妮娜向杜鲁行礼。凯勒斯也点头向杜鲁示意。杜鲁接着说:“我带你们去见父皇。”
芬妮娜还在意外杜鲁这么迅速的行动,凯勒斯已经抬手拍拍芬妮娜的肩膀示意她跟上。两人跟着杜鲁一同来到大殿之上。
有位年过半百的威严男人坐在高高的王位上,睥睨着殿下的一切。那位男人的外表跟他的气质同样威严,让人不由自主产生出一股压迫感。
就像当初芬妮娜初次见凯勒斯时的压迫感一样。这个男人就是雷克托洛的詹姆斯国王,奥法和杜鲁王子的父亲。眼前的这人不怒而威,严肃中又带有几分距离感,给人一种不好说话,不易亲近的印象。
大殿周围有数条装饰着魔宝具的柱子,隔着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守卫。除此之外,大殿上只有杜鲁,芬妮娜,凯勒斯以及詹姆斯。
杜鲁率先向詹姆斯介绍道:“父皇,这位是凯勒斯陛下,这位是芬妮娜小姐。”
芬妮娜顺势向詹姆斯行礼,凯勒斯也跟着点头行礼。
“菲普利斯公爵家的千金吗?”詹姆斯说话的声音也很冷淡,充满了威严:“感谢你不远千里前来雷克托洛作客。有招待不周之处,请多见谅。”
“陛下言重了。”
“初次见面,凯勒斯陛下。想不到传说中的魔王殿下居然这么年轻俊美,真让人意外。”
就连对凯勒斯说话时也充满了冷酷和严厉的口吻。芬妮娜终于明白为什么奥法会长成那副模样了。遇到这样的父亲,加上不受宠,遭遇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凯勒斯言笑晏晏,丝毫不乱地回应他:“你的赞美我接受了,詹姆斯。”
从年纪上看,凯勒斯比詹姆斯要年长许多,自然不用对他用敬称。对查理王而言也同理。所以詹姆斯并没有为此在意计较:“两位既然已经来到雷克托洛,我们就直入正题吧。”
喔喔,比查理王要直接多了。芬妮娜心里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倒是凯勒斯先开口:“詹姆斯希望芬妮娜为雷克托洛做些什么?”
“凯勒斯陛下误会了,我们只是希望她能到雷克托洛作客。可以的话为雷克托洛提供些改变环境的思路。我听闻过芬妮娜小姐的事迹。卡托里,纳哈米,格斐瑞这些地方都被她改变了,相信她也能让雷克托洛做出一些改变。”
“身为外交官,这是我的责任,陛下。”芬妮娜说:“我会尽我的能力,希望雷克托洛与菲普利斯以后也能维持良好的邦交关系。”
“感谢你的帮助,芬妮娜小姐。”
詹姆斯为人说话威严,但谈话间态度却很诚恳直率,芬妮娜倒不讨厌他:“但是我只能提供一些思路,无法真正改变雷克托洛。”
“我明白。雷克托洛的状况能轻易被改变,也不用自建国起就一起处在这种环境里。冒昧问一下,菲普利斯那边承认你与凯勒斯陛下的婚约了吗?”
咦?看来雷克托洛的国王对他们的情况也有了解。芬妮娜还没说话,凯勒斯已经先她一步开口:“这个问题还是我来回答吧。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和芬妮娜的婚约不会因任何原因作废。”
凯勒斯周身散发出一股愠怒的气息,让在场的人猛然打了个冷战。那种感觉好像下一秒这位魔王大人就要把这里和这里的人大肆破坏掉一般。
詹姆斯意识到自己问题的逾越,便开口道歉:“抱歉,凯勒斯陛下,是我过分了。你们既然已经来到雷克托洛就是雷克托洛的贵宾。我会让杜鲁替你们安排好休息的地方,希望你们能在雷克托洛度过一段愉快的日子。”
“感谢陛下的好意。但我与凯勒斯大人不会在雷克托洛逗留太久。菲普利斯以及塔诺德维城还有事需要我们去处理。”
“我听杜鲁说,两位有意让人类和魔物共同生活?”
芬妮娜微笑,坚定不移道:“既然身为人类的我能与凯勒斯大人缔结婚约,魔物与人类共同生活又有什么不可以?”
詹姆斯沉默了。他看着满脸自信心的芬妮娜,又看看一旁微笑的凯勒斯,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要打破几百年来的隔阂并非易事。”
“但总需要有人迈出这一步。”
真是位坚强且自信的女性。他还以为传言中的公爵千金并没什么特别了不起的地方,现在看来是自己过于低估她了。詹姆斯不是查理王,考量事情也比查理王直接。
菲普利斯的天之圣者,塔诺德维城国王与人类的婚约关系,雷克托洛的晶之泪,任何一方失衡就会被另一方趁虚而入。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用之前与菲普利斯达成的共识来衡量了。他需要做的事情已经很明显。为了维持与菲普利斯的平衡关系和牵制菲普利斯,他需要先与塔诺德维城建立邦交。
他的思想也比查理王要大胆冒险许多。他认为如果人类真的可以与魔物共同生活,其实也并非没有好事。至少他们拥有无限的晶之泪,可以打造出各种对付魔物的魔玉具。比起菲普利斯,雷克托洛与塔诺德维城交好的风险更小。
“芬妮娜小姐果然是位厉害的人物。如果真的可以,雷克托洛也希望能与塔诺德维城和平相处。”
詹姆斯说出这句话就代表了雷克托洛的意志。芬妮娜还想过各种可能性,却没想过雷克托洛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和塔诺德维城建立关系了。
不过这样也好,省了很多麻烦。
与詹姆斯会面完毕,杜鲁就带着两人离开并为他们安排好休息的地方。凯勒斯使用过多的力量,需要好好休息。芬妮娜却并不觉得累,便让杜鲁带她到王都去转转并了解下当地的情况。
杜鲁带芬妮娜到王都转了一圈又带她到王都附近的一些小镇巡视。路上杜鲁向芬妮娜说明:“可能是因为晶之泪的关系导致雷克托洛的土壤无法种出生物。”
“没有生物的存在确实十分不便,所以雷克托洛才会有那么商人出入吗?”
“全靠那些商人以及菲普利斯的帮助才能维持雷克托洛的日常。”
难怪雷克托洛的商会那么多,也难怪那些商会能出售高级的魔宝具而不被追责,原来是这个原因:“如果没有晶之泪的存在,这里的情况会不会有所好转?”
杜鲁摇摇头:“没有人敢去这样尝试。如果把晶之泪消除了都无法改变状况,雷克托洛就无法继续存在了。”
也是,这个赌约的代价太大了。无论是詹姆斯还是任何一位国王都不会拿国家的未来当筹码。
“而且晶之泪是雷克托洛的特产,已经与这个东西共处了那么久,雷克托洛不可能放弃这个唯一的生存资源。”
说得也是,一个国家的经济来源怎么能说消除就消除。芬妮娜让杜鲁将马车停在某处田地里。她下了马车前去查看,利用自身的魔法探知这里的土壤问题,却在得到结果后蹙紧眉头。
杜鲁见状,关切问道:“芬妮娜小姐,怎么了吗?”
虽然明白芬妮娜与凯勒斯是婚约者,但对杜鲁而言,芬妮娜完全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对待芬妮娜总有些私心,希望芬妮娜也对他有些不一样的看法。
“我明白雷克托活无法种植生物的原因了。那些土壤已经失去活性,是真正的‘死地’。”
雷克托洛不是没有会土属性魔法的贵族,芬妮娜说的情况杜鲁他们早已经清楚了。只是芬妮娜的面色这么难看,他有些担心芬妮娜发现的问题不止如此。
“这确实是雷克托洛无法种植生物的原因,芬妮娜小姐还发现其他问题吗?”
“这个问题就是所有问题的源头。要改变雷克托洛,除非将这片土地全都置换掉,再消除晶之泪的存在,不让它影响到土壤的性质。但问题是,除非纳卡大陆发生地壳变动,否则要置换掉雷克托洛的土地是无法完成的事情。”
“连你也没办法吗?”
“我之前说没办法因为我的魔力量太少,根本无法改变整个雷克托洛。现在我说的做不到是因为光靠人力并没有办法改变雷克托洛。我很抱歉,杜鲁殿下。”
芬妮娜实在没想到雷克托洛的土壤情况严重到这种程度。就算她的魔法能改变土壤的物质分子,但失去活性的土壤就像是死去的人一样,根本没办法复活啊。
“不必道歉,芬妮娜小姐。是我们擅自将希望放在你的身上。”
“我多少以为自己能帮上一些小忙。”
“我会向父皇转告你的话,芬妮娜小姐。天色也不早了,要回去吗?”
“我可以再继续转转吗?兴许别的地方与这里的状况不一样。”
怎么可能不一样?只要有晶之泪存在的地方,那些土地都会一样。然而芬妮娜已经这么开口请求,杜鲁自然不会拒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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