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之神[综英美]

　　室温很低，这是审讯的常见手段。

　　空气中水元素含量很高，这让亲近水元素的凯瑟琳觉得有些舒适。
　　她坐在雨夜杀人犯的面前，伸出手挥了挥，吸引了他的视线:“我们能聊一聊吗？你怎么选中了我。”

　　他缄口不言。
　　“他承诺了你什么吗？比如说治愈你雨夜焦躁的情绪，还是为即将被抓到的你提供法律援助。”
　　她的神情柔和充满了底气，就像自己才站在知情的一方一样。魔力渐渐侵入他的手臂和心脏，安东尼在寂静之中听到了自己缓慢有力的心跳声，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就像落入了一个永恒黑暗，见不到底的深井。

　　高登在玻璃墙外，他说:“如果不是精通微表情知道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也要像犯人先生一样抓心挠肺了。”

　　安东尼有些焦躁，他的确心底一空，下意识地去看她的眼睛寻觅安全感。
　　那双眼睛是透彻的蓝色，美得就像无边无际的大海上柔和的波涛，他的态度柔和了下来。

　　但他依旧坚定:“我不会回答你的问题，魔法师小姐。”

　　魔法师小姐……果然上次使用魔法被人窥探的感觉并不是错觉。
　　“他有没有告诉你，我为什么会被称作魔法师。”随着凯瑟琳的问话，回忆侵袭了安东尼的大脑。

　　黑暗之中，一个穿着黑袍的身影低低轻笑，她说:
　　“如果你帮我试探一下魔法师小姐的能耐，我就可以为你提供你想要的一切东西，你想要什么？”
　　“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在雨夜绝迹？用不完的金钱？还是一个靠谱的律师？”
　　“都可以，只要你证明这一切。”

　　安东尼下意识地重复了这段话，他的语调轻飘飘就像被催眠了一样，并不像原话一样充满了戏谑。

　　凯瑟琳帮他指出语句之中的漏洞:“这很容易达成，死人听不到雨夜的声音，给死人用不完的金钱又能顺路拿走，法律也不会将死人挫骨扬灰。”

　　“她，她要杀了我？”安东尼变得有些紧张，他原本神经质的脸抽搐起来。

　　“她是谁呢？”凯瑟琳温柔地问。

　　像被触碰到了什么禁忌一样，安东尼剧烈抽搐起来，他的肩膀变形，整张脸也痛到扭曲。就像有只看不见的巨虫一边在他体内翻滚，一边啃噬他的血肉。
　　门被警探们直接打开，安东尼被送了出去，凯瑟琳依旧坐在原地。

　　被触发了诅咒，他应该是救不活了。

　　她想。
　　这好像是亡灵法师那个路子的人用的诅咒吧，是地狱来的人还是哪个死去的倒霉法师又幸运化作了亡灵呢？
　　不太谦虚的说，她十九岁还是八阶魔法师的时候就已经可以伤到九阶亡灵法圣了，即使他还有只衷心的骨龙。

　　即使现在砍号重来还在成长期，但是她身上美人鱼的庇佑也不是开玩笑的。

　　瑞德看着她的表情，迟疑了一下才问道:“你没事吧。”刚刚安东尼突然发作，瑞德有些担心她被吓到了。
　　她点点头:“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幕后，但为什么我已经大抵知道了。谢谢你们的帮助。”

　　她被送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有几只生物顺着间隙也跟了过来。
　　但这些漏网之鱼，只是一些逃兵罢了，送她来的人提都没提一句，想来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那个人很危险，她可以说服一位精神已经扭曲的变态杀人犯，这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你不要因为一时冲动伤害自己。”

　　“我不会这样做的，”凯瑟琳彬彬有礼地回答，她的言谈举止就像上流社会合格的淑女，“多谢你的关心。”

　　面对这样的人，瑞德的交际困难症巅峰发作，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于是他默默地靠在一边，不再试图和她说话。

　　除却在战场上，面对其他人类的时候凯瑟琳大概都是这样一副模样。
　　之前拿撬棍揍人，已经算得上她身上非常失礼的举动了。

　　[希望你百忙之中还记得今天是你前往哥谭和戈登局长交流哥谭现状的日子，甜心。——玛莎豪威尔沃尔夫]

　　当然记得，但起飞时间是下午两点钟。现在仅仅是上午八点。

　　[yeah——凯瑟琳]

　　“还有需要我配合地事情吗？下午两点钟我有一趟飞机。”
　　“哦，没有了。你现在就可以离开，需要我送你吗？”

　　她欣然点头，如同在舞会上把手提包理所当然的递给男伴一样。
　　“那这就走吧。”

　　出了FBI大楼，和这位青涩的探员告别，选择了一家口碑不错的寿司店解决了午餐，凯瑟琳顺利在飞机起飞之前登机了。
　　头等舱的环境很不错，还有机组人员提供饮料。

　　她礼貌地点了一杯牛奶，然后就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上，对计划书进行完善。
　　“抱歉小姐，请问您是凯瑟琳恺撒吗？”

　　闻言，她侧过头看向旁边的人。
　　那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但她的礼仪已经非常周全。

　　“我的名字的确是凯瑟琳恺撒，很高兴认识你。”
　　她轻轻一笑:“小天使。”

　　“我叫吉娜。”
　　“我在野生动物救助协会的官网看见了你和豹子拍的照片，拍得特别好。我看了照片之后给协会捐了一万美金，希望这有些帮助。”

　　凯瑟琳目光更加柔软:“当然，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和这位小淑女交流了一会儿，怀抱着非常愉悦的心情，凯瑟琳踏上了哥谭的领土。

　　她曾经在电影之中看到这座城市，充满了罪恶和混乱，它就像魅惑人心的恶魔一样，诱惑人类在它身上疯狂。
　　就像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去往异世界一样，她也没有想过曾经电影之中的一幕幕都化作真实呈现面前。

　　与哥谭对比，她非常格格不入。
　　优雅的蓝色长裙，冰蓝色的系带高跟鞋，轻柔披散的长发。

　　她就像在赶赴一场晚宴，而不是站在血管充满了躁动的哥谭。

　　戈登显然非常了解这个城市，他亲自开了车来迎接凯瑟琳。
　　“玛莎女士应该向你介绍过我？直接叫我戈登就好。”
　　“你好局长，来之前进行了一些调查，开车途中也许你可以先听一听我的思路。”

　　车载监听器将一切化作电流，在布鲁斯的韦恩庄园重新凝聚成声。

　　“一是哥谭现状的调查，要说服议会首先必须说服民众。让他们觉得哥谭急需拯救，也可以拯救。”

　　戈登没想到她会这么单刀直入，这倒不像是官僚体制内那些人了。
　　不过他心中生出了一些好感，配合她介绍起了哥谭。

　　“在混乱之中艰难求生的人，身犯累累罪行依旧嚣张法外的恶棍，不少外州的杀人犯也都混入了这座城市。”
　　“但其实，她很美。”
　　戈登感慨地说。

　　陌生的声音打断了友好交流。
　　他的语调夸张，就像他的妆容一样，一整个把自己的脸压在车窗扭曲到变形，他却愉悦地笑了起来。
　　“制造点小小骚动，打乱原有的秩序，然后一切就变得混乱了，而我就是混乱的代表，你知道混乱的好处不？它能带来公平。”
　　他的面前正好是开车的戈登和凯瑟琳，隔着玻璃的那张脸在浓妆之下依旧看得出曾经好看的轮廓，但他的眼神他的血肉都泛出歇斯底里的疯狂。
　　他打了个招呼:“下午好，局长……和小美人。”

　　布鲁斯听到他的声音，声寒如冰:“他又逃出来了。”

　　joker并不知道也不在意蝙蝠侠正在赶来，他看向在戈登对比之下依旧从容的凯瑟琳，就像看见了什么异常新奇有趣的东西一样。
　　“上层人士，文明社会，哦。”

　　“欢迎你从人间来到……我的哥谭。”

　　戏剧化，夸张，疯狂。
　　他的体内还有种强大的力量，不仅仅是精神而是身体里面蕴含的莫名力量。

　　“你好，我听说过你的名字。我看过在《人类学》杂志上有关你为什么犯罪以及心理分析的论文。我是凯瑟琳，很高兴认识你。”

　　小丑微微一顿，这样文明有序的存在让他觉得不适，非常不适。
　　几乎控制不了身体里躁动的情绪莫名想要宣泄的冲动，他烦躁地皱起了眉头:“啧。”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贵族小姑娘。”他阴阳怪气地说，“你觉得哥谭这个一摊烂泥中的城市需要拯救吗？值得拯救吗？你根本不了解哥谭，为了愚蠢的美国人民的支持率，就异想天开地想要改变她。”

　　“上一个这么做的人，早就已经堕落了，然后……”

　　他的手像开花一样做出一个惊喜地姿势:“嗒哒，欢迎加入超级罪犯联盟。”

　　凯瑟琳想:“他的有序掩藏在混乱的行为之中，成为了扼制无规律的风筝线，这反而让他更危险了。”
　　但她只是有礼貌地颔首，并没有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小丑心底很生气，是真的很生气。熊熊怒火，让他想干点什么来宣泄自己的情绪。
　　如果说蝙蝠侠让他觉得快乐和完整，这个女人就是完完全全激起了他的施虐欲。

　　想让她求饶，让她再也露不出现在这样的表情，让她从举止端庄变得涕泗横流卑微可怜。

　　戈登道:“你想做什么？”

　　“真是个好问题，来跟我们的蝙蝠侠最后打个招呼吧。”
　　小丑砸破车窗，手中针管扬空刺下。

　　随着戈登一声惨叫，庄园里直播这一切监听器失去了动静。
　　凯瑟琳依旧从容，在小丑拉开车门的时候步履优雅地下车。

　　戈登已经昏迷了，但小丑显然并没有让凯瑟琳通过同样的手段打破她从容的想法。
　　能够折磨她的心神，这才是他想要的。

　　凯瑟琳从容不迫道:“我的时间很紧，不过见证一下你们的行为倒也有利于资料搜集和推行法案，我能给你们拍张照吗？”

　　小丑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忽然间觉得有意思。
　　也许根本不用他帮忙，眼前这个女人本来就是一个疯子嘛。

　　他愉快地说:“请便。”

　　凯瑟琳用自己的手机调整构图，认认真真把他的侧脸照下来。
　　她打得过小丑，却没办法保护戈登局长。所以暂时性顺从反而对戈登更为安全。

　　再说了，搜集这些罪犯的证据和照片本来就是她此行的目的之一。
　　还更方便了。

　　这些罪犯全都无比配合，凯瑟琳还顺便录到了几段丧心病狂的录音。
　　收获满满。

　　小丑虽然自己呆在这家民宿，但是他的手下显然没有闲着。
　　凯瑟琳被他看守着，但她完全没有骚操作的打算，配合地让小丑觉得想打她。

　　抖m的内心也许就是这样难以捉摸。
　　需要反抗，需要厌恶。

　　而不是平淡。
　　就像他根本不特殊，就是一个路人甲一样，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呵，这来自文明社会的天真小姑娘根本没有直面过小丑，她还不明白我的伟大之处。但她很快就会和其他人一样惧怕到尖叫了。”

　　“咔嚓。”
　　凯瑟琳摄下他充满杀气扭曲的表情，然后低头去调整照片的细节。

　　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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