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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
“秦王殿下？”萧沉玉微微蹙眉，“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话……应当是我来问你吧。”祁琛眯了眯眼，上下看了顾寒一眼，“这位是……？”
“学生顾寒，见过秦王殿下。”顾寒微微低头，拱了拱手。
祁琛挑了挑眉，“你是这次会考的举子？”
“是。”
“如今香归生意已经这么好了吗？不仅仅要考试的举人都来买，甚至都做到了侯府。”祁琛弯了弯嘴角，“沉玉怕是赚了不少银子吧？”
“这是我朋友，来侯府的生意也是他介绍的。秦王殿下想必在侯府还有事情要忙，我就先告退了。”萧沉玉匆匆说完，就要拉着顾寒离开。祁琛却直接伸手拦住了。
“我去了香归好几次，你都躲着我。”祁琛皱了皱眉，微微压低声音，“你知道了就知道了，我又不会拿你怎么样，更不会杀人灭口，你躲我做什么？”
“王爷说的话我听不懂，我更没有躲着您，怕是误会了。”
“好。”祁琛被气笑了，“那你之前答应给我调的香呢？嗯？”
“……”
这事儿，萧沉玉的确是忘的干干净净了。
“我回去就……”
“不必等回去了。”祁琛淡淡的开口，“既然沉玉都能到侯府来调香，想必去我府上也没什么。”
萧沉玉有些无奈，看祁琛这架势，是不会放她离开了。叹了一口气，她侧头轻声对顾寒道，“你先回去吧，我要去一趟王府。”
顾寒没多问，干脆的点点头，“好，改日有空我去找你。”
“顾寒是吧？”祁琛轻笑一声，“会考近在眼前，你还是多多回家温书的好，争取榜上有名，也好报效朝廷。”
顾寒微微垂眸，“谨遵王爷教诲。”
“秦王殿下，您还要不要我去调香，耽误我时间，可是耽误我赚银子。”
“好好好，你少赚了多少银子，我都赔给你。”祁琛好脾气的笑了笑。
两人都身影渐行渐远，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最后交叠在一起。
顾寒远远的看着，突然嗤的笑了一声。他垂下眸，眸底神色晦暗不明。
王府本是前朝一个告老还乡的老臣的宅子，一直荒废着，直到后来祁琛被封了秦王，陛下才将这个宅子赐给他。
“先去用个饭吧，我吩咐人在前厅备下了。”
“殿下不是说要我调香么？”
“总要先吃饱了再干活吧，”祁琛笑了笑，“免得你饿晕过去，我还要背上人命官司。”
“我区区一个贫民，就是真的背上了人命官司，王爷也不怕什么吧？”
“萧沉玉。”祁琛突然顿住脚步，他眯了眯眼，声音有些微冷，“你是笃定了我权势滔天，还是说就那么认定你自己的命不值钱？”
祁琛一步步逼近，几乎将萧沉玉抵在门上。
萧沉玉侧过脸，拳头攥紧，手心都是湿漉漉的汗渍。她咬了咬牙，放轻声音，“王爷……不是说用饭么？”
“别叫我王爷，你在晋城怎么叫我的？需要我再提醒你？”
萧沉玉一噎，沉默了下来。
祁琛轻笑一声，又凑近了几分，“看来我是要帮沉玉回忆一下。”
还不等他进一步动作，萧沉玉已经脱口而出，“祁琛。”
祁琛弯了弯嘴角，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耍我！”萧沉玉沉下脸。
“是你自己多想的，我可没说什么。”祁琛退后两步，放开了萧沉玉，“走吧，去吃东西。”
萧沉玉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不得不说，府上的厨子做菜水平还是不错的，萧沉玉吃了整整一碗饭，吃完后瘫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动。
祁琛笑眯眯的给她推了一杯茶水，状似无意的开口，“那个顾寒……是你什么人啊。”
“他是顾老太傅的孙子，我和他算是打小一同长大的。”萧沉玉随口道，“怎么了？”
“唔……青梅竹马啊。”祁琛脸上笑意淡了淡。
萧沉玉低头抿了一口茶，“咱们现在就去调香吧。你想要什么味道的？”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萧沉玉一愣。
“佛寺后面的荼蘼开的正盛，我派人摘了几只回来，或许沉玉可以用它帮我调香。”
萧沉玉抿了抿唇，“我可以试试。”
“走吧，去我书房。”
一般来说，各府的书房都是禁地，里面有各种来往书信。可偏偏，祁琛将熏炉摆在了书房，非让萧沉玉在书房调香。
书房不大，布置的却很是清雅。萧沉玉坐在蒲团上，手中握着花，将各种香料一一放到熏炉里，又将花磨成粉末，也加了进去。
“你不是说你那个妹妹一直在盯着你吗？”祁琛突然开口，“那你平时应该多注意一些，别被她抓到把柄。”
“这话该是我同您说才是。”
“我是说，你同那个顾寒，毕竟是男女有别，更何况你们还是一同长大的，更容易惹出闲话来。”祁琛忙又补充一句，“我这是为了你好。”
“这是我的事，我心里有数。”萧沉玉微微垂眸。
祁琛眸色一暗，沉默了下来。
加了花粉后，不过片刻，一股幽香顺着熏炉传出来。是一股有些淡雅的味道，隐约的，还夹杂着荼蘼的香味。
“这味道你喜欢吗？”
祁琛点点头，笑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加上荼蘼么？”
萧沉玉动作一顿，摇了摇头。
“因为我只要一闻到这个味道，就会想起那日佛寺后院，荼蘼清香，桃花灼灼，而你就在我的面前，笑的眉眼弯弯。”祁琛的语气很轻，声音很温柔。
“那模样，那场景，我会记得一辈子。”
萧沉玉掐着花的手一抖，一朵荼蘼掉落下来，一直滚到地上，正巧压着两人交叠的衣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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