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脑

　　A 我信你个鬼，我要向主脑告发你们

　　你鄙视地看着启明星。我信你个鬼，潜水俱乐部。“我要向主脑告发你们。”

　　启明星：“你有什么可告发的？”

　　你噎住了，你是没什么可以告发的。你根本不知道这个俱乐部在做什么，也没有证据。再说主脑也进不来。……你现在在Z城，邮件根本就发不出去呢。启明星侧过身看着你。“而且不是说了我是你男朋友，就这样你都要告发我吗？”

　　你反正觉得启明星嘴里吐不出人话，连我不是你女朋友这句话都懒得说了，懒得接茬。启明星看了你一会儿，又躺了回去。“你真奇怪。”

　　他脸上那种整天让人看着就来气的笑容有一瞬间是消失的。你坐在一边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你问：“哪里奇怪？”

　　他应该是透过墨镜在看着你。“所有人在生活区循规蹈矩，来了Z城就仿佛脱了缰。”他说：“为什么你看起来是反过来的呢？”

　　你愣了愣，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且你还有点紧张。你想得有点多，他问：“你有没有觉得，主脑特别喜欢你？它似乎给了你许多关注。让你管理车行，让你单独去工业区汇报，它甚至给你去回收站的机会，让你来Z城。你应该知道，正常它不会给任何人这样多的关注。”他说：“哪怕是我都没有。”

　　你再一次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火炬关注你吗？你不知道。你对这里的常识没有一点概念。你根本不是在这里长大的人。那……火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你的？你脑子里飞掠过许多场景，火炬给你的权限，火炬跟你回的邮件，火炬给你的职业。你说：“难道不是自己去申请，有这个意向，火炬就会通过吗？”你的喉咙有点干。启明星看着你。

　　“那你又怎么知道，你的意向是出于你的自愿，还是火炬的诱导呢？”他说：“众所周知，火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负责引导人类找到自己人生的意义，从工作、到喜好、到生活。”

　　你无法回答。启明星轻飘飘地说：“还喜欢火炬吗？”他歪着头，打量你的反应。你说：“你这是挑拨离间。”他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我女朋友嘛。我女朋友喜欢我不喜欢的东西，我当然要挑拨离间。”他翻了个身，烤自己的另一面，惬意地舒展自己的身体。你跟他比起来简直就是刚从水里捞起来湿漉漉又神经质的小鸭子。你不理解他这样的天才到底在想什么，他问的每一个问题都似乎有意义，但你不知道意义在哪里。可能无论科技再怎么进步，总有不满足的人。但这就是科技进步的动力，不满足、贪婪、和无趣，和看得到目标的眼睛。他问：“如何，晚上和我一起睡？”听起来像是安慰你受伤的口气。所以你迟了两三秒，才意识到这是什么样的邀约。

　　你坚定地说：“不要。”

　　“……我可以让你带你的火炬哦。”

　　“不要。”

　　不管怎么样，虽然你们晚上没有一起睡，你还是决定跟着他。反正你可以自己决定事情到哪里，要不要停止。你也想看看路行和启明星所谓的潜水俱乐部到底是在做什么。但暂时看起来俱乐部没有活动，等过了两天，你Z城的任务正式做完了，可以准备离开，前往Z城之外的地点。其实任务并没有限定时间，启明星问你：“不留下来玩玩吗？”那时候你已经有点忘记了在海边说过的话，下意识地回答：“感觉没什么好玩的啊。”

　　启明星就意味深长地一笑，你反应过来了，又不好说什么。路行对你并不喜欢，所以没有理你，你也不想理他。他们有活动任务，在一起说了两句悄悄话。你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显然捎带上了你。启明星跟你说：“下一站去森林里吧。”你想了想，依言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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