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永嘉（基建）

　　秦祐盯着瞿永嘉红彤彤的小脸蛋，仍然没有回答。其实他方才第一遍就已经听见了，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下意识地装作没有听见，这是很奇怪的感受，他这二十多年来一直坦坦荡荡，从未有过如此犹豫不决的时刻。

　　若是拒绝的话，这只害羞的小兔子怕是会难过吧，可若是答应了．．．心里有一点异样的感觉划过，秦祐看着瞿永嘉满脸通红的模样，最终拒绝的话语还是没有说出口，他纵容了瞿永嘉这一越界的行为：“手拿过来。”

　　什么？！秦祐他竟然同意了？！瞿永嘉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眼下秦祐答应了，他却又有点退缩了。不行！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能错过了！瞿永嘉再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肉，然后颤颤巍巍地把手伸向了秦祐的下腹。

　　秦祐看着那只颤抖的手，心里有些无奈，这小兔子搞得好像是自己逼迫他一样。眼见这只手以龟速磨蹭过来，却又迟迟不肯放上来，秦祐伸出手，轻轻往下一压。

　　！！！他摸到秦祐的腹肌了！硬邦邦的、热气腾腾的，充满了力量感，瞿永嘉又大着胆子在秦祐的腹肌上游移：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这只作乱的小手越来越往下，带来一阵酥麻的颤栗感，秦祐一把捉住了瞿永嘉的手腕，有些气息不稳的站了起来：“差不多了，我们下山去吧。”

　　“哦。”瞿永嘉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手心，男神的腹肌真好摸呀！

　　这一次让得逞之后，瞿永嘉原本还想故技重施，但秦祐却连温泉都不来泡了！或者说他特意避开了瞿永嘉！

　　这让瞿永嘉十分的失落，看来上一次还是冒犯到了秦祐，下次还是矜持点吧。好在瞿永嘉没有消沉太久，追男神这件事急不来，还是顺其自然吧！

　　再加上年关将至，整个炊事局变得十分忙碌，瞿永嘉也分不出什么心思来。

　　边军在过年之前会进行一次类似于年终考核的比试，这场比试在边军的心中地位是非常高的，如果能在比试中拔得头筹，既能获得一片赞誉之声，小小地满足下自己的虚荣感，又有机会受到提拔，所以边军人人都卯足了劲，想要在这场比试当中施展拳脚。

　　而炊事局最近就在为了这场比试做准备。按照老规矩，这场比试的第一名可以获得一整个猪头，虽然瞿永嘉觉得这个奖励有些奇葩，但这是边军的习俗，这个猪头到时候还会系上红花，可谓是每个边军的梦中情头。

　　等养猪场那边送来猪肉的时候，瞿永嘉又闻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腥臊味，他猛然意识到，养猪场的那些猪逍遥快活许久，是时候该阉割了！

　　劁猪的好处是非常多的。有俗话说猪不劁不肥，那些猪崽子如果不劁的话精力十分旺盛，整日里想着繁衍大事，躁动不安，既不能长肉，分泌过多的性激素也会使得猪肉有股腥臊味。劁猪不分公母，除开要用来繁育的种猪，剩下的通通要劁。

　　只是劁猪这件事在大泽是没有的，也不知道贸然提出来会不会让人觉得怪异。瞿永嘉思考了片刻，又闻到那股子腥臊味，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权当为了吃到没有异味的肥猪肉。

　　这件事瞿永嘉先是跟汪师傅说了两嘴，他说他曾经看过一本闲书，书里说劁猪之后，那些猪会长得十分肥美，而且出栏的时间也会大大缩减，养出来的猪肉肉质也会十分精细，没有异味。

　　汪顺十分感兴趣，他专门找了养猪场的管事问了劁猪这件事。养猪场的管事自然是不清楚，他还觉得十分纳闷，好好的猪把人家阉了做什么？

　　不过这管事还是把这件事向上反映了，最后处理这件事的是顾知北。顾知北听说劁猪这件事是瞿永嘉提出来，边专门找过来问话。

　　“小嘉，你是从那本闲书看过来的？我也好去求证一番。”顾知北自认读过的书也算多，但他从来没听说劁猪这件事。

　　这本闲书自然是杜撰的，瞿永嘉上哪儿找，他也不敢当着状元郎的面胡诌一本，边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叫什么名字我也不记得了，但是表哥你想啊，那些猪崽子虽然天天被圈在猪圈里，但是他们经常为爱打斗，吃的东西很快就不抵事了，怎么可能养得肥呢？”

　　“你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只是兹事体大，养猪场的猪肉不仅供应着边军，也供应蓬城百姓，如果劁猪之后，猪出了什么问题，影响甚大；再者，你所看的书中可有讲到劁猪该如何劁？”

　　“这个书里也提到了，说是公猪要割阳睾，母猪要割阴巢。这样吧表哥，咱们先拿个几头猪来试试，再拿同期的猪不劁，做个对照，如果说猪后续没有出现什么问题，长得也更加肥的话，再把劁猪一事扩大到整个养猪场！”

　　“也可，那先叫养猪场拿出三头公猪，三头母猪，先来试个法，若是劁过之后不好养，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只是劁猪一事旁人都不清楚，可能这件事还要劳烦小嘉你亲自跟我去养猪场跑一趟了。”

　　“好呀！那我先去跟汪师傅请个假吧！”瞿永嘉见顾知北答应了自己的提议，便立马去跟汪顺请假，汪顺对这件事还挺看重的，特意让小石头跟着跑一趟，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一行人稍微收拾了一番，便去了蓬城的养猪场。

　　再来这个养猪场，气味依旧难闻。上次来的时候还是以外人的身份来买猪肉，没想到这一次来就是要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变革了！

　　养猪场的管事带着瞿永嘉他们去饲养小猪的地方，一路走，还一路介绍猪的养殖情况：“这些猪素日里多吃猪草，每一个月会喂一次粮食，这样出栏的时候会重一些。公猪脾性大，猪圈里通常只能关一只，不然会打起来．．．．．．”

　　瞿永嘉随意往猪圈里扫一眼，看到了两只猪正在交｜配．．．珍惜最后的机会吧，再过不久，养猪场的猪猪们都是太监猪了！

　　这时候的猪都是黑猪，而不是后世普遍养殖的长白猪。长白猪是从国外引入的，这时候大泽还没有出现，养殖的都是本土黑猪。这些黑猪精力旺盛，喜欢争斗，身上很少有肥肉，要想长大，足要养够一整年才能出栏。

　　等到了饲养的小猪的地方时，那管事说：“这批猪崽子是一头母猪下的，差不多有七日了吧，有八只，刚好四只母的，四只公的，你看行么？”

　　天数倒是合适，瞿永嘉点头：“那这样吧，就拿两头母猪两头公猪先来试验一下，剩下的猪崽子不动。”

　　找好实验对象之后，便要开始劁猪了。瞿永嘉深吸一口气，虽然他为了劁猪做了许多功课，但是临到头了，他还是非常紧张！

　　管事贴心地帮瞿永嘉把小猪仔固定好，瞿永嘉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刀片，在心里对可怜的猪猪道了个歉。等把蛋蛋扯出来割掉的时候，瞿永嘉明显地感觉到周围的男人都抖了一下，其实他自己也有种□□一凉的感觉。

　　等把这只猪仔割好之后，瞿永嘉又示范了一只母猪仔，之后的两只都是小石头自告奋勇来割的！真乃勇士！瞿永嘉满头大汗地退到一边去，听着猪猪的惨叫声，不自觉地有些愧疚之感，但很快脑海里飘出来的各种猪肉美食让他收回了这份怜悯。

　　为了吃上好吃的猪肉，提高猪肉产量，他决心做一个无情的刽子手！

　　等四只猪仔劁好之后，瞿永嘉在它们的耳朵上做了标记，还特意叮嘱了几句：“管事，这些猪仔就照常养着，要不了多久应该就能看出它们和其他猪的区别了！对了，猪圈里的卫生还是要多注意，粪便最好及时处理掉，避免疫病的产生。”瞿永嘉看着这脏乱差的养猪场，忍不住又多说了几句。

　　顾知北也赞同地说道：“听说许多疫病都是由这些牲畜传染所致，还是要多注意为妙。”那管事知道顾知北是秦都尉钦点来办事的，便立马答应下来，说是后面会安排人打扫。

　　后面的几天里，瞿永嘉还记挂着这几只小猪仔，时不时打听打听情况，听说那四只小猪劁完之后，便不怎么闹腾了，吃的东西倒也正常，体型略微比另外几只对照组的小猪要大些，不过犹豫由于时间尚短，并没有拉开特别大的差距。

　　瞿永嘉倒也不着急，等明年开春之后，这几只小猪就会长得特别快了，到时候应该就可以把劁猪这项工程推广开来，吃上肥嫩鲜美的猪肉啦！唯一比较可惜的是，今年是赶不上了，只能继续实用以往的黑猪肉。

　　但其实大家伙吃的都是这种猪肉，他们倒没有什么嫌弃的，反而一年难得吃几回肉，表现得十分珍惜。

　　很快就到了年终比武的日子了，炊事局今日早早的就把猪头煮好，那猪头味道不怎么样，重在形式，图个好彩头而已。瞿永嘉看着汪师傅把大红花戴在猪头上觉得觉得颇有些喜感，也不知道今年是哪位壮士可以荣获这个猪头。

　　等瞿永嘉把手上的工作完成之后，他便跟汪师傅请了个假，说是想去演武场凑个热闹。汪师傅大手一挥，同意了：“去吧去吧，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

　　瞿永嘉嘿嘿一笑，赶紧把团在角落里的打打抱着，一起朝演武场跑去。

　　瞿永嘉去得有些完了，射箭和赛跑已经比完了。瞿永嘉来之前可是专门做过功课的，每年边军比武，首先比射艺，只取前两百人，然后是赛跑，取前五十，再比骑马，取前十，剩下十人比摔跤，最后的优胜者便是整场比试的头名。

　　比试的项目不多，跟瞿永嘉以前看的大型赛事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但胜在热闹，瞿永嘉来的时候他们正在赛马。绕着演武场周边的马道跑上三圈，前十者胜出。

　　瞿永嘉前世也是会骑马的，他特意观察了一下比试用的马种，体格并不大，约莫在一米五左右，耳短颈长，是典型的草原马种。也不知道大泽有没有汗血宝马？前世瞿永嘉为了看一眼汗血宝马，特意跑到俄罗斯去搜寻，但找来的马应该都不是纯种，这让他感到颇为惋惜。汗血宝马又名大宛马，产于大宛国，也不知道换了个时空，还能不能找到。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逮着打打好好问一问，要真能见到纯种的汗血宝马那可真是赚大了！

　　马道上的比拼十分激烈，这些边军都是骁勇善战的勇士，跑起马来，个个身形敏捷，疾如闪电，看的人热血沸腾。

　　很快比试的前十便角逐出来了。瞿永嘉看到他们满头大汗的样子，想到稍后他们还要进行摔跤，这体力的耗费可真不是盖的。

　　喝过水，简单的休整之后，这十位好汉便开始抽签，分组对抗，经过数轮鏖战之后，瞿永嘉看到一个体格壮硕的男人站在演武场的中央，很显然这就是最后的胜者了。他长得很黑，所以笑起来的时候就显得牙齿很白。瞿永嘉耳尖的听到旁边的边军在议论：“没想到今年的头民竟让那罪民得了去！咱们边军可真的丢了大脸了！”

　　“倒也不算丢脸。那韦震本就是兵部侍郎家的嫡子，从小师从名师，跟咱们这些野路子是不能比的！再说，他再武艺高强，难不成还能比得过咱们秦都尉么？”

　　“那还用说嘛！秦都尉自然是不能跟咱们比的，听说当年他刚来塞北的时候才十六岁，从小兵干起，每年比试都是第一，后面是升了官职之后不参加比试，才有了咱们争抢的机会！”

　　男神果然是男神啊！瞿永嘉听了一耳朵秦祐的彩虹屁，十分开心，仿佛被夸的人是他自己一样。话说秦祐今天竟然没有来演武场欸，听小石头说他以往都会在的，那个荣誉猪头还是由他亲手颁发的呢！原本以为今天能远远见上一面呢。

　　出乎意料的是，秦祐没来，今年颁发荣誉猪头的竟然是顾知北。瞿永嘉看着自家白净的表哥把带着红花的猪头端给黑得像块碳的韦震时，那场面怎么看怎么滑稽。不过看样子，这两位应该已经通过考核期了，不然秦祐也不会让他们在演武场上演这么一出。

　　经过这一遭，顾知北和韦震在边军中算是站稳了脚跟，至少他们得到了秦祐的认可，自身也颇具实力，不会再用罪民的身份说事。瞿永嘉也挺欣慰的，好歹为秦祐找到了两个左膀右臂，能为他分担一些压力，就算秦祐不是自己的心上人，那也是一件大好事呢！

　　今天什么都好，唯一的遗憾是没有看到秦祐。也不知道秦祐去干什么了，瞿永嘉觉得几日不见他，竟然还有些想念了。后日就是除夕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和秦祐一起度过今岁的最后一日，然后一同迎来崭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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