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风轻云暖缓缓飞

　　第十六章擒怜花真相大白
　　王怜花听到爆炸声，知道白飞飞已经成事，招呼了丐帮众人且战且退，左右二使心忧快活王，并没有多做追击，招呼手下向着爆炸发生的地方赶去。王怜花悄悄尾随快活城众人，来到爆炸处，左右二使正在扶着快活王查看伤情，快活王一阵咳嗽，吐出几口血。王怜花一阵失望，没想到，快活王还真是命大，不过，这次总算是重伤了他，也不算白费功夫。
　　王怜花刚刚返回就收到白飞飞传书，约他湖心亭一聚。一见面，王怜花就质问白飞飞，“既然重伤了他，为什么不杀了一劳永逸？”“你当我不想吗？快活王身上不仅穿了金丝甲，手中还有暴雨梨花针，我的四个手下现在还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白飞飞一挥衣袖，声音中满是焦急和担忧。王怜花暗呼侥幸，幸好自己没去。“好好好，是我错，不该质问你，我只是太想杀了快活王。”“我何尝不想。他欺人太甚，为了给朱七七铺路，处处与我作对。”“这么说，你不是为了白老夫人？”“白静根本没把我当做女儿看待，我为她卖命二十年，足够报她养育之恩。至于快活王，是他不放过我，我不得不先下手为强。”“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以为什么？以为我善心大发，要替白静报仇？”飞飞冷笑一声道。“你那日替熊猫儿要解药……”“熊猫儿是沈浪的兄弟，我救了熊猫儿，沈浪自然对我感恩戴德。杀快活王，本来就是我打算做的事情。”“哈哈，你这招真是妙，让沈浪欠了你的情，还以为你杀快活王是为了救熊猫儿被迫答应我的条件，心中更是愧疚，说不定，能更进一步把沈浪也拉进来。”“那是我的事情。”“自然，论起美人计，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过你。”飞飞也没有理会他语气中的揶揄，二人又在亭子中谈了一会儿，环翠端上来一些糕点和茶水。“这是德芳斋的点心，环翠排队买到的，尝尝。”飞飞随意拿了一块糕点，招呼王怜花道。王怜花眼珠一转，笑道：“算了吧，我自小不喜欢这些甜品。”飞飞也不再劝，“那就品一品这雨前龙井吧。”说完示意环翠倒茶。环翠倒完一杯，正要递给自家宫主，被王怜花抢了过去，环翠气的瞪了他一眼，王怜花不以为意，“环翠越发出落的水灵了，连瞪人也这么好看。”说完，撇了撇茶叶，饮了一口，“好茶。”“自然是好茶。”白飞飞捧着环翠重新倒的一杯，也饮了一口，静静回味。“快活王已经住到了朱府养伤，接下来还有一事要麻烦你。”“什么事，只管说。”“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让你带我们去一趟丐帮。”“去丐帮做什么？他们才和快活王手下做过一场，此时正在休整，有事商量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吧。”“自然是有急事。早日把你做的坏事公之于众，才能早日洗脱熊猫儿和沈浪的冤屈。”“你！”王怜花抓着扇子站起来，脑子一阵眩晕，“茶里有毒！不，不可能……”王怜花晕了过去。环翠“哼”了一声，“茶里当然有毒，点心里有解药，谁让你没吃呢？”“环翠，把他捆结实了，我们去丐帮。”“是，宫主。”
　　丐帮此时正在据点养伤，一番恶战下来，多多少少身上都带了伤。白飞飞带着王怜花登门的时候，能站起来的竟然不足一半。白飞飞道：“今日上门，是为了澄清一些事情，我说，你们听。”“妖女，你和沈浪熊猫儿是一伙的哎呦——”开口那人被一颗石子打掉了两颗门牙，满口是血，疼的再也说不出话。白飞飞冷声道：“我并不是来挑衅的，但要是有人口出恶言，也休怪我不客气。环翠，把王怜花弄醒。”环翠拿出一个鼻烟壶，在王怜花鼻子底下晃了晃，冲鼻的味道让王怜花打了个喷嚏，醒了过来。他环顾四周，一群乞丐正在吵吵嚷嚷，好像是要冲过来救他。环翠一把匕首顶在他腰间，目露威胁之意。王怜花倒也乖觉，他清嗽了一声道：“丐帮的各位朋友，王某既已落入他人之手，还请各位为了王某的安全，稍安勿躁，听听这二位姑娘要说什么。”这下倒是无人再聒噪，周围一下子安静了。王怜花瞥了一眼白飞飞，白飞飞见王怜花如此识时务，便示意环翠收了匕首。她环顾了一圈道：“上次丐帮的中毒事件，中间还有些内幕，飞飞今日专程为此前来，还请各位能够摒弃成见，听我一言。”
　　“你们上次中的毒，名叫蚀心，这个想必王怜花已经替你们确认过了。”白飞飞看向王怜花，王怜花点头。“你们不知道的是，蚀心制作困难，它除了一位名叫五色花的主药生长在瘴气遍布的巴蜀之地，还有数十位辅药，制作过程更是对温度环境要求极高。”“那又如何？”一名乞丐纳闷地问道。“数量极多的药草，要是你，会从哪里买呢？”“药店呀。”“不错。制毒之人不太可能自己采摘这么多的草药，他必定会去药店。”白飞飞看了一眼王怜花，拿出了一个账本，“这是汾阳最大的药店王记的账本，里面记载了在诸位中毒前五天，有人从王记拿走了一大批药材，这些药材不仅是用来制作蚀心的辅药，而且没有付账。那么请问在座诸位，什么情况下王记能允许别人白拿呢？”丐帮众人一阵窃窃私语：“老客户？”“不会，王记出了名的抠门，从来都是银货两讫概不赊账。”“难不成是老板？”“不错。”白飞飞接话，“而王记的老板，正是你们眼前的王怜花。而且，王怜花在洛阳时被人称千面公子，不仅易容术出神入化，而且医，卜，星，相无一不精，这些消息，各位尽可以去打听。”“在下实在冤枉啊，”王怜花叫起屈来，“前些日子铺子里丢了一批药材，我可怜掌柜的忠心耿耿在我家做了几十年，这才没有追究，只叫他把丢失的药材记在账上。各位可记得当时胡搅蛮缠的朱七七，她是沈浪和熊猫儿的旧识。他们本来就有意嫁祸于我，从我的药铺偷药不足为奇。”“就是，当日朱七七就是想嫁祸王少侠的。”“不错，我等亲眼所见。”“就是，王少侠大仁大义，怎么可能是下毒之人呢。”“你莫要再给王少侠泼脏水。”丐帮之人又开始聒噪。“那要是再加上人证呢？”白飞飞声音中加了内力，全场为之一静。“如意！”“宫主。”如意从门外进来，手里还提了一个人，头上罩着黑布，捆得结结实实。白飞飞上前，一把扯掉了那人的头套。“这是？”“有点眼熟。”“这不是当日送酒之人？”“你这么一说，好像是他。”“就是他，当日我可是眼巴巴地盼着他送来的酒，自然对他多看了几眼。”“钱长老，你过来验一验，这人是不是易容的。”钱功泰越众而出，他仔细打量了这人一番，又伸手扯了扯他的脸，摇了摇头。“如意，弄醒他。”“是，宫主。”如意解开了他的睡穴。那人迷茫地张开眼，打量了一下周围，待看到王怜花，立刻变了脸色，一脸的恐惧，直往墙角躲，嘴里还嚷嚷：“不是说好了要救我，怎么把我带到了东家面前，你们是不是东家的人？不要啊，救命！”“爷爷，爷爷你在哪里，爷爷救我！”那人哭的鼻涕眼泪直流，开始语无伦次。“这是王记掌柜的孙子，我的人在王记药铺的密室里发现的。他在里面躲了七天了，找到的时候，精神已经有些崩溃。想来是掌柜的想让孙儿在东家面前露露脸，却不想东家要杀他灭口，掌柜的不忍自家孙儿遇害，谎称已经处理，实则把孙儿藏在了密室里。不过，他虽神志不清，倒是记得谁是东家的。”白飞飞看向王怜花，“你还有什么话说？在你家干了一辈子的掌柜带着他孙子投靠了沈浪和熊猫儿？王怜花，你自问算无遗策，偏偏少算了一位老者对自家孙儿的维护，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下，连丐帮众人看他的眼神也不对了。王怜花仰起头，轻叹了一声，“原来他居然是老张的孙子，怪不得我让老张把他处理掉的时候老张罕见地替他求情，我当是若是能仔细一点，自己处理了，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白飞飞眉毛一挑，“你承认了？”“自然是认了，输在幽灵宫主手里，不冤。”丐帮众人一片哗然，“果然是你？”“金不换也是你放走的。”“自然是我，不过，金不换确实是快活王的手下，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必要说假话。”“是你害的我们误会了沈少侠和熊少侠。”“熊少侠还饮下了毒酒以证清白。”“我丐帮真是愧对沈熊二位少侠，他们替单长老揪出了凶手，我们却冤枉了他们。”“我们有何面目再去见他们啊。”丐帮中人一阵愧疚自责。“这个你们就不用纠结了，因为，你们马上要上路了。”王怜花抖落身上的绳子，轻松站了起来，同一时间，包括白飞飞在内的众人一阵头晕目眩。
　　“在下行走江湖，一向小心翼翼。身上怎么能不带点可以自救的东西呢？”“不可能，我明明……搜过……”“环翠姑娘虽然聪明，奈何我把各种药粉藏在了指甲缝里。当我醒来后，发现事情不妙，就配置了一副迷魂药，就是发作有点慢。”“那你怎么……”“怎么没事？在下不说话的时候都在小心闭气，自然没事。好了，不和你们闲聊了，此毒只会让你们头晕眼花，手脚麻痹，并不致命，如果愿意服下毒药，从此效忠在下，诸位还能活着出去。”“卑鄙！”“无耻！”王怜花丝毫不理会众人的谩骂，径直朝着白飞飞走去。“就从白宫主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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