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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耐啊
桑溶月来到青竹院,却被顺子告知,桑子南出门了。
问桑子南去哪了,答曰是去找赵亨通了。
桑溶月有些无奈,怎么还和赵亨通鬼混呢,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她说的话听到心里去。
见桑溶月转身要走,顺子赶紧叫住她:“小姐等等,少爷说有东西要给您。”
桑溶月回头,见顺子从屋里捧了个匣子出来。
“这是什么?”桑溶月伸手去打开盖子。
“这是三少爷给小姐寻的血玉镯子。”顺子笑道。
桑溶月一怔,她钟爱血玉制品,但血玉价值连城,弥足珍贵,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上一世桑子南就送了她这么一对血玉镯子,她平日里都不舍得戴。
但这一世,本该是一对的血玉镯子,怎么成了独独一支了?
见桑溶月望着镯子出神,顺子有些拿不住了,难道小姐看不上这镯子?
就在顺子心里打鼓,不知怎么和桑子南说自己没有完成任务的时候,就听桑溶月开口让玉沙把镯子收起来。
顺子一喜,连忙递到玉沙手上。
“小姐您不知道,为了这个镯子,少爷不知道和赵小公子费了多少口舌,他才肯把东西给拿出来呢。”
桑溶月微微皱眉:“这是赵小公子的东西?”
顺子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我听少爷说,这好像是赵小公子家里人的。”
桑溶月点头,这是赵亨通的东西她没有预料到,但如果是赵亨通的,那她就明白了为什么这镯子如今只有一支了。
就赵亨通那个劲,谁知道是不是自己还偷偷留了一支。
这事桑溶月还真的冤枉人家赵亨通了,因为这支血玉镯子,他不仅花了一万两银子,还被他二姐当成小厮使唤了半个月,天天在汴京城到处跑,活活晒黑了一个度。
他心里有些不平衡,这个镯子是为了桑子南要的,他不仅一个铜板都没花,还如此心安理得的在家里舒服着?赵亨通越想越气,直接去桑府逮人,让他陪着自己在汴京城里寻古玩奇巧之物。
桑子南头上顶着个薄扇,跟着赵亨通来到了一家名为“百匣铺”的店里,进门之前,他朝着四周扫了一眼,这间铺子在汴京的犄角旮旯,也不知道赵亨通的二姐是怎么发现的,专门让赵亨通来跑一趟。
“老板,半个月之前,赵家二小姐是不是在您这里预定了一块和田玉,我是她的弟弟赵亨通,今日专门过来给她拿回去。”
外面都传赵亨通的是个小混账,在汴京的名声都臭了,但那是因为他们中很少有人和赵亨通打过交道,打过交道之后才知道,原来赵亨通不仅是个小混账,还是个有文化有礼貌的小混账。
铺子的老板一脸菜色的看着对面的少年,耐着性子道:“小少爷,这块和田玉费了一个月余的时间才从柱州那边运过过来的,光那车马费差旅费,还有人身安全费,都不止一百两啊,而且你看看这可是上好的和田玉,看看,光都能透过来呢,一百两真的不合适,我光进都进不来!”
“您可是赵家的小公子,您看看,要不您再给添上九百两?这可就是进价了啊,我卖给别人的都是两千两啊!”
潜台词就是,你赵家的公子还用这么可扣?一千两都拿不出来?我真看不起你了。
赵亨通也是心里发苦,以前一千两对他来说不就是伸伸小手的事,可如今他囊中羞涩,光那血玉镯子就花了他私房钱一万两,这几日又给他二姐置办各种小玩意,荷包早就空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今日把桑子南给叫过来了……
见赵亨通突然回头可怜兮兮又讨好的看着自己,桑子南的笑僵在嘴角,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干嘛?”
…
从铺子里出来,赵亨通手里捧着和田玉爱不释手的抚摸了一阵,小心把它揣在怀里。
桑子南冷眼看着:“原来今日我出来就是做你的荷包的?”
赵亨通赔笑,拍着自己的胸膛噗噗的:“好兄弟!”
见他这傻样,桑子南别过眼,也罢,估计光那血玉镯子就花了这小子半条命了,一千两对他来说还不算事。
“对了,我听说你家二哥要和相国府小姐成亲了?”赵亨通突然开口道。
桑子南一愣:“谁说的?”他二哥成亲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赵亨通见桑子南这个反应,惊讶道:“你不会不知道吧,这如今汴京城里都传遍了,说相国府小姐要嫁给桑家二郎,郎才女貌珠联璧合,般配的很呢!”
桑子南冷声吐出两个字:“放屁。”
李相国那个草包,配做桑家的亲家?就算他的女儿美若天仙,才情无双,那他们桑家也不要这样的儿媳妇,他二哥也不能娶这样的妻子。
赵亨通诧异:“那可是相国府啊,太子的亲姨母家啊,和相国府小姐成亲,那不就是相当于和太子攀上亲戚关系了吗,以后桑家还不得更上一层楼了?”
桑子南心中冷笑,先不说相国府那些破事,就光这一点他们桑家就不能接受这门亲事,太子的亲姨母,要是真的和相国府接亲,那以后就算是在太子的这条船上定下了,天子身体康健,正值壮年,谁知道这太子什么时候能“儿媳熬成婆”这期间的变故太大,权利大了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他爹桑呈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他的曾祖父和祖父为了大魏一辈子,一辈子都没有和天家扯上什么关系,这才有了桑家现在,要是上了太子这条船,就算他以后真的做坐上了那个位置,那谁知道他会不会觉得桑家称大,威胁到了他的权利,而对桑家生出嫌隙,就算没有,那百年之后呢?
他桑家子孙还会平平安安的吗?
赵亨通没有读心术,不知道片刻之间桑子南已经想了那么多,他戳戳桑子南的胳膊:“我问你话呢,怎么还走起神来了。”
桑子南木然的转头看他,目光却越来越诡异,赵亨通心中一紧,立马捂住自己腰间的荷包,想想不对,又改道捂住自己怀里的和田玉。
“我没钱啊!这玉是我二姐要的!”
桑子南笑眯眯的攀上赵亨通的肩膀,桃花眼璀璨至极:“帮我一个忙呗!”
赵亨通瑟瑟发抖:“什…什么?”
…
天色渐晚,桑溶月估摸着到时间了,带着玉沙出了汀兰院,去府门口守着。
她下午的时候去了沉香院一趟,去和容氏说了说她二哥和邱良娣的事情,容氏表示她是很喜欢邱良娣的,她家二郎的眼光不错。
有了容氏这句话,桑溶月心中就有了底,虽说现在她二哥和邱良娣还处在了解阶段,但如果抓紧时间多见见面,多去沟通沟通,那成亲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吗?
上一世邱良娣为他二哥一辈子没有嫁人,这一世她就不信邱良娣会拒绝她二哥。
十个女子有九个羞涩,要论主动出击还得是桑子西的事情,她要和她的二哥说说,让他多去和邱良娣面前刷刷存在感,不要距离上次见面之后,就什么都不做了。
等到天色漆黑,桑子西终于姗姗来迟,见桑溶月在门槛上坐着打瞌睡,还吓了桑子西一跳。
“小月小月,醒醒,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桑溶月睁开惺忪眼睛:“二哥……”
声音像是杏花糕一样,软软的,还甜甜的。
桑子西看着她无奈笑,伸手把她搀扶起来:“回去,睡在这着凉了怎么办。”
他没有说睡在这被人看见会不会笑话,他担心的只是他妹子的身子。
朦胧夜色中,两人相互依偎着走远。
依稀还能听见桑溶月的声音:“二哥,我喜欢良娣姐姐,你喜欢吗?”
桑子西:“……小孩子不要管这个……”
桑溶月狡黠一笑:“那就是喜欢了是不是?”
桑子西:“……闭嘴。”
良久之后,屋顶上传来轻笑一声,一个人影轻飘飘跳下来,此人正是裴昭。
他第一次饶有兴趣的看着桑溶月和桑子西离开的方向,虽然对桑溶月不怎么看得上,但是不能否认的是这人还是有些聪明的,知道这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桑子西尽快从相国府谋划中摘出来。
他而后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脚步轻快的朝着相国府的方向走去。
等他到了相国府,梅师傅已经等待他多时。
“你个孩子怎么才来!”
裴昭朝着厨房里看了一眼:“做好饭了?”
梅师傅没好气的拍了裴昭肩膀一把:“都什么时候了还只记得吃?”
裴昭一怔:“出事了?”
“相国夫人和薛门天的事情被赵家小公子给撞见了!”梅师傅语气听着虽是惊讶,但是还是掩不住他看热闹的一颗狂热的心。
听到这话裴昭也是一怔:“今天下午的事?赵小公子?赵亨通?他来相国府做什么?”
梅师傅拉着裴昭往厨房里走:“来来来,边吃边说,今天我做了肉丸子,依你说的,我放了两根大葱呢!”
裴昭:“……”刚才是谁说自己只知道吃的。
梅师傅给裴昭盛了一碗香喷喷的丸子汤,然后说起了今日下午发生的事情。
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薛门天那厮是不是飘了,一天得来相国府两三趟,李相国就跟不知道似的,整日里埋头在他房里也不知道在鼓捣什么,任凭相国夫人和薛门天在梅心院里厮混。
李相国虽然没有什么本事,还被自家夫人给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但是他的果子种的好啊!那石榴,那柿子挂在树上多诱人啊!这不赵小公子闻着味就跟找来了。
你说他要是大大方方的来府里讨上几个,能不给他一筐?可偏偏这人是个人物,放着大门不走,偏偏爬那墙头,结果偷了柿子还走不出去了,迷迷糊糊的来到了梅心院,这不就正好撞见了相国夫人和薛门天行那苟且之事。
赵小公子虽是个纨绔,但也确确实实是个才十四岁的孩子,当即就吓傻了,薛门天当即恼羞成怒,也没看来人是谁,拿起手边的凳子朝着赵小公子就砸了过去,直接把孩子给砸晕了。
正好赵小公子在外面等着的玩伴见赵小公子迟迟不出来,直接找上门来要人了,赵小公子一见到他,哭的跟什么似的,直接把相国夫人和薛门天的事情给嚷嚷了出来。
好巧不巧的,赵小公子的这位玩伴还偏偏是桑家三郎。
都说这相国府小姐和桑家二郎的正准备说亲呢,结果出了这么一档子丑事,还偏偏被桑家三郎给撞见了,这不明摆着这亲事要吹了吗!
梅师傅摇头叹气,但嘴角的笑怎么遮也遮不住。
裴昭瞥了他一眼:“你不会还真以为这是巧合吧?”
这个桑家三郎厉害啊,直接断了桑家和相国府的后路,还彻彻底底的把桑家给暴露在了明面上,亏他白做了那么多事情。
“啪!”
手中的竹筷被利落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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