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亿万光年外

　　“一般来说，我从来不会接受记者的采访，不过我想你是一个例外。”瑞塔眨了眨他的浅蓝色眼睛，对克拉克笑着说。
　　“能得到世界上最顶尖的科学家之一的您的青睐，的确是我的荣幸。未来需要像您这样的既具有社会责任感又有创造力的科学家去探索、去开创，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们的科研成果用公众能理解的语言公布。我们对您的描述不足您贡献的万分之一。”
　　克拉克把采访文件放下，伸出右手，看向瑞塔，他的神情诚恳极了：“您的访谈给了我很大的帮助，相信您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惊喜。”
　　“下次见。”瑞塔微笑道。他想，我赞成你说的每一句话，尤其是那句有社会责任感。
　　克拉克注视着瑞塔走出咖啡馆，一辆车早已在那里等候他。一辆普通的保时捷718GTS，宝蓝色，低调且优雅，以及一位专业的司机。
　　克拉克若有所思的掏出手机，避开了咖啡店里的监控，发了条短信给蝙蝠侠。
　　“B，我想瑞塔博士没有什么问题，我们需要他出色的AI技术，你可以考虑一下招揽他。你知道，单凭你一个人开发的技术不足以应对瞭望塔的构建。”
　　正在韦恩集团开会的布鲁斯.韦恩听见手机振动的声音，看了眼短信，回复道，“再等等，查清楚他和上个月十三号的布鲁克林人工智能失控攻击人类的案件有没有关联，我们不能对任何一个人抱以轻心。以及，我觉得来自你家乡的技术完全可以无虞地做出现阶段的完美应对。”
　　“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你可以轻而易举相信一个人，比如我。却对像他那样的履历干净的人心怀警惕。”
　　我对任何人都很警惕，特别是你，氪星人。布鲁斯想，要不是我观察了好几年，确定你是个心思单纯且有一对人类父母的外星人，你现在大概在我的“蝙蝠侠最不信任名单”上躺着呢。
　　“完美才是最大的破绽。”布鲁斯回道。
　　“好吧，蝙蝠侠总是对的。”克拉克无可奈何的收起手机，事实上蝙蝠侠的担忧总是有理可循的，虽然不总是对的，但克拉克愿意为此等一等，他们确实容不起一点失误。轻举妄动常常让他们的超级英雄事业雪上加霜。

　　三个街区外，十分钟后，瑞塔接到了一个视讯。他拿起手机，来自莱克斯.卢瑟。
　　瑞塔立刻挂上一个笑容，打开通话界面，含情脉脉地对莱克斯说：“亲爱的，是有什么事情吗？你电话来的正好，我刚好结束一个采访。你总是像那盛放的玫瑰，在恰如其分的时候开放。”
　　“承蒙夸奖。”莱克斯说，“让我猜一猜，是克拉克.肯特的”他评价道，“那位记者很专业，就是在某些问题上不太中肯，我想我需要考虑一下把收购星球日报这件事早日提上日程了。”
　　“你总是这么聪明，亲爱的。”瑞塔说，“但据我所知，星球日报于本周一已经被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收购了，不过没掀起什么涟漪，我想是韦恩把这个消息压下去了，控制舆论可不是什么好名头。但你也应该及时更新你的信息库了。”
　　“克拉克的专业水准和露易丝.莲恩一样让人赞叹，特别是对于你的某些看法。别生气，我也很担心你的发际线。你知道这关乎我们以后的幸福生活，我可不想跟着一个中年秃顶的大叔过日子。”瑞塔憋笑说。
　　“天，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瑞塔.利亚纳吗!世界上首屈一指的人工智能先驱，图灵奖的获得者”莱克斯笑骂，他走到自己的酒柜旁，拿出了一瓶93年的拉菲，视频链接设备跟随着他的身影，瑞塔可以看见莱克斯在做什么，看见包括但不限于他桌子上的文件，他一眼就瞟见了国防部关于致命性武器的注册法案。瑞塔不禁挑了挑眉。
　　“说正事吧。”瑞塔正色道，“关于布鲁克林那件事，我想你需要对我解释一些什么？你以前从不会出这样的纰漏，是什么正在困扰你，以至于你失了智。”
　　“哦，宝贝，不要这么尖锐。”莱克斯叹息一声，一边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酒杯，“你知道的，那个在天上飞的蠢货，一天到晚给我制造光污染的傻大个——”
　　“所以你才拿了我的未完成品去试探他，然后失败了伪造成人工智能失控你知道这会给我造成多大的麻烦！人工智能一直饱受公众的质疑，我想你应该知道'智械危机'这类假想，不要再给我热爱的行业雪上加霜了好吗？”
　　“得了吧，我们是一类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在乎民众的看法他们只有接受的资格，而没有选择的资格。当然，你能这样想很好，我们总要表现得贴近大众一点。”
　　“而且我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确认了超人的一个弱点——”

　　“氪石。”

　　“随便你吧。”瑞塔把视讯关掉，只留下语音界面，司机为他打开车门，他走了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伸了个懒腰。
　　“总而言之，我不希望在拿出完成品之前出什么岔子。我知道你对超人十分警惕，那是必要的，对于极端武力我们确实要小心。但也麻烦在我拿出能遏制他的手段之前不要轻举妄动。既然你已经发现他的弱点，那就小心点收购它。我想你应该不想引起包括蝙蝠侠在内的一系列超级英雄的敌视。”
　　“当然。”莱克斯说，“期待你的成果，那一天不远了，不是吗？”
　　近在咫尺。
　　瑞塔心情愉快的眯了眯眼睛，他情不自禁的仰望太阳，直视那刺眼的阳光。他看见飞机像一只巨鸟遮蔽天空，他看见随风飘过来的云消匿于无形，他看见自己的姐姐对他微笑，手上拿着只剩半个的黑面包，满脸是血的对他说：“你看，神一直庇佑着我们，是祂的恩赐，让我们找到了食物。”
　　然后是呼啸而过的寒风，在怀里逐渐冰凉的身体，满手的鲜血。
　　快了，他想，很快，我就能造出真正的有自己思想的人工智能，他会成为一个生命，我会待他如亲子，我们会携手创造完美的、和平的世界。所有的阶级会被清空，每个人接受平等的教育，拥有平等的权利，不会有极权、官僚主义、战争、饥饿，他会创造伊甸园。
　　他挂掉了电话。
　　他自言自语，“是的，我们会，我们一定会。”
　　他从未像今天一样觉得姐姐明亮的眼眸注视着他，她祝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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