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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躲在你家?
白戎雅垂下眼帘,淡淡道。“不过这与我也没什么关系了,既然我当做选择走这条路,也做好了不相往来的打算。他有手有脚还有武功,怎么也能活下去。如果倾祸实在觉得不放心,她倒是可以去照拂一把。”
阿二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头却着急的很,恨不能与主子心灵相通,在她脑子里偷点对策出来。要是主子知道自己这过去一趟全无收获,那可真的得赶她出撰写司。
阿二的脑子转啊转,心觉不如赌上一把,现在回去免不得被主子一顿批评,努努力说不定峰回路转呢?
“白姑娘所言甚是。只是...”阿二笑而不语。
“只是什么?”白戎雅轻轻蹙眉。
“只是我以为白姑娘应是问心无愧,看看他的近况也不是什么所谓的事情。白姑娘,一年了,他都没有想起你,想来现在你们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金主子,孟公子,独孤门主也都是去看过他的,唯独白姑娘还不曾看他一眼。”
白戎雅带了几分自嘲。“既然是天下陌路人了,也没有什么去看的必要。他们都去看过了,就再让他们看几眼。”
好不容易剪断的情愫,断不能死灰复燃。
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自己。
她觉得自己这一年来摆花弄叶,修身养性得成果不错。
“白姑娘心意已决,阿二也不敢再多说。只是,有句话还是该提醒姑娘一二的,商商姑娘不是自然离开的。”
——对啊,商商姑娘是受不了白尽的痴念离开的。
“孟公子,金主子与他也并不交好,甚至差点大打出手。”
——可不是,当初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摸到反正门里对他们大发脾气,挥剑相向。他们这样的关系怎么能算好呢?
“独孤门主事务繁忙,带着素姑娘去了其他地方办事。”
——其他地方其实就是反正门里的小树林,独孤门主死缠烂打着素姑娘自然忙得不得了。
“眼下,也算的个众叛亲离,无人问津的下场吧。”阿二唏嘘道。
白戎雅手上力度不受控制,不小心将手上的花朵折了下来。“那到底也不管我的事。”
阿二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浅笑着告了退。
外人的气息渐渐离去,居住地又被满满的花香覆盖。
她有些乏了,几步走到藤椅上,望着晕散的日光,内心不受控制的掉入了纠结之中。她虽没有存着相认的心思,却也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牵扯。“白尽啊白尽,你究竟能不能让人放心...”
情愫这种东西,到底还是剪不断理还乱,没有任何道理的东西。
“若我问心无愧,若我问心无愧...”白戎雅露出了些许迷茫,“是不是因为我问心有愧呢?”
她锁好了门锁,带了些干粮赶去了梧桐镇。总之,她去看几眼,若是没什么问题她便回来。阿二说的对,现在的自己对他来说不过是陌生人,自己武功也并没有退到让他能发现的地步。
于是,她赶到一颗梧桐树下,几步坐在了树杈中央。做个不插足他生活的隐形人。
长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不俗的长相注定秦风身边不会缺少趋之若鹜的女人。梧桐镇的女子们终于盼到赵商商离开,这下没了束缚纷纷围绕在秦风周围动手动脚。
白戎雅坐在树上嘟囔道。“这哪里过得不好,我看这日子过得不要太好。”
“江大娘...”
“穆姑娘...”
“王姑娘。”
“宋公子!”
秦风浑身不自在的将自己的手臂从一堆手掌中抽出来,逃也似得飞回了屋子,将自己反锁在了里头。
“噗”。白戎雅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树梢的斑驳日光和徐徐的清风让她不知觉有了点困意。换了个好点的姿势,她枕在树干上睡了过去。乡间的歌谣,和稻谷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她忍不住贪睡了起来,等到她彻底睡醒已经快要日落黄昏了。
“居然睡了这么长时间。”她扶着自己的脑袋坐了起来,家家炊烟袅袅,大抵都回家做饭了。她也是时候回去了,既然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凄苦可怜,也就没什么必要再看了。
“秦大哥。”那缠绵的一声将白戎雅瞬间吓坐回去。
“阿梦姑娘,你怎么过来了?”秦风狐疑的将门打了开来。
“秦大哥,吃过饭没?”
说罢,她就要往门内钻。
“阿梦姑娘,我已经吃过了。你过来可是有什么事?”秦风保持着不咸不淡的态度,手撑在门框上不欲让她进屋。
“秦大哥...你,是不是对我有意?”
秦风睁大双眼,立刻反驳。“没有。”
“那你讨厌我么?”
他皱起了眉头。“并不。”
“既然不讨厌我,那我还有机会对不对?”阿梦满眼闪烁,瞳孔映着他英俊的面庞。
“阿梦姑娘。”秦风深吸了一口气,“我一无是处,你应能找到更好的。”
阿梦摇头,上哪儿能找到比秦风更英俊的男子?先下手为强,这种极品拿下一个少一个。
“阿梦姑娘心思玲珑,秀外慧中,何必拘泥于我。”
“你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没有。”
“那是放心不下赵商商?”
“并非。”
“那你为啥子不肯要我嘛。你将我说的那么好,这意思难道不是属意我?”
“这这这...”秦风一阵汗颜,他急忙否认。“阿梦姑娘莫多想,我并没有属意任何人。”
“可!”阿梦委屈了起来。“当初你救我的时候抱也抱过了,我当时就立下誓言非你不娶。你这样坚定真的不会被我打动?”
秦风被逼得冷汗直冒,斟酌了语句道。“阿梦姑娘,我救你实在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我真的没有想过娶你。”
阿梦气的胸腔起伏,恨道。“你既然不愿意娶我,那又为什么要救我!”说完,她就气呼呼的走回了家。
回到家里的阿梦越想越生气,明知道他救人无错,可她到底是个黄花姑娘,这样主动却被毫不留情的拒绝,哪里肯咽气。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阿梦到底是失去了所有理智。搬来了小凳子,拿过白绫,绕着房梁打了个死结。她想,要是秦风还有点良心的话,等会儿过来请罪看到她为了他命也不要,一定很感动。
于是,她站在凳子上,等了好久门扉被叩响的那一刻。但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气急败坏的她干脆将头伸进了圈里。很幼稚的想法,想要他后悔一辈子。
但是她垂下眼珠盯着白绫的时候感觉到不寒而栗。这样,她再去找秦风一次,将事情完完整整说清楚,再给他一次机会!
这样想着,她欲把脑袋伸出来,结果脚上一滑,将凳子踢倒了。顿时全身的力气挂在了白绫上,阿梦急的都要哭了,只能慌张的乱抓空气。
“....”坐在树上的白戎雅见她气急败坏回屋,还搬来凳子和绳子。这模样看似要上吊,顿时心里一紧,但见她许久不动,又松了口气以为她想清楚了。刚跳下树准备回家,烛光映照在纱窗上一个上吊挣扎的女子。
白戎雅无语,人命当前,她突然觉得自己今天来这一趟是正确的。
几度施展步法,她的身影比鬼魅诡异快速。
这才来得及在死神带走阿梦之前救她下来。她幽幽叹了口气。“你何必为了个男人寻死觅活?”
阿梦刚喘上几口气,猛烈的窒息感还未消去,只能捂着脖子满脸涨红。劫后余生的狂喜遮盖了她其他所有的心思。
白戎雅心疼的为她倒了一杯水顺顺,阿梦感激的接过喝了下去。刚要抬头,一记手刃打下来陷入了彻底的昏迷。
“...情字害人,爱字误人。希望明天睡一觉之后什么都过去了。”白戎雅搂着她昏迷的身子,一步一步带她到闺房中睡下。又细心为她捻好衣角,这才出了门。
做好这一切,白戎雅吹灭蜡烛踱步出去。正巧遇上翻箱倒柜挑了点玩意儿来对阿梦赔不是再说清楚的秦风。两人俱是一愣。
白戎雅最先反应过来,对他略一点头,擦肩而过。她想自己蒙着面,他失去了全部的记忆,再怎么样也出不了什么事。
秦风痴痴望着她,仿佛时光就此驻足,心里空缺的一块在慢慢回来,剧烈撞击着胸口一样。他猛然回头。抱住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了无数次的身影,无数次梦里的触碰终于在现实中找到了她!
“你这是做什么?”白戎雅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一双手被禁锢在身侧动弹不得。
“我找到你了!我找到你了!原来梦里的一切不是假的,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他雀跃的像是个孩子,喉头滚动了好几下,有些嘶哑。“不要抛下我好不好,不要再一次抛下我...”
梦境与现实重合,梦境里拼命的伸手,却被她的一步后退彻底隔绝,现实中他抱到了她,体温,幽香,柔顺的触感都是真的。
“我不认识你。”白戎雅皱眉,肩膀晃了晃想要脱离他的拥抱。
秦风这才想起来,这与梦里不一样,她还不认识自己。于是黯然松开禁锢她的怀抱,却又马上喜上眉头。“对不住,对不住。但是希望姑娘能立刻着手准备,我马上准备聘礼迎娶姑娘!”
白戎雅被他骇住。瞠目结舌道。“你不过刚刚认识我罢了,知道我是谁么?又知道我是何长相?这样就要嫁娶,实在轻薄。”她摇了摇头。
“姑娘是谁,我就娶谁。姑娘是何长相,我就娶什么长相。我是认真的!”他满脸的认真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白戎雅好笑道。“我万一是麻子脸,龅牙嘴,你这种长相的男子也肯娶?”
“我娶。”秦风没有丝毫的犹豫,迎上她的目光郑重的像是在对天上神仙许誓。
白戎雅再怎么好的心情也被这下打扰的恶劣了起来。“你休要纠缠不休,我并不认识你,也没有心思与你玩笑。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姑娘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秦风丝毫没有因为她的愤怒而赶到半点尴尬,他满心满眼想着要如何让她相信自己是真心实意想要娶她的。若是见到她的高堂,那更好,直接商量婚事。是天价聘礼也好,是刻意刁难也好,他都下定决心要娶她。
没有人告诉他为什么会这样,也没有人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但唯独他自己知道,空寂了好久的心在慢慢活过来,在见到这白衣女子的第一眼,那一刻。余烬复苏的叫他控制不住,只想随着心走,只想快点娶到她,只想亲吻她的眉眼,永生永世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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