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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之地
终于,木板被严超劈的七零八落。
不知道是怎么安排的,一向不崇尚暴力的严超,多次用暴力解决了问题。
随着木板的脱落,尖叫声也渐渐消去,他也看到了那双大眼睛的主人,是一只腕足有他腰粗的独眼章鱼,正将他的触角从那被严超挖开的木板中伸出来。
但……严超心中不由得生疑,“章鱼离开水,能活么?不应该左右对称一双眼,他怎的只有一只在前侧?”
这狭小的没有水的空间大概也就三四平的样子,根本就容不下他着巨大的身躯。
严超在一旁两个木桶之间,眼看着它扭动着巨大的身躯从那个开口处挤了出来,霎时,木桶被它抖动的腕足打得七零八落,有些直接打翻,里面的液体散落一地,闻起来应该就是酒。
随着它强有力的腕足不停地蠕动,四周的围板竟然都被轻而易举的击碎,再看一个个炮筒都露了出来,但依然没有那些超的踪影。
严超狐疑的盯着它,怕不是被它吃了?!但也不太可能,不然他现在也不会毫发无伤的站在这里思考这个问题。
“你是谁?”严超突然开口。
只听得又是一阵尖叫,那只章鱼从船头那边向他扑了过来。
“卧槽,不特么的说话好了。”严超捂着耳朵顿时后悔,但等他想离开时却发现,他这个位置太差,正好被几个木桶卡在那里,向前不是向后不是。
心一横,向前迈了一步,挤出木桶,没成想,那章鱼就停在和他只有十几公分的地方,抖动着腕足,用那只巨大的黑黝黝的眼睛盯着他。
对视了几分钟,严超发现,他的目光其实并未落在他的脸上,而是落在胸前。
尽可能地控制住有些颤抖的手,去打开那个罗盘,只见他强有力的跳动的同时,还在飞速地旋转。
严超忽然就懂了,向前伸出手,手里拖着那枚罗盘,递到它面前。
章鱼的触手伸过来,卷起罗盘,轻轻一拉,罗盘就从严超的脖子上脱落下来,之前可以无论如何都拿不下来的。
就看章鱼拿着那个罗盘,朝他的大脑袋上一贴,那罗盘瞬时化作一只眼睛,而之前在头部前方的眼睛悄无声息的移到了另一侧。
严超心中惊呼,“这也太奇妙了!”
紧接着,原本的尖叫声转为似一种吟唱,唱的什么严超不知道,就当他是感谢自己。
但别说,唱得还不错,挺悠扬的,严超也不管它,留它在那里悠扬,四处查看着,毕竟这是意外收获,而且他把自己的罗盘拿走了,但那些超们依然没有出现啊。
还以为这里会有什么惊天秘密呢。
可那巨大的章鱼如影随形,他到哪里它到哪里。“你是不是要谢我?不用谢。”心想,“虽然我也出不去,虽然我觉得你很奇怪,没水也能活,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农夫和蛇该不该救你,反正救都救了,后悔也不能把你再塞回去了。”
“我可以帮你。”那章鱼慢吞吞的说,伴随着腕足不停地蠕动。
“你会说话?”严超一惊,这里给他的惊喜太多了。
“嗯。”
“那你为什么一直尖叫?”
“因为我只有拿到那只罗盘,才可以说话。”
“没了罗盘就不能说话?”
“嗯。”
“那你刚才在唱什么?”
“没唱什么,我在启动语音系统。”
“我还以为你是对我表示感谢呢。”
“我不需要感谢你,你必须要完成这一步。”
严超虽然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感谢自己没从船上跳下去,“好吧,你真会说话。”
“谢谢。”
“不客气。你不需要水么?”
“不需要。”
“那你是旱系章鱼。”
“你的方向错了。”
“什么意思?”
“这船是不能开动的。”“而刚刚你转动了船舵。”
“是啊,然后呢?”严超有点受不了这章鱼慢吞吞的说话方式。
“然后那个屋子不能进,你也进了。”
“怎么办?”
“屋子的家具不能动,你也动了,还砸烂了。”
严超此刻一脸黑线,一屁股坐在了章鱼旁边,双臂环在胸前,“那你说吧,怎么办!”
“已经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只需要放眼未来……”
“这话我也知道,说重点。”
“重点是你这颗心。”说着旱系章鱼用腕足尖轻轻点了点他的心口。
“哦?”大家为什么都开始强调他这颗心。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罗盘背面的图案?”
“记得,虎头蛇尾,谁不记得。”
“中间的呢?”
“一点水一条蛇。”
“象征着什么?”
严超盯着它那双看起来有点空洞的眼睛,思考了半天,“杯弓蛇影?也不像啊……人家那是杯……”
“对了。”
“啊?”
“就是这个意思。”
“哦。”
“你不要怀疑你自己的力量,不要怀疑你的能耐,不要怀疑你的信念,不要怀疑你的心。”
严超微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
“还记得这里缺少什么吗?把它找到,你就可以出去了。”
“缺什么?我看你五行缺水。”
“我只能帮你到此,我要走了,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说话间,原本很大的章鱼,毋得变成了正常大小,钻进旁边一只倒歪的破旧的木桶中消失了。
严超冲过去把那只本就是空的木桶翻了个底朝天,并未发现章鱼的踪迹,站在原地大吼,“你不说你帮我的吗?这叫哪门子帮!”
“叫哪门子帮……哪门子帮……帮……”船舱内传来严超的回音。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甲板上。
把那些家具搬回了原位,虽然有的腿已经被卸下来,是不可能凭他一己之力再装回去了,但也把它们尽可能的都归位。
这么久都靠自己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更何况,那章鱼还算是给了他提示,找到消失的床。
不过话说回来了,那么大张床,藏在哪里能不被发现都不容易的啊。
把家具搬回去的过程中,又检查了一遍,真的是没有床,那既然不在船上,那就是在船下了,把之前的那两根绳子绑到了一起,一端缠在腰间,如此来回几趟,他已经很熟悉这套操作,快速的下了船。四周找了起来,绕着船转了好几圈,又手脚并用的在船底周围的沙子里挖坑,但每每挖的深了些,那些沙子便会自动填满,如此一来数十次,都未能看到船底长什么样。
严超有些万念俱灰,但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乱试。
没办法,爬回甲板上,又钻进船舱,拎了好几个木桶出来,扔到沙面上,又把那些被他卸了胳膊腿的桌椅板凳丢了下来。最后他自己顺着绳子又爬了下来。
想着看看把木桶劈开,再把一块块木板插进船和沙子之间会是什么效果。
结果是,每每当他天真的以为木板可以挡住流沙的时候,这白沙就会给他上一课,冲散他之前插进去的木板。
此路行不通,便另辟蹊径。
严超又爬回去,扔下一个只被撬开顶盖的木桶,兜了半桶沙子,然而在看似不漏的木桶里,白沙正一点点的流逝,将木桶拎起,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总之,桶里的沙子就是在不断的减少。
这就头疼了,你说挡不住嘛,他认了,毕竟是有流动性,但你说那大木桶没有缝隙,这白沙就像水一样,凭空蒸发了。
鉴于之前的经验,严超也没再试第二次往木桶里装沙。
回想一下,那章鱼说的话:船不能动,我动了,屋子不能进我进了,东西不能坏,我也敲坏了,那按理来说应该没机会出去了,为什么找到张床又能出去了呢?!实在想不通。
想着严超又回到甲板,沿着楼梯上去,再次转动了船舵,船又跟着动了!如此看来,那他帮助的夺走他罗盘的章鱼确实有可能是背后操纵者,但如今却让它跑了,捶胸顿足的后悔了半天。
严超反方向打舵,迅速跑到船边,去看那移开的位置究竟有什么。
可沙子像是就跟着船走一样,丝毫看不到间隙。
船就这么点大,一张床不可能不显眼,那能藏在哪里?!
严超挠了挠头,想到,既然船舱两侧都可以有隔板,那脚踏的部分就不能有吗?!想着拿起之前己经被他劈出豁口的刀冲到船舱里,连着蹦了好多下,在他觉得听得回音更大的位置一刀下去。
谁知那刀嵌在木板里拔不出来。
无奈之下,又上去换了一把,在它旁边的位置又是一刀下去,还能拔出来。
连着砍了几百下,总算劈开一点缝隙,趴在地上顺着缝隙看去,因为有了之前被大眼睛吓一跳的经验,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此时,刚刚那把有缺口的刀可以拔得出来了,于是双管齐下,又是砍了几百下,木板上的口子只比刚刚的大一点,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他严超再有力量,手里拿了两把菜刀去砍木头,也是有点对牛弹琴的意思。
可今非昔比,凑合着又砍了几百下,另外一把完好的刀也不负众望的有了缺口,脚下的木板也终于有开裂的意思了。
严超擦着汗,站起来,猛地一脚下去,将脚下的船板踹开,也终于有一些光亮照了进去,但大概下面就没想过会进人,也没想过会有人把这木板毁掉,即便严超大半个身子都探了进去,也没能看见什么。
没床没人没桶没怪物,可能这部分之所以这般黑,就是埋在沙子里了吧。
严超快速放弃了这个地方。
拿着刀,把所有的木桶全部撬开,有酒的倒出去,反正之前洒了的那几桶,酒沾到甲板就消失不见,索性全都推到,让酒肆意流淌。
折腾了很久才把整个船舱里的木桶都撬开。
既然没有机会那就创造机会,没有床那就造一个床!
光是劈开这些木桶就废掉了一个刀,如今手里除了那把小的可怜的水果刀,就剩一把比开始用的小些的刀了。
用尽毕生绝学,终于造出了一个歪歪扭扭,毫无美感,床面不平的床来。
简直就是豆腐渣工程,因为就在刚刚搭床的时候,严超只是围着它走了一圈,它就很给面子的散架子了,导致他不得不再一次耐着性子拼一次。
这回可不敢再大意,走平地都走出如履薄冰的感觉,这才没在给床走塌。
可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如他所想黑下来,然后那个声音告诉他,他过关了。
严超黑着脸,自言自语,“是因为床不够美,不够结实?不应该啊……”最后一脚,结束了这张床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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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我还是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