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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稍作休息，午饭之后三人出发。
诺大的高府顿时只剩下苏墨和苏烈两个人，两看相厌，却都不能离开。
三人皆带有随身监控，全息投影可以看清他们的一举一动，同时也可以观察一下永夜之地的地势行貌。
苏烈打开全息投影，客厅十分宽敞，三人的全息投影打开，分放在不同的区域，完全没有问题。
三人刚出门不久，全息投影上只有出城的内容，苏烈任其播放，又找一处空地，把上午对战的影像放了出来。
是苏星岚拍的，这也是天空之城的习惯。遇上强劲对手，就把战斗全过程拍下来。要是能活下来，那就利用影像复盘，找处自己的弱点。
要是不幸阵亡了，影像会自动传回天空之城，成为珍贵资料提醒队友。
“很强。”苏烈说着，目光却是看向影像里聂锋的对手沈佟。
与他交手的是叶敏，虽然是个角，咖位却不大。苏简砍了的陈绍强，算是半个垃圾。
只有沈佟，称的上是强者。就不知道沈佟后面的王，能比他强多少。若是强太多，那就全人类的灾难了。
“与你交手的那个，你确定杀死她了吗？”苏墨突然问，她虽然并不想与苏烈交谈，但是这个疑惑，一直困扰着她。
“我用常规的办法杀了她，彻底冰封然后碎成渣渣。”苏烈说着，他一直用这种办法杀死感染者，这是第一次失手。
苏简的战斗报告上也清楚写了，他也是用的常规手段，彻底砍碎。
除了这次之外，都没有失手过。
“但是他们依然活了……”苏墨有几分自言自语的说着，“在最初暴发丧尸潮的时候，只要攻击头部就可以杀死丧尸。后来攻击头部没有用了，必须把尸体彻底破坏。而现在，破坏尸体的方法都没有用了吗？”
这是进化吗？从丧尸进化成感染者，然后感染者进化成不死者？
那人类的进化，又在哪里？
“我己经吩咐了，抓几个高级感染者做实验，很快就会有头绪。”苏烈说着。
到底是他们三个太特殊，一般方法杀不死。还是所有感染者都进化成杀不死状态，这很重要。
还有复活的方法，是杀死之后马上就能复活，还是扔那不管自己复活，或者需要特殊手段复活，这些都要弄清楚。
若这是新一轮的进化，他必须掌握最全面的资料。
“实验……”苏墨深吸一口气，不自觉得转头看向苏烈。
苏烈笑了，道：“怎么，在感染者身上做实验，你也要反对？仁慈成这样，你干嘛不把自己喂了感染者。”
“在丧尸潮暴发之前，你就开始做人体实验了吧。”苏墨直视着苏烈。
丧尸潮未暴发前，苏烈是生物学博士，有自己的实验室。她还去参观过，只是那时候她还年轻，对于人体的了解，仅限于解剖死尸。
哪里想到，在那个时候，苏烈就开始进行人体产验了。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苏烈承认的坦荡，“没有临床实验，哪来的科学进步。而且我用的是将死和该死之人，能为人类做最后的贡献，也是他们的价值。”
“你也是人！！”苏墨声音大了起来，脸上带着愤怒以及疑惑，“我们共同生活了二十二年，直到丧尸来了，我才发现我与你是彻底的陌生人，从来不曾了解过。一个人为什么能改变的，不，是装的那么彻底！”
苏烈是养子，苏墨出生那年，父亲带回了四岁的苏烈。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们与亲兄妹并无差别。
苏烈是个好哥哥，或者说一直在扮演好哥哥的角色。成绩好，运动全能，从小到大没让人操过一丁点心，同时也疼爱妹妹。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苏墨有时候也会问自己。没有答案，就好像没有任何人可以解释，丧尸为什么会出现一样。
“我从来就没有改变过。”苏烈说着，“变的是这个世界，你睁开眼晴看看，外边世界早就不是温暖的花房。几十亿人口变成了丧尸，我们还能站在这里说话，是我们的实力也是我们的运气。就是你想死，我也不想死。”
苏墨声音大了起来，道：“那就可以随便践踏弱者的生命，你的实验室到底有多少同类的白骨，你心里有数。”
为了所谓的异能觉醒数据，累累白骨堆积在实验室里。乱世之中追求力量没有错，但为了力量做到这种程度，是她无法忍受的。
“妇人之仁。”苏烈嘲讽说着，“不要忘记，现在关于丧尸、感染者绝大多数的数剧，都是我的实验室里出来的。”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拿亲生儿子喂丧尸，更连累爸爸丧命！！”苏墨越发愤怒。
这个时候她不应该提起这个话题，让他们彻底决裂的话题。十五年了，即使再过十五年，她也无法释怀。
“那是因为你多嘴，要不是你告诉爸爸，他怎么会转头回去。”苏烈声音大了起来，温和的外表被彻底撕开，整个人显得十分狰狞。
要是父亲没有转头回去，就不会被丧尸咬，他们一家人还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皓月是你亲生儿子！！”苏墨怒声吼着，无法抑制的愤怒让她的胸口疼了起来，“那年他才十岁，你就丢他去吸引丧尸。”
那是丧尸潮暴发的第五年，人类中己经有异能者，丧尸也开始进化成感染者。
那时候四大主城还没有，天空之城也只是初级阶段。父亲带着他们寻找物资的时候，遇上了高级感染者带领的丧尸潮。
当时她和苏简根本就派不上用场，连苏烈的水平都很一般。只有父亲一个人能打，那是一场辛苦的对决。
为了让他们平安，父亲让苏烈护着他们先走。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丧尸潮，苏烈就扔下了皓月去吸引丧尸，她想拦都没拦住。
父亲打完赶来时，苏烈欺骗说皓月被咬没救了才丢下他的。她忍无可忍说了实情，父亲转头去救皓月，结果再没有出来。
“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崽子，我连他妈是谁都不知道，一张DNA报告就说我的儿子。爸让我养，无所谓啊，随便丢给保姆就好了。但是乱世来了，连异能都没有，带着就是一个累赘。好歹我养他十年，他也该回报我点什么。”苏烈冷声说着。
所谓的孩子，所谓亲情，本来就是双方的。苏皓月对他就是个路人甲，养个废物这么多年，他自觉得不错了。
“一直到现在，你都没有丝毫忏悔之意。”苏墨越发觉得心冷，道不同不相为谋，她永远都没有办法与苏烈站在同一边。
“该忏悔的应该是你。”苏烈指责着苏墨，“爸爸刚刚大战结束，你明知他的性格，你还告诉他皓月之事。要不是你多嘴，怎么会出事。”
“呵呵，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你是不是良心就会好受一点。”苏墨嘲讽说着，“不，像你这种人，就不会有良心。养在身边十年的孩子，你说丢就丢。那爸爸呢，他把皓月当亲孙子一样，你丢皓月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的心情。”
父亲转头去救了皓月，这就是他的选择。活着是很重要，但若只是活着，人生的意义又在哪里。
至少父亲救了皓月后，没有丝毫后悔。
“我没空想他的心情，我只想他活着。”苏烈大声说着，直瞪着苏墨。
苏墨也直瞪着他，这是她与苏烈无法调和的矛盾，也注定了他们的彻底决裂。
苏烈好像冷静下来一般，突然道：“这是个错误，我会修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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