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纨绔

　　第十一章：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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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还有人想装什么都不知道把景玉和景家扯开的现在也没办法了。

　　谁敢多说一句，那就是看不上先帝爷。

　　朝堂上的大臣心中大骂，但是嘴上却什么也不敢说。

　　景玉冲着那群现在不吵吵了的御史翘了一下嘴角，面上是遮掩不住的得意洋洋，“怎么样，几位御史大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被景玉提到的御史一个个低着头，嘴唇嗫嚅，半响一个屁都没有。

　　景玉抖了抖身上的官袍，慢悠悠地走过去，一个挨着一个地在那群御史面前站定，“王大人，李大人，宋大人……”

　　“几位御史大人向来牙尖嘴利，不如告诉我你们这般维护桑家，是看不起为了大成战死沙场的忠勇侯，还是看不起亲自封了忠勇侯以及南黎郡主的先帝爷？”

　　被景玉点到名字的御史脸色苍白，浑身摇摇欲坠，下意识地咽着口水，但奈何喉咙干涩，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完了，全完了。

　　虽然他们只是参卫国公，但是现在涉及到了先帝爷，就算他们什么也没说，皇上心里定也起疙瘩了。

　　他们的官路，完了！
　　全完了！

　　有几个受不了的此刻后背已经全部湿透，一口气上不来，浑身瘫软倒在大殿上了。

　　建安皇帝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旁边的太监总管魏来，魏来动作麻利地吩咐人把那几个御史拖出去了。

　　大殿里的气氛更加紧张，谁也摸不准建安皇帝现在怎么想的。

　　半响，又有人站了出来，先是向建安皇帝行礼后才半转身看着面容得意的景玉开口道：“国公大人这么说怕是不妥当吧。”

　　景玉扬眉，看着面前这个官服绣着三章纹，佩金饰剑的大臣。
　　很好，门下省右谏议大夫赵长松，崔家一派的。
　　不愧他刚才和那些炮灰表演这么久，终于出来一个顶事儿的了。

　　景玉哼了一声，“怎么，赵大人是觉得忠勇侯下贱，还是亲封了忠勇侯和南黎郡主的……”

　　“卫国公慎言！”赵长松面容冷厉地喝断景玉的话，又朝着建安皇帝行礼后道：“陛下，据微臣所知，在瑶华公主府里骂人的是桑家二娘子，与整个安宁伯府何干，桑家二娘子有错，卫国公无论是告官还是奏请圣上都可处理，缘何私下动手，更遑论还般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打砸了整个安宁伯府，肆意妄为！”

　　景玉弹了弹衣袖，慢吞吞地开口，“子不教，父之过。”

　　“安宁伯只是桑家二娘子的伯父。”

　　“安宁伯是一家之主。”景玉走到赵长松的身边歪着脑袋瞅他一眼，清晰地让赵长松看见了他眼睛里面的嘲讽。

　　赵长松甩着袖子冷哼，看着建安皇帝道：“陛下，微臣以为桑家二娘子之错只是其一人之言，但卫国公直接波及一府，实乃大错，当罚。”

　　景玉嗤了一声，不说话了。

　　建安皇帝没出声，看着下面一会儿，“众位爱卿可还有其他说的。”

　　又有人站了出来，“陛下，微臣以为赵大人所言极是。”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嘈杂了一会儿，大殿上渐渐安静下来。

　　再没有人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了景玉和赵长松的身上，其实在等着建安皇帝的决断。

　　已经没有人管匍匐在地的安宁伯了。

　　毕竟现在的争锋其实已经不是安宁伯能插手的了，景玉带人打砸了崔三郎未婚妻的家里，那就是不给崔家颜面，其实今天这一场仗，说来说去，安宁伯府都是炮灰，实则是景家和崔家的硝烟。

　　建安皇帝看着下面，“既如此，桑家二娘子言语无状辱及先人，着其下诏狱，一个月后发配凉州做苦力，安宁伯管教不当，着其降爵一等，罚没五千，停奉半年，并亲自与那五万忠勇之士道歉。”

　　“至于卫国公，”建安皇帝的目光转向景玉，“卫国公虽举止失当，但念其是为了那五万将士名誉，着其赔偿安宁伯府损失，闭门思过一个月。”

　　话落，建安皇帝看着下面众人：“众卿家可有异议？”

　　“臣，无异议。”

　　大殿上的人神色各有各的精彩，建安皇帝的惩罚实在是太偏袒了些，但是谁也不敢说什么。
　　毕竟建安皇帝开口闭口都是那五万将士，谁敢多说。

　　只能说安宁伯府倒霉，一个女儿家的口角之争最后变成了这样。

　　不过还好陛下没有真的如景玉的愿把这笔帐算到安宁伯府的头上，崔家这次虽然要被说上一阵，但没什么大碍。

　　就在各有各的心思的时候，谁也没想到原本得了便宜应该安静下来的景玉忽地又开口了。

　　“陛下。”他行礼，双手呈上手上的奏折，然后道：“微臣还有事要奏。”

　　魏来轻手轻脚地下来把景玉的奏折接过来打开放到建安皇帝的面前，就听见景玉道：“微臣打砸安宁伯府或许确实有失体当，微臣也早就吩咐家中把安宁伯府的损失赔上，现下或许已经全部都弄好了。但是微臣刚才也说了，微臣带人打上门去，那是因为他们辱骂忠勇之士只为其一，这其二……”

　　景玉的声音瞬间加大：“微臣要状告新科探花、翰林院编修崔瑾以及安宁候府大娘子桑璎霓谋财害命！”

　　景玉刚刚开口时，还有不少人以为他不满意建安皇帝的决断，心里嘲笑还准备看笑话，没想到下一刻就听见这么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一时间，原本还有些闹哄哄的大殿瞬间落针可闻，不少人看着景玉的眼神都像是看疯子。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没事惹惹安宁伯，哦不对，现在已经是安宁子了。
　　没事儿招惹安宁子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说要状告崔三郎，疯了吧！

　　那可是崔家三郎，五岁知读书，十二而能文，早就可以科举但是硬生生被崔家以年纪小为由压着一直到十八岁才科举，一举夺得探花的崔家三郎。

　　其实按照崔三郎的才能，夺状元也是妥妥的，但自古以来探花郎都是美称，甚至比状元还要出名，更有无数才子佳人的话本流传，所以建安皇帝才点了崔三郎当探花。

　　但谁都知道，这个崔三郎这个探花的含金量到底有多高，更明白崔三郎日后必定能位列三公。

　　现在景玉居然说要状告崔三郎谋财害命，怎么可能！

　　玄都城人人皆知，崔三郎可是妥妥的光风霁月的君子！

　　崔瑾也在朝堂，因为他现在只是翰林院编修，所以位置比较靠后。

　　听见景玉的话后，他懵了一瞬，此刻站出来朝着建安皇帝行李之后又冲着卫国公执了下官礼，面上带着苦笑道：“不知下官做了什么竟然让国公这般误会。”

　　景玉冷哼一声，见建安皇帝已经看完奏折合上了，他又道：“陛下，刚刚赵御史说微臣带人砸安宁伯府是因为两家定亲，看不上微臣的女儿，不知道赵御史可还记得？”最后一句，景玉显然是冲着那赵御史说的。

　　赵御史不明白景玉缘何忽然问起这个来，但是满朝文武在列，建安皇帝又在上头看着，他心里打鼓，也只能硬着头皮道：“确实。”

　　“那不知赵御史为何有这一说？”景玉走到赵御史面前又问道。

　　“因……因为……”赵御史头上冷汗直冒，刚才说话的时候没仔细想，现在让他说理由，他却不知道怎么办了。

　　崔三郎和景玉青梅竹马的事情，整个玄都城不少贵族也算是看在眼里的，之前不少人都以为两人妥妥能定亲，后来崔家忽然转变风向选了一个没听过的桑大娘子，但是因为崔家以及崔三郎的名声，自然有人找理由说是因为崔家看不上武将出身的景家。

　　但是这样的话，却是不能说的。

　　一是因为崔三郎虽然和景宁关系好，但是两家始终没有说会定亲，这些都是他们私下里猜测的。
　　二是因为一旦把这些说出来，他不止得罪景家，更得罪了崔家。到时候崔家会怎么想？

　　他是文臣，路子和武将不一样，得罪了景家也就得罪了，活动活动，还能有路子，但是得罪了崔家，怕是整个大成的文臣都容不下他了。

　　赵御史两股战战，半响后冲着景玉长稽首，“是下官出口无状了。”

　　“不，你不是。”景玉笑笑，侧过身看着满朝的文武大臣，又道：“我们景家和崔家的渊源说到底还是源于家父和老郑国公，不知左相大人可认同？”

　　左相崔源，现任郑国公，崔三郎的父亲。

　　崔源见景玉忽地点名他，虽然不知道景玉打算作什么，但也不能不出声。

　　他站出来，眼睛半垂着，脸上表情不知深浅，“自然。”

　　“那两位老国公还在世时曾经笑谈将来有机会结为儿女亲家，这件事，不知道左相大人认还是不认？”

　　上朝前，景玉就和景舒他们分析过到底提不提这件事，最终他们还是商量着提出来，无论崔家到时候认不认，他们都有办法应对。

　　景玉看着崔源，等着他的回答。

　　崔源原本四平八稳的表情略变，眼皮抖了抖，“是提过，但……”

　　“但并没有说是谁是不是？更没有提到你家崔三郎是不是？”景玉打断崔和的话。在他看来，文臣肚子里面面花花肠子多，尤其是文臣之首的崔源，肚子都能当迷宫了，所以最好不能让崔源多说什么。

　　崔源皱眉，点了点头，“是。”

　　“那整个玄都城内的流言呢，你崔家知道还是不知道？”景玉又问。

　　崔源顿了一下，景玉到底想干什么，想用这种方法逼迫他们承认崔瑾和景宁的婚事吗？怎么可能？

　　他脸上紧绷，但是又不能说不知道，只道：“既是流言，那……”

　　“哦我知道了，”景玉又一次打断他，“你想说流言止于智者，毕竟你们崔家不能见到一个解释一个，是不是？”

　　崔源：“……”
　　“是。”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开口。

　　景玉点点头，“好巧，我们景家也是，毕竟众所周知我们景家武将出身，没那么多繁文缛节的讲究，也常常被这玄都城内的人笑话不知礼，不讲理，所以我们家还真没有人把这流言当一回事儿。”

　　“不过……”景玉顿了一下，看着崔源又问道：“左相大人，流言一事，既然你我双方都不曾在意，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我还是想问一问，左相大人缘何看中了安宁伯府的大娘子？”

　　景玉话音落下，大殿上不少人低笑出声。
　　什么狗屁的不在意，不在意你问这是什么意思。

　　景玉才不管这些，他紧紧盯着崔源，见他不开口，又问了一遍，“左相大人是不好说还是不方便说，不过就是想知道左相大人缘何为你家三郎定了一个名声不显的娘子，毕竟这满朝文武中有不少人家中有适龄的女儿，随便找找，也比那桑大娘子强吧。”

　　景玉这话倒是有不少人认同，一个个也顾不得笑了，竖起耳朵想听崔源解释。

　　崔源嘴角抖了抖，“大殿之上，卫国公一直问这些未免有些失了体当了。”

　　景玉眉一扬，“怎么，左相大人不敢说。”

　　“卫国公……”崔源皱眉，正待说什么，一直没出声的建安皇帝开了口，“朕也想知道，崔爱卿不妨说说。”

　　崔源心下一懔，不太明白建安皇帝为何突然开口。

　　他垂下眼皮，想了想景玉之前呈的折子，说什么要状告崔瑾和桑璎霓谋财害命，景玉这会儿在大殿上一直纠缠这件事，难道与此事有关。

　　崔源想了一会儿，话在肚子里滚了好几圈后道：“回陛下，微臣替小儿定下桑家大娘子，自然是因为桑家大娘子知书达理，微臣曾亲眼看过桑家大娘子所著文章，文采斐然不下一般男子，若非女子身份限制，今年科考结果还未可知。”

　　大殿上不少人哗然，没想到文人之首的左相竟然这么极力夸赞桑大娘子，但心里已经把桑璎霓的地位拔高了好几层了。

　　一时间，不少人看景玉的脸色都变了。
　　嘲讽之意，扑面而来。

　　景玉却不理，继续追问道：“奇怪了，桑大娘子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左相大人缘何能看到她的文章？”

　　“是下官。”崔瑾站了出来。

　　“这么说来，崔大人和桑大娘子私下里早就认识了？”景玉又问。

　　“是。”崔瑾不想一直在大殿上被这样来回问及私事，便道：“下官曾偶然见到过桑大娘子的文章，钦慕其才华，故而才求了父亲求娶的。”

　　景玉点了点头，“看来是崔家三郎倾慕桑大娘子，确实是美事一桩，不过……”

　　景玉话音顿了一下，眼神冷厉起来，“崔大人，既然你已经和那桑家大娘子定亲了，也从未把这玄都城内的流言放在心上，与我女儿关系清白，那我问你，你定亲之后，缘何带着那桑大娘子来我府上找我家乖女，还要我家乖女屏退左右与她私话？”

　　景玉忽然变脸吓了不少人，崔瑾一时间结舌，不知道说什么了。

　　而这时，才有人把景玉整个在朝堂上各种扯东扯西的过程捋了一遍，原本以为他只是无理取闹的，现下都有些凛然了。

　　无论是崔家对流言的态度，还是后来和桑家的亲事，似乎都在为这一刻做准备的。

　　但是同样也有不少人看崔三郎的眼神隐隐带着狐疑，是啊，既然不在乎又定了亲，为什么要带着未婚妻去人家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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