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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晋江首发
吴有为也习惯了小女儿的疯言疯语,他嚎哭着示好:“太后,如今吴家只能靠您了,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吴茱萸没正眼看他,只是懒懒地躺上横榻:“见死不救?谁要死了?你女儿不是已经死了么?我怎么救?我又不是阎王爷。”
被她这一连串问得喘不来气的吴有为收了收眼泪,这才开门见山:“太后,你也知道,琬琰她绝非寻死觅活之人,她死得蹊跷啊!”
吴茱萸瞟了他一眼,眸中泛着光彩:“哦?这你都察觉了?你说说,怎么个蹊跷法?”
“肯定是……”吴有为看了圈宫婢,缩着脖子小声道,“还请太后屏退左右。”
吴茱萸朝柳莺使了个眼色,让她带领众人退下,等室内唯余他们俩,她才催促:“有屁快放。”
吴有为膝行近前:“肯定是皇上终于要拿我们吴家试刀了!太后,您可不能再装疯卖傻下去了,否则下一个蹊跷而死的……很可能就是您呐!”
吴茱萸听见这话,笑得直捶榻:“为什么是我?怎么就不能是你呢?”
这话虽然直白,但也是吴有为心中害怕的:“对对,也有可能是我,或是您的哥哥们,太后,咱们吴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您可不能弃吴家于不顾啊!”
吴茱萸嫌恶地一啧嘴:“啰嗦死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吴有为这才直起身子献策道:“太后,皇上新登基,根基不稳,如今朝中许多空缺,您看看能不能想点办法,帮您那两个不成器的哥哥谋个一官半职?若是如此,也好牵制几分,好让皇上放过咱们。”
“一官半职啊……”吴茱萸念叨着,有了主意,“既是不成器,那寻常的职位怕也轮不上他们,我看宫里太监挺稀缺的,不如让他们来当太监吧?”
吴有为半晌才回过神来,敢情说了这么多都白费唇舌,他恼羞成怒、气急而起,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是真疯还是假疯?也不想想你这个太后之位是谁捧你上来的,转身便忘了父兄族人,狼心狗肺的东西!”
吴茱萸缓缓起身,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狼心狗肺?我可没有那种东西,只是你有没有呢,我就不知道了……”
她手一抬,便有蛛丝飞出,分为两股一左一右缠上吴有为的胳膊,把他吊上了房梁。
“这……这是什么?放我下来!”
见吴有为被吊在半空中不停挣扎,像只笨拙的臭虫一样滑稽,吴茱萸又以蛛丝结网,把他牢牢黏在那蛛网上,动弹不得。
她脚尖点地,一跃落在那蛛网上,轻盈得如同羽毛,下一刻她手心的白丝如同利刃,生生划开了吴有为那圆滚滚的肚子,吴有为的脖子被勒着,发不出声音,这一划,让他整个人浑身一震,青筋暴突,一双鼠眼瞪到了人生最大。
朝那腹腔只看了一眼,吴茱萸便冷笑地嘲弄道:“噫,原来是些臭心烂肺,还不及狼心狗肺呢。”
慢条斯理地吃完他,吴茱萸收回蛛网,有些不快地自言自语:“一个苦,一个酸,一个臭,就没有一个是好吃的。”
一声脆响,门口高脚凳上的花瓶倒地,砸个粉碎,柳莺站在旁边,吓得面色惨白,抖如筛糠。
吴茱萸一愣:“啊,你怎么进来了?”
柳莺想到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幕,已然吓得魂飞魄散,两腿抖得连跪都跪不下了:“奴、奴婢该死,刚刚听到声音以为吴国公他、他要打您,奴婢就斗胆来看……求太后……别吃了奴婢,饶命啊……”
吴茱萸不解地走近:“你不该死,我还挺喜欢你的,不用害怕,我不吃你。”
柳莺眼看着她走近,两腿一软,终于跪了下来,头如捣蒜,磕得额前通红,声泪俱下:“饶命啊太后,奴婢保证不说出去,求求您放过奴婢吧……”
吴茱萸叹了口气,这可麻烦了,人类真是脆弱,看来没几个像萧鸿煊那样,识破她的身份也能面不改色。
她嗅了嗅空气中的尿骚味儿,才发觉这个小宫婢被吓得尿了裤子,只好抬手按上她的头顶:“我说了不吃你就不吃你,可别自己吓破了胆……”
她话还没说完,柳莺感觉到头上落下的手掌,以为自己命不久矣,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吴茱萸一手扇风祛味儿,一手自她天灵盖上注入了些妖力,这小宫婢她还挺喜欢的,乖顺,会梳头,事事料理得还不错,她都习惯了被她服侍,可惜胆子太小了。
那就用妖力让她胆子变大些吧。
片刻之后,柳莺醒了过来,像往常一样朝她行礼:“太后有何吩咐?”
吴茱萸此时已坐回榻上:“你去换身衣裳,把地打扫干净。”
柳莺答了一声是,便退下了。
吴有为的马车在宫门外等到天黑都等不到他出来,小厮机灵,以为是被皇帝扣下了,吓得立马回府,一时间国公府中传遍此言,人人自危,那两个公子爷和府里的女眷们直接连夜收拾细软跑了。
一夜之间,往日风光的国公府树倒猢狲散,京城众人传播开来,不禁同情起年纪轻轻守了寡、如今连母族都倒了的小太后。
吴茱萸打了个喷嚏,如实回答前来找她的皇帝:“对啊,他骂我,我就吃了他。”
萧鸿煊扶额,缓了半晌才道:“他再怎么说也是国公,如今又一例死不见尸,世人都以为朕暴戾无常,要将你这个可怜的小太后逼上绝境。”
“我可怜?”吴茱萸哈哈大笑,看他的模样也是真的苦恼,她更得意了,“你大可说出去,说是我把他们父女俩给吃了。”
萧鸿煊瞪了她一眼,这话荒谬至此,又有几个人会信?
他想起隋道士跟他提起的计谋,径直提议:“不如这样吧,过几日则是小满,照惯例,朕该带你去元真观中上香祭拜,祈求雨水盈足,如此一来,顺便让民众们知道,你这太后尚得尊重。”
吴茱萸媚眼一眯,精神起来:“让我去道观?萧鸿煊,你以为我不敢么?”
萧鸿煊笑得成竹在胸:“毒蜘蛛厉害至斯,有什么不敢的?”
吴茱萸轻哼一声,背着手走回座上,气焰不减:“那当然,你立刻安排,我倒要好好看看,你们能布下什么天罗地网。”
说归这么说,皇帝走后,吴茱萸立刻吩咐柳莺关门,潜心在睡榻上修炼了起来。毒蜘蛛固然强大,也从不轻敌,赢也要赢得好看些,那个小道士……绝对不止她所看到的那丁点儿造诣。
小满前一天,萧鸿煊听宫人来报,说小太后几天不吃不喝不出门,疑是抱恙。
他意气风发地前来,见德音殿大门果然紧闭,问守在门面的柳莺:“太后这是怎么了?”
柳莺回道:“回皇上,太后正在焚香静养,为明日的祈福做准备,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萧鸿煊抖了抖袖子,要去推门:“是么?朕来看望看望她。”
还没碰到门,一只手臂挡住了他,萧鸿煊声音一沉,对这小宫婢斥道:“让开。”
柳莺摇摇头:“太后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萧鸿煊自然不将她这小宫婢放在眼里,直接拨开她的胳膊推至一旁,正欲开门进去,毫无防备的一个巴掌从旁边扇过来,直直落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在德音殿前回荡着。
跟在皇帝后面的大太监活到这么大岁数,见多了千方百计上位的宫婢,但从没见过用这种方式搏上位的,他吓得尖着声音、翘着兰花指指向柳莺:“贱|婢,还不快跪下!”
萧鸿煊捂着脸,疼倒不疼,就是身为九五之尊的威严全然扫地,他怒发冲冠,瞪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宫婢吼道:“你好大的胆子!”
柳莺面无惊惧,又重复了一遍:“太后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这下,萧鸿煊瞧出不对来,这名唤柳莺的小宫婢向来有礼有节进退有度,任是借她一百个胆,也不敢如此肆意妄为,八成是那个妖孽小太后对她做了什么。
果然,殿门被里面的人打开,吴茱萸的气色很不错,倚在门上笑眯眯地望着他:“唉,你惹她干什么,她如今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胆色呢。”
萧鸿煊脸上的肌肉被怒意牵扯得抽动:“你在里面干什么?”
吴茱萸无辜地摊手:“她不是告诉你了么,我在为明天做准备啊,不过是辟谷几日罢了,竟值得皇上特地跑一趟?”
萧鸿煊刚才听到小太后闭门不出的消息,还以为她是被吓跑了,这下见她神色自如,毫无退意,看来还真铁了心要跟他去道观,他倒有些期待明日的情景了。
“没饿死就好。”
吴茱萸弯眸莞尔:“饿死岂不浪费了你的悉心安排?”
萧鸿煊拂袖而去之时,大太监战战兢兢地提醒:“皇上,要不要老奴去把那个贱|婢给惩处了?”
萧鸿煊没接话,走出德音殿旁的宫巷,才沉声提醒:“别惹太后身边的人。”
大太监倒吸一口气:不是都说这逼宫上位的皇帝如地狱阎王般无情狠辣么,挨了那丫头一巴掌都不发落,难道说……难道说他有那方面的癖好、真吃这一套?
他脖子一缩,不敢再多嘴,只是越发明白了为什么温柔美貌的崔贵妃一直不得宠爱,原来竟是因为不够大胆,他收了崔贵妃那么多的好处,这下总算能给她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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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皇帝:我才不是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