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家的小魔女

　　已经上了天的斯塔克先生刚准备进入超音速模式，耳边一阵铃声响起，面甲屏幕上闪动的照片图标和“等待接通”字样伴随着贾维斯平稳的腔调：“先生，小姐的电话。”
　　托尼几乎下意识地想回头看看周围有没有model系列的在跟着他。
　　没有。
　　他瞪着屏幕，那由自己设定的、丫头专属来电显示仍然坚持不懈地闪烁着。
　　照片里五岁的辛西娅一身夸张的金色迪士尼堆纱公主裙，单手扶着头上快掉下来的亮晶晶王冠，带着点婴儿肥的小包子脸上那明晃晃的嫌弃，不情不愿的嘟着嘴的样子萌翻了。
　　不知怎的，他头脑一热，“手一滑”，就挂断了通话。
　　另一头的辛西娅瞪大眼睛盯着手机，活像手中拿的是个霸天虎：“爱丽，我刚刚没不小心碰到挂断键吧？”
　　“您没有，boss。”爱丽丝确认道。
　　辛西娅不信邪地摁下重拨键。
　　那边掐断了通讯请求的某人，在图标消失的瞬间刚刚冒出丝缕悔意，但这点子不自在的小情绪还没升腾起来，屏幕上就又出现了第二波“等待接通”字样。消息提醒在视野里上窜下跳，生生把那么丝情绪捣烂发酵成某股类似“一不做二不休”的气概，代表“拒绝通话”的横杠再次划过屏幕。他还同时火急火燎地开启了超音速模式，在音爆中向前窜去，好像辛西娅会飞上来揪他似的!
　　辛西娅捏着个屏幕显示“对方拒绝接听”的手机，一脑门子问号：!？您认真的？
　　某丫头站在下往车库工作间楼梯的最后一阶上，恰巧避开了工作间玻璃隔板碎片。她抬脚跨过了支撑玻璃墙的金属框残骸，踮着脚，轻轻松松穿过满地玻璃渣，还神奇的未改变这“满地陷阱”。她把手机朝桌上一丢，腿一扫，脚一勾，从一片狼藉里扒拉出个基本完好的带轮子可旋转真皮椅子，一屁股坐得自若，甚至还旋了一圈。
　　电脑屏幕在主机开机键的咯嗒声中亮起。键盘一拉，十指翻飞，噼里啪啦敲得别有韵律。
　　处在超音速飞行模式的战甲内，贾维斯温和的声音突然响起：
　　“远程控制已连接。”
　　托尼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紧接着耳边就是一连串：
　　“战斗辅助系统2.0已上传更新完毕。”
　　“战斗模拟分析数据库已连接。”
　　“实时健康检测诊断系统已运行。”
　　“实时高速数据传送通道已成功架设，测试结果良好。”
　　头盔屏幕上，多出了一些指标数据，原有数据项目的排版小幅度改变了一点。这点完全符合某人习惯的改变没有带来半点生疏和不熟悉感，所谓的更新，也丝毫没影响到当下操作和盔甲现有运行。
　　显而易见，这一系列系统升级相关程序都是辛西娅远程控制的杰作。
　　“远程控制”不过是好听点的说法，其实根本就是被黑了！小魔女火花四溅地黑了他的操作系统，也不修改他正在运行的指令（比如更改个飞行目的地迫使他回来之类的），也不吱声，就只是一股脑塞了一堆战斗辅助系统安全保障程序。这就好比气势汹汹飞起一脚都碰到门板了，愣是没踹下去，收了力度弄出了敲门似的两声然后从门缝里塞了叠助纣为虐的文件进去。
　　这算个什么事儿呐？
　　托尼等了一会，以为贾维斯后续还会说什么，比如接通个视频或电话，或者至少有一句“先生，小姐让我转告您……”之类的。
　　但，没了？
　　连阿富汗的军事信息，势力分布，实时战况转播都扔过来了，却一句话也不说？他粗粗一扫，甚至还看到一份“斯塔克军火分布地点侧写与预判”……好嘛，这妥妥是完全猜到自己去干什么了！
　　托尼看到这一堆滑滑涤涤全全面面的后勤辅助，敏锐地嗅到了“危险”气息。
　　“贾维斯，接通辛蒂的电话。”
　　然后他的屏幕上出现了“等待接通”字样，只不过这回他是拨出方了。
　　再然后，图像闪了一下，干脆利索地消失了。
　　“Sir，对方拒绝接听。”贾维斯一个智能极高、说话语调语气本该能和人类一般无二的AI，硬是把这句话念出了通讯公司“对方无应答”那种毫无波动的冷漠调。
　　“重拨。”托尼有种不祥的预感。
　　“对方已关机。”
　　果然……拒接一时爽，哄妹扯破嗓。斯塔克先生非常想表演一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明媚忧桑，可他现在已经飞在云端了，只好转而扭出了一个带曲率的尾迹云。

　　不得不说自家丫头写的战斗辅助系统真够劲儿，料敌先机不是梦，简直就是打网游带外挂脚本似的碾压感。至于“区分平民”这种没有技术难度的程序，就更不可能缺的了。三下五除二从恐怖分子暴行中解救了格米拉小镇的平民后，斯塔克先生扶摇而上，识别锁定了斯塔克出品导弹的同时，跃跃欲试地开启了“对敌超级闪避”模式。
　　“不建议您尝试未熟练的新功能，鉴于这是实战交火。”贾维斯的英式发音一板一眼提醒道。
　　“新功能升级了不用干嘛？摆着好看吗？”恐怖分子军火库在托尼的火力下炸成焰团。
　　“升级是为了增加保障，建议选择在安全环境下学习使用新功能。”
　　“学习？你在搞笑吗？”他这样的天才难道不是上手就666吗？还需要学？闪身完美飞出模式推荐路线连续避开两个导弹的托尼吹了个口哨，“I am the best!(我帅呆了！)”
　　“而且，怎么突然话这么多，贾维斯？”
　　贾维斯跟突然被静了音似的。
　　“还有，连着几句话都没听你称呼我先生（Sir）了。”托尼这会儿与“见好就收”这个词一点也不熟。
　　“先生（Sir）。”
　　“嗯？”
　　“战斗中简化对话有利于专注战场、快速反应，根据我刚更新的数据库。”
　　托尼哼了一声，依旧我行我素地继续开着新模式，甚至还赌气似的把“对敌超级闪避”中默认设定的“普通操作”重设成了“魔鬼微操”。
　　贾维斯的声音还没来及提出抗议，一枚斯塔克工业特色杰里科导弹已几乎贴贴面，于是这“抗议”便没了下文，辛西娅的战斗辅助系统中，“战斗分心由自身程序所导致”这种低级失误是不被允许的。
　　玩“挂逼”战斗系统玩得正嗨的斯塔克先生，一个炫酷的高难度机动，擦肩而过第一个弹头，无缝衔接横滚回旋，险险避开第二个的同时，肩炮嘎吱扭过炮口，一击正中那有追踪功能正要调头而来的“一号”。终于，托尼·皮皮虾·斯塔克在尝试“诱导第三颗导弹击中第四颗导弹，并利用其爆炸解决‘二号’”这种超纲路线时，一头撞上杀了个回马枪的‘二号’导弹。
　　然后在惊天动地的轰鸣声里一头栽下来把混泥土地面砸出个大坑。
　　“刮花了我刚喷的漆。”扒着坑沿爬出来时，战甲下的某人咕哝了一句。
　　趁这短暂的非战斗状态，显示屏闪了闪，设置选项自动由“魔鬼微操”切换到“普通操作”。
　　斯塔克先生默认了跳出的修改提示。

　　“天才级的四连射，我几乎都要喝彩了！如果目标不是我的话。”肩炮冲出弹道，锁定那一溜刚刚开火开得欢的“杰里科”斯塔克工业出品导弹。
　　打在战甲上叮铃咣啷响的子弹被无视了个彻底，托尼最后抬手送了一记微型导弹给那唯一幸存的坦克，转身飞走，半点眼神都吝啬。巴掌大小的微型导弹没入与之相比是个庞然大物的坦克中，点燃了这个劲爆的背景烟花。

　　炸完了大堆“烟花”的斯塔克先生飞得正欢，连超音速尾迹都勾得比去时更浮夸。正当贾维斯的声线就“美国禁飞区”这一点絮絮叨叨个不停，罗迪的电话来了。
　　托尼满嘴跑火车，东拉西扯，从敞篷跑车胡乱到慢跑，来应付罗迪“在你被抓的地方的地方刚刚有个武器库炸了”的暗示，并且用斩钉截铁的‘Nope’否认罗迪“你确定你那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高科技武器？”的询问。
　　就在罗迪说完那句“我们打算把它炸飞”并正要挂断电话的时候。
　　“罗迪，”辛西娅的声音插了进来，“那个是托尼。”
　　“辛蒂？”立刻抓住机会的斯塔克先生，接话速度可以跟他的飞行器媲美，“咳，辛蒂啊，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呀，我回家时顺便给你带个礼物……”
　　罗迪已经对这兄妹俩的行为见怪不怪了。不就是把跟他通话线路的当自家走廊似的随意进出嘛，又不是什么大事，他的手机又不是什么军事加密线路——不对，这是爱德华基地的座机啊！！！
　　“等等！斯塔克们！打断一下！辛西娅！你……”
　　“我说话前劫持了线路，”辛西娅语气很好地解释，虽然她有点嫌弃罗迪的关注点，“我知道这不太好但事急从权，不过我希望你赶紧放下电话跟同事说两句什么。”罗迪的手机适时唱起了歌，屏幕显示托尼的来电，“我帮你们连了手机通话，以便你们没聊完。”
　　罗迪下意识地挂回听筒、按下手机接听键。慢着，小姑娘第一句说了啥？“等一下！”罗迪几乎想把那刚刚下达的开火命令塞回同事嘴巴里去，如果他做得到的话。
　　“少校，我们甚至不知道开火对象是什么。”火烧眉毛的罗迪上校试图改变同事下达的开火命令，然而瞬息万变的状况无情地忽视了他。
　　“Watch out！（当心！）Don’t...（别……）”未关闭“对敌超级闪避模式”的战甲划出了一道犀利锋锐的曲线，闪开了机载弹，而辛西娅的后半句才出来一个词。
　　已经来不及了。
　　技术娴熟的空军飞行员，驾驶F-22猛禽针对“目标成功闪避”这个情况做出了教科书般的应对。然后，机翼最脆弱处就恰好被飞行轨迹魔幻的红色战甲轻松截断。
　　刚要针对那句急切的“Watch out”炫耀一下自己完美闪避的托尼，愣了一下，电光火石间明白了“Don’t”的未尽之语。
　　别用“对敌超级闪避”。
　　好极，这下他算是对这个模式名中的“对敌”二字理解深刻了。托尼这样想着，关闭了某个“对敌”开头的模式，向那个弹出机舱但没能打开降落伞的士兵全速俯冲：“我有点好奇‘对敌超级攻击’的威力了。”
　　“没有那个模式，托尼。”辛西娅道，“攻击的权限需要慎重对待。”
　　不过斯塔克先生大概没怎么注意她后半句。“已被锁定。躲避……”战甲里响起起提醒。显然一架飞机的坠毁眼看甚至即将包括一个战友让又一颗机载弹蓄势待发。
　　“忽略，继续前进。”托尼抢在提示语结束前下达指令，战甲速度继续飙升。
　　降落伞开出一朵巨大的圆花时，罗迪所在的指挥室一片欢呼。
　　“Oh,God!(老天爷！)You……”罗迪朝着着手机里的托尼笑骂，紧接着他想起这个线路里还有辛西娅，强行吞下已经滚到嘴边的“you crazy son of bitch.”硬生生在“You（你）”后面接上“你欠我架飞机！”
　　“准确的说，是飞机撞得我。”战甲里的托尼咧嘴笑着，飞出一个三维螺旋线。
　　“不能更赞同了。”辛西娅立刻接话，赞成语毕附赠冷水一盆，“还有，托尼，你刚刚飞的轨迹像个猪尾巴旋。”
　　“像猪尾巴怎么了？没求你欣赏。”
　　不就是在我的电话线路里合起伙来怼我、并旁若无人的斗嘴吗？算了算了，玩的开心！罗迪继续道：“明天媒体问起来我可怎么说？”
　　“军事演习。”俩姓斯塔克的异口同声。
　　“嘿，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罗迪无奈，说得倒轻巧！这哪里(ー_ー)!!是那么简单的事哟。（虽然最终他还是在新闻发布会上用了这个借口“军事演习”~）
　　今天的罗迪依旧是被斯塔克*2欺负的小可怜。

　　断开通信，辛西娅捏了捏手指，挥开数据库投影，翻出一个名为“军方”的文件夹，对里面的人物档案挑挑拣拣。中途间或扫一眼电脑屏幕，确认下某人卫星下的飞行痕迹。

　　斯塔克先生看了眼自家灯火辉煌的别墅，自欺欺人地用蹑手蹑脚的状态，悄摸摸从车库入口往里溜。结果耳边冷不丁响起贾维斯的声音：“家庭安全系统已升级，请先生往小姐处更新信息。”
　　托尼：……
　　这么一会子功夫你不仅升级了战斗系统还升级了家庭安全系统？上天的该是你吧？！
　　车库工作室里，笨笨正歪歪扭扭地扫着满地碎玻璃，从旁边那成堆的玻璃渣看，大概已经扫了好几个小时了。辛西娅大刺刺坐沙发里，手臂伸展张开在沙发靠背上，以一种大佬风格的豪放坐姿，右手里握着个扳手，威胁性地抛着，一上一下，抛出一种横刀立马、一夫当关的节奏来。
　　托尼莫名觉得身上一寒。有杀气!

　　他为自己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穿着盔甲往战火里飞的行为，飘起那么一丢丢心虚。不对，我心虚个什么？我还没问你大半夜的不回家跑哪里去了呢！
　　“我好像闻到了芝士汉堡的味道。”托尼嗅嗅鼻子。
　　“没有汉堡，不过我做了芝士三明治。”餐桌状态的皮皮飘过来，顶着双人份早餐。半点不心虚的辛西娅大方地分了托尼一杯咖啡。
　　托尼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唔，顶尖的手磨咖啡果然怎么喝都不嫌多。
　　那么某姑娘大晚上去哪儿了呢？以至于她没能赶上和托尼一起去炸“烟花”？
　　让我们把时间往前几个小时。↓↓

　　“boss，克莉丝汀·埃弗哈特的资料已就绪。”
　　“噢，不，爱丽，”精神力扫过数据流，辛西娅拔车钥匙的手顿了一下，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怎么把她归在这个子目录下……埃弗哈特确实有点针对托尼……或许有点敌意……人们质问的对象往往是潜意识里认为安全的、有所期望的……你对她的人类行为学分析报告调出来我看看……唔，报告结论跟我差不多，侧写演绎程序应该没什么问题。”
　　半夜静悄悄的郊区，车门关阖的声音格外突兀。辛西娅一边走一边思索着什么。昏暗的路灯把她的影子拉长在无人的街道上。
　　“尊重。”她突然说了个词。
　　“我们应当尊重，尊重生命和……一些别的东西。”
　　“我有点困惑。”这句话用爱丽丝那AI版童声说出来，显得格外天真无邪。
　　辛西娅的精神力连着爱丽丝的程序，自然清晰地“看”到了爱丽丝“思索”过程。理所当然的，里面有很多的自己，毕竟这些都是自己在教爱丽丝。从来都有理的她一时不知道对此该做出什么反应。哈，这可真难得不是吗？
　　最终她只是说：“这个，有关三观的问题，我们慢慢解决。”
　　“那么，我们就不对埃弗哈特小姐做什么了？”
　　“不，”她眼底闪过什么，“我要在她的事业上帮她一把。”

　　辛西娅在一个大铁门前停下了脚步。
　　这是AIM（Advanced Idea Mechanics先锋科技）的一个秘密研究所。唔，也不算多么秘密吧，毕竟这“AIM”的牌子虽然很不显眼但毕竟是挂着的，这块地皮与建筑也是可以被查到在AIM公司名下。只不过跟纽约曼哈顿那个高调程度可以与斯塔克工业相媲美的AIM总部相比，这个建筑就显得分外朴素了。

　　“晚上好呀，莉娜。”辛西娅把莉娜给她带来的白大褂从进门处的衣钩上取下来披上，一边扎起长发一边伸出头望了眼莉娜身前分类摆放的打包箱，“这么高效的嘛？”
　　自己的白大褂在衣钩上挂了最多半小时——这显而易见。门口哈雷机车上的痕迹，垃圾桶里新鲜的泡泡糖，都证明她的助理莉娜刚来没多久。
　　海伦娜Helena海斯Hayes,也就是辛西娅的助理莉娜（Lena），将笔往白大褂胸口的口袋里一插，抱着手上的速写板绕过一堆箱子走过来：“晚上好，我发短信时可没奢望你会来。毕竟boss您可是有‘宵禁’的人。”
　　“宵禁？”正在戴手套的某姑娘抗议，“给你家boss留点面子嘛！”
　　至于托尼到家后发现她并没有乖乖开车回家……算了，明天再说吧，没有什么是撒个娇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行，就再撒一个呗。
　　“有一个小箱子装的是泰瑞根水晶，唔，‘尖方碑’或者说。”莉娜从白大褂下摆的大口袋里掏出一块平板递过来，“按惯例丢我实验室喂鱼去了。”
　　“其他没什么特别的，我已经登记入库了。研究资料电子版的给了爱丽丝，纸质版的在你资料室，‘待整理’架子上。”莉娜随后指了指角落一小堆，“就是这里面的某些东西触发了检测器的警报。”
　　“我看看。”辛西娅走过去，莉娜则非常熟练地退后几步。
　　这个箱子上那为了遮盖原有图案而涂上的漆似乎过于潦草了一点，正面的角落里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个蚯蚓似的蛇头。感知到这股能量波动时，她心里就有了数，今天白天才刚碰过面！此刻打开一看，果然，武器。
　　怪模怪样，花里胡哨，设计者估计是个爆米花科幻电影影迷。真是被武器制作耽误了的周边手办大师。不用测评她就能看出来，这不靠谱的玩意儿性能不稳定、而且还不安全。以她混迹于托尼武器研发实验室多年的眼光担保，如果你用它顶着别人的胸膛——当然前提是它还没炸膛——对方伸伸手就能把这破“枪”的能量源（相当于弹夹）拆了！简直是超级英雄电影里死于话多反派的最好装备辅助！
　　吐槽归吐槽，正事可一点不含糊。普通人看不见的视野里，丝丝缕缕的橙色触角攀爬缠绕。那点子蓝濛濛的气息在无处遁形，被她捕捉，囚禁，渗透，分解，吸收。
　　“久仰大名，空间。”她在心底默默打了个招呼。

　　没了能量只剩个空壳、还被辛西娅用自己力量加了个以防万一锁的“手办”，和别的东西一起，被自动机器整理进库房，这个“临时仓库”顿时空荡荡。一个神出鬼没的控制面板冒了出来。辛西娅在上面划来划去，把这里的安全等级调回普通。
　　面板上出现“权限确认”字样时，莉娜已经丢掉手套，散开头发，脱下白大褂露出她装饰着柳钉的机车夹克，往嘴里丢了块泡泡糖，并变戏法似的掏出叠文件了。
　　“连产业都已经清理好了么？”飞速过了遍内容，辛西娅叹了口气，开始签字，“我不该对这边不闻不问这么久的，毕竟是……幸亏没出事。”
　　说实话，要不是神盾局那边傻大胆，企图利用他们不知道是啥的力量造出同样不知道是啥的武器，引起这边同源能量的微弱共鸣，被她设计制作的敏感检测器捕捉到波动触发警报，还真说不准这堆东西会在这里吃多久的灰！
　　“其实这些外围小产业都还算干净，稍微整整就能用，本来就不需要多久。唯一问题大的‘索科维亚生物科技研究所’又恰好和生物医药搭噶，AIM留着自个慢慢处理就行。”莉娜碧色的眼睛里带着点担忧。斯塔克先生已经平安归来有一段时间了，boss却仍无暇顾及这里。她了解她的boss，西娅从来就不是虎头蛇尾的人，能让她把做了一半的事胡乱丢开的，必定是更重要或更严重的事情。
　　“棘手？”莉娜阖上文件夹。
　　“姑且谈不上，”辛西娅把实验服搭在手臂上往外走，“不过是开拓一下人类医学前沿的事而已。”
　　“了解，”莉娜迅速跟上，“现在锅也洗干净了，boss你显然没有炸下一份‘章鱼小丸子’的打算，我是不是可以幻想一下假期了？”小助理的身姿和她的尾音一同扬起，以一种酷毙了的方式跳上她的哈雷摩托。
　　“当然，你可以‘幻想’一下。”某boss露出一个资本家的剥削笑容。
　　“我要加工资！”莉娜·海斯在摩托发动的轰鸣声中，啵的吹爆了一个粉红色泡泡，草莓味的。本来也才23岁的她这会看起来更像个叛逆高中生了。

　　——现在时分割线——
　　“轻点，嘶……”
　　“……别乱动……我会很温柔的……”
　　“这可是我的第一次……”
　　“……我也是第一次……”
　　“换个角度……对，这边……嗯……嗷~别别……”
　　佩珀顺着奇奇怪怪的声音下楼，在最后一阶楼梯，也就是辛西娅之前站定的同一个地方停顿，花了几秒钟适应眼前这个玻璃全部阵亡、堪比凶案现场的混乱工作间。
　　小辣椒淡定地将目光移到工作间中央，辛西娅正和贾维斯合作，把某个哇哇乱叫的老板从的金红色外甲里剖出来。
　　“那是……弹孔吗？！”小辣椒走近了两步。
　　托尼和辛西娅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两个人同时转过头来，两双相似的大眼睛认真地注视着你，亮晶晶的，同时扑闪了一下睫毛。
　　焦糖大眼的暴击*2
　　波兹小姐触发“暴击免疫”。
　　并排的两脑袋拉近了距离，以脸颊几乎相贴的姿势凑一起窃窃私语。
　　“完蛋了，我该怎么解释才能糊弄过去呢……”棕色短毛脑袋小声苦恼。
　　“唔，军事演习？”橙色长毛悄声出招。
　　“你们俩够了啊！当我是傻瓜呢？我听得见！”小辣椒狠狠跺两下尖锐细高跟。
　　怎么辛西娅也开始跟着胡闹了，一定是托尼带坏的。小辣椒毫不犹豫地把责任扣在了她的老板身上。她现在真是一脑门子官司，大的这个专门往危险里钻，小的那个非但不劝着点，看那样子怕不是还要帮忙递刀。
　　波兹小姐并不知道她刚刚的内心吐槽刚好切中了事实，辛西娅可不是才利利索索“递了刀”么。
　　某天才少女瞅着情况不对，立刻做了个非常没有义气的举动。她指挥贾维斯把托尼所站的控制台转了个方向，就像做蛋糕的师傅旋转蛋糕胚涂奶油时那样。西娅小机灵鬼儿顺势侧后移一步，因为穿盔甲而明显大了一号的托尼，几乎把能够她遮得严严实实，除了几缕橙色的呆毛，从托尼那因为没带头盔面甲而显得格外小的脑袋旁探出来。‘托盘’奉上的托尼牌蛋糕，被丢到波兹女王陛下面前直面瞪视，完美。
　　某丫头虽然一声没吭，但整串动作无不在理所当然说：兄长不就是用来背锅加收拾烂摊子的嘛！
　　小辣椒被这一波无声舞台剧逗的几乎维持不下自己的严肃批评。
　　万能助理艰难地守住了防线，板着脸教育她不省心的大老板，不过从善如流大发慈悲放过了某个皮起来的丫头。
　　缩在后面的姑娘双臂交叉抱胸，旁观贾维斯控制机械臂拆战甲。那机械伸缩头滋滋唧唧转了半天，背部这块扭曲到貌似卡住了的外甲也没能拆下了。这妞扯过工具，操起来对着战甲某个薄弱的连接处，干脆利落来了一下狠的。托尼“嗷～”了一声，几乎蹦了起来，以一种滑稽而夸张的姿势。
　　波兹女王终于绷不住表情又气又笑，所谓的教育虎头蛇尾不了了之。
　　刚好，那块被炮火打变了形的外甲也成功卸下来了，计划通√
　　斯塔克兄妹对视一眼，用眼神击了个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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