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一生的白骨法师

　　第二卷十年战乱心茫然
　　（一九九）不要让她爱上“白骨法师”

　　久愿长明还听到冯亭赫·富义问咔拉拉·苏苏：“你确定你口中的‘终极武器’能攻的破‘白骨法师’的防护罩？你比我懂，他那个罩子，能防爆破也能防辐射！就连常司运放的火也烧不破。”
　　“我知道。但，我就是有把握能杀了他。”
　　“你都没试过。盲目的自信不科学吧？”
　　“我的自信来自于‘白骨法师’是个人。我的武器之所以环保，就是因为它专门杀人。以后你会明白，它杀人有多‘专业’。”
　　停了一会儿……咔拉拉问冯亭赫：“你现在只是临时大统领，要竞选下一届正式的吗？”
　　冯亭赫毫不犹豫地回答：“要。”
　　“切，”咔拉拉冷笑，“自讨苦吃。又不是好活儿，不管做好还是做坏，你都不会有好结果！”
　　“你干的也不是好活儿，要放弃现在的职务？”
　　“我跟你不同，我有我的私人目标。帮这个国家做事只是顺便。”
　　“我做大统领，确实只是为了尽我所能的维护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冯亭赫的声音有些沉重，“这么大的一个国家，总得有人心甘情愿地与他荣辱与共、同生共死。否则，我们的国家算什么？”
　　久愿长明在暗中听的连连冷笑——自民美兼和国，也有人懂得如何爱国。可早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能有同理心？国家再小也是国，你不管不顾地伤害别人，还指望别人感恩戴德？
　　七十年前，为了他的“未嗟魔国”他曾真心的与自民美兼和国合作。可是这个国家回应他的是什么？除了欺骗就是利用！他的父母为了让他认清现实而将他活埋了七十年……
　　现在一切都太晚了。从他发誓报复的那天起——他不惜昧着良心利用纯洁的司命，他不惜让整个世界陷入混乱，他不惜放弃知道自己孩子的下落……一切都是为了让自民美兼和国这个世界第一强国彻底灭亡！现在收手，没有意义。
　　咔拉拉·苏苏，这个女人简直像是他的天然盟友，虽然想要的结果不尽相同，想要的过程却高度重合；常司运的用处比他预估的还大，不可轻易死掉。
　　至于司命，他到底是乱的开始，还是结束混乱的关键……他不好评估。而且，连他也不知道司命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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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络不通畅之后，这个世界果然车马慢……
　　自民美兼和国在新年的第二天对常司运发出全球通缉令！
　　一周后，这份通缉令才到达蓝鹿国的王宫。
　　茜瑞·洁节·莫得莫失正在病床前陪伴她的母妃海伦·莫得莫失，艾修·蓝鹿拿着附有司运照片的通缉令走了进来。
　　在王宫中，一举一动都不能逾越。在这里艾修不是莫莫的异姓哥哥，他只能是茜瑞公主忠诚的侍卫。艾修半跪着用双手将通缉令交给了茜瑞。
　　茜瑞看过后将通缉令递给了母亲，与有荣焉地说道：“我老师的弟弟居然也是那么厉害的魔法师！能很轻松的烧掉一座核电站。”
　　海伦·莫得莫失则盯着照片皱起了眉头，“‘白骨法师’与常司运是孪生兄弟。虽然‘白骨法师’的头发白了，眼睛变成银色，还是瞎的。又常戴着墨镜。可他们的五官是一模一样的精致，仔细看一定觉得像。不可能不引起怀疑……莫莫，你打算怎么规避‘白骨法师’被认出来的风险？”
　　茜瑞其实已经想到这个问题，不想母亲操心才没说出来。现在被母亲直接点出来，她只得回答：“我正在想，一时还没想到好办法。艾修，你这一路走来，肯定也在想这个问题吧？有好建议吗？”
　　艾修站起身说：“肯定得把‘白骨法师’藏起来。但我们在宫外的身份只是两个孤儿，要他主动配合，有难度。
　　“不过，他肯定更怕被人找到。如果公主殿下向他亮明身份，他应该会主动配合咱们藏进王宫。”
　　“绝对不行。”茜瑞斩钉截铁地否决，“如果老师知道我骗了他，他将做不到心无芥蒂的继续教我。更何况，这王宫里住的都是妖魔鬼怪！如果把老师带进来，除非把他一直关在暗室，否则不可能瞒过所有人。我是要利用‘白骨法师’，不是让他给我添麻烦。”
　　“一直关在暗室也没什么吧？”艾修·蓝鹿此时的冷酷与在司命身边时表现出的善解人意完全不同，“反正他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到，是不是待在暗室里有何区别？”
　　“没人会感受不到失去自由的可怕。”躺在病床上的海伦·莫得莫失替司命说了句话，“与其关起来，不如直接杀了他，那样他就再不能为别人所用。莫莫，在你看来，‘白骨法师’可以死了吗？”
　　茜瑞下意识地说：“当然不可以。”眨了数下眼睛后接着说：“他还可以教红我很多东西！而且我相信，等我长大了老师的魔力也就恢复了。到时能帮到我非常多的忙。”
　　“但愿如你所说……”海伦·莫得莫失躺着深吸了口气，“那就让他像蓝鹿族旁支的成年男子一样纹面吧。正好，那孩子今年也满十八岁了。”
　　“纹面？！”艾修·蓝鹿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震惊。
　　“纹面？”茜瑞也惊呼，“让老师变成蓝鹿族分支的一员？那会很寂寞！而且老师那么爱漂亮，他能同意纹面吗？虽然他的眼睛看不见，可每天都在很认真的打理头发，脸也一定要洗的干干净净。还总跟我确认他有没有长胡子，用不用刮胡子。”
　　其实蓝鹿族的悲哀岂只是寂寞，纹面后不漂亮……蓝鹿族分支的男子，一旦成年必须纹面。艾修·蓝鹿是纯正的蓝鹿族继承人，可他的遭遇只会更悲惨。只是茜瑞·洁节还太小，有些事情她的母亲还没有对她说。
　　“让‘白骨法师’装扮成蓝鹿族人是最好的办法。”海伦·莫得莫失一锤定音，“你们明白的告诉他通缉令的事，再与他商量纹面，我相信他分得清轻重缓急。”
　　“好，明白。”茜瑞·洁节迅速放弃心中的那点儿不舍。
　　听到女儿的回答，海伦继续说：“今天不是约定好的出宫的日子，去向那个人要个许可吧。让艾修留下，我有话对他说。”
　　“好，我这就去。”茜瑞·洁节很明白事不宜迟，她必须赶在更多人看到通缉令之前，为司命改变容颜。向母妃行了个屈膝礼后，她转身去向她的父王要出宫许可。
　　茜瑞离开后，海伦对艾修·蓝鹿说：“艾修，请你帮我看住茜瑞。千万不要让她对‘白骨法师’产生太深的感情。”
　　艾修一时不太明白，“他们是老师与学生，连师生情都要伪装？那公主殿下岂不是太辛苦了！”
　　“我指的不是学生对老师的孺慕之情，我是要你防止茜瑞爱上那个男孩儿。”海伦索性把话说的很明白。
　　“您是不是担心的太早了？公主殿下才七岁。”
　　“七岁怎么了？七岁能学会仇恨就学不会恋爱？爱情原本就是一门无师自通的学问。”海伦太了解爱情的吊诡与谦卑，在病床上笑的惨然，“茜瑞是我的女儿。我太了解她——她若是爱上‘白骨法师’，这一生都将与幸福无缘。”
　　“可是……我该怎么做？”艾修也茫然。
　　“我只能说……你看着办。”海伦的笑容很苦，“算计别人，又岂能不付出代价？本来，让茜瑞爱上你是个不错的选择。可你是蓝鹿族人，注定不可能。”
　　艾修·蓝鹿的脸色惨白如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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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王，我今天必须出宫，请您给我签一份手令。”茜瑞·洁节见到她的父王焚祭·洁节后直接就这么说。
　　焚祭·洁节什么也不问就签了一张手令递给她。茜瑞用双手接过手令，行礼后就退下了。
　　从始至终没有抬头看过她的父王一眼，因为她最讨厌看到父亲的眼睛——那是一潭死水，毫无生气。
　　虽然母亲很恨父亲，可是她并不怎么恨父亲，她是讨厌他。因为她虽然年幼也看明白了——焚祭是个完全不畏惧死亡的人，可他绝不会自杀，他在等别人去杀他。
　　焚祭·洁节知道海伦·莫得莫失有多恨他。他也知道她在将他们的女儿培养成复仇工具。他默认。
　　他很喜欢女儿那头金灿灿的头发，因为那跟他妻子的一模一样。不管他娶了多少个女人，海伦·莫得莫失是他心中唯一的妻子。
　　他很想摸摸女儿的头发，但是他不摸，他也从来不想亲近女儿，跟她改善关系。他在等她来杀他。他做不到的事，他希望茜瑞·洁节·莫得莫失能做到。
　　焚祭·洁节看着窗外——他是这个国家的王，可他也是最憎恨这个王宫，最憎恨洁节家族的人。蓝鹿国的王宫是个能将憎恨凝结成实体的地方。
　　他无力改变一切，所以他一直在等别人来改变。只不过，那个人要真的有本事改变。他憎恨的是包括他本人在内的王族而不是这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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