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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帮我查个人。”
沈月银站着树下，看着窗里。
繁密的枝丫落下淡淡的影子，沈月银的表情看不清。
“谁？”电话那边问。
“边若竹。”
“那不是老边的女儿么？”那边惊讶了一下。
“原来是他女儿？”
“做什么？你看上她了？”那边不怀好意地笑了：“她混血，长的漂亮吧？”
听到“漂亮”这个词，沈月银脸色瞬间阴沉了：“你闭嘴。”
“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她敢追我的人，”沈月银伸手折断头顶的树枝，啪嗒一声，大树轻晃，她脸上的影子也随之晃动：“我就要她付出代价。”
“哟，你的人？”电话那边的女人笑了：“你的人可多了，你说的是哪个？”
沈月银听着就烦，直接挂了电话。
是，她的人可多了，有些甚至自己都记不得名字。
可是她们都不是林熙。
她隐隐的觉得她要弄丢了某些东西。
某些只有林熙能给她的东西。
和边若竹的聚餐有些草草收尾的意思，林熙挎着包出门的时候，冷冽的秋风直刮过来，她瞬间清醒过来。
从方才温存到接近暧昧的温度里。
这个季节的天总有些灰暗的色调。树叶掉光了，支楞楞的树干将天空割成很多碎片，湛蓝的碎片。林熙忽然就想起了沈月银。
她对沈月银的认识似乎总存在着偏差。从前以为，她是雪，干净清冷，纯白无暇，现在却发现自己错的太多。她的一半是白色，一半是黑色。黑的浓，白的纯。
混在一起，居然还是让她无法放手。
到了家，林熙开了门，发现沈月银坐在沙发上，正在剥橘子。
一股辛辣清香的味道散在空气里，沈月银分给她一半：“吃么。”
林熙摇摇头：“饱了。”
沈月银面无表情地将那橘子丢在茶几上。
林熙仰头挂包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她。
“你这几天，都在干什么？”她的红唇贴近林熙耳畔，轻轻吐气：“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她说这话时，语气带着一点委屈。
林熙霎时愣住了。这是她头一次示弱。
“我哪里不对，你说，我改。”她的下巴轻轻蹭林熙的肩窝，像只撒娇的小猫。
沈月银的声音本就好听，像清风拂过树叶，有种清凉又安静的感觉。这时她声音放软了，更加撩人于无形。林熙心脏砰砰砰地跳起来，低下头，脸颊却碰到了她的长发。
她的头发犹如缎带，冰凉丝滑，青丝之间，一股淡淡的香隐隐浮起来。
衣服里灵活的手指又在作恶了，林熙心脏一紧，脸瞬间红了。沈月银给她的悸动，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给了。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可是语气不自觉地就冷静不下来。
“冷淡的明明是你。”林熙的指责中带着一点抱怨。
沈月银意外道：“我怎么会？”
林熙后悔自己又暴露了自己的感情。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了：“你之前，整整一个月没回家，连电话都打不通。”
“我在出差工作啊。”她解释。
“你能不能对我诚实一点？”林熙忍不住道：“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沈月银眼里带着笑，看小孩子一样看着林熙。
“我什么都知道，”林熙的眼眶渐渐湿了。她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关于你的事，我什么都知道。”
沈月银愣住了。
空气突然安静了。
林熙的眼角红红的，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沈月银看着她，漆黑的眼睛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对不起。”
林熙心中一阵刺痛。
“以后不会了。”她承诺：“我错了，你信我。”
林熙从未想过，她居然那么轻易地就答应了。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沈月银抱着她，吻落在她纤白的脖颈上，温热的呼吸一阵一阵的，让人心悸。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主动？”沈月银轻轻咬她锁骨。
“也没有。”
林熙正软软地虚脱在她身上时，电话突然响了。
沈月银的动作一顿：“谁。”
林熙一看来电显示，立马把它挂了。
沈月银劈手夺过手机，打开，修长的手指噼里啪啦摁了一阵，脸色一下就阴沉了。
“林熙，你手机密码改了？”
林熙不说话。
“打开。”她把手机递给林熙：“我要检查。”
林熙当然不会同意。她知道沈月银从来讨厌边若竹。
沈月银盯着她，一秒，两秒。
她起身，一言不发地穿好衣服，又开始收拾行李。
在那样漠然的冷处理中，林熙有点慌了。
林熙嘴笨，不会讨好人，也不擅长辩解。她要做什么？为什么，行李都收拾好了？
林熙手足无措起来。
最终还是沈月银打破了僵局。
“我这几天会很忙。”她目视前方，轻轻道。
“噢。”林熙不知回答什么。
沈月银有些不悦：“你不问我忙什么？”
“忙什么？”林熙问。
“公司里的事，新项目。”
她说完，两人又陷入沉默。
“林熙，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解释的？”
“解释什么。”
沈月银顺手抄起桌上的茶杯，猛地砸在地上，面沉似水：
“你自己看着办吧。”
林熙看着一地玻璃渣，好像扎碎的是她的心。
那一次莫名的发脾气后，沈月银又是足足半个月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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