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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晚上七点钟，秦景开播。
直播间涌进大批大批看热闹的人，弹幕像疯了一样刷：
【白天大哥小弟，晚上给不给力？】
【白天大哥小弟，晚上给不给力？】
【嘶……刺激。】
【嘶……给力。】
“叮咚。”微信提示音响起。秦景打开一看，有两条消息，一条来自图南，一条来自AIR的星，都是找自己打游戏的。
秦景先拉图南进yy，问道：“星也要来，愿意和他一起玩吗？”
图南很兴奋：“好啊，我很喜欢AIR战队！”
秦景一边拉星进来一边应道：“我觉得你应该最喜欢有我在的战队。”
弹幕：【知识点，这样聊天能脱单。】
【D神还是骚。】
【D神你不要脸！呕！（朱碧石式吼叫)】
星兴高采烈地进来，一见图南更是高兴，嚷嚷着：“图南！来来来今天哥哥带你吃鸡好吧。”
秦景撇嘴，对星说：“你知道我这边弹幕在刷什么吗？”
星茫然地“啊”了一声，拿手机进秦景直播间，只见无数粉丝都在刷：
【星，你累了。】
【没眼力见儿，星，你累了。】
【星，该休息了，你累了。】
【甜蜜双排为什么要带电灯泡？】
星不屑地“切”了一声，转身喊红烧鱼：“骚鱼哥哥！有人嫌弃我当电灯泡！你快来和我一起虐狗！”
“滚犊子！别打扰老子和陪玩小姐姐唠嗑！”骚鱼的嚷嚷顺着星的耳机传到秦景耳朵里，秦景哈哈一笑，疯狂嘲讽：“星啊别哭，我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三人掰扯完，落三仓杠了一波。秦景还是大腿，保护没捡到枪嗷嗷求救的星。图南一边拉倒地的星一边听脚步，在救完的一刻刚好起身秒了来人。
星大叫一声：“漂亮！”
这三人化学反应十足，星负责冲，图南负责栓狙架枪，解放出秦景这个杀神。
一路杀到决赛圈，最终3v4，圈刷在山地，星探路，被连背包都脱掉了的伏地魔一梭子按到底连打带补。星狠狠骂句“操”心态崩坏：“一动不动是王八！”
图南跟枪过去打掉伏地魔，又和秦景左右包夹，一把mini稳如老狗连杀两人，最后一人拿石头当掩体，被图南一颗瞬爆雷炸飞。
星激动得嗷嗷叫：“图南，和你打游戏也太爽了吧！你是真的强！”
秦景也很惊讶：“之前我只是觉得图图近战厉害，没想到栓狙更厉害。快来试训吧，到哥哥这里来。”
星吓了一跳：“怎么着图南，你要打职业？”
“只是趁暑假去试训。”图南有点不好意思。
弹幕：【羊入虎口。】
【有句讲句图南是真的强。】
【D神拐了个神仙孩子，人帅枪刚。】
……
十几天飞快过去，图南考完最后一门试，直接收拾行李打车去了CG俱乐部。
他没好意思给秦景说，但刚走到门口报道，就听见眼尖的教练大声喊：“秦景！人来了！”
秦景穿着白T拖鞋，“呱唧呱唧”地往这走，看见图南的时候有点激动，想拥抱一下，手抬到一半又很怂地放下了。
图南主动抬手，环过秦景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围观群众的口哨声中两人分开，图南鞠躬打招呼，说道：“大家好，我叫江图南。”
秦景揽着他的肩带他往寝室走，青训生两人一小间，秦景进去时另一名青训生正在扒拉柜子找东西，抬眼看见秦景进来，吓了一跳，赶紧起身问：“D神，你找我有事？”
秦景仔细打量这位名叫SUN的选手，客气地笑：“没事没事，来了个新的青训生，我带他认认路。”
帮图南把行李放下，秦景又揽着他往青训生训练室走，他们四个首发队员在三楼，青训队员在楼下。
“好好训练，图图，你的天赋绝对是少见的高，打出来分分钟的事。”
图南望向秦景的眼睛，弯着眼笑道：“等我打到楼上去，D神。”
“等你。”
两人握拳对了一下，是男人间的约定。
……
图南来到CG俱乐部的那天下午，正赶上几个青训生练死斗模式，圈定在一个野区的房地加山坡。图南挺聪明，落地落在圈外，扛一波毒清掉圈边敌人再进去，活过第一轮，慢慢往山下摸。
他不挑枪，一把m762一把98K稳得很，爆头率十分可怕。
渐渐的，青训生们注意到了右上角图南刷屏的击杀，打完一场，图南以190杀甩开第二名50杀，一战成名。
青训生们纷纷议论：“他不是和D神挺好的那个小粉丝吗？实力这么可怕？”
第二名SUN冷哼一声，不服气：“刚刚没认真，让这小子捡了便宜。”说话间第二局已准备，SUN不想再被这刚来的小子压一头，集中全部注意力玩。
他跳伞落在乱石里，M4枪口刚往外一瞄，一颗子弹呼啸而来，毫不留情地把他爆头击杀。
“您被TUNAN使用98K命中头部淘汰。”
SUN气得把鼠标往桌上一嗑，骂了句操。
第二局结束，图南208杀，把教练也给吓了一跳。
“图南，你这枪法有点意思，脑子也活络，以前打过比赛吗？”
图南有点不好意思，摇头道：“没有，只是排排路人玩，枪法的话之前打CSGO练过。”
教练一拍大腿：“秦景那小子之前也打CSGO的，你们俩枪法打法都挺像。”
图南像是回忆起什么，眯着眼笑了笑，没再说话。
训练完已经是晚上，图南揉着僵硬的手腕往寝室走，刚进门就被坐在床上冷笑的SUN吓了一跳。
图南下意识地礼貌微笑，却被SUN的质问打断：“你这个时间来队里训练，是不是听到过什么消息？”
图南一头雾水：“什么消息？”
“呵，别装了，你是从Desire那里知道的吧？”
图南看出这个室友好像一身火气，故意来找茬，于是摇头一笑，没想继续搭理他。
“一队的狙位打得太臭，已经被挂牌了，是Desire给你说战队缺人让你来试训的吧？”
“……我去洗个澡。”图南心不在焉，答非所问。
“你他妈的……”SUN自觉被藐视，气得大声吼他：“老子训练了小半年就瞄着这个位置呢，你特么刚来就要上天，真是舔狗黏上挂b，跟Desire走得近挺厉害是吗？”
“跟我走得近不厉害，但他实力是比你厉害。”秦景推门而入，慢慢走到SUN面前，一米八几的个子压迫感十足，脸色也不大好，把SUN吓得直哆嗦。
“秦景！”图南对秦景散发的这种气场十分熟悉，搁四年前秦景的拳头绝对已经下去了。图南赶紧拉着秦景手腕把他往屋外扯，一路给他带到阳台。
“你别生气，犯不着。”图南的眼睛在夜色里尤其亮，那种极能安抚人的眼神把秦景的火气熄灭了。
“你也别太温和，让人欺负了都不知道生气。”秦景摸摸他的发，眼神里满是温柔：“以后遇到这种事告诉我，看老子怎么修理得他跪地叫爸爸。”
图南摇头笑：“好好好，以后我受委屈就找你帮我，坐实舔狗的罪名。”
秦景没绷住，笑了：“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图图，你把哥哥舔高兴了，你要什么哥哥都给你。”
图南分不清秦景哪句是纯洁的玩笑，那句是在开车，于是一律当开车处理，没理睬他话茬，问：“今天晚上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秦景低下头，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还没点上就被图南攥住手：“你不抽烟的吧？”
“紧张了也抽，没瘾。”
“还是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秦景拿打火机的手犹豫了一下，听图南接了句“留在身上的烟味也难闻”。他果断放下手里的烟，扭过头嗅自己的衣服。
“你没味儿，D神。”图南好笑道：“你是香的。”
秦景放下心来，冲图南笑笑，倚着阳台围栏往外看风景：“我听说今天训练赛你杀疯了，图图。”
“没那么夸张。”
“没夸张，我知道你的水平，在青训生里绝对是领头羊，就是放在各大俱乐部的首发阵容里，你的实力也不容小觑。”秦景一个劲儿的看风景，说出的话也轻飘飘的。
“D神，你有事瞒着我。”图南去找秦景的眼睛，却发现他不愿和自己对视。
“你爸的电话打到俱乐部，我接了。他让我转告你，快点回家，别胡闹。”
图南沉默片刻，问：“D神，我想要用尽全力打到首发和你并肩作战，用尽全力追求自己想要的，直到在全球赛事拿金锅、淋金雨。你也觉得，我是在胡闹？”
秦景没有说话，一件陈年旧事曾被他刻意忘记，此刻却在记忆里硬硬闯出来。而图南的问题，像在重复四年前的那场抉择。
那时，他做了让自己后悔多年的选择，那么此时呢？
秦景转过头，直视图南的眼睛，一字一句挽留：
“留下来吧，一起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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