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的女人

作者:九月紫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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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他的兄弟


      陈焰听了这声“好啊”,眸子好像在带着闪光,道,“时间不早了,我们早些过去树神下找练功的好位置,等练功完,我带你去见我的结拜兄弟,我的大哥二哥可是很厉害的哦,大哥二哥是高手榜上排名第一和第二的高手,稍后,我们就打算建立我们自己的门派了,以后,你行走在这一片土地,只要报上我们兄弟的名字,保证没有人敢欺负你。”
      柳兰听了这话,对陈焰的结拜兄弟倒是有些好奇了。
      两人边说话边走路,很快,就来到了树神笼罩的地方。
      此时,这一棵变异的槐花树树枝轻轻摇动,一阵一阵的清香从树上传下来,白色的花瓣飘飘洋洋洒落下来,地上密密麻麻的人群看着这一株槐花树,脸上都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当一阵古朴悠扬的音乐响起来,此时,陈焰道,“可以练功了。”
      柳兰有些紧张,道,“怎么练?我不会啊。”
      “这个简单,你学着我的模样盘腿坐下,我们手掌对接,你想象无数的魂息钻入你的体内,再从你的体内传入我的体内,我的体内再钻入你的体内,如此循环三次,就可以了。”
      柳兰听完这话,面容有些绯红,那句“从你的体内钻入我的体内,再从我的体内钻入你的体内”,听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一旁,陈焰则早已盘腿坐好了。
      看着陈焰伸出来的手掌,很少和人接触的刘兰不免有些忐忑。
      不过,为了魂息,她怎么也得拼了啊。
      毕竟,不论怎样,她总是要活着的。
      当即她便也学着陈焰的模样盘腿坐下,当伸出手掌和陈焰的手掌对接在一起,她越发不好意思了。
      她有些不敢直视陈焰的目光,只是垂着头。
      陈焰低笑一声,道,“怎么了?”
      “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柳兰,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害羞,你耳朵都红了。”
      柳兰被她说得越发不好意思。
      陈焰忽然道,“这么大了,还没有谈朋友?”
      柳兰沉默了一下,道,“男朋友?有一个。”
      “哦!”
      陈焰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
      此时,只听一声古朴的钟声响起,柳兰下意识就闭上了眼睛,且按照陈焰所言,开始想象无穷无尽的魂息跑入她的体内,再从她的体内跑入陈焰体内。
      最初的时候,自然什么气息都感受不了,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等最后一遍练功的时候,柳兰倒是真的感受到了气流游走之感。
      等她睁开眼,她下意识查看魂息手镯,发现果然增加了一百多的魂息。
      仅仅只有一百多一点的魂息而已啊,连保持皮肤稳定的基础魂息都不够。
      看来,要想活下去,是必须要去城外猎杀怪物的。
      练功完成以后,柳兰神色倒是正常了,也许是想通了,人也变得落落大方起来。
      陈焰道,“柳兰,走,我带去你魔窟洞一层杀怪物,你现在只能吸收低级怪物的魂息,只有修炼到了三层功法以后,才能去更高级的魔窟洞穴猎杀高级怪物,获得更高级的魂息。”,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柳兰,你放心,都有我在呢,我们先去酒馆和我的结拜兄弟汇合。”
      当即,陈焰带着柳兰朝着小巷子走去。
      等走了一会儿,在穿过小巷子,来到宽敞大道,一家豪华的酒楼出现在两人眼前。
      “大哥二哥肯定在包间的,走,我们进去。”
      当即,陈烟领着柳兰走进了酒楼的包间。
      在门打开以后,柳兰原本有所猜测,等她看见包间里的人以后,一下瞪大了眼睛。
      包间里,一共有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穿着红衣,神情寡淡,端坐首位,整个人显得分外的冷漠和高贵,有一种藐视天下的气势。
      不过,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柳兰认识这个女人啊。
      此时,就听陈焰有些高兴的道,“大哥二哥三哥五弟,我找到我的朋友了,我带来你们认认人啊,等一会,你们得帮助柳兰杀一下魔窟一层的基础魔怪,起码得让她当天能够吸收的魂息都吸收满啊。”
      转头,他对柳兰道,“柳兰,这是大哥!”,他指着那个女人道。
      “大哥?”
      “大哥名叫红叶,哈哈哈,大哥是个男人,不过,他是使用的高级皮肤,可以选择男女的,所以,这才以性感美女的模样出现在大家眼前的。”
      “原来大哥是个男人。”
      红叶“嗯”了一声,也不多言,只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陈焰指着一旁一个白衣公子道,“这是二哥!二哥是豪门公子出身,现在的修为也是极厉害的,实力排名榜二呢!”
      二哥和红叶性格显然完全不一样,他为人非常热情,对柳兰道,“兰妹妹,你既然是四弟的妹妹,以后便也是我邓南的亲妹子,以后有事直接找二哥啊。”
      柳兰忙道,“多谢二哥。”
      “这是三哥!”,一旁,陈焰指着一个壮年男人给柳兰介绍。
      柳兰道,“三哥,以后请多指教!”
      “哪里哪里,都是自家人,不要客气!”
      “这是五弟!”
      那被称呼五弟的即使坐着,却一板一眼,丝毫没有一般人坐姿的随意,一看就像是退伍军人似的。
      “我叫宇文颜,以后有事尽管找我啊。”
      “多谢大家!”
      陈焰道,“大家酒都喝好了吧?走走,咱们快去魔窟一层带着柳兰杀魔,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一旁几人毫不迟疑,倒也爽快站起身来。
      等出了酒楼,陈焰手一挥动,一辆独角兽拉着的马车立即出现在柳兰眼前。
      “柳兰,来,上马车。”
      “这是你的车?怎么来的?前面拖车的好像传言里的独角兽啊。”
      传说里的独角兽通体雪白,长得有些像鹿,但是有一双雪白的翅膀,是难得的瑞兽。
      对于柳兰的惊讶,陈焰的眼里带着几分满意,道,“花钱买的!在这个世界,只要你有足够多的魂息,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
      “那一定很贵吧?”
      “还好。”,顿了一下,道,“你要喜欢,以后都和我一起坐这辆车。”
      “啊!不用了,我明天看看也去买个普通的坐骑就行。”
      独角兽速度很快,在它飞奔之中,柳兰感受不到一丁点的摇晃震动,但是不过一瞬间,独角兽就停了下来。
      陈焰道,“到了魔窟一层了!柳兰,一会你站在一旁收割魂息就行,杀怪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五兄弟了。”
      说话之间,他带走走进了眼前黑乎乎的巨洞。

      ————————————————————————

      柳兰的番外再回现代

      睁眼,看着熟悉的地方,柳兰是真的没有想到,她回来了,她竟然真的回来了。
      眼前是一处低矮的土墙屋,土墙地面,屋子里墙角边堆满了割来的野草,屋子左侧有一根木头做的长凳,屋子正前方,摆着一张简易的桌椅。
      一切都是那么的简陋。
      唯一好的地方是,家里和别的乡下人家不一样,没有鸡鸭之类的粪便,虽然是土墙屋子,但是家里扫得极为干净。
      这当然也不是这家里的大人干的活计,是被他们当做奴隶对待的大女儿柳大丫打扫的。
      咕咕!
      肚子实在太饿了。
      柳兰是被饿醒的。
      呜……
      好饿好饿,饿得全身都没有力气了一般,她睁开眼想看清四周,但是视线接触的地方模模糊糊的,眼睛好像近似了一样,看不真切周围的环境,得亏她有灵气在,催动了作为神灵时候的灵力,这才把周围的情况看清楚了。
      她支撑着身子想起身自己弄点吃的,这一移动,好半响,才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这个瘦瘦小小,全身好似没有骨头般软绵绵的身子,不会是她的吧?
      她,她,她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婴儿了?
      也难怪视线看不清楚呢,就现在这小婴儿的身子,视力还没发育完全呢。
      不过,她不是成神了吗,怎么醒来就变成这样了呢?
      等等,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她好饿啊!
      呜呜……
      婴儿的啼哭声传来,声音弱弱的,这小身子只怕不大好。
      柳兰边叫嚷着边皱眉,她叫嚷一会儿后,在旁边不远处传来一个成年男子不耐烦的骂声,“叫什么叫?这还让不让人睡了?再叫老子把你按死在夜壶!”
      柳兰听到这个不耐烦的声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个女声道,“老公,孩子真吵,我这最近没奶,要不你去哄哄?好困啊,自从刚刚满月出来你就缠人缠得紧,我这腰都还是酸的,不行了,我先睡了。”
      那女声说完话,柳兰听到一阵翻身的声音,然后完全不顾婴儿的啼哭声,很快,女人就睡了过去。
      女人睡过去后,柳兰本想着等那男人起来喂些吃的给她,但是等了一会儿,只听那男声骂骂咧咧的道,“哭啥哭?哭丧啊?尤氏真是的,既然生来是个丫头片子,就该第一时间给淹死算了,反正养也是个赔钱货。”
      男子骂声中,嘀咕几句,竟然也不顾婴儿的啼哭,翻身继续睡了过去。
      柳兰想,她是知道她为何会上了这小婴儿的身了,只怕这小婴儿在她过来以前,就已经给活活饿死了吧?
      柳兰身子打了个冷颤,但是好饿,实在不甘心啊,因此,她便继续啼哭着,心里也暗暗给自己打气,到底是这身子的亲妈老子,都这样啼哭了,应该要起身来看看吧?
      她哭着哭着,自己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身子到底太弱了,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柳兰再次醒来的时候,除了饥饿,还是被床上那暧昧的□□声给闹醒的,听着这声音,不用想就知道床上的男女在做什么事了。
      柳兰有些想叹息,除了饥饿,她发现下身也湿漉漉的,极度的不舒适,不用想,就小小婴儿的身体,她知道,那肯定是小便失禁了。
      而这个身体血缘上最亲近的父母,醒来后不但看也不看孩子一眼,却还自顾自的在床上折腾着。
      如果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过这种日子,柳兰想,这真还不如立即就死掉算了,起码还能少受很多折磨。
      柳兰坏心眼的想,既然你们不让我舒服,那就别怪我不合作啦。
      她哇哇娃娃的大哭起来。
      说是大哭,但是婴儿的身子太弱了,哭声其实并不嘹亮。
      床上粗糙的男声气得大骂道,“哭,哭,就知道哭,再哭老子摔死你!”
      他说话之间,从床上走了下来,来到婴儿床处,从床上高举起床上的小婴儿。
      而柳兰也看清楚了这个男人的长相,说实话,这人身材高高大大的,五官也还好,就是那眼里的厌恶和愤怒,让柳兰有种感觉,如果她继续苦恼,也许他真的会把她摔下来也不一定。
      她吓得张大了嘴巴,一时忘记哭泣。
      柳兰最怕疼了,何况像抹布娃娃一样被摔成碎片呢?
      她在男人的手里几乎都有种大气不敢出的感觉,好在就在这时,房间传来敲门声,男人粗着嗓子道,“谁啊?”
      “爸爸,是我,大丫,我来抱妹妹来了。”
      “哦,那你快抱去吧。”
      房门这时打开,柳兰等那模模糊糊的影子走进,发现看到一个六,七岁的,面黄肌瘦的小姑妈走进了她的视线。
      柳大丫从柳老爸爸手上小心翼翼的接过柳兰,把柳兰抱着朝外走去,她一边走着,一边小声的哄道,“妹妹乖,不哭不哭,饿了吧?姐姐给你弄吃的。”,而她的手,则伸到尿布处,然后“呀”的一声,“哎呀,妹妹尿了!”,说着话,又对外边喊道,“二丫,快拿干的尿布和裤子来。”。
      “知道了。”,另外一个小丫头清脆的声音传来。
      柳大丫抱着柳兰来到正屋,正屋的光线比较充足,柳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土墙砌成的屋子,屋子里横七竖八的堆放着一大堆东西,有一张饭桌子,几根凳子,一大堆青草和青菜黄叶子,两把农具,几大捆干木柴,地面是土地面,坑坑洼洼的,并不平,整个家里看起来给人感觉又穷又乱的感觉。
      那开始应答了声音的小丫头这时拿了尿布和裤子过来了,柳大丫把柳兰放在铺了一块布的地上,也不管那地面硬不硬,她自己从堂屋钻进旁边的一个屋子,不一会儿,则端了一小盆子的热水走了进来。
      等柳兰的身子下终于被她清理干净,且换上干净的尿布后,尴尬的同时,却完全松了一大口气。
      而桌子边上,柳大丫拿着一个碗和一个勺子开始给柳兰喂食。
      柳兰本来还在好奇吃的是什么,等吃进嘴里后,她心里呜咽的哭泣几声,但嘴巴依然张着大口的吃着。
      这TMD的都什么样的人家呀,喂一个不满三个月的婴儿吃糖开水,有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吗?
      婴儿不能吃糖,没人告诉他们吗?
      照这样玩下来,即便现在活下去,以后身子也不知道会折腾成什么样。
      等把柳兰喂饱,柳大丫拿了一个竹子编织好的背篼把包裹好的柳兰往里一装,她则背着柳兰进了旁边的屋开始烧火做饭。
      旁边的屋子是厨房也是柴房,只是房子是敞开的,房子本身是拿稻草盖上的,在房子另外两边,则用的木头挡了一下风而已,这个房子没有大门,这也难怪好的干柴木头,会被柳家人放在旁边的堂屋里。
      柳家用的灶,是那种土灶,拿了石头也泥巴砌成的,灶台面上很窄,在灶台周围的墙面,基本都被烟熏得黑漆漆的,上面一层层的油烟之类形成的东西,整个灶房看起来,给人一种不干净的感觉。
      柳兰握了握小拳头,这日子,怎么过下去。
      柳大丫手脚很灵活,很快就烧好了水,做好了饭。
      柳家的女主人柳老妈这时也起了床。
      柳兰抬头打量这个身子的母亲,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面容出奇的秀气,瓜子脸,皮肤微黑,生得一口洁白的好牙,穿了一件碎花衣服,整体来说,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柳大丫这时已经摆好了饭,而饭桌子上,柳老爸爸,柳老妈连着另外两个男童端坐着开始吃饭了,柳大丫摆好饭后,则和柳二丫一起,端起两个粗磁碗在灶房吃了饭。
      柳兰趁机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饭菜,有一大盆子干包谷粒子和着很少量的大米煮成的饭,菜则是一大盆子的土豆。
      就是让柳兰疑惑的是,吃饭的时候,柳大丫和柳二丫都只吃了碗里的那一碗干饭,既没有去添饭,也没有去吃菜。
      而柳家人正在吃饭的时候,柳家大门里忽然走来一个五十出头的妇人。
      那妇人走进来后,看一家人正在吃饭呢,就道,“哟,这赶得巧了,三明,我也还没吃饭呢。”
      柳老爸爸柳三明就道,“大丫,给你奶拿一双筷子来。”
      柳婆子接过碗往自己饭碗里盛了一大碗的饭,又把土豆倒了满满的一堆,把自己的饭碗堆得满满的再也堆不下,才道,“昨天晚上听到三丫一直都在哭闹,咋回事?香兰啊,不是我说你,你像个做妈的吗?咋自己的孩子也不起来哄一哄?”
      柳老妈尤香兰有些委屈,心里暗想,要不是你儿子成天的缠着我,我能没力气起床吗?
      但话却不能这么说的,她就道,“大概娃饿了吧。”
      “饿了你不喂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说说,你晚上起夜喂过孩子没?”
      “这不没奶吗?没奶我咋喂?”
      “说你两句你还有理了,啊?做女人是你这样的吗一点家务都不理,也不照顾孩子,成天吃了饭的,就去村子里和那些妇人说三道四!”
      尤香兰委屈的看了看一边的柳三明,柳三明就道,“好了妈,大清早的呱呱叫什么?这都分家了,你到我家里来指手画脚的做什么?”
      “你……哎,三明啊,我还不是为你好,我在隔壁的房子听到孩子一直哭,心里听着都难受,你媳妇没奶,你们就不知道到两里镇那里去买些羊奶回来?”
      “有糖开水喂着的,饿不死!再说了,买羊奶还要钱了,妈,我家里开销大,要不,你给我几个钱使使?”
      “……妈也没钱了。”
      买羊奶的话题就此结束了。
      而柳兰,听完这席话后,心里瓦凉瓦凉的。
      TMD,她的父母不会打算拿糖开水喂活一个小婴儿吧?
      她算是知道自己后世,为什么会得那么多的病了。
      如果不是自己得了病,自己为了活下去,也不会去第九世界闯荡。

      好在她在把第九世界稳固以后,存了灵力,能在自己婴儿的时候,就把体内不好的杂质派出体外。
      当即,她开始进行吐纳。
      她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想从小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好健康的长大而已啊。
      可是,她的父母都是自私自利的人,从她出生起,根本就不会管她的死活,他们养她,只为了以后有人养老而已。

      女儿不但能带来一笔丰厚的养老金,而且,还能在自己老了以后,可以服侍自己。
      也可以去夫家捞钱财补贴妈家。
      而儿媳妇,到底不如女儿照顾得妥帖。
      尤香兰心里的秤砣算的可响亮,早就把刚刚出生的女儿的一生算计下来了。
      而事实上,成年后的柳兰,也一直在补贴家里,甚至为了补贴家里,她小时候本就没养好的身体,越发的雪上加霜了。

      柳婆子巴拉巴拉着,连续添了两次饭,见饭锅里见了底,她这才放下碗,迈着有些肥胖的身子下了桌,道,“三明啊,那妈先走了,下次吃好的你可得给妈留一点。”
      柳婆子迈着小碎步扭着身子很快就出了屋。
      尤香兰就在旁边道,“咱妈可真能吃的,她一个人都能顶上咱三个丫头吃了,还有啊,什么赶得巧?不就是见着大丫把饭做好了,她就特意赶过来吃饭吗?这都分家了,咱们又不是没给她粮食,她不到大哥,二哥家去,干嘛只到我们家来?难道我们家的粮食就不是粮食吗?这给三丫买点羊奶的钱都没,柳三,你说说,你咋就有个这样的妈?”
      尤香兰人才长得好,她大哥又是临近镇子的书记,柳家和尤家结这门亲,这是高攀了的。
      柳三明皱了皱眉头,冷哼道,“行了,不就是吃顿饭吗?能吃多少?我妈生我一场,连吃我一顿饭都不能了?”
      这话把尤香兰堵得说不出话来,这屋子里正在闹着,在旁边厨房,也相当于柴房吃饭的柳兰见柳婆子出了门去,她也就从柴房旁不惊动柳老爸爸等人,轻轻的跟了过去。
      等柳婆子走到旁边她屋子的时候,就看到跟过来的柳兰。
      柳婆子皱眉道,“大丫啊,你跟着奶干啥?活都做完了?”
      “奶啊,我……我就想问问,妹妹饿了,吃羊奶好一些吗?”
      柳婆子有些不耐烦的道,“当然吃羊奶好一些,这成天的喝水,能把孩子养活吗?水一喝进肚子,就都出来了,看看,这三丫都瘦成什么样了,尤香兰妈家这么有钱,就不能回妈家拿几个钱买羊奶去?大丫啊,我可给你说,你别问你奶要钱,你奶我一个孤寡婆子,又没有力气做活,哪里来的钱?好了,去去,回去干活去吧。”
      柳婆子也不让柳兰进她的屋,怕柳兰进了她屋里拿她放着的瓜子和红糖吃,柳婆子习惯吃些零嘴,这听到隔壁开饭了,她赶得匆忙,早先吃的瓜子和红糖还没有收起来呢。
      柳兰背起柳三丫,也就是我们的女主角宁曼容当下就回了柴房。
      在柴房里,柳二丫此时见大姐回来了,偷偷的从柴火堆里拿出一个烧好的红薯,然后又从地上拿了一张木柴叶子把红薯包好递给柳兰,一边道,“大姐,快吃吧,我给你看着,不然一会儿大娃二娃就过来了。”,她说话之间,眼睛警惕的盯着堂屋里,一动不动。
      柳兰悄声道,“二丫,你呢?你吃了吗?对了,你怎么拿到的红薯,那装红薯的山洞,不是咱爸爸管着钥匙吗”
      柳二丫得意洋洋的道,“大姐,我昨天晚上趁天快黑的时候,去别人的地里翻土翻到的,姐,快吃吧。”
      柳二丫说着话,眼睛则不时的瞄了瞄柳兰手里的红薯。
      柳兰把红薯分给她一半,“咱两一起吃!”
      两人三五两口,就把红薯解决了,而柳大娃柳二娃这时则溜进厨房看了她两一眼,在厨房逛了一圈后,又出去了。
      柳大娃看起来大概十来岁的样子,柳二娃则看起来大概八九岁的样子,稍后,柳三丫也从别人嘴里得知,柳大娃十一岁了,柳二娃九岁了,而大丫和二丫则分别八岁和五岁,和她估计的年岁差不多。
      柳兰和柳二丫正在收拾碗筷洗碗,柳三明就道,“大丫和二丫一会儿和我一起去地里做活去吧,还有几块红薯地还没有收完了。”
      柳兰迟疑了一下,就道,“爸爸,这次能叫大哥和二哥去收红薯吗?我……我想去两里镇给妹妹买些羊奶!”
      柳三明听得脸色阴沉下来,怒道,“你大哥和二哥要念书,至于三丫,一顿两顿的又饿不死,再说了,老子没钱,你拿什么买羊奶?”
      这话一出,任是柳兰有着成人的灵魂,也算经历不少风浪,看透不少世情,但此时那心里,也如雪天里被寒冰浇过心头一般,只觉得全身都冷了个透心凉。
      柳兰被柳三明一凶,怯生生的道,“爸爸……爸爸……可……可是……妹妹……会……死的!”
      柳三明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他怒极反笑,道,“行啊,你个赔钱货,杀千刀的,不想下地干活还给老子找借口?你要去给这个赔钱货买奶是不是?去啊,去吧,别问老子要钱!”
      说话之间,怒气冲冲的去堂屋拿锄头。
      柳兰和柳二丫吓得一动不敢动。
      柳三明拿好锄头后,冷冷的看了柳兰和柳二丫一眼,然后对旁边的尤香兰道,“尤香兰,走,和我下地干活去。”
      尤香兰想着又要去地里干活,心里特别不甘愿,这太阳又大,她的皮肤也被晒黑了不说,看看现在,成天的做活,她手上的皮肤都粗糙了。
      尤香兰就道,“相公,人家好累,腰也酸,身子难受,而且,大丫去镇子上了,没人看着三丫啊,我还要看三丫,家里的衣服也还没洗呢。”
      柳三明想着昨天晚上的销魂,就对尤香兰道,“那好吧,你在家带孩子,二丫,赶紧背上背篓跟我走!”,他说完话,恶狠狠的瞪了大丫一眼,这才出了门。
      他出了门以后,柳兰怯生生的走到尤香兰身边道,“妈,我……你……”
      尤香兰则装作没听到,朝堂屋外走去。
      大丫有些急了,忙冲过去拉着她道,“妈,你……你给我几个钱吧,妹妹……要喝奶!”
      大丫的声音有些大,附近的邻里有人听见声音,就都探头探脑的看过来。
      尤香兰很生气,就道,“大丫啊,这个家里你爸爸才是当家的,你咋问我要钱?我要有钱我能不给你么?去,你去问你爸爸要钱去!”
      说话之间,黑着脸朝村子里的大榕树处走去了。
      只剩下柳兰背着柳三丫在屋子门口咬着嘴唇有些无助的看着她的背影。
      柳兰等尤香兰背影完全走远,咬了咬嘴唇,这才朝旁边柳婆子的屋走去。
      柳兰敲门后,柳婆子把门打开,看见是她,有些没好气的道,“大丫啊,你来干嘛”
      “奶,我……我要去给妹妹买奶,你……你能借我几个钱吗?奶,这马上就秋茶了,等秋茶的时候,我去山上采茶来卖,卖了我就还你钱!”
      柳婆子脸色很难看,“你向我借钱?我还要你老子供养了,你向我借钱?我没有钱!去,去朝你爸爸要去。”
      柳兰可怜巴巴的道,“奶,可是,可是爸爸爸爸不给我钱了,而且,奶,上次苏真表弟来,你不是都给他一百个钱买零嘴吗?”
      “你都说了,那是上次,奶钱花光了,都没有了,而且你妈的妈家这么有钱,叫她回妈家拿钱去!”
      柳婆子说完话,“砰”的一下把门关了,只留下柳兰双眸水润润的看着那门,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柳三丫目睹了整个过程,只觉得心里又悲又凉,对柳兰,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的感觉。
      而就在柳兰要走开的时候,柳婆子的房门又打开了,柳婆子脸色黑得像锅贴,手里拿一个土篮子递给柳兰,道,“这里是我种的一些茭头,你拿去两里镇卖吧,如果卖掉了,钱也不用还我了,如果卖不掉,那你自己想法弄钱。”
      柳婆子把一篮子的茭头递给柳兰后,房门再次“砰”的一下关上。
      柳兰接过那一篮子的藠头,心里一动,倒是有了一点主意。
      她提起茭头回到自家屋子后,又从自己屋子拿了十来元自己存的钱,这是她从年初开始,存了好久,才节约出来的钱了。
      因柳婆子提到卖东西,她打算把二丫昨天从山上偷偷采回来的板栗和酸枣也提到镇子上去卖卖看。
      这板栗和酸枣二丫藏得好,因此没有被柳家人发现,在柳家,她和二丫长期吃不饱,二丫还小一些的时候,就学会了藏东西。
      那板栗就不用说了,都是山果儿,煮熟后挺好吃的,而那酸枣,初吃的时候,味道特别的酸,但酸味过去后,嘴巴里则呈现出一种很奇特的甘甜,那种甘甜美妙无穷,让人回味不已,味道特别的好,大丫想,为了妹妹不饿死,她一定要卖钱。
      因尤香兰说在家看着柳三丫,柳兰是个孩子,到底老实,她想着她要提东西,还要赶路,她就把柳三丫背着来到村子里的榕树下。
      在榕树下,此时早已围拢了一大堆的妇人帮闲,柳三丫看着尤香兰就在那一大堆的妇人里,正和人说着话,柳兰走过来了,她说得起劲,理也不理柳兰。
      柳兰低声喊了一声“妈!”,尤香兰不理她,继续和旁边的妇人说着话。
      柳兰怯生生的站在一边,手里抱着柳三丫,旁边也不知哪家的淘气小子推了她一下,她本来就瘦小,又抱着个孩子,她身子晃动了一下,心里吓了一大跳,有些手足无措。
      那旁边有个妇人看不过去,就对尤香兰道,“柳家三嫂子,你闺女来了半天了!”
      尤香兰有些不高兴的看了柳兰一眼,道,“死丫头,不在家做活来这里做啥?”
      “妈,今早不是说好了吗?你……你带妹妹,我……”
      尤香兰瞪她一眼,怕她说出要钱的事,当下有些不高兴的把柳三丫接过去背上,对柳兰道,“好了,好了,叫你带个孩子都不愿带,你个懒丫头,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叫你老妈做事!”
      尤香兰说着话拍了柳兰一巴掌,然后像赶苍蝇一样的赶着她走。
      那旁边的淘气小子对着柳兰嬉笑道,“懒丫头,懒丫头!”
      柳兰逃也似的朝家爬去,得亏她有灵力。

      柳大丫跑开后,尤香兰背起柳兰和村子里的妇人越发的说的起劲。
      村子里一个姑妈妈要去镇子上赶集,但没衣服穿,便向尤香兰借衣服,那姑妈妈姓何,十四五岁的年龄,家里有兄弟姐妹五人,何三妹皮肤长得白白嫩嫩的,在整个柳家村来说,这方圆十里,也算是个数的着名号的大美人,因自持有几分美貌,虽然到了说亲的年龄,但这附近的一般人家,她却是看不上的。
      何三妹道,“柳三嫂,咱们这附近,要说衣服,你就你的衣服最好看最体面,不但面料好,而且样式也时新呢,嫂子,也只有穿你的衣服出去,才不会掉价,好嫂子,你那件最新裁剪的江南绸丝百褶裙借我穿一回吧。”
      “嫂子,好不好吗?”
      尤香兰有几分得意,她这件新做的江南绸丝百褶裙还是她回妈妈家的时候,哥哥给的钱,以及和夫君柳三明那里弄来了一些体己钱,一共花了近一两的银子,才买来的。
      这十里八村的,但凡看到她穿那件衣服,那路过的男子几乎都要朝她看了又看,而现在村子里最是心高气傲的何三妹也来奉承她,她为了显得自己的大方,就道,“既然三妹都这样说了,那好吧,那和三妹关系要好,我就借给你穿了,不过,三妹,你可要爱惜一些,要知道,这衣服花了一两银子做的呢!”
      “什么?一两银子?”
      尤香兰话音刚落,旁边的村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接着,便都很羡慕嫉妒的看向尤香兰。
      “哎哟,嫂子,你真行啊,这样的衣服都借。”
      “就是就是,嫂子,改天借我穿一回啊!”
      “……”
      尤香兰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听到一阵阵的赞叹声,她眼睛都笑得眯起来。
      而何三妹则趁热打铁,怕尤香兰后悔,当下就催着她回去拿衣服去。
      尤香兰带着何三妹当下朝柳家走去。
      柳兰听八卦听得昏昏欲睡,在睡着的最后,她心里暗骂,“买一两银子的衣服都有钱,却舍不得给亲生女儿买点羊奶,宁肯听着亲生女儿饿得哭,竟然都不肯给女儿弄点吃的,这得都狠心的女人才能做出这事来?”
      柳兰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自然就不知道后面发现的事情。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生理需求给憋醒的,她真的很难堪啊,睁开眼看了看,发现自己被丢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正在睡觉。
      她几乎立即“哇哇”的大哭起来,快来人啊,姐真的憋不住了!
      柳兰哭了一会儿,实在憋不住了,家里一直没有人来。
      而她,自然的,直接的就地解决了。
      就是解决完生理需求后,下面的事情又更郁闷了,身子下面湿漉漉的,特别难受,而肚子,貌似又饿了啊!
      “哇哇哇哇!”,哭得很大声,一直没人来。
      不甘心啊,尤其对于一个有洁癖的女人而言,现在这样的状态,真的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柳兰继续哭着,祈求有人来看一看。
      尤香兰不是说在家看孩子吗?人呢?
      房门晃动,柳兰满怀希望的看向来人,结果郁闷了,是个和柳二丫差不多大小的小丫头,小丫头看着她道,“三丫又哭了啊?我去喊婶子回来吧。”
      那丫头说着话,蹬蹬的跑了出去。
      因柳家离村子里大榕树处并不远,柳兰在屋子里很快就听到外面传来尖利的叫声。
      “柳——三——婶,你——家——三——丫——哭——了!”
      那声音特别的大,小丫头的肺应该长得不错。
      这样的叫声连续叫了好几声,柳兰感觉她耳朵都跟着震动了一样。
      她想,她那便宜妈妈应该会回来给她清理身子吧?
      房间里静悄悄的,她哭累了,又饿得不行,所以也不哭了,只静静的在床上躺着发呆。
      结果这一等,只感觉身子下面越来越难受,越来越瘙痒。
      柳兰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谢天谢地,家里传来了脚步声,柳兰睁开眼,柳大丫那面黄肌瘦的样子就出现在她眼前。
      柳兰忍不住,立即哇哇的哭啦。
      柳大丫看柳兰哭了,慌忙哄道,“妹妹饿了是不是?乖,大姐买了奶回来了,你马上就可以吃了哦。”
      柳大丫说着话,轻轻的把柳兰抱起来,在掀开下面的尿布看了看后,呀了一声,忙把柳兰抱到外面堂屋,轻轻的把柳兰放在旁边铺上布的地上,又从旁边的柴房打了热水来,开始给柳兰清洗。
      等终于收拾得干干净净,柳大丫又拿了一个勺子开始一勺子一勺子的从一个葫芦来做的水壶里舀起羊奶来喂柳兰。
      呜,终于喝到奶了。
      柳兰几乎立即的,就大口大口的往下咽下去。
      等到终于再也吃不下了,她才把往嘴巴里喂的奶往外吐,柳大丫显然比较有经验的,看她往外吐奶,也就停止不喂了。
      柳兰这一吃完后,身子舒舒服服的,便又微微闭上眼,很快就睡了过去。
      她这一次睡得比较舒服,因为身子被收拾干净,而且又吃饱了,再次醒来后,她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好像有精神多了。
      只是,生理问题还得解决啊,她哇哇的叫了两声,柳大丫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她跟前,柳大丫熟门熟路的抱她起来把尿,然后把她抱出去后,又开始拿奶来喂她。
      为了预防奶变质,那剩下的奶,都是放在柳家的水井里凉着的,柳大丫做事麻利,很快就把奶热好,她试了下温度后,又开始一点一点的喂柳兰。
      柳二丫在旁边和柳兰小声的说着话,家里没有见到柳三明和尤香兰。
      柳二丫道,“大姐,我们不是没钱吗?哪里来的钱给三丫买奶啊?莫非爸爸爸爸走了以后,妈妈给你钱了?”
      “妈妈……妈妈没有给我钱。”,柳大丫迟疑了一下说道。
      “我就知道,妈妈才不会给你钱呢,如果是大哥二哥问她要钱,她也许还会给他们。不过,既然她没给钱,那你哪来的钱给三丫买奶啊?而且只有这么一点奶,怎么够三丫吃啊?难道奶舍得给你钱了?”
      “奶也没有给我钱了!不过……”,柳大丫卖了个关子,道,“二丫,我们运气好,你看看,这是什么?”
      “啊?这么多钱?大姐,你哪里来的钱啊?”
      “小声些!”,柳大丫故作严肃的道,但说着说着,还是免不得的露出笑容,“二丫,我们运气好,我不但给妹妹买了奶,还卖了钱呢。”
      “什么卖的钱啊?”
      “二丫你知道吗?就是你捡的那山里的板栗和酸枣,我在镇子上遇到王举人老爷的夫人了,夫人怀着孩子,什么都吃不下,结果我们的酸枣她特别爱吃呢,夫人买下了那些板栗和酸枣,王举人很高兴,还打赏了我一些钱呢,还交我每天都采了新鲜的枣子给夫人送去,他每天都要买。我出来的时候,想着奶奶给的茭头在市场卖了好久也没有人买,就送给了夫人家的管家婆子,正好那婆子牵了一头奶羊,我就说给买一些回来喂三丫,那婶婶说不要钱,只要我自己去挤就行,说羊奶王举人家嫌弃有腥味,又觉得挤奶卖很厌烦,我去挤奶,还正好省了那婶婶的事儿呢,不过,我想着到底占了人家的东西的,觉得不好,还是给了十个钱给那婶婶买糖吃,她叫我每天要奶都可以去侧门找她。”
      “这样真是太好了,那三丫不是每天都有奶吃了?”
      “对啊对啊,而且,我们一直卖枣子,每天也能赚下一些钱呢,二丫你数数,今天有三百个钱,一百个钱是打赏的,另外的两百个钱是卖的酸枣和板栗的钱,快,我们赶紧把钱放好了,对了,我们明天天刚刚亮就去采枣子吧,还能有一百个钱。”
      “恩恩,好!”
      姐妹两人兴高采烈的做着饭,而偷听的柳兰,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好了,现在应该不用挨饿了吧?
      姐妹两人很快把饭做好了,依然是玉米为主,加了红薯的饭,都是粗粮,菜则白水煮了一个大南瓜,饭桌子上另外放着被切成四半的两个咸鸭蛋。
      柳大丫和柳二丫夹了南瓜默默的到灶头下吃饭去了,那四块咸鸭蛋,则柳三明,尤香兰,柳大娃,柳二娃,一人一块分掉了。
      一点点都没柳氏姐妹的份。
      吃完饭后,柳三明就道,“大丫,明天早起一点,跟着我干活去。”
      柳大丫迟疑了一下,默默的应了。
      柳二丫就在旁边道,“爸爸,大丫还要去给三丫拿奶呢!”
      柳三明听得目露精光,道,“拿奶?你们哪来的钱?”
      柳大丫比较老实,就道,“爸爸,我去镇子上卖二丫采的枣子,王举人的夫人怀着孩子呢,喜欢吃这枣子,他家叫每天送一些去,他家的羊奶叫我随便挤,不要钱。”
      “送枣?那他每天给你多少钱?”,尤香兰双眼冒着光。
      柳二丫忙道,“说是给十文钱的跑路费,让咱姐拿来买糖了!”
      “十文钱?真吝啬,这还是举人家了。不过,多少也是钱,大丫,把钱交给爸爸吧,爸爸爸爸当家不容易,你们一个个的要吃要穿,这可都要钱了。”,柳三明在旁边道。
      “哦,爸爸,那我一会把钱给你!”,柳大丫孝顺的道。
      柳二丫在旁边别别嘴,垂下头猛往碗里塞饭。
      柳大娃忽然道,“爸爸,我想买支笔,我那笔用着不大好了,爸爸,要不你叫大丫把那十文钱给我吧,她每天都给我,等过了十天,我就够买笔了。”
      柳大明有些怜爱的看着大儿子,道,“笔不好了怎么也不给爸爸说?买笔是大事,儿啊,我们家等着你当官发财啦,给,爸爸先给你一百文,你拿起买笔。”
      柳大明说着话,就递给柳大娃一百文钱,柳大娃目光亮晶晶的把钱接了过去。
      柳大丫和柳二丫看了柳大娃一眼,缓缓的垂下了头。

      柳三明其实很满意柳大丫几个枣子就能换十个钱这事,在本地,人工费不值钱,有时村人为了赚几个钱,便去这村子附近的深山砍柴火来卖,辛苦一整天下来,也就能赚个十来个钱,而对于柳大丫采集几个野生的酸枣就能赚到成人一天赚的费用,柳三明其实是很满意的。
      因此,对于第二天上午柳大丫不能去地里做活这事,他也就不再说什么。
      而这件事情说完后,柳大丫就又对一旁的爸妈妈道,“妈妈,剩下的羊奶我刚才捞进来放在咱们家水缸里凉着了,如果晚上妹妹饿,妈妈你把羊奶热一热就可以喂她了。”
      尤香兰听完这话,脸色就有些难看,照顾小孩最累了,前些时候她基本每天晚上都要起来给小孩喂好几次,被小孩的哭声吵得睡得一点都不安宁,尤香兰就道,“三丫反正不吃奶,干脆带到你们房间里和你们一起睡得了,你爸做的是体力活,白天干活特别累,三丫晚上又吵,别把你爸的身体整垮掉了。”
      柳三明一想到小孩每天晚上都要醒来好几次,他不想起来照顾,又心疼自家婆妈妈,当然,最主要的,有小孩在,有妨碍他“办事”,他一想到前一天晚上在紧要关头,那小孩忽然的哭声,就烦闷的对两个女儿道,“大丫和二丫把三丫抱到你们睡的房间去,以后三丫头晚上就给你两照顾了。”
      “是,爸!”
      眼见事情安排好了,柳三明道,“打水来吧,洗脚了早点睡,这明天还有活要做。”
      柳大丫和柳二丫一起走进柴房,把大铁锅里竹子编制的锅盖打开,拿了水瓢舀水到木桶里。
      等舀了满满的一桶水后,姐妹两人一起很吃力的提起那满满的一桶热水往堂屋走去。
      在提水的过程中,由于姐妹两人年龄太小,水又太重了,两人走得有些不稳,水就碰了不少出来。
      柳三明在一旁看得火起,大骂道,“赔钱货就是赔钱货,看看,连提个洗脚水都要碰出来,养你们有啥用?”
      柳大丫和柳二丫在父亲的骂声里越发的拘谨了。
      柳大娃凉凉的道,“蠢货,连提个水都提不好。”
      柳二丫火了,道,“柳大娃,你说谁呢?有种你再说一遍!”
      柳大娃冷笑道,“就说你,你就是蠢货,又蠢又丑的野丫头。”
      柳二丫在长相上和柳大丫比,确实差了很多。
      柳二丫生气的看了她爸和妈妈一眼,见两人像没有听到柳大娃的骂声一样,心里又苦又恨,凭什么她是闺女就要每天做那么多的活?就要每天吃不饱?就要每天被爸妈妈和哥哥骂?就要被所有人限期?她想到饭桌上的咸鸭蛋,心里越发的愤怒,这水,她不提了!
      柳二丫把整桶水用力一推,水全部被倒在了屋子里,屋子里是泥巴地面,这水一倒下来,就往泥巴里沁入,柳二丫把柳大丫推开,走过去对着湿润的地面踩几脚,道,“我又蠢又丑,我是野丫头,柳大娃,这洗脚水我不打了,你要洗脚自己打水去!”
      柳大娃被她的话堵得生气,就对旁边的柳三明道,“爸,你看二丫,越来越没有教养了,敢跟哥哥对骂,一点尊长的自觉也没有,这将来我当了官,有个这样的妹妹可不被人怎样笑话呢!”
      柳大明本来就很生气,听柳大娃这样一说,冲到堂屋里的干柴棒子处,拿起一根干柴棒子,什么也不顾的,就往柳二丫身子上招呼。
      柳二丫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子上就被柳三明打了好几下,柳三明是做习惯粗活的人,力气本来就大,这几下打下来,柳二丫的脸色就变的惨白惨白的。
      柳二丫被柳三明打得愣了一下后,回过神来,也不躲闪,只冷冷的看着柳三明,像看仇人一样,对他说道,“你打吧,要打就现在打死我好了,反正你只把我当畜生一样的养,只给一口粗粮,是死是活全不在意,反正我在这个家里也只是受你的折磨,你干脆现在就打死我算了,我也免得受折磨了。”
      柳三明本来打了几下出气后,见柳二丫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神,那再挥下去的手,就停住了,听柳二丫这样一说,心里却气愤得恨不得立即砍人,当下就道,“死丫头,我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不孝的死丫头?还敢顶嘴?要知道你这样,当初一生下来,我就放夜壶淹死你!”
      柳二丫冷笑道,“你当然舍不得淹死我,你还等着我做奴婢服侍你们这一大家子,为你们这一大家子做牛做马呢,你们真是我亲生爸妈妈吗?或者,我和大丫只是被你们捡来的?”
      柳家村的房子是在官道两边修建的房间,庄户之间都是一家连着一家这样共墙修建下来的,柳家的动静闹得这样大,这时大部分的庄户人家都还没有睡觉呢,就有不少人来到柳家大门探头探脑的,柳家村里向来八卦的周家老二的媳妇退开门道,“哎哟,我说柳老三,你们两口子不会这么小的娃儿都虐待吧?啧啧,你老婆一两银子的衣服都穿呢,这孩子还吃不饱?”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说柳家有钱也不给孩子吃饭,专虐待娃儿嘛,当然,也有第二层意思,柳家本来没有钱,但是尤香兰为了满足她的虚荣心,虐待自己家的孩子,饿着自己家的丫头,从粮食处节约,节约来的钱用来给自己买衣服。

      柳二丫这话一说完,柳三明气得跳脚,手里的木柴棍子再次毫不犹豫的往柳二丫身子上招呼,一边骂道,“你这个死丫,敢跟老子顶嘴?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柳三明特别的好面子,他在村子里也算数的着的富户,又娶了个妈妈家有做官的兄弟的老婆,而且这老婆容貌在村子里还是数得上号的,这能让他不得意吗?可是现在,因为柳二丫的话,他以后怎么在村子里抬头做人呢?
      柳三明越想越气,越想越恨,手上那是死命的往柳二丫身子上招呼,柳二丫很快的,就被打得身子缩成了一团,不过,她没有哭,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恨恨的看着柳三明。
      原本昏昏欲睡的柳三丫在这样的闹腾下,早就醒过来了,看着被打得惨兮兮的柳二丫,她的身上,再次的打了个冷颤,.她在柳二丫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未来即将要过的日子!
      那不是人过的日子!
      尤香兰看村子里来的人很多,她脸色也很不好看,脸都丢光了,她勉强堆着笑容道,“二丫这丫头和她哥哥吵架,她爸在管教孩子了!”
      柳大丫此时回过神来,跪在柳三明跟前哭着道,“爸,你别打了,求你别打了,你再打下去,会打死二丫的。”
      柳三明听到那个“死”字,回了一点神,想着要是真的打死人,那就真的麻烦了,他这才缓缓的住了手,只是依然骂骂咧咧的道,“下次再敢和老子顶嘴,看老子不打死你!”
      柳大丫扶起柳二丫,用手捂住还要说话的柳二丫,把柳二丫拉住往旁边的屋子走去,在后面的茅草房,是她们姐妹两人睡觉的地方。
      等柳大丫把柳二丫扶回房间床上躺着后,这才过来抱柳三丫,而堂屋里,柳三明和尤香兰已经去睡觉去了,只有柳大娃和柳二娃在。
      看到柳大丫回来了,柳大娃笑嘻嘻的道,“大丫,二丫那死丫头没被爸打死吧?”
      柳大丫有些不满的看了柳大娃一眼,低声说道,“大哥,我们是你的妹子,是你的亲人啊,你干嘛那样说二丫?”
      “我才没有二丫那死丫头那样又瘦又黑,长得又丑的妹妹,哼!”
      柳大丫张了张嘴,还要再说什么,柳大娃不耐烦的道,“行了,大丫,你可别学二丫,脾气不好,一个也不像个姑妈妈家的,我在旁边教养她呢,她还冲我发脾气了,这都什么人啊,以后肯定找不到好婆家!好了,我去睡了,你是姐姐,好好教着她,以后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可别顶嘴了!”
      柳大娃说完话后,领着柳二娃就走了。
      柳大丫把柳三丫抱起,又拿了足够多的小孩衣裤,看了看柳三丫的□□尿没尿,一切都收拾完成后,这才回到她和二丫住的房间。
      柳三明家三间瓦房,三间茅草房,瓦房除了堂屋外,另外两间就分别给了柳三明夫妇和柳家两个儿子朱了,三间茅草房,除了柴房,猪圈,另外一间是柳大丫和柳二丫住的房间,这间房间在前面几间瓦房的后面,且柳大丫的房间还临近猪圈,房间离柴房也远,这样的房间每天都要闻着猪圈的气味不说,由于盖的是茅草,房间也不保暖,这样的房间住人,尤其住婴儿,其实对身体并不大好。
      柳大丫进屋子的时候,柳二丫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神色麻木。

      柳大丫叹了口气,对旁边的柳二丫道,“二丫,你别和爸生气,爸……爸他的脾气不好,你别想太多,爸爸也是为了我们好,才……才管教我们的,而……而且,以后你也别违背大哥的意思了啊,大哥毕竟是哥哥,你这样和大哥顶嘴,也不对。”
      柳二丫听得柳大丫的这话,心里一股子火苗一窜得更旺盛了,她有些愤怒的对柳大丫道,“大姐,你在说什么话?你……你竟然说爸爸是为我们好才打我?你……你竟然叫我也跟你一样头听大哥的话?大姐,爸爸好偏心,你还说他是为了我们好。”
      柳大丫看着柳二丫身上带着伤还愤恨不已的神色,张了张嘴,喃喃道,“可是,在咱们村子里,从来没有人这样和自己爸爸吵架的啊,这是不孝!”,但是她抬头,看到柳二丫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样子,到底没再说什么,只从木床下的木箱子里拿了一些酒和着棉花,给柳二丫的伤口处慢慢的擦着。
      柳香兰吃得太饱,只一会儿,就睡了过去,至于柳大丫和柳二丫后面再说了什么,她却什么也没有听到。
      柳香兰再次醒来的时候,呜呜,生理问题又来了,她呜呜叫了几声,柳大丫立即拿了火折子把一旁的蜡烛点燃。
      等蜡烛烧上后,柳大丫先摸了摸柳香兰的尿布,见没有湿润,便抱起柳香兰把尿。
      当然,虽然柳大丫就是个大孩子,但是,这个摸尿布的动作,还是让柳香兰心里又臊又郁闷。
      生理问题解决后,柳大丫便招呼柳二丫帮忙看着点柳香兰,她自己则起了床,往厨房方向走去了。
      柳香兰挥舞着小拳头听着自己的肚子咕咕叫,呜,可真是饿啊。
      好在没过一会儿,柳大丫就端着一碗温度适中的羊奶过来了。
      虽然这边的房子住起来有些阴冷,但是,柳香兰舒爽的喝饱后,脑袋一歪,很快就又睡着了。
      在睡着的时候,她想,吃饱的感觉可真好啊!
      柳香兰这一觉睡得特别舒服,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再看床上的柳大丫,则早就不见了踪影。
      她呜呜的叫了几声,睡在对面的柳二丫支撑着身子起床来,把她抱着解决了生理问题,然后又缓缓的把她放到了对面床上。
      柳香兰躺在床上以后,眼睛看向柳二丫,就见柳二丫褪掉大腿上的衣物,正在柳大丫的床下找着什么,不一会儿,就看到柳二丫拿出了点点棉花沾着一点酒往自己大腿上涂抹着。
      柳香兰眼睛看向柳二丫的大腿,只看了一眼,身子就打了一个寒颤。
      那又细又小的大腿上,留着青青紫紫的,一条条木根子一样的痕迹,而那些痕迹,有的已经破了皮的,柳二丫给自己抹了一点酒后,她就疼得惨白着脸,倒抽着冷气。
      柳香兰想,真是难为这丫头,这么小的年龄呢,被打成这样了,却硬是抗住了,疼也不哭一声。
      这样性格坚毅的人,对自己也这么狠,在这古代社会,如果是个男子,在将来,必然有一番成就。
      当然,作为女子,性格就太过刚硬了一点,过刚易折,这丫头估计还有得苦头吃。
      柳香兰在床上发呆,不一会儿,柳大丫就端着一碗热羊奶进了屋子来。
      一看到柳大丫手里的碗,柳香兰就有些激动,嘴巴里也发出嘎嘎的声音来。
      柳二丫在旁边看着吃得欢乐的柳香兰,嘴里嘀咕道,“吃吧,吃吧,现在有我和大姐在,你好好的吃,就怕吃得多了,以后让咱爸妈给卖了。”
      “二丫,三丫还小,你在胡说什么?”
      柳二丫撇撇嘴,冷哼一声,只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没有再说什么。
      柳大丫把已经喂饱的柳香兰抱起来,拿了布包裹好,就把柳香兰装在一个背篓里,背着来到厨房。
      在厨房里,烧饭的火已经快灰烬了,但是,柳大娃和柳二娃就在屋檐下玩,也不帮忙着丢根木柴进去,至于柳三明和尤香兰,在还在睡觉,还没有起床。
      柳大丫放了干柴重新生了火,又拿了不少的干木材放入灶里,因着家里没有蔬菜了,她就走到屋檐下对柳二娃道,“二娃,我去后院摘菜呀,你一会儿快灶里火快熄灭的时候,就给我递一根木柴进去。”
      柳二娃“哦”了一声,继续拿着陀螺玩。
      陀螺是乡下娃子都比较爱玩的玩具,拿了木材弄成一个圆锥形的木头,再拿了棕树叶子弄成丝,棕树叶子拍着圆锥形的木头在地上转动,技术好的娃儿一般弄把陀螺转动得大半个小时。
      柳大丫知道柳二娃玩陀螺很痴迷,就又加了一句话,“二娃,一定得给我加木头啊,这饭还蒸着呢。”
      “知道了知道了,唠叨什么?”,柳二娃一边挥洒着棕树叶子,一边有些不耐烦的说着话。
      柳大丫见他答应了,这才放心的拿起一个菜篮子往屋子后面的院子走去。
      柳家的屋子后面的一大片地,都是属于柳三明的,这后面的地里,种植了不少的蔬菜。
      柳香兰看着绿油油的一大片蔬菜,深呼吸了一下,觉得空气真是好,不知是否错觉,她好像还闻到了淡淡的果子香味。
      现在天气还早,柳香兰估计,也就大概六点多吧,柳大丫带着柳香兰先在搭着架子的黄瓜地里摘了好几个黄瓜,又在长在地上巴掌大叶子的蔓藤上摘了一个大南瓜,然后,再到一大片绿油油的菜叶子里,摘了不少嫩绿的水白菜秧子,这才提着篮子有些吃力的往回走。
      此时的黄瓜已经快过季了,挂在蔓藤上的黄瓜基本都是长得又小,形状也有些畸形的样子,不过看着黄瓜上面带着的刺,就黄瓜的新鲜度而言,倒是让人看着就挺想咬一口。
      就是柳大丫的个头本来就不大,这本来就背着一个孩子了,还摘了盆子大的一个南瓜,她提着篮子一步一步走着,时不时的弯了腰,看起来给累得不行。
      等走到屋檐下的时候,柳大丫看柳二娃还在玩陀螺,就道,“二娃,帮我丢了柴火没?”
      柳二娃“哼”了一声没说话。
      而柳大娃冷冷的看着穿着一件不知道缝补了多少次衣服的柳大丫,心里直觉这个妹妹给自己丢脸,就道,“二娃没啥义务帮你丢柴火!”
      柳大丫本来提着菜篮子就吃力,看着柳大娃,正想叫他帮着搭把手,听柳大娃这样说,她那要说出来的话,就给憋了回去。
      等她走到厨房,结果一看,在灶里的柴火早就熄灭了不知道多久了。
      柳大丫无奈,只有再次的生起火,继续蒸饭。
      等火烧好后,她把黄瓜洗了洗,然后在旁边的菜板上麻利的把黄瓜切了装盘,又给黄瓜放了盐和一点辣椒面,一盘菜就成了。
      大南瓜则被她洗好切块后直接给放入了蒸笼下的水里煮了。
      再剩下的菜,就是炒菜叶子了,等饭蒸好后,她把饭端起来,就开始炒菜。
      油是拿了生猪油早腌好放入到陶罐里存放着的,柳大丫想着受伤的柳二丫,就特意挑了两块生猪油,等锅到了火候时,把油熬成渣,再把洗好的白菜秧子给倒入了锅里。
      等菜起锅的时候,柳大丫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一个碗捞起了一块油渣子,一些炒好的叶子菜,再倒出一些粘着油的菜汤水,把整个碗里的菜给藏了起来。
      她这边刚刚藏好菜,正屋里尤香兰就起床了,而柳大娃柳二娃也跟着进了厨房。
      柳大娃在旁边闻了闻,又看了看青菜,忽然道,“大丫啊,你不会藏了菜了吧?油渣子呢?你不会把油渣子藏起来了吧?”
      柳家的油渣子一向都是柳大娃吃的,在柳家这样的家庭,能够每次吃饭都吃到油渣子,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柳二娃,柳大丫和柳二丫都很羡慕柳大娃。
      听见柳大娃这样说,柳大丫吓了一跳,忙结结巴巴的道,“没……没有,在……在呢!你拿筷子自己找!”
      柳大娃从旁边墙上钉着的竹筒子里拿了一双竹筷子在青菜盘子里翻找起来,他找了一会儿,总算把油渣子找到了,等他夹起来一口把油渣子吃掉后,这才不再多说什么。
      尤香兰这时也走过来看了看那盘唯一带着油腥味道的青菜,只是,她走过来闻了闻,结果“哇”的一声,实在忍不住,就在旁边吐起来。
      柳兰看着尤香兰弯着腰呕吐那架势,脸色有几分难看!
      天,她这身体估计也就两个多月吧,这个……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不是说刚刚生育过的妇人,三个月内不能同房,一年内不能再次怀孕吗?

      柳兰重生回到童年,看着自己愚蠢又刻薄的母亲,是真的心生寒意。
      不过,也因为我回到了小时候,她看清了她父母的嘴脸。

      好在这一次,她带着灵气重生,这一次,可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了,这一辈子,除了自己的两个照顾自己的姐姐,别的所谓亲人的人生,她再也不会管。
      而现在,她除了努力长大,接下来,就是邂逅红叶了。
      没错,红叶有一缕残魂留下了了,这次她运用所有神力转生,连带的,把红叶也带到这个世界重新投胎了。
      这一次,她相信他们一定有重逢的机会的。
      这一次,大家一起都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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