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上天撩天尊

　　足足在云霄山待了三日。

　　玄歌回到九嶷山向香雪说了他不记得前尘往事之后就没再说什么，一直待在兰香榭怎么问也不肯说。

　　在九嶷山丧了几日，觉得还是要去司命那里问清楚。

　　到了司命府中，难得他很忙，坐在上次的地方之后仙童上茶又上点心，边吃边喝等了半日。

　　司命笑着出来，“玄歌，对不住，好些事情都赶到一起，还好现在处理完了，你可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玄歌点点头。

　　司命瞧着她神情恹恹，似乎不开心，忙问道：“何事，若是要我帮忙，定当全力以赴。”

　　玄歌强颜欢笑，“没那么严重，就是想问你天尊他是不是不记得在人间时发生的事了？”

　　“是。我以为你知道。”

　　“他真的将我忘得一干二净。”虽然猜到了，这一刻还是难受，心沉沉地揪着，觉得天地无色，便是置身花海也能一眼看枯。

　　司命神情沉沉，“其实他之所这么无情，跟他练得功法有关系，他修炼的功法就是要涤除凡尘杂念，所以他历了那么多劫数，从不留恋，一旦结束就忘得一干二净，虽说现在他的功法练到了无人之境，也就懒得追溯往事，与前尘的人和事断的干干净净，日积月累，他整个人就成了这样。”

　　玄歌神情木然，低声道：“原来是这样。”

　　司命看她这样不知如何是好，“哎呀，我索性告诉你，你可知他下凡历劫为何会遇到你？”

　　“难道……不是萍水相逢？”

　　司命无奈一笑，“哪来那么多萍水相逢？这世间有因必有果，你还记得你为何转世下凡了吗？”
　　玄歌细思，“我似乎被人害死了，接着……”

　　“你还记得在何地？被何人害死了？”

　　“赵崇元将我丢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出现了一个身影……”玄歌回想过程中，嘴巴渐渐张开，眼睛缓缓睁大，“那个人是……”

　　“对，那个人就是天尊。赵崇元将你丢在幽闭之境，凡是私自闯入的天尊可以决定其生死，你落在幽闭之境那次，我跟着他进来，看到……你，然后他就……他这个人只要有人违反天规，他都会依法办事，按理来说，一个不明身份的小狐妖闯进来，他连想也不多想，直接送人去往生，他可是荡魔天尊，降魔除妖本就他职责所在。天下妖邪谁不是见他遁地而逃，玄歌你且莫记恨他。”

　　玄歌躲开司命的眼神，眼眶里全是强忍的眼泪，“我怎么会记恨他，如若……如若不是这样，我想，我和他生生世世也不会遇见。”

　　“你别难过，其实我就想说，这些在凡间的因果相会，过去就过去了，一般神仙都不怎么往心里记得，而那些记忆也是非常容易找回来……”

　　玄歌笑着起身，“没关系，左右是他不记得了，大不了我与他重新认识。告辞。”
　　司命起身看着她绝然的背影，叹道：“果然是千谋带出来的，连天尊这根硬骨头也敢啃，这份执
　　着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

　　玄歌从司命府中出来，眼泪便忍不住了，抽抽噎噎地哭了一路。
　　不知不觉走到了太清宫，她没勇气站在他面前，真的太难了，放下又舍不得，总要找一个撑下去的理由。

　　既然幽闭之境是禁地，她偏要闯进去，姑且一试看他到底会不会狠下心杀了她，但凡有一丝假公济私，那她就厚着脸皮缠他一阵子。

　　只是一阵子，她自问也是个要脸面的人。

　　天尊的幽闭之境最是玄妙，踏进去，心中所想之事所念之人在一片虚境中就会出现，天尊今日一进来，心口一阵怒火上涌极难控制，他只好坐在虚境中，闭上双眼，观心调息，摒除杂念。

　　太清宫守门的神将换了人，大概是他故意换的，不过这次她没打算明目张胆进去，化作真身趁人不注意溜了进去。

　　其实门外的神将只是做做样子，如果真有人来访他们会在门外通传，反正天尊的寝室书房幽闭之境都设了仙障，他们倒是也安心了不少。

　　玄歌在太清宫来回乱逛，走到僻静之处看到一间屋内银光闪闪，忍不住好奇走了过去，哪知还未开门就被一股力量吸了进去，她跌在地上，光线强烈地让她睁不开眼睛，扶着地面缓缓起身，睁开眼睛看到东极山舅舅和束止在石桌前用饭，招手让她过去，舅舅一身青衫，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少有这样随性的笑容，束止翩翩白衣，温润地冲她欢笑，她笑着跑过去，眼看就要碰到他两人的手，画面突然消失，接着四空在林中赶路，他走得很快，猛地一转身，嘴角扬起，假装嗔怒道：“阿枫，你再不快些，我就将你丢在这里。”

　　玄歌本来一阵失落，听到四空的话，欢笑着跟过去，她跑得极快，可无论她怎么跑都摸不见四空的衣角，可他明明就在自己眼前，她越跑越快，眼看就要碰到他的手臂，四空不见了踪影。

　　她傻在原地来回找，不停地在虚境中找一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她看到一道银光，缓缓走进去，天尊盘腿坐在地上，眼睛紧闭，身体笔直，神态安然。她心中欢喜，跑过去跪在他面前。

　　“天尊？天尊？”

　　天尊继续凝神，紧闭双眼，心道方才还只是幻影，此刻还有幻声，心魔竟强大如斯。

　　玄歌看他似乎在定观心，忍不住伸手去摸他额头，食指渐渐靠近，在他额头一点，居然没有消失，天尊浑身一颤，眉头紧蹙，似乎在与什么可怕的妖邪抗争。

　　玄歌乐坏了，总算天尊没有消失。

　　她跪着又向他靠近一些，仰头近距离细细地看他，笑道：“你不记得我，我不怪你了，今日咱们重新认识，我叫玄歌。”

　　天尊脑袋嗡一下，耳边不停响起，“玄歌…玄歌…玄歌…玄歌…”

　　玄歌看他如此温顺，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庞。

　　天尊额头冒汗，不知为何越是凝神，幻觉越多，当那手碰到他的时候，心神彻底乱了。

　　看着他紧抿着唇，唇色浅淡，有棱有角，想起香雪姐姐说的亲吻，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坐在地上傻傻地看着他，难得他今日不拿那双星目冷冷地瞪着她，乖乖地坐在这里，忍不住摸了两把，也不见他动手，此时不占便宜更待何时。

　　她缓缓地抚上他双肩，一只手从肩上抬起托住他的脸，缓缓靠近，近到鼻尖相触，她也闭上眼睛，将双唇贴了上去。

　　这一瞬间，放在膝盖的双手不由紧抓，鼻息传来一阵馨香，唇边的柔软让他不由得屏住呼吸，可不多一会儿急需喘息，却没法用鼻子呼吸，不由自主微微张开双唇。

　　好一场唇齿纠缠。

　　他渐渐清醒，两人同时停下，玄歌还未睁开眼睛，天尊猛地想到这幻影怎么会有鼻息，随后出掌，玄歌被击中左肩，摔在天尊前方五步之外。

　　天尊睁开眼睛，脸上红红火火烫的厉害，他粗喘着气，双手紧紧攥起，想将那妖狐碎尸万段，可眼前到处都是妖狐的幻影，纤身素衣，青丝如瀑，肤白如玉，唇红如花，眉眼含情，有的对他巧笑嫣然，有的对他哭诉，有的在同他说话，还有的坐在地上怒视他。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玄歌看他气冲冲地起身，来回张望，不知在找什么，心道此刻似乎应该走为上策，刚猫着身子走出两步又想起来此地的目的。

　　她转身的那一瞬，天尊也看了过来，两人明明距离有五步之远，只见他两步跨过来，伸手握住她的脖颈，“妖狐，你竟敢耍弄我？”

　　这时玄歌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咬着唇眼睛里流出两滴热泪，淡淡地说道“你当真要杀我？”

　　两滴眼泪划过绝色的脸滴到天尊手上，他的手又是一颤，握着玄歌脖颈的五指不由松了一些，玄歌虽感觉到，哭得更加伤心，“若是……若是你记得我，杀了我，我也无话可说，可你，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你我之间发生过什么，你自己都不明白遗忘了什么。”

　　天尊瞪着眼睛看着她，手握着玄歌的细颈不住地颤抖。

　　玄歌哭着喊道：“可我明白，我把你放在心里就没打算放出来！，你杀了我吧！”

　　此刻他眼前出现了无数个幻影，耳边不断响起，“我把你放在心里就没打算放出来！”

　　“我把你放在心里就没打算放出来！”

　　“我把你放在心里就没打算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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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眼前的妖狐越来越多，耳边越来越吵，他收回手，退了两步，仓皇而逃。

　　玄歌站在原地看着他跑出了幽闭之境，愣了一会儿，接着破涕为笑，自言自语道：“还不是舍不得杀我。”

　　她擦干眼泪，兴奋地回到九嶷山，把正在睡觉的香雪从床上拖起来，香雪从崩溃边缘清醒过来，说道：“玄歌你可知道现在什么时辰？”

　　“啊？我刚回来，不知什么时辰？”

　　“半夜三更！你要干什么？”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你汇报。”

　　“明天不行吗？”

　　“明天不行，我明天还要接着计划进行。”

　　“到底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兴奋？难道是生米煮成熟饭了？”

　　玄歌坐到床边笑了笑，“不远了，不远了，我跟你讲我今日跟他表白了，他居然没杀我。”
　　香雪脸上微笑的表情僵住，“你说什么？”

　　“我说，我表明了自己心意，他害羞地逃走了，居然没有杀我。”

　　“杀你？你与他有什么仇什么怨为何要杀你，我说玄歌他到底是什么人？”

　　“哎呀！不管他是什么人，总之他之前很冷淡，如今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所以你觉得他没有杀你，你就觉得有可能了？”

　　“因为那个……反正他好像没那么讨厌我。”

　　香雪哭笑不得。

　　忽然背后传来一声，“谁呀？”

　　玄歌转头看到师父站在门口，她刚才进门时忘了关门，没想到师父此刻还没睡。
　　两人都是一惊，非常默契地摇头。

　　姬瑶缓缓进来，站在玄歌面前，“我方才明明听见，什么男人。”

　　“玄歌这几日忙于修炼，拐男人的事怎么能跟修炼相比呢？”香雪违心地说道。

　　“拐男人当然要比修炼重要，香雪就因为你不分轻重，那个萧碧尘才对你爱答不理。”
　　香雪一震，一口气没喘上来，“我……”

　　玄歌一惊，虽然没想到师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但是这确实有些道理。

　　姬瑶叹道，“咱们落仙阁的女子都怎么回事，一个个的情路坎坷。”

　　拍了拍玄歌的肩旁，“玄歌，拿下之后，带回来看看，师父给你掌掌眼，女人啊一段美好的因缘还是很重要的，万不可步香雪的后尘，见了心上人连话都说不出来。”说完缓缓地走了。

　　香雪在床上欲言又止一脸惆怅，玄歌问道：“萧碧尘是谁？”

　　香雪推开玄歌，动作利索的穿上衣服，“左右是睡不着了，上仙真是的，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走吧，去酒窖，陪我喝到天亮。”

　　“啊？现在？去……喝酒？”

　　香雪一把抓住玄歌的手臂往外拖，大半夜从酒窖拎出几坛情人醉到了兰香榭倚着栏杆对坐，大口喝起来。

　　天边的月亮很亮，银色的月光倾撒在湖面，微风荡起波纹，怡然梦幻。

　　玄歌被风吹的更加清醒，“对了，姐姐不是个中高手吗？为什么师父会这样说？”

　　香雪举起酒坛大口饮了一杯，情人醉算是烈酒，酒劲很猛，香雪如画的眉眼轻皱，缓缓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陌生人可以调戏的随心所欲，心上人，自然就容易暴露笨拙的自己。”

　　玄歌细想，点点头，随即也喝了一大口，碰了下香雪的酒杯，“有道理！”

　　香雪喝到微醺，双颊绯红，听到此话，失笑道：“什么道理？这是什么道理？我明明没有遇到过对手，天上地下我没有一次失手，我为了他亲自向狐族的前辈请教，花了多少心思，找了多少男人练手，可一见到他……一见到他。”

　　玄歌倾身，问道：“一见到他如何？”

　　“就像上仙说的，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头都不敢抬，你说这是我吗？是我吗？”

　　“的确不像你，我真想见见那个萧碧尘，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让你连话都说不来。”

　　香雪嗔道：“你休想！长成这样不准见他，不许同他说话，不许对他笑。”

　　玄歌失笑，“你不许我见，我偏要见！哈哈……”说完起身就跑，香雪起身就追，两人喝着酒厮闹起来。

　　彼时，天尊回到寝室，很久之后才平静下来，一直有个问题想不通，幽闭之境明明设了仙障只有他才能进来为什么她可以进来，真是匪夷所思，这个妖女到底用了什么秘术，竟然能破了他的仙障，他杀不了，拦不住，她在他面前可以为所欲为，这种种异象让他寝食难安，这时他想起了一个人。

　　黑暗中，天尊看着床上酣睡的司命差点忍不住一掌拍醒，他心急如焚寝食难安，这个没心没肺的司命睡得如此香甜。

　　他走到司命床边，掀开被子，本以为会惊动他，只见司命侧了身抱着被子又睡起来，似乎比方才更舒适。

　　他实在不耐烦，施了仙术将司命身上的衣物退个干净，过了一会儿司命觉得身体一凉，睡梦中眼睛微微睁开又闭上又睁开，自己的床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啊……”

　　这一声叫惊扰了四邻。

　　天尊深夜来访就是想打听一些事情，不想人尽皆知，他立马捂住司命的嘴巴，“你鬼叫什么？”
　　司命这才看清楚，用力扯下他的大手，“天尊，你为何深夜来此？还站在我床前不说话，你明知道我胆子小，你是不是故意吓我？你真是太过分了。”

　　“知道我为什么不叫你吗？你不妨数数刚才一开口说了几句话？”

　　“什么意思？你是嫌弃我啰嗦是吗？既然这样你为什么来找我？”

　　“我！今日无论如何你要把话同我说清楚。”

　　“刚才还说不想同我说话，这又有话说了？”

　　“若是有的选，你以为我愿意。”

　　司命得意一笑，“原来是这样啊！我受惊了，明日再说吧。”

　　话毕，天尊将他从床上揪下来，想到自己不着寸缕急忙用仙术将衣服穿好，被天尊扯到院中凉亭坐了下来，司命不耐烦看了对面那人一眼，“问吧，问完我赶着睡觉呢！”

　　“我且问你，我记得你说过瑶池边上的玄歌是你的朋友？”

　　司命鬼笑，“你知道她名字了，这还是从你口中第一次听见姑娘的名字。”

　　天尊冷峻的脸，瞪着司命，沉声道：“是不是！”

　　司命收回八卦的嘴脸正色道：“是，是。”

　　“你与她到底有什么阴谋？”

　　司命一惊，“阴谋？天尊不要太过分啊，有些女孩倾慕你的容颜又不是一天两天，人家姑娘对你
　　有好感怎么成了阴谋？再说了玄歌可不是那种对你一见倾心，看中色相的姑娘，你们可是在凡间相识……”

　　司命捂上嘴巴，看到天尊的脸越来越冷，双眼冒火，“接着说！”

　　“这……都是她告诉我的，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些。”

　　天尊冷笑一声，“好，我问你，我在幽闭之境设了仙障太清宫守门的侍卫都进不去，她一个小小的妖狐轻而易举就进来了，你作何解释？”

　　司命笑道：“没想到玄歌这么厉害。”

　　“为什么！！”

　　司命被天尊吓了一跳，讪笑一声，“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你想啊，我都进不去，我怎么知道她是怎么进去的，既然她进去了，那必然为了你想尽了各种办法，你不觉得她又聪明对你又用心吗？说实话，她的容貌性情这九重天上也没几个比得上的，你为何这么不解风情呢？”

　　天尊气得站起身，“你说够了没有？”

　　“这不是你让我说得吗？你来问我来答，我说了你又发火。”

　　“你当真以为他是为了我？”

　　司命奸笑一声，“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她对你这么上心，你一定在猜测她到底是不是真心的，放
　　心，她是真心的，非常真心。”说完自顾笑起来。

　　天尊一拳挥出又猛地在空中停下，生生忍住了。

　　司命见状猛然躲开，随即起身站在距离天尊五步开外的地方掩嘴笑，“天尊，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就让我进屋笑会……不不，让我回屋再睡一会儿。”

　　“过来。”

　　司命一步一步向他跟前挪，“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我觉得有什么事情你要去亲自问她，她就住在姬瑶上仙的九嶷山落仙阁。”

　　“坐下。”

　　“哦！”司命乖乖坐下，再也不敢笑。

　　天尊静静地坐下，司命瞄了他一眼，觉得脸色没刚才那么难看，才放心下来。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司命略有尴尬地咳嗽一声，这时天尊幽幽开口问道：“她……为何会出现在
　　五百年前我下凡历劫的命簿上？”

　　司命一惊，细细思索，“你想起来了？”

　　天尊狭长的双眼冒着寒光，紧抿双唇，脸色冷峻，猛地站起身，“这么说，她在凡间真的……”他眼神凛然，怒不可遏沉沉地说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司命无奈地闭了闭眼，“既然话说到这，我也就不瞒你了，你可记得一千五百年前，你急着到幽闭之境闭关的时候，在门口那只吴闯的小狐狸。”

　　天尊冷眸一挑，“那个狐狸就是她？”

　　“她是被人故意丢进去的，你却让她灰飞烟灭。这因果你躲不过去的。”

　　他猛地落在石凳上，龙眉星目微微一蹙，脸上似乎有几分悔意，双手握紧，平日里霸道威风的荡魔天尊有几分无助，这可是面前三界群魔妖邪都不带眨眼睛的降魔祖师，此刻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解之事。

　　他木然地坐了一会儿，司命心里直打鼓，不好开口问，只好陪着他坐着，眼见天色大亮，天尊站起身，若无其事地说道：“我过几天再来找你。”

　　说着司命也随着他起身，走在他身后打算送他到门口，没想到这门一开，门外聚集了一些貌似看热闹的仙官。

　　一见天尊出来，都佯装散步走远了一些。

　　天尊本就心事重重，不甚在意，直奔太清宫而去。

　　司命站在门口送走天尊，看那群佯装散步的仙君并未走远，停下回头看他，司命耐不住想要上前
　　问个究竟，这时紫阳真人拉住他，“你要作甚？”

　　司命一看是紫阳真人，遂问道：“这一大早的他们聚在我家门口干什么，鬼鬼祟祟还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紫阳真人僵着脸看着他，“昨晚那声惨叫可是你？”

　　司命一想，“对，是我，都是因为天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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