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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顾留卿百无聊赖地喝着奶茶。
他心痒痒地想知道秦九渊的底细。可惜这两天那只小云雀妖都没联系他。难道要他主动联系？
“顾少，您炼制的是什么新丹药？”旁边的钱朱励问。
“转运丹。”
顾留卿跟灵异局的合作还算愉快满意，并且双方都有长期合作的意向。因此跟他打过交道的钱朱励就被上面吩咐做他的暂时助理。
“能让人扭转气运的丹药？”
“扭转气运哪有那么简单？只是让人短暂恢复原本的气运而已。”顾留卿咬了咬奶茶吸管，“你知道秦九渊是什么底细吗？”
“秦总的底细？不是从小被秦老爷子收养、声名赫赫的帝都秦家二公子吗？”
顾留卿：“……”
本来也没指望那么容易就得到真相。他觉得从小云雀妖那里着手还比较靠谱点。
“那座庄园别墅要先付首付款六千万，剩下的五亿四千万按月还款或多或少都行？”
别墅的事顾留卿让张助理帮他留意，也让灵异局这边帮留意。好几天前，钱朱励告诉他郊区那座庄园别墅可能符合他的意愿时，他去看过，就在郊区山脚下，又大又宽阔，很安静，风景很不错，绿化也好。
他对这座庄园别墅还算满意，当场就决定买下。
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卖主定价算挺高，不过剩下的还款时间比较宽松不强制，像是笃定了他一定还得上似的。
“是的。”钱朱励回答，“您的账户里有秦先生让人转过来的六千万前期报酬，还有跟我们局合作交易的几千万。您看是要现在就买下还是……”
顾留卿听到秦九渊让人转六千万，又联想到首付款六千万，觉得有点怪异。难道是秦九渊知道他要买这座庄园别墅？
他想了一会就不再多想，直接拍板：“现在就买。”
还是在自己的地方比较舒适有安全感。
现在的唯一问题是剩下的五亿四千万他要怎么还上。跟灵异局合作炼丹拿报酬的来钱速度还是有些慢了。
“顾少您要是愿意，可以给那些巨富大款治疑难杂症，几千万甚至上亿报酬都是有的。不过要按这途径，您可能要先打出名声来。”钱朱励建议。
“再说吧。”顾留卿觉得光治秦九渊一个就让他够头疼费力气了。
“要不您还可以炼些美白养颜、养生保健之类的丹药来卖。”
“美白养颜这种鸡肋的丹药也有人买？”顾留卿疑惑。
在修真界，绝大多数人都能修炼，容颜自然不差。就算不能修炼，有灵气滋养容颜也还不错。而且除了少数人，更多的是注重实力而不是长相。
“当然有啊！”钱朱励就差给他一个见识短浅的鄙视眼神，“这是看脸的时代，谁不想让自己更好看？顾少你是不知道有些人对变美的追求有多疯狂。”
顾留卿点了点下巴，“嗯，看来可以试试？”
……
走出灵异局已经是傍晚。
顾留卿视线瞥见路边一个身影，是穿黄色外卖骑手服的小云雀妖。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走路不看路吗？还是想碰瓷？”一只小孔雀妖扶起连人带车撞到路边灌木丛的小云雀妖，对一旁学生模样的人怒道。
“走开，要不然连你们两个也一起解决了。”那学生眉眼阴沉，穿着黑色宽大外套，带着又厚又大的黑框眼镜，眼下一片青黑。
一看又是遇上了车祸，只是情况轻微，没人受伤。
“你他妈的嚣张个什么劲啊你，以为不敢打你是不是？”
那阴沉的学生一句话不说，从大外套里面直接掏出一把水果刀，就冲着两人挥了过去。
“你有病啊！”小孔雀妖带着小云雀妖迅速躲过那一刀，就要上前教训那个学生一顿，却被小云雀妖按住了。
“我们别计较了，他就是个疯子。”阿雀之前接过这个学生的外卖订单，知道这是当红流量小生王酥音的狂热粉，不折不扣的疯子。
“阿雀，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小孔雀妖不甘不愿地看着那个学生离开，“这也太憋屈了吧？”
“再耽搁下去我送外卖就要迟到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顾少？！”小云雀妖刚想说他去送外卖了，就见到突然出现的顾留卿。
之前他并不认识顾留卿，是跟灵异局的一位族中长辈提起有人提醒他气运被截取的事，才知道顾留卿就是那个从修真界穿越而来的顾少，轻易招惹不得。
顾留卿刚要找他问秦九渊的事，小云雀妖就急急忙忙开口：“顾少，我赶时间要去送外卖。送完这单外卖再去拜访您可以吗？”
“……”小云雀妖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他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孔雀妖：“你知道秦九渊的底细吗？”
“不……不知道。”孔雀妖看到顾留卿手腕上的血红珠串，反射性地额头冒冷汗，“顾少，我只知道九渊大人冒犯不得，其他有关九渊大人的事都不知晓。”
九渊大人？看来秦九渊以前还混得很不错？
而且从孔雀妖看到血红珠串的反映和提起秦九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跟小云雀妖一样对秦九渊非常畏惧。
就是可惜他对秦九渊知道不多。
“那只小云雀有可能知道吗？”
“可……可能吧？阿雀家里有个在灵异局的老祖宗，应……应该知道一些。”那孔雀妖说完这一串话后背都湿了。
“小云雀要把外卖送到哪？”
“不……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他要去九原阁取外卖订单。”
九原阁？这不是他前几天去吃火锅的那家？
“你跟他说，让他送完那单外卖后回九原阁找我就好。”他也刚好顺路到九原阁吃个饭。
“哦，好……好的。”
忽然想起了什么，顾留卿随手扔了颗丹药给他：“转运丹，可以让你短暂恢复原本的气运。”
“啊——什么？我也被截取气运了？！”孔雀妖的疑问没有人回答，等他回过神来早没了顾留卿的身影。
……
顾留卿刚踏进九原阁，之前见过他的一位经理就走了过来问：“顾少，您是来找秦总的？”
那经理前几天见过他和秦总一起过来，还走在秦总的前头。两人的关系似乎挺亲昵的样子，尤其是洁癖的秦总竟然还破天荒地跟他一起吃火锅，甚至还体贴细致地帮他拂掉肩膀的落花。
后来听张助理吩咐说，以后见了要好好招待这位顾少，经理就明白自己的猜想是八九不离十的。
“秦总在这？”顾留卿没想太多，只以为经理见过他和秦九渊一起来过才这样问。
“秦总是跟人来谈生意的。不过已经谈完了，刚去楼上休息室休息。”
竟然还去休息室休息？这不太像秦九渊的风格吧？不是应该立马回公司继续工作吗？
“我是过来吃饭的，不找秦总。”
“那我给您安排个包厢？”
“之前的包厢现在有人订吗？”
“那是秦总的私人包厢，您随时可以用。”
“顾少？！太好了顾少你竟然在这里！”张助理的声音远远传来。
顾留卿挑了挑眉：“张助理？”
“打顾少您的手机又显示已关机，都快把我急死了。”张助理气喘吁吁地说，“顾少您去看看秦总吧。”
“这么快又复发了？”周围人来人往顾留卿没用瞬移，等走到旁边隐蔽无人注意的地方，他用神识探到秦九渊的地方，一个瞬移就过去了。
正在看文件的秦九渊抬起凤眸看向突然出现的顾留卿。
“九秦集团要倒闭了？”顾留卿忍不住问他。
连头痛症发作都要忍痛继续工作，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九秦大厦将倾，秦九渊才要分秒必争力挽狂澜。
“……顾少这么希望九秦倒闭？”这是秦九渊第二次听顾留卿问这句话了。
“那倒也不是。九秦要是倒闭了，我上哪去找一个像秦先生你这样好说话的人供我？”
秦九渊心内微哂。这还是第一个说他好说话的。
“你头痛症发作的时间间隔似乎越来越短了。不过这也证明你恢复得越来越快。”顾留卿扔了个玛瑙红的小玻璃瓶子给他，“秦先生自己知道原因吗？”
“不清楚。顾少看得出吗？”秦九渊手指慢慢摩挲着手中的玛瑙红小玻璃瓶子，眼睑微敛。
从顾留卿出现后，他头痛症发作比以前频繁起来。前两天他比平常早下班是因为突然有些头痛，想问一下顾留卿是什么情况。
不过刚好碰到顾留卿跟个年轻人说气运被截取的事，让他想起那些觊觎他气运的穿越攻略者，又想起顾留卿手上的血红珠串，心里略微烦躁，就没有提起头痛的事，之后一直忙着也没空想起。
顾留卿凑近他，绕着他认真打量了半晌，最后无奈摇头：“看不出。”
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又轻又缓却不容人忽视。
秦九渊视线掠过顾留卿腕间的血红珠串，又看了看手里装着丹药的玛瑙红小玻璃瓶。
“船到桥头自然直。”他说。
打开瓶口，一股蜂蜜的甜腻味扑鼻而来。
秦九渊：“……”他就猜到上次秦瑾文说他讨厌吃甜后，顾留卿肯定会换回甜味。
被霸道张扬的甜腻味掩盖的是草药的清香。只一闻，他就知道和上次的丹药方子不同。
“换了丹方？”
“嗯，在灵异局找到了一些不错的灵药，改进了一下丹方。”顾留卿混不在意地说。他关注的是秦九渊闻到丹药的甜腻味、甚至吃丹药的表情，“你不吃一颗缓解头痛吗？”
秦九渊心里暗暗觉得好笑。
顾留卿这幸灾乐祸的表情简直不能更明显。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睁大，期待中带着点兴奋，眼睛晶亮晶亮的，仿佛里面洒满了星光。
不过顾留卿失望了，秦九渊眉梢都不动地就一口吞下了丹药，脸上的神情都没什么变化。
出来时外面在下雨。
雨水顺着古式的明黄琉璃瓦屋檐，汇成一线一线的檐溜低落，溅起一朵一朵的檐花。
院中的几株桂花被雨水洗礼过，地上铺了薄薄一层金黄色细碎落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桂花带着雨水味道的清香。
顾留卿站在走廊，皱眉看着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深秋冷雨。
他刚走入雨中，头顶上多了把伞。
顾留卿看向秦九渊挑了挑眉：“秦先生帮我打伞，真是荣幸。”
“礼尚往来。”秦九渊说。
顾留卿笑了笑：“秦先生真有意思。按照你这么个想法，是不是别人吻你一下，你也礼尚往来地回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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