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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没一会，又传来小孩的啼哭。
宋菲快步下楼，只见向静拿着菜刀，追着艳丽的女人，围着沙发转圈。沙发上坐着两岁大的小男孩，许是被吓到了，一直嚎嚎大哭。
“静姨。”
宋菲声音不大，向静却是听到了。
她停了动作，转头，一双赤红的眼睛看过来，眸中写满愤怒。
“怎么回事？”
宋菲话未说完，那艳丽的女人，趁着向静视线转移，小心翼翼走向沙发，抱起孩子就往外跑。
向静反应过来，女人已经跑到了门口，她匆匆追上去，扬起菜刀，边追边骂。
“白眼狼，黑心肝，再敢来我家，老娘划花你的脸。”
两人跑的气喘吁吁，终于在大门口停下。
女人抱着孩子，听到这话很不服气，开口反驳。“婶，你怎么不识好歹，陆聿都废了，日后谁给他养老，我可是为他着想。”
“老娘砍死你个白眼狼。”
向静扬起刀又追上去，吓得女人拔腿就跑，转瞬两人消失在门口。
宋菲依靠在门框，眼睛薇眯，盯着女人离去的方向，指尖一道绿光飞驰而去。
她最讨厌有人说陆聿废人，在她看来，腿残而已，影响了什么，这些人看不起残疾人咋地，说话真诛心。
十分钟过去，向静提着菜刀，走了回来，脸颊带着泪水，看着门口的宋菲，脸色发白。
“菲菲，你别听那白眼狼瞎说，阿聿他，他……”说到这儿，向静再也抑制不住，哭了。
“聿哥，会好的。”等她元婴肉身完全契合，就替陆聿治腿。
这话，宋菲说的真诚。
向静听了后，哭的更大声了。
宋菲：……
哄人这事，果然不适合她。她都承诺了，还哭的这么伤心。
向静哭泣，更像是发泄。半小时后，又恢复成了没事人，脸上挂着笑，好似中午的事，没有发生过。
情绪变化之快，看的宋菲是目瞪口呆。
**
转眼，腊月二十八。
陆聿忙完公司的事儿，回了老宅。宋菲看到他的身影，眼睛都亮了，周身萦绕着浓厚的灵气，看着都眼馋。
迫不及待，飞扑到陆聿怀里，埋在他坚硬的胸前，猛吸灵气。
向静和陆父，在客厅里，看到两人相拥的一幕，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意。
陆聿对上父母的笑，不自在咳嗽两声。轻轻推了推怀里的娇人儿，愣是没有推动。
陆聿：……
“菲菲，都看着呢，松开。”
“再让我吸两口。”
“你说什么。”什么吸两口，陆聿以为听错了。
“……没。”
宋菲猛吸两口，松开陆聿，亦步亦趋跟着他在沙发坐下。
削苹果的向静在空气间嗅了嗅，皱起了眉梢。
“怎么又喝酒了，医生不是建议你戒了吗。”
陆聿撩了撩眼睑，语气随意。“没什么影响，我停药了。”
“你……”
向静红了眼眶，正要训斥，想到什么，看了眼宋菲，闭上嘴，低头看向地板，独自生闷气。
客厅里，陷入沉寂。
向静，陆父脸色不好，全身都散发低气压。
陆聿垂眸，不予两人对视，害怕看到失望，痛心。
这种眼神，看太多，多到麻木。
他转头看向宋菲，见她眼神亮晶晶，看他如常人。陆聿心中翻腾的戾气，陡然消散。至少在她眼中，他还是个人。
就算将来……这双眼看他的神色会变，但，此刻心里很满足。
此时的宋菲挤在陆聿身旁，吸灵气，吸的浑然忘我。
对陆聿停药的举动，没有多大反应，反正等她身体完全契合，能治好他的残腿，吃不吃药，没多大关系。
“我几天没回来，模拟卷做了几张，拿出来我检查检查。”
“……”
宋菲笑容凝固，怒瞪着陆聿上楼的背影。
混蛋，回来就说作业，能不能让她好好过个年？
“愣什么，上楼拿作业啊。”陆聿站在楼梯口，笑着催促。
宋菲嘴角抽了抽，和向静陆父打了招呼，跟着陆聿上楼。
**
宋菲，陆聿各自有卧室，门对门，距离不过一条走廊。
陆聿顶着一身酒气，站在门口，左手握着门把手，右手揉着宋菲的头顶。
“我先去洗澡，一会你将卷子放到我房里。”
宋菲点头，拍开头顶作乱的手，开门走进对面，自己的房间。
陆聿摇头失笑，转身推开卧室门，直接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倾泻而下，洗下一身的疲惫。随意围着浴巾走出浴室，便见宋菲穿着一身粉色卡通睡衣，坐在床上打游戏。
“……”
陆聿愣了三秒，找出衣柜里的睡衣，走进浴室，再出来身上穿着黑色睡衣，纽扣扣到第一颗。
“菲菲，这里是老宅，你不能在我房里睡。”
这突然打岔，宋菲游戏操作的小人倒地，画面灰暗，气的她愤怒抬头。
“为什么，你可千万别说男女有别，我们是未婚夫妻，家里还睡同一张床，到这儿怎么不行了？”
陆聿：……
什么都说完了，他还说什么？
陆聿决定和她讲道理，对上宋菲那双水盈盈的大眼，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睡可以，但别和你静姨说，否则等你睡着了，我去你房间也行。”
“……知道了。”
宋菲翻了个白眼，将手机扔到床头柜，一把扑倒陆聿，顺手盖上被子，如往常一般，八爪鱼一般抱着他。
几天没吸到灵气，今晚可要补回来。
真丝的面料，纤薄透气，能感受到女孩手掌传下来的体温。陆聿僵着身体，不敢动。睁着大眼，想等着宋菲睡着了，掰开缠绕着他的四肢。
几分钟过去，耳旁听着宋菲绵长的呼吸，眼皮渐渐合上，进入了梦乡。
**
夜晚，冷风呼呼的咆哮，皎月被厚重的云层遮盖，大地陷入黑暗，没有一丝亮光。
宋菲睡到半夜，呼吸间感觉不到灵气，闭着眼向身旁摸去。
没人，被窝里的温度也冷了。
迷蒙的睁开眼，宋菲看着浴室里亮着灯，里面很安静。
“聿哥。”宋菲试探的叫了一声。
砰的一声响，从浴室传来，接着是稀里哗啦的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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